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迪安顺着被践踏得狼藉的地面飞追踪而去,心中有些紧张,毕竟,这割裂者能闻到他的气味,可以随时转身反杀自己,在这6地上,自己是绝对难以逃掉的!但,他有勇气降落下来追踪割裂者,也有另一层考虑,对这割裂者而言自己只是一个小角色,而令它受伤感到恐惧的未知敌人,却在巨壁方向,所以它回头的几率很低。?
顺着割裂者离开的地方追去,杜迪安不用担心会遭遇上别的魔物,毕竟,割裂者造成的动静实在太强了,作为这一代的狩猎霸主,这些魔物闻到它的气味,应该早已形成“恐惧”的反应。
连续追出三十多公里路,杜迪安依然没遇上其它魔物,他想到这割裂者在巨壁前活动过几次,这一代的魔物应该都被它顺手当成了点心。
又追出十多里后,杜迪安徒然心中一凛,渐渐降低了度,掏出行尸粉末在自己身上洒上,虽然这割裂者对肉食的品种并不挑剔,但行尸粉末此刻的主要目的不是掩盖自己的人类气味,而是掩盖属于自己的气味,以免被它察觉出,自己身上的气味跟巨壁前面闻到的相同,从而动攻击。
杜迪安偷偷摸到一处地势较高的废墟高楼上,这是一栋已经干裂得摇摇欲坠的四层居民楼,墙上的瓷砖早已脱落,遍布绿毛般的青苔。
他立刻闻到里面有噬血鼠活动的气味,以及死尸的腐烂气味,还有行尸腐烂的气味,不过,这种腐烂气味跟活着的行尸腐烂气味不同,属于已经死掉的行尸腐烂味。
这里面的细微差别,只有依靠经验才能区分出来。
杜迪安当即轻手轻脚地顺着居民楼外面,飞快地爬到其顶部,其中一脚踩踏下去,将一处墙壁竟踏出一个窟窿,险些失衡跌倒下去。
等来到楼顶后,杜迪安本能地弯下腰,从楼边眺望着远处,只见那里有一道三十多米高的身影,匍匐在一处废墟街道中间,周围的几座大厦早已垮塌,埋没在藤蔓和杂草中。
割裂者趴在地上,似在喘息休息,身上被钨钢锁链凌乱缠绕,刺着三根钨钢鲨矛的地方,不停地渗透出绿色浆液和鲜血。
杜迪安目光微微闪动,没想到这割裂者如此顽强,只有他才清楚这钨钢鲨矛的真正杀招,并非是其破坏力,而是鲨矛内部装载的大量毒液!
在制作射炮台的那几天,杜迪安每天在神殿内购买三种不同的毒药,都是木系神使采集各类毒素,研究出来的最毒药物之一,每样每天一百斤,几天下来总共有一千多斤毒药!若非这些毒药都已经研制出解药,且不是属于即刻毒的毒药,在神殿内早就禁售了。
为了让这毒药能够挥出用途,杜迪安特意锻造了六根装载毒药的鲨矛,每根鲨矛的矛尖内,装填着水银,在水银后面是一层较薄的金属片封隔,矛尖后面两米左右的矛身中,灌满了毒药,其挥原因跟他的水银箭矢一样,都是采用旧时代的达姆弹爆裂方式。
鲨矛在刺入割裂者身体的同时,矛尖内密度较高的水银会瞬间击破矛尖,灌入到割裂者体内,在水银冲破的缺口下,矛身内的毒素也会一泻千里,渗透到割裂者身体中,若是直接灌入到某些重要组织部位,将有出其不意的效果,毕竟,这些毒药都是他从未禁售毒药中,精心挑选出来的顶级毒药,有的是粉状,有的是液体,不管哪种,随便挑出芝麻大一点,就能让普通成年壮汉中毒,若是迟迟不治,必定毒致命!
若是直接注射到血管中,纵然这些是慢性毒药,也会顷刻要人性命。
可是,此刻这割裂者身受三根鲨矛的攻击,根根刺入身体,竟然还留有余力的样子,其生命力之顽强,实在骇人。
“难道说水银没有击穿矛尖,毒液没有灌入体内?”杜迪安不禁怀疑,心中默默计算着三种毒药的毒时间,静静等待,他要耗,利用这毒药将这割裂者耗死!
如果耗不死,他只能跑路。
至于猎杀?
除非后者奄奄一息无法动弹了,否则他绝不会冒险去用自己这攻击力等同于零的箭矢,去瘙痒它的甲壳,带弓箭来主要是防备其它的魔物。
让杜迪安稍微庆幸的是,这割裂者从身体构造来看就知道,属于极限攻击型魔物,浑身所有肢体都是利刃,为攻击而生,这就造成自身的防御力远不如一些相同捕猎等级的其它魔物,若是像八大传奇魔物中的另一只「守卫者」,他就只能放弃了,估计就算自己造出坦克大炮,都难以伤到那种怪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割裂者趴在地上休息,似乎不愿动弹。
杜迪安远远地看着,心中有些痒痒,不确定它是累了在休息,还是已经被毒液消耗得难以动弹,等得久了,他几次忍不住想要拉弓射击,看看它的反应,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一旦对方只是在休息,自己的举动无疑是找死。
他只能继续等,继续观察,这是大多数狩猎者在狩猎时都会遇上的难题,且必须要解决。
“三种毒素在人体内的毒时间分别是四个小时,十个小时,十八小时。”杜迪安目光微微闪动,“它的体质跟人类天差地别,人类的毒时间完全无用,父亲说过,用一个不匹配的数据做参考,得到的必然是失败的结果,必须得试探一下,只是不能用弓箭。”
他思索片刻,忽然想到自己战甲内还有一小簇割裂者血浆粉末,顿时眼眸一亮,转身回到居民楼中,在没有电的情况下,纵是大白天,楼内也一片漆黑,窗户上被藤蔓和灰尘厚厚遮住。
杜迪安目光飞扫去,很快追循着气味,在一个角落的窟窿处找到几只活动的噬血鼠。
嗖!
他飞快跳了过去,抓住一只噬血鼠,捏住其颈脖,让它无法啃咬到自己的手腕。
在这噬血鼠被抓住后,它的几只同伴吓得顿时缩回洞穴中,顺着洞**的通道笔直跑到下一层。
杜迪安没有理会其它噬血鼠,抓着这只吱吱乱叫的噬血鼠回到了楼顶,将剩下的割裂者血浆粉末掏出,用纱布撕开的绳子缠绕,系在这噬血鼠的颈脖上,血浆粉末包系在其后颈处,以防被它的爪子给撕下来。
噬血鼠急得吱吱乱叫,似乎很是畏惧杜迪安身上的行尸气味。
杜迪安系好后,将其身体捏住,甩向前方的割裂者。
此刻他距离割裂者有两三千米远,这噬血鼠被他抛出七八百米左右,掉落到草丛中。
杜迪安心中紧张,缩下身子,不敢太用力地全情投入地注视着割裂者,只露出一丝眼缝轻轻望着,只见那噬血鼠落入草丛后,割裂者听到轻微地声音,巨大的身躯顿时微微动了一下,在杜迪安的这个角度,顿时看见在它全身凌乱的利刃肢体中,隐隐藏着一颗巨大的眼球,这眼球并非其背上的眼球,看得杜迪安大吃一惊,只觉全身寒毛微微竖起,像被毒蛇盯住一样。8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