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皇帝还没有昏庸成这个地步,还就靠着一首诗来定夺东宫人选,薛蟠连忙问王子腾,“难道圣上定下了是谁来坐这个东宫的位置?这样的话,难不成这作诗,只是一个幌子?”
王子腾也不知道许多,他甚至是有些猜不透永和皇帝的心思了,“正月初一我入宫朝见,圣上留我下来,话语里的确是有这个意思,是想着立储了。只是,被你这个小子,”王子腾对着薛蟠苦笑说道,“打了一岔,如今却还真的不知道,是何人更得圣心,有望此位了。”
在薛蟠看来,只要不是咸宁郡王那厮备位东宫,其余的人,无论是谁当这个东宫太子,都是无关紧要的,都对着自己没有什么区别,而且算起来,这咸宁郡王又是昔日太宗皇帝异母兄的出继到旁支的第二子,身份地位和圣后亲自下旨敕封的义忠和忠顺两位亲王是完全不一样的,这宗亲上的关系,平常的时候不觉得如何厉害,或许还是旁支的人更有手段,位置爬的更高些,但入继大统,就是有区别。咸宁郡王入继大统的可能性,薛蟠甚至觉得那应老四应弘,都可能比他还要高一些,再加上其人刻薄寡恩,趾高气昂的,薛蟠是不看好他的。
主要是咸宁郡王和薛蟠积怨甚深,故此薛蟠除了他之外,其余的人都是乐观其成的,薛蟠虽然不图什么从龙之功,但也不希望新帝是自己个的大仇人,按照正常生老病死的规律,再按照年纪来算,永和皇帝之后的皇帝薛蟠必然是主要要经历过的。
就算是咸宁郡王得罪深了,再得罪几次也无妨,可如今这样子的事儿,简直是断绝了所有人的后路,薛蟠想着实在可怕极了,“按照舅舅你的意思,圣上原本预备着将这一箱的金银锞子赐给最为相信最为可能入主东宫的人?”
王子腾点点头,“只怕真的就是意思,我也是不懂,为何圣上突然转了主意,”永和皇帝之前还预备着自己呀努力诞下皇子的,不仅仅是封了好些个后宫嫔妃,更是求医问药,亦或者是求助于鬼神,可为何会突然如此了呢?王子腾也有些不懂,“许是过了如今的年纪,也就想通了吧。”
薛蟠根本就不关心这个事儿,他更关心自己个的命运,“哎哟,我的好舅舅,您倒是还惦记着圣上呢,圣上稳如泰山,什么人都动摇不了他的地位,你倒是也想着我,可怜可怜我罢!”薛蟠焦急的坐了下来,“我说那天怎么万岁爷瞧着话儿说的奇怪,问我怎么要这个,我想着皇上什么东西没有,这东西何必要这样好像不给的样子,只怕是皇上还真的想忌惮了我不是窥探大内,特意说了要这个出来!”
“这一节我也已经为你在圣上面前分说过了,”王子腾说道,“说了你只是凑巧而已。”
“这事儿凑巧也就罢了,可那些王爷们丢了这个最大的彩头,岂不是生吃我的心思都要有了!”薛蟠一脸的无语和悲愤,前几天他还洋洋得意,觉得自己个这个主意很是不错,又体面也不贪财,求的东西也很是风雅,可是过几日这天旋地转,日月颠倒,一下子就变成了最为烫手的山芋了,“要不舅舅把这个东西帮着我交回给圣上去,”薛蟠真是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这样毫无象征意义的东西也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野史记载,雍正皇帝为了考研自己两个儿子,拿了一串硕大的明珠和玉印给皇子选,弘历选了看上去不算名贵的玉印,如此倒是还真的就继承了大统,可自己这明明也没有拿什么,就拿了一些金银锞子而已,这就又祸害的别人不能尘埃落定了?只怕是这几日各王府之中,不知道多少人要摔坏杯盏等物,过年都过不好了,“就说我不要了。”
“胡闹!”王子腾不动声色,稳如泰山,“什么东西御赐出来了,还有还回去的道理?”
这下看着没办法,薛蟠摇摇头,他回想了一番那除夕之夜的场景,好像发觉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又吃惊的说道——今个这吃惊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薛蟠又忍不住大吃一惊,“那胡中堂是什么意思?那个胡财神,听着他话里头的意思,”薛蟠仔细的想了想,察觉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可能,他悚然而惊,“他跳出来说这么一番话的意思,还有舅舅你的意思,好像难道是,不愿意圣上表露出什么?”
“舅舅你和圣上亲近,自然是什么事儿都要靠着圣上,不愿意便宜了旁人,可那个胡财神,他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不愿意圣上做这个?可按照之前我所知道的,这几位王爷,可都是圣后立起来的,为了就是备位东宫,选出真正合适的继承人选,胡财神为什么要拦着,难道是圣后要拦着?这道理说不通啊。”
王子腾摇摇头,“我原本也是想不通的,可入宫和圣上一说,倒是也通了,你再想想,这道理虽然是难,可到底是能通的。”
薛蟠仔细的想了想,又思索了一番,这才有些领悟,“东宫人选若是圣上选定,那么圣后的话就不管用了,要知道,圣后只是封了亲王,却不是封了太子!”
王子腾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这样的大事儿,若是圣上所决,圣后说话的份儿自然是没有了,”薛蟠继续边想边说,“圣后,或者是圣后的人,不想这样的大事儿,就让皇上一言而决!”
“若是再问深一些的意思,只怕还存了另外的意思,”薛蟠慢悠悠的说道,“圣后,并不是真的想要分皇上的权,也不是真的想要着急着为圣上立东宫!”
这个是王子腾没想到的,“那你的意思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