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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林眼看着流白越来越近,心里莫名慌张起来,转念一想,他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要心虚,直直地看回去,想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流白见他一副青涩涩的样子,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就笑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没变。”
郁林压根就觉得他不是正常人,哪个正常人会一瞬间情绪起伏那么大。
流白上前半步贴近,摸了摸郁林光刺刺的头,“真丑,你以前最喜欢自己的头发了。”
“行了,我知道我丑,那劳烦您就别摸了。”郁林伸手,一把将他手打下,这样摸着他的头发让郁林莫名心悸。
“知道丑,那就还俗吧。”流白轻轻地低下头,靠在郁林的耳边。郁林偏头躲去,心想要不要这么暧昧!
“我觉得做和尚挺好的,很自在,不用您操心。”郁林往边上挪了挪,刚动,就被搭在肩膀上的手摁住。
流白眼神意味不明,带着极大的耐心,温柔地说,“乖,还俗好不好。等你还俗了,我把城主位置给你,你以前不是最想做城主了吗?”
郁林真是收到了万点的惊吓,摁着肩膀上的手,就往下拿,“不,不,我觉得当和尚挺好的,不用还俗。你当城主就很好。”
流白的表情瞬息万变,手掌握紧,隐藏在衣服里,压抑着情绪,怒声道,“你别不知好歹!”
郁林觉得这人实在不正常,闪的远远的,“其实我挺识好歹的,等你把小雪给治好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十年,十年见你一面,你跟我说一句,井水不犯河水。”流白心里掐死眼前这个人的冲动都有了。
“我觉得城主您真的误会了,我师傅说了,修佛者,不能近女色,也不能近男色。”郁林心想,两个小和尚哪去了,万一他待会儿跑不掉,呼救他们听不见怎么办。
“你只要还俗,就能近男色了,我们还像以前那样不好吗?”流白见郁林搬出借口,继续动情地诱惑。
“我觉得,我们以前那样不好,现在这样挺好的,这样的距离就挺好的。”郁林说着,又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
流白见他满眼戒备,眼中毫无情感,心中的热火渐渐地冷却,挂上冷若冰霜的疏离,端起来他高贵的架子,一点都不现刚才的卑微,“你说的,别后悔。”
郁林真是谢谢他的冷漠了,那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就好,管你之前跟张落尘有什么瓜葛,现在这身体里早就没有张落尘了。郁林心里盘算着,等到流白把小雪的伤治好了,他就带着小雪跟两个小和尚云游去,反正张落尘的师傅说他渡劫要十年,他就趁着这十年到处走走,看看有没有大魔王的下落,如果找到他之后就跟他做神仙眷侣,没找到就过完这一生。
郁林出去之后,一路在反思自己,为什么丁一目让他想一个地方,他会想到流白的卧室,难道这两人真的有啥□□,但看着也不像啊,那么个讨人厌的家伙,张落尘就这眼光?
郁林低着头走到前院,反反复复地想着丁一目跟他说过的话,只可惜有用的信息太少了,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去挖掘了,就这样低着脑袋掰着手指想事情,迎面撞上了个人。
撞得他鼻子都快断了,一阵酸痛,眼泪就被刺激下来,抬眼就想发怒,眼神却被定格一样。
眼前这个人,如果流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冷冽的话,那么眼前这个人,就是毫无人气了,一双浅灰色的双目,清澈又透亮,皮肤几近透明,看着郁林的眼神毫无波动,仿佛在看一个死物,两人对视了很久,郁林的声音像是被扼住一般,发不出声音来。
直到眼前这个人的眼里,一片死寂中出现裂缝,慢慢流淌出深情,郁林才感觉到自己身体恢复了控制,心中恐惧加深,恢复自由后,转身就想走,却被一只修长的大手摁住,“你是谁?”
郁林觉得这人真心不好惹,转过身来,十分诚恳地说,“我叫....额...无情和尚。”
“你是个和尚?”说完,拨弄着郁林的头顶。
郁林的头顶都是青茬茬的发根,郁林被他摸得头皮发麻,而头顶上的手却觉得挺有趣的,摸了一圈又一圈,有种流连忘返的意思。
郁林僵着脑袋让他摸,直到头顶上的人,觉得摸得差不多了,问了一句,“和尚的脑袋都这么舒服吗?”
和尚的脑袋舒不舒服郁林不知道,但是和尚绝对不喜欢让人摸脑袋。
“你怎么会在府内?是流白的人?”问完一句又一句。
后面跟着的人心里都快炸出花来了,他们公子今天说的话,比一年说的话都多。面面相觑,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郁林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总不能说自己是老城主的儿子,今天心血来潮,回家看看,硬着头皮说,“我是流白城主的客人。”
“我是张落轩,住在尘轩楼里,你过来找我。”说完收回手。
郁林心里刚松了一口气,心想他这个名义上的哥哥,总算不是很难缠,还未来得及高兴,脖颈后面一阵剧痛,随后消失。
郁林捂着脖子,望着手还搭在郁林脖子上的张落尘,“你干什么?”
“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去做好你要做的事情,一个时辰之后来见我。”说完恢复毫无人气的表情,走了。
留下一脸呆滞的郁林在原地,什么人这是?怎么一个比一个不正常。
摸了摸有点发烫的脖子,也不知道他刚刚对他脖子做了什么。
抛开心思,郁林一门心思地去找两只小和尚了,找到他们的时候,两只小和尚躺在花地里,小小的两只,在万紫千红的花田里,显得天真又可爱。
两只小和尚一面开心地揪着一种红色的花往嘴里,又满脸潮红的互相嬉笑着,郁林开始见他俩玩的挺开心的,但越看越不对劲。
平时必须傻傻的爱笑就算了,怎么今天丁一目也满脸通红的咧着嘴笑,郁林甚至感觉到,一丝丝的魅惑在里面,越想越不对,走过去,将他俩抱到亭子里。
“丁一目,必须,你们吃的是什么?”郁林将他们手中红色的花朵拿起来,下面还拖着一截长长的根茎。
“不知道,甜甜的,师兄,你吃。”说着必须拿着小手,将手里的红色根茎往他嘴里塞。
两只小和尚浑身发烫,像是发热了一样,就连眼珠子都是红彤彤的,必须喘着粗重的鼻息声,双眼就想阖上,“师兄,我困。”
八成是这草有问题,郁林一手抱着一个,赶紧地跑起来去找流白。
流白在房里的屏幕后沐浴,刚净完身,还未系上衣袍,就听见郁林急促的脚步声,“流白,流白。”
系带子的动作停下来,流白又解开了上面的带子,带着一身的蕴意开门,“什么事”
郁林赶紧地进屋,将两只小和尚放下,拿起必须手中的红色花朵说,“这是什么,他们刚才吃了这个。”
流白看着手中的花朵,脸色一变,忙问,“你吃了没?”
“我没吃。这是什么,他们应该是吃了不少,浑身发烫。”郁林焦急地问,平时两只小和尚在他身边唧唧哇哇的,他嫌烦,现在安安静静地躺在榻上,他又觉得心慌。
“没什么事,那是流艳草,有**功能,根茎是甜的,他们可能误食了,但年纪尚幼,对他们没有什么危害,我待会儿为他们服用点清心丸,再为他们疏通气脉,没有问题,你放心。”
郁林松了口气,顿时觉得屋里的空气有点稀缺,站到了窗口的位置,大口大口地呼吸了两口气。
流白见他神色不对,不确定地问,“你真的没吃?”
“我真没吃,是他俩吃的,还吃了好多,你赶紧地将他俩治治。”郁林不耐道。
说完,又觉得屋里的空气沉闷,吸得他燥热,“两只小和尚先放你这里,你给他们治好了,还有小雪的伤你别忘了,我出去透透气。”
流白望着他的背影出去,皱起眉头,陷入深思。
郁林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坐下,怎么都压制不住心里的那团火,烦躁的他躺在地上,贴着湿重的泥土都缓解不了内心的燥热。
突然,像是听到一阵萧声,郁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不受控制地开始行走。
冥冥之中像是有牵引,郁林顺着方向一路走去。
直至一座楼阁前,楼前云雾环绕,看不清入口。郁林的身体却能够准确地找到入口,进了楼里,原本若隐若现的声音变得渐渐地清晰,仿佛萦绕在耳边,拨乱了郁林的内心。
上了楼,音声更加急促,郁林的脚步也不断地加快,一路磕磕绊绊,想慢下来也控制不住。伸手推开前面的房门,张落轩站在门的另一面,依旧是毫无情绪的声音,“你来的太慢了。”
郁林见到他,才知道刚才那股可怕的力量是出自他手,转身就要走,这个男人比流白更难惹!
“回来。”郁林的身体再次失去控制,不由自主地跟在张落轩的后面。
“坐过来。”指着身旁的软榻,让郁林坐下。
虽然内心排斥,但是身体却无比精确地坐到他的身边。
张落轩很满意,微不可查地动了下嘴角,表示对他的满意。伸手又将手搭在郁林的脑袋上,意欲不明地搓揉。
郁林心里恶寒,他觉得这双手不是在搓他的头顶,到像是在摸他的身体一样。
“你对我下了什么”郁林摸不清他的脾气,小心翼翼地问。
“一个能让你听话的东西。”
“你为什么要让我听话?”郁林抖着声音问。
张落轩的手停滞了一下,随后又继续搓揉,“我喜欢。”
这么喜怒随心的性子,郁林是真不敢惹他了。
正在为两只小和尚运气的流白,听着空气中传来的若有若无的缠魂曲,心里不解,为何张落轩白日会吹缠魂曲,立刻想到张落尘,但随即摇摇头。
修了无情道的何止是张落尘呢,无情无欲的张落轩才是真正的绝情绝欲!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