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闺女啊!”王李氏俯身抱住王珏号哭,王宝金夫妻俩也是喜极而泣,哭过后连忙帮着王思源去扶地上的母女。
“我的儿,你这两年去哪了?”王李氏问出了大家心底的话。
“此事回去再说,娘先等等。”王珏安抚了王李氏,又回头对着围观的村民道:“我离家两年,累得乡亲们为我操心,实在不该。幸而在外有些奇遇,方能平安归家。临行前得家师赐些牲畜,分些给乡亲们,大家莫要嫌弃。此次带回牛十头,挑五头好的咱们村里共同使用。羊六十头,留十头给乡亲们分食,余下的我打算卖掉给母亲盖新房子,到时还要劳烦各位长辈帮忙。”说完,对着人群诚恳地作揖。
“好说,好说,大侄女有事尽管开口。”几个在村里颇有地位的老者带头应承,余下众人也跟着三言两语的表态。
唐朝的牛不能随便杀,意外死了都得报官检查。如果故意害牛是要坐牢的,因此这些牛对王珏来说有点烫手。别管有多少乡亲关心过她,她又是送牛又是给羊,大家多少都会念她的好。再加上最后孝顺母亲的话,王珏成功塑造了一个孝顺、大气、进退有度的名士雏形。只待后续计划一步步施行,她方能声名远播。当然,孝顺母亲的话不是作秀,她心里想给王李氏的何止是新房子!
王珏演得尽兴,大家看得开心,又有礼物拿,真是皆大欢喜!把刚才许诺的东西交给村长,王珏扶着王李氏,随着王家众人返回家中。
南山村民众看着王珏离去的背影,无不感叹赞赏!
初唐时期虽恢复了太平,但普通百姓想家家吃饱饭也不是容易事。此时农具简陋,牛是能派上大用场的,只是又有多少人家能买得起牛?王珏此举对村民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妹子,快说说怎么回事。”王宝金是急性子,几人刚进堂屋落座,他便迫不及待的追问。
“当年大侄女拖我给她未来相公送信,我在路上被拐子用迷药弄晕,晕倒前似乎见到了大嫂。也怪有趣的,大侄女给我的信内竟一个字也没有。”似乎见到大嫂这句话,是王珏自己加进去的。她这么一说,众人还有什么不懂的。
又说,她被卖给一户人家冲喜,没几天相公便死了。相公死后婆家把她折磨至重伤,幸而被师父所救才捡回一条命。怕家人担心,亦不想让家人见到她的惨状,不敢送信回来。师傅跟师母都是有大才华的人,她跟他们学了很多知识。等她病好后两位师傅决定出海,她便带着师傅们送的牲畜回家来了。
这些是王珏跟阿绿在路上编好的,故意提冲喜的事情也是想把寡妇身份做实,省得日后再有人从她姻缘上动手脚。皇帝就算再爱当月老,他要敢给寡妇赐婚,也得被唾沫沫子淹死!立女户就算是自立门户了,就是她的亲人长辈也再无人有权利为她做主。
不是她小人之心,毕竟人心是世界上最难琢磨的东西。就算她愿意相信王李氏和王宝金,也不敢信任老婆奴大哥。如果王李氏去世,她大哥以长兄身份压下来,让她做不愿意的事情,那可就麻烦了。
“什么!!!”王李氏一声惊呼后晕了过去。想想也是,好不容易把闺女盼回来,又听见这样的消息,大喜大悲下怎么承受得住!王珏在心里默默说着抱歉,她不得不说出这样的故事。
还好王李氏身子骨结实,王刘氏用乡下土方法,捏了王李氏身上几处地方,她便醒了过来。
“二哥,怎么不见大哥他们?”王珏见王李氏醒来,赶紧转移话题。
“唉,我跟大哥已经分家了,娘跟我过。自打大侄女嫁进县里,大嫂愈发猖狂。大侄女婿让人送过几次东西来,没多久,村里就有各种闲话传出来。闲话怎么来的我不说你也猜的着,你二哥再没本事,也不至于贪那点东西让人戳脊梁骨!”王宝金愤愤地回答。
“我们王家造的什么孽,娶进这么个丧门星!克死公公、谋害小姑子、挑拨兄弟关系、好吃懒做,真想让地下的老头子看看,这就是教书人家的闺女!这就是他选的好儿媳!”王李氏气急,狠狠摔了桌上的杯子。
“大哥他们已经搬进县里了,许久未曾回家。”连老实人王刘氏都表示不满了。
得,这也不是好话题,不过分家总算是好事!
还得再转。
“我带回的牲畜还在外面,也不能一直劳烦乡亲们照看,待会儿咱们去西市把它们卖掉吧。再有,当年那几个人贩子的样子我还记得,该去趟衙门的。”
怕王珏犯傻,王宝金连忙阻止:“妹子,状告长辈于你名声有碍,再说也没确切证据。咱别去衙门了,二哥帮你收拾她们!”
“爹,你别急。姑姑只是希望找出当年的人贩子,免得他们再害更多人。至于人贩子如何招供,这事件还能查出什么内情,就要看官府的了。”一个温润的男声传来,语气舒缓而带有安抚性,这是进门后一直没开口的王思源。即便不开口,他的存在也是无法忽视的。
王思源称不上英俊,他属于那种五官柔和的耐看型。他身上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沉稳和温润,他的声音、长相、举止,无不充斥着四个字-公子如玉。
王珏实在想不明白,原主记忆中只是略显聪慧的孩子,如何在短短两年内成长到这种程度。不知是因为现实的磨砺还是另有奇遇,有点儿意思!
王珏向王思源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道:“不愧是我大侄子,就是这个理儿!”
囧,有一个同龄的姑姑,感觉好心塞。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