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诗闻言,不可置信地看着月秋,她被屈打成招了?再看看跪在旁边的两个下人。
知府眯着眼睛瞪着月秋,眼神尽是威胁之色。
月秋垂头低眉,张口欲道。
“大人!”悦诗喊道。
通判闻言,不悦地看着没完没了的悦诗,“你又想说什么?赵氏已经承认了杀人事实,白纸黑字,一清二楚!”
“大人,屈打成招的供述不可取!”
“混账,不刑讯,她又怎么可能认罪?”知府指着悦诗怒道,“你若是再扰乱堂审秩序,本官会让你受到该有的处罚。”
“知府大人想越权?本案可是通判审理,你是本案的利害关系人,有通判在,你无权对此案指手画脚。”悦诗看着知府慢条斯理地强调着。
知府被气得肺快要炸了。
“大人,古往今来,酷刑的滥用导致不胜枚举的屈打成招和冤假错案,清白者往往因为承受不住痛不欲生的酷刑而认罪,大人请明察秋毫,请让仵作对张天赐的尸体重新验尸,若是滥用职权、冤枉无辜,让大人愧对堂前匾额写着的‘明镜高悬’,轻则毁了大人的名声,重则可是犯下渎职罪,到时大人面临的可不是革除官职那么简单......”悦诗话里有话,却点到即止。
通判看着伶牙俐齿的悦诗,眼神带着怒意,却又不能表现出来,“此事本官自会定夺,来人,将关氏押回牢里,待本官查明案件事实再审!”
悦诗闻言,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看着月秋被捕快带回牢里。
月秋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
百姓起身走到悦诗旁边,感激涕零道,“谢谢悦诗姑娘!你真是我们的活菩萨啊!”
悦诗轻轻颔首,疲惫地地眨了眨眼睛,头晕脑胀着,揉揉脑门,从人群里走出来。
泽恩看着脸色铁青的悦诗,搀扶着她,“你没事吧。”
悦诗摇摇头,看向幽兰,“月秋受伤了,可否帮她上药!”
“嗯!放心吧!悦诗,你染上风寒,你先回去好生歇息,你是月秋的精神支柱,你可不能倒下!”
悦诗点点头,“帮我带几句话给月秋!”
“好!”幽兰应道。
*****
悦诗盯着晕沉沉的脑袋回到当铺后,泽恩上前,递了一张纸条给悦诗,“这张纸条是一个男人送过来的。”
悦诗打开纸条看了看,将当铺交给泽恩并嘱咐他看护好月秋的家人,便急匆匆地离去。
******
云麓山荒郊野岭处。
悦诗来到字条上的指定地点,看着荒凉得没有炊烟的山麓,环顾了一下四周,万物凋零的景物透着秋意的萧瑟,看着一排排高大挺拔的油松,苍翠的针叶随着季节的变化,渐渐地变为萎蔫状的黄褐色。
悦诗一边细细地注意着油松的枝干,一边沿着山路往前走,从山脚走到半山腰,悦诗看着山路的分叉路口,微微蹙眉,现在该向哪一边走去?纸条上又没有提示。
停下脚步的悦诗看着旁边苍劲挺拔的油松,注意到油松上用剑划下的记号,蹙着的眉宇微微地散开,沿着油松上的记号加快脚下的步伐往山上跑,行至半路时,一道绿衣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悦诗微蹙着眉心,看向背对着她、手握宝剑的女子,带着凉意的山风将其裙角微微扬起,“你就是傲古堡的绿云?”虽是猜测但语气却透露着肯定。
纸条是于巧安写的,她们一直在寻找绿云和玄渊的下落,找到他们在云麓山后,便派人通知她。
绿云闻言,转身看向白衣袭身的悦诗,顿时被她的美貌给惊艳了,微眯着眼睛望着悦诗,猜测着她的身份,该不会是上门寻仇的仇家吧?哼,不自量力。
“你是?”绿云厉色道。
“三天前,在百翠林,是你点了一个黄衫女子的穴道!”悦诗语气笃定着。
绿云眼神淡淡地扫了一眼悦诗,语气狂傲不羁地说,“那又如何?”
“哼,当然是来寻仇了?”悦诗不悦道。
“寻仇?我不过是点了她的穴道而已,她又没死,等她死了再说?”绿云口无遮拦道。
“她现在在牢里遭受酷刑虐待,被屈打成招,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悦诗怒道。
绿云茫然地看着悦诗,心虚道,“她锒铛入狱,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日你若不点她穴道,她便不会被恶霸毁了清白,更不会被诬陷成杀人凶手!”
“什么?”绿云惊道。那个丫头被侮辱了?同为女子,她深知名节对一个女子的重要性。
“无论你们是不是杀人凶手,此事与你们脱不了任何关系,月秋的清白因你而毁,也因你饱受酷刑的摧残,这口恶心,不得不出!”
语毕,悦诗手执横笛向绿云飞去,绿云忙不迭地拔出剑在空中横划了一剑,悦诗在半空中翻了身,落在绿云的后边,快速地出掌击在绿云的后背,沿着她的手臂处点了点,绿云后背疼得身体有些站立不住,本以为她是位柔弱的女子,是她太轻敌低估她了。
绿云踩着轻功的步伐,执剑从半空中飞向悦诗。
悦诗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绿云的剑欲刺向她,宝剑对横笛,简直就是剑锋斩麦芒,毫无取胜的可能性,再加上她的身体疲乏而又不适,不宜浪费体力和内力,所以她不可乱来,只能智取。
曾听冷羽说她擅长用毒?可不能着了她的道。
悦诗屏气凝神地看着越靠越近的绿云,从旁边摘下针状的松针夹在指尖,就在绿云快要刺向她的时候,悦诗将松针朝绿云执剑的肩膀掷去,如针尖似的松针直直地向绿云身上飞去,绿云的剑再快也好,也快不过如闪电般快速的松针。
绿云条件反射地欲躲开,用剑砍向悦诗,不料执剑的肩膀酸得有些麻木,抬不起剑,反而被松针刺中,顿时流下了些许血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