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坏一跃就到了巷子口,打出一记天霜拳,狂暴的冰寒之气,轻松截断那把长剑。
轰!
李坏又打出一记天霜拳,眨眼间,便将李元卓派来的人,全部打得倒飞了出去。
“可恶!”
李坏握紧了拳头,李元卓要为李毅显报仇,他可以理解。可公孙敏仪已经死了,李毅山是无辜的,难道李元卓向这些人下令,连同李毅山一起杀掉么?
“少爷,这是老爷的命令!”其中一人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胸口说道。
“别叫我少爷!”李坏对这个称呼厌恶至极,“李元卓要你们杀得是公孙敏仪,而不是李毅山!”
虎毒不食子!
李毅山是李元卓的亲生儿子,李元卓怎么可能狠得下心,要置李毅山于死地?
李坏不相信!
如果李元卓真能狠得下这个心,那公孙敏仪生前说的话……
“孩子!”
突然,前方不远处的一辆车摇下了车窗,坐在上面的人正是李元卓。
李元卓只是扫了李毅山一眼,冷的没有任何感**彩。
“毅山是我的儿子,可他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二叔,与其让这么一个逆子留在世上,不如就地给他一个了断,省得以后他再犯什么糊涂,破坏李家的声誉!”李元卓坐在车上,冷冷地道。
李坏心中一凛,所以这些人要杀李毅山,真是李元卓的命令吗?
“声誉?李元卓,在你眼里,你所谓的声音,比你亲儿子的命还要重要,是不是?!”
李坏忽然觉得李毅山好可怜,他就像是一个傀儡,被李元卓,被公孙敏仪,被所有人操控。让谁不高兴了,谁都可以分分钟要了他的命。
庆幸的是,因为公孙敏仪的死,李毅山几乎快要生无可恋,完全不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正打算要了他的命。
“当年他狠心抛弃你母亲,又派人试图杀害你们姐弟,难道你不恨他么?他对你们母子三人的亏欠,唯有拿命才能够弥补,你下不去手,就让我这个做父亲的做吧!”李元卓眼眶泛红,“到底是我的亲儿子,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们母子三人!”
“李元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可怕,又可笑!”李坏冷冷地看着李元卓,李元卓这是把他当成三岁小孩子了吗?“李毅山是你儿子,你狠得下心。可他是我……父亲,我狠不下这个心。我相信如果母亲在这里,她也不会答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如果我已经原谅李毅山,你是不是就没有理由再杀他?!”
“孩子,此话当真?你真的原谅毅山了?!”李元卓高兴的下了车,“孩子,我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听到你的一句原谅,既然你原谅了毅山,那我们就回家吧。从今以后,你们母子三人就留在燕京,不回江海了。”
“我回不回李家,对于你来说,就这么重要么?甚至不惜拿你儿子的命,换我的一句原谅?!”李坏顿然心寒到了骨子里。
“我是年纪大了,希望一家人能够团员,绝不像你说的这样。”李元卓解释道。
“最好是这样,不过希望你明白,我原不原谅李毅山,跟我回不回李家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确,我从没有回李家的念头,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包括母亲和姐姐,他们也不可能回李家!”
“为什么?你口口声声说原谅毅山了,可到头来心里头还是有恨的。”
“随便你怎么想!”
李坏态度坚决,让李元卓根本看不到任何回旋的余地。
“敏仪,我们走,我们走!”
李毅山似乎把自己禁锢在了一个人的世界,对于身边发生的毫不关心,就这样抱着公孙敏仪的尸体,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西南方向走去。
那是公孙家所在的方向!
不错,李毅山不光要把公孙敏仪送回公孙家,还会把公孙敏仪葬在公孙家的墓园,而不是李家的墓园!
“小坏!”
李毅山刚走,裴雪珂就赶了过来,没看到李毅山和公孙敏仪,现场却有打斗过的痕迹,甚至还有一摊血迹。
“小坏,刚才救走李毅山和公孙敏仪的是你对不对?那他们人呢?”
“公孙敏仪已经死了,李毅山带着她的尸体刚走。”
“什么?”裴雪珂眼前一晃,有些难以接受,“小坏,你不是把敏仪救出来了吗?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死就死了,难道……”
“不,不是我杀得,她见李元卓之前,就自己先服下了毒药。”
“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呢?”裴雪珂泪如雨下。
“母亲,我们也回吧,李家和我们再没有任何关系了!”李坏说话间,还刻意看了李元卓一眼。
李坏扶着裴雪珂上了车,李元卓本想追上去,再劝劝李坏,却被沈赢天挡住。
“李老先生,我大哥一向是一口唾沫一个钉,既然我大哥说了,他不会回李家,那不管您再说什么,他也不会回去,您也就别再强求了。”
连自己的儿子都狠心杀害,这个李元卓究竟有多可怕?
李元卓摆摆手,明知留不下李坏,也不再多说什么。
“小坏,我想去看看李毅山,可以吗?”
裴雪珂本以为李坏不仅不会答应,不料李坏点点头,“当然可以,毕竟他是你爱过的人。”
“小坏,你真的长大了,谢谢你能理解我。”
沈赢天打转方向,很快就追上了李毅山。
李坏本以为母亲会有话要对李毅山说,想让沈赢天把车停下来,裴雪珂却摇摇头,“我只是想静静看看他。”
就这样跟着李毅山,一路来到公孙家。
自从公孙家被灭门之后,这里被有关部门封锁起来,无人打理,原本富丽堂皇的庄园,已经荒凉的像是一片废墟。
一直到晚上,李毅山背着公孙敏仪的尸体,又来到了公孙家的墓园。
公孙家本是少数民族,按照民族的风俗,死后不能火化,国家法律也允许。
李毅山亲手埋葬了公孙敏仪,在墓碑前一坐就是一整夜。
而裴雪珂就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李毅山。
忽然,李毅山黯淡无光的瞳孔,有了一抹光彩,而后起身朝裴雪珂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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