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副傻呆模样,让我觉得他可能真的脑袋有问题,我稍许害怕,一般神经病都不按理出牌,他不会做出什么奇葩的事情让我受到威胁吧!
他想了想又接了一句:“看来你能听见啊!”
被他纠缠得起了烦躁之心,可是身处这个偌大的园子里又正是中午时分,无处躲无处藏,濛濛又不在身边,当下只得加快了脚步,用小跑的速度来摆脱他。那人自然也跟着小跑起来:“等等,你怎么走得这么快!怎么都用跑的了?还没有认识呢跑什么1
得不到我的回答,他伸手来拽我的衣袖。这已经是第二次碰触我,即使仅仅是衣袖,不由得我怒意顿生,回手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耳光就打了过去。只听清脆的一声“啪”紧接着一声“哎!”再一声轻微的“啪嗒”,他捂着脸,看着坠落在地的墨镜,抬起头来委屈地叫道:“你打我?”
我对视上他的目光,看着他的脸,不由得第二次扑哧乐了。我原本以为他那么欣长挺拔的身躯,那么好的肌肤,那么好看的鼻子嘴巴和脸型,也必定有一双深邃有情的大眼睛,不料他却长着一双细长的小咪眼,上眼皮就像一个垂暮老者那样,松弛地耷拉下来,与整张脸极不相称,将原本已经可以打到90分的外形,骤然下拉到60分也还勉强。
他本来满怀的委屈和愤怒,在我的一笑之下,顷刻间荡然无存,他呆愣愣地说:“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唉,你笑起来真是让人骨头都酥了,这么好的资源,干嘛总是绷着脸啊!”
我已经收敛了笑意,恢复了麻木冷漠的表情,淡淡地说道:“你若是再碰我一下,我报警。”说完扭头快步离去。
出了岳阳楼的大门,看看时间才下午一点多,阳光正烈,晒得人要脱水,去哪里好呢?四周张望了一下,看到对面有一家小小的咖啡面包店,安静的深色调让我一看就心生欢喜,推门走了进去,只听叮零一串轻响,紧接着一个热情的声音招呼我:欢迎光临!
门口挂着一串风铃,每当有人推门而入便会发出悦耳的轻响,提示店主人,客人的到来,即使店主正在忙碌,也可以先把问候送过去。濛濛的店也是如此。
这家店只有一个人,身兼收银、服务与出品,我瞄了他一眼,是个看上去很酷的小伙子。
店内不大,只有几张小小的桌子,我找了墙角的一张坐了下来,随手翻看着简单的菜单,这家店只供应咖啡和甜点,很好,正暗合了我一贯的午餐习惯。我点了一款冰美式和一款巧克力麦芬。
门口的风铃又轻轻响起,有客人走了进来,紧接着眼前一暗,有人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我没有抬头,也知道必定是岳阳楼里遇到的那个人。我动也不动地接着玩自己的手机,等着我的餐点上来。
他小声地对我说:“非常有大将风度,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连头都不抬一下,不看看是谁坐在你的面前?”
换成任何一个有正常性格的人,恐怕都要对他这番出格的言论反唇相讥几句,可是我丛蓉,就是一座冰山,我的反应只会是刻骨的冷漠。
那人讨了个没趣,讪讪地笑了一声,说:“从岳阳楼里出来什么感觉?是不是觉得园子里太空荡?闻名天下的岳阳楼太低矮?”
我的冰美式端了上来,我道了谢,喝了一口。
他似乎咽了一口口水,说道:“怎样,凉爽吧?好喝吧?呵呵,跑题了,你要不要为岳阳楼做个贡献,建一个豪华的大高楼?”
我抬眼看了他一眼,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对待精神错乱的人,也许视若空气就是最好的方法,我只怕自己稍微一回话,反而更加重了他的病情。
他又一次地在我的一瞟中,拍着心口往后一靠,舒缓自己受到的冲击。稍后他又说道:“其实很简单,只要你举手之劳,就能建一座七层高的豪华大楼,可比这个四层的岳阳楼造福万民多了!”
我暗暗翻了个白眼,明白了这人绕了一圈所指为何,他不就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么!
店主将我的巧克力麦芬也端了上来,配上刀叉,那人伸长了脖子深深地嗅了一下麦芬的香气,对店主说:“点餐!和她一模一样!”
店主连忙准备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