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骆驼心中充满了犹疑。
这也许是女伯爵的陷阱。
骆驼最后看了一眼土坑下面的神庙,然后开始老老实实地挖土了。
在这一天结束之后,他和伯爵悄悄地消失了。
……
麦哲伦看着眼前的房间,松了口气。
这至少不是错误的道路。
房间不大,正中是一个放在地上的罐子,入口对面就是离开的大门。
“看来这次我们来对了。”
女伯爵的语气中带着某种微妙的意味,在麦哲伦看来,像是某个猜测被证实了。
“接下来呢?”
“一段无聊的旅程,阿努比斯是一个和死亡一样刻板无趣的神明,他的谜题也许复杂而华丽,但在真正能解开迷题的人眼中,那只是略显曲折的光明大道而已。”
“听上去还不错,”麦哲伦蹲下来看着那个放在地上的罐子,“华丽又简单,真是谢天谢地。”
“你觉得这是旅行吗?”
“不是吗?”
麦哲伦抬起头笑笑,然后指指他面前的罐子:“这个,可以拿起来吗?”
“不要碰不属于你的东西,如果没必要的话。”
“要是我们在前面发现需要呢?”
“不要在乎旅途中浪费的时间,这条道路没有尽头,你拥有无限的时间可以浪费。”
“那么,如果我现在拿起了罐子,阿努比斯会给我什么麻烦?”
“你不会想知道的。”
女伯爵笑着向前走去,麦哲伦摇摇头,跟了上去。
当他们穿过一道拱门,眼前是一个方形的房间,在房间正中,就像一座坟墓,放着一具石棺。
但这里绝不是坟墓,因为墙壁上没有壁画。
“我们需要做什么?”
两人眼前没有路了。
“一个符合阿努比斯标准的坟墓里,应该有什么?”
“木乃伊……”麦哲伦看着空荡荡的墙壁转了一圈,然后无奈地把“壁画”两个字咽了下去,“和黄金。”
“这么说,这里什么都不缺。”
麦哲伦低头打开了石棺的盖子,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标准的木乃伊和标准的陪葬金器,包括一个黄金的圣甲虫护身符。
“这里原本应该有四个罐子。”
女伯爵指着的地方只有三个。
“缺了隼头的罐子?”
麦哲伦开始觉得无聊了。
“所以我们应该回头去拿罐子了?”
“那个罐子上并没有隼头。”
女伯爵念出了一句咒语。
然后黑暗像流水一样流过了这个房间。
那似乎是错觉,人的理智能够毫无疑问地得出这个结论,但他的直觉还是会认为这是现实,就像是在黑暗中再加一层更深沉的黑暗,而那黑暗却始终不会隔绝人的视线。
麦哲伦看着黑暗弥漫到的地方,墙壁上壁画凭空出现,墓穴中的木乃伊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罐子和黄金。
“在永恒的旅途之中,只有黄金是埃芒凯的依靠,失去身体就会死去,但心脏之外的内脏并没有那么重要。”
女伯爵站在石棺旁边,用满意的微笑看着皱着眉头的麦哲伦:“你有什么问题吗?”
“我有很多问题……”
……
“那会是个陷阱吗?”
“一座假的神庙?”
骆驼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笑出来的轻松,但他看着伯爵脸上罕有的表情变化,还是发自内心地想笑。
“不可能吗?”
“荷鲁斯的神力确实所剩无几,但那座神庙是真的。”
“我们要找的是透特的尸体,而不是神庙。”
“你确定尸体没有离开神庙,是因为那个魔法找不到尸体在哪儿。”骆驼拿起水杯,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清水,“现在神庙里残留的神力真的能做到这一点吗?”
“如果那是一个陷阱,女伯爵会做什么?”
“我不知道,”骆驼把手背放在嘴唇上,他的下嘴唇干裂了,有一道缝隙正在流血,“但一定很麻烦。”
“我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伯爵脸上恢复了平时的阴郁,“就算是陷阱,也只能走进去。”
时间是正午刚过,太阳正在肆无忌惮地放射着烈焰,空气在阳光的炙烤下升腾,四周一片寂静。
骆驼正和伯爵坐在一棵树下,不远处就是女伯爵挖掘神庙的工地。
“是时候了。”
工地上并没有挖掘的工人,在这里的正午,那样繁重的工作会让一个人无声地突然死去,但这里仍然有一队巡警,防备着不速之客的到来。
但人类是有极限的。
在这个热气让人精神恍惚的午后,巡警的视线终于不再是毫无死角。
“赛特……”
伴随着轻声的咒语,一团风沙包围了两人。
在魔法的掩盖下,他们走进了神庙的大门。
被掩埋在地下的神庙中,阴凉的水汽让这里和外面完全隔绝,骆驼站在浑浊的泥水中,朝着深处走去。
“他们为什么还要在上面挖掘?”
“你觉得那是没有必要的表演?”
伯爵身边的风沙渐渐消散,沙尘落下,把他的眉毛染成了灰白。
“但也有可能是因为女伯爵并没有找到透特的尸体。”
“答案就在下面。”
伯爵朝着前面走去,两人的脚步声在黑暗的洞穴中回荡,伴随着泥水被践踏的声音,一直传出很远。
他们眼前就是神庙的内部,原本空旷高大的空间全被泥土堵塞,只有一条被挖出来的狭窄通道通往大门,而通道前方是未知的黑暗。
两人经过一段向下的坡道,然后拐弯,又向前走了不知多久,终于抵达了终点。
“前面没路了。”
骆驼高举着提灯,照亮了眼前泥土的墙壁,这里就是挖掘出的通道尽头,而他们想找的东西并不在这里。
“我们错过什么了吗?”
“不。”
这一路上,他们不但没有看到神庙中隐藏的东西,甚至都没有看到建成神庙的岩石,泥土中的通道十分狭窄,很多时候穿过了几个房间都无法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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