皮啸天轻轻点头:“嗯。”
“那你就赶快去练四十米隔空取物!”景立秋挥了挥手,表示他现在没空理他。
皮啸天无所谓,景立秋不顾他,他仍旧可以练习,于是大步流星地朝四十米处走去。
许葵见皮啸天走远,心中一阵失落,都怪大师兄话多,害的他们连话都没说上。片刻后,转念一想,就算自己要和皮啸天说话,该说什么呢?
景立秋的多嘴也并非没有用,而是像调和剂一样,缓和着尴尬的气氛。
“好了,你们两个新来的,不要总是盯着老学生看,好好重温自己的第一重境界!”景立秋叮嘱,然后塞给两个瘦子手中一人一枚石子儿:“你们的好兄弟小天,什么时候达成第一重境界,你们三个就什么时候开始修炼第二重境界。”
“是,大师兄!”许葵与崔巨毫无怨言地异口同声。
打发了他们三人,景立秋则有了空档在一旁练习“化一为三”之术,乃五重境界的基本之术,将手中武器一变三,幻化出两个分身用来障眼,让敌人分不清虚实。
景立秋刚学会化一为三,所以手中的剑施展起来,成功率小如凤毛麟角,一百次可能成个一两次,所以他也需要大量的时间来刻苦修炼。
若不是掌门师叔亲自下令要他指导皮啸天,他断然不会接受这种摧残自己助长他人的事情。
所以景立秋要在帮助他们一起进步的同时,还要抽出一部分睡觉的时间给自己加强化一为三的修炼。
于是深夜的广场,成了他们四人修炼的场所。几日下来除了景立秋没有半点进步外,皮啸天的进步却是十分神速,不仅能吸取五十米远的石子儿,还能同时吸取其他地方的石头子儿,也就是说,一把,他能同时吸取一把石子儿!
太不可思议了,洞悉力敏锐的景立秋,觉得皮啸天进步的十分反常,忍不住伸出手去探析他的脉搏,来确认他还是个人,而不是鬼或者妖魔。
皮啸天体内是灵愫雪,她绝不会让景立秋随便碰她。
所以,皮啸天立刻打开景立秋伸来的手,背身而立,不咸不淡道:“大师兄,有心者事竟成,我相信你的第五重境界很快就会练成。”
这话到是说的动听,景立秋听了,立刻打消了心中的怀疑,点了点头走至旁边两名瘦子跟前:“你们的好兄弟小天已经达成一重境界,现在我来教你们修炼第二重境界。其实有了第一重境界做铺垫,第二重境界也很好修炼。所以请你们先拿出自己的武器!”
说罢,景立秋将自己和人一样修长的剑悬空摆放在眼前。
“哇!大师兄,你都会将剑不握悬空了!这是第几重境界才能使出的招式?”许葵吃惊地凝望着面前轻吟嗡鸣的剑。
崔巨也羡慕地望着悬浮的剑。
“这个招术不是到达哪重境界就会的,而是在长期艰苦的修炼途中,延伸出来的。所以你们不要古板的以为修炼境界就只能如书上描述那样简单单一,其实只要自己勤奋努力,修为也会因个人因素的不同,而呈现出不同延伸法。”
“原来还会这样!我怎么没听说过?早知道我就刻苦练习了,说不定还能修炼出一个伺候饮食起居的小丫鬟出来!”崔巨异想天开道。
景立秋真是服了,握拳在他们两人头顶一人重重的敲了一下:“我刚才所说的话,在我们六岁入门学基础知识的时师父们就已经讲解过,你们两个懒蛋当然全当耳旁风了!”
“嘿嘿,大师兄不要那么激动吗,现在我们听你说了一番,也不迟啊!”许葵呲着龅牙,傻呆呆地挠着后脑勺。
“算了,我也不多说了。皮啸天,你站过来一点,他们都是你昔日的好兄弟,你怎么每次跟见了瘟神一样躲的远远的?”景立秋拉着皮啸天的衣袖朝许葵他们走去。
许葵的脸又情不自禁地红了起来。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皮啸天一靠近他,他的脸就不自觉地升温,变成羞涩的红苹果。
也许是兄弟三人鲜少挨的那么近,所以突如其来的靠近,使得他有些不适应。
“小……小天,你最近练习的怎么样?”说出这句话,许葵就后悔,因为难道一次挨近,自己竟然拿出如此没有水平的废话,真是浪费机会。
站在一旁的景立秋不耐烦道:“你们不要开小差,好好看我怎么御剑飞行的。”
说罢,景立秋将剑的高度下调至脚踝边,演示了一套“蜻蜓点水式”,就是将剑看做是一条波光粼粼的白河,然后用身躯一跃跳上剑,脚尖轻轻点了一下就跳回地上,剑不落地则为成功。
“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气氛变得有些微妙,特别是许葵注意力开始涣散起来,不能集中。
“既然看清楚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各自捡一根树枝当做剑,操练起来吧。”说完,景立秋又走至一旁训练化一为三。
半个时辰后,空旷的广场又走来一个消瘦高挑的人影。
那个人面容冷峻,五官犹如刀刻,带着僵硬而森寒的气息,让人一眼望去,难以忘记。
他叫樊飞逸,专攻刀术,是玄机观里唯一能和景立秋一较高下的人。但因其性格淡薄,喜欢独来独往,不计较名利,所以修为高强的他,一直处于人情世故的边缘,不去和别人说一句废话。
所谓的废话,樊逸飞从来不说,包括礼貌寒暄。
所以樊逸飞走入广场,目不斜视,寻了一处安静宽敞的地方,操刀出鞘,施展化一为三。他双手仿佛充满了法力,刀砰然之间分裂出两个一模一样的。
景立秋见了目瞪口呆,心中很多的是妒忌。我苦苦修炼了一年,一百次有九十九次不成功,樊逸飞这个臭小子竟然随手一挥就完美地施展了化一为三,他是不是故意来此卖弄?
不不不,樊逸飞绝对不是故意的,而是侥幸的,所以他下一次施展化一为三一定不会成功。景立秋醋意横飞地怨念着。
忽然,樊逸飞将三只悬空之刀合三为一,又施展了一次化一为三。
竟然轻轻松松又成功了!
景立秋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明明他是玄机观学徒中修为最高的,为什么
樊逸飞这小子竟然快他一步?想到这儿,气不打一处来。
樊逸飞面前的三把长刀,悬横在他面前,忽然他嘴皮子动了动,像是念了一句什么口诀,三把长刀立时飞身而动了起来,随着他手指大开大合的比划,像三只长银鱼悠哉曼妙地游弋了起来。
景立秋看得目瞪口呆!
樊逸飞不是超前他一小步,而是超前他至少五年!
太难以让人自信。景立秋被打击地心中五味陈杂,说不出的难受,胸闷气短。
“你快看!快看!”许葵叫嚷着,催崔巨朝身后看。
崔巨一看那三条长银鱼像仙子一样围绕樊逸飞来回飞旋,羡慕地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太不可思议了,这得多身后的功力才能将三把刀控制的游刃有余!”
片刻,皮啸天也转过身来朝樊逸飞望去,淡淡道:“不就是驱物随心,没什么好惊讶的。”
许葵、崔巨一听,纷纷转眸望向皮啸天,他们觉得他说的话更加不可思议。
“难道你以前见过?”许葵道。
皮啸天被对方瞪眼呲牙的表情惹得忍俊不禁:“我以前见过。”
不止见过,他还是灵愫雪的时候,在嫏嬛阁里经常利用法术来搬运新的书籍,或是重整书籍。
“在哪儿?”许葵追问。
皮啸天一愣,总不能说以前的自己就会吧,于是随便找个理由搪塞道:“以前师父就施展过驱物随心的法术。”
“师父?”许葵挠了挠后脑勺,实在是想不起来。
“你这个全观最懒得!听讲、修炼都在打瞌睡,当然不记得了!”崔巨鄙夷地望着许葵。
许葵脸色一沉,不乐意:“全观最懒的应该是我们三个人!”
“是,全观最懒是我们三个,但是我们三个里面评选,你就是最懒,所以全观第一属于你当之无愧!”崔巨调侃着,因为训练实在是太枯燥。
“哼!这种第一有什么好无愧的!”许葵一眼白过去。
惹得崔巨哈哈直笑。
景立秋无心加入他们的闲扯,专心致志地望着樊逸飞轻灵耍刀的身姿,并研究自己的缺陷究竟在哪儿。
一刻钟后,樊逸飞收刀回手,用一块纤尘不染的白布,轻轻擦拭着光滑的刀身,认真而温柔的神态就像母亲抚摸着孩子稚嫩的肌肤。
武器,本就是修炼之人的孩子,他的成长和主人每一日的修炼息息相关。
景立秋看得不够尽兴,情不自禁地抛下三个师弟,朝樊逸飞走去。
樊逸飞见有人走来,立刻收刀入鞘,飞身离开。不必要的言语,他绝不会多说。
景立秋看着他飞走的背影,一阵失落。真是的,我又不是洪水猛兽,干嘛我一走过去,他就离开。难道是我的亲和力还不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