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女人有个通病,恋爱之前心里自认为是高贵的公主,一旦和男人上了床后立刻就从心底卑微起来,总是有“我已经是他的人了”的可笑想法,从一个被追求者变为一个追踪者,从高高在上变成了附属品。但是我冷冷地点燃一根烟,想道:这种愚蠢的思维导致的行为后果,不会在我身上发生的,起码不会在我和任逸松之间发生。我么,以前对他什么态度,以后还会什么态度,若即若离,偶尔调皮和偶尔冷漠,甚至会加大一点神秘的力度。
任逸松从浴室里走出来,看着我正吞云吐雾,不由得一呆,脱口而出:“你抽烟?”
我似笑非笑地用一个娴熟的姿态弹了弹烟灰,算是回答了他,我并不解释。
他挤过来和我坐在一起,翻看着手机对我说:“看看明天的车票,几点回去比较好。”他示意我靠近一点,和他一起挑选车次。
我没动,保持看着烟圈袅袅上升的状态,不紧不慢地说:“我的假期还没有结束,你自己回去吧,我还想去单独玩几天。”
任逸松惊讶地问道:“什么?你不和我一起回去?你要去哪里?我这已经算是抽了一天的时间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我斜睨他一眼:“我想自己走走。”此外再无更多的解释。不过,我自己心里也暗暗咂舌,我刚刚提醒自己要伪装一下冷冰冰的性格,要“温柔且活泼”一点,可是我总是时不时地就要流露出来我的本性,我实在没心情去黏他,没心情去**。
任逸松也没有多说什么,打开电视,默默地抽烟,烟雾遮盖住了他的双眼,我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他的沉默,再次让我对他的印象加了一分,很好,他的内敛,真的很对我的胃口。换一个男人,要么会要求我同回,要么会要求和我同去,恐怕要唠唠叨叨做我好久的思想工作吧?
次日,我和任逸松一同来到长沙高铁火车站。他闷闷不乐地对我说:“蓉蓉,你非要自己去吗?哪有一同来,分开走的?”
我点头,微笑道:“行了,你检票的时间快到了赶快走吧,再有一会儿我也该检票了。”
他恋恋不舍:“蓉蓉,到了岳阳给我报个平安,回g城以后跟我说一声。”
我没有接他的话,下巴朝着检票口扬了一下催促他赶快走,他也只好转身离去。
岳阳是个三线小城市,有一点点城市的繁荣,也有农村的热闹和俗气,当然支撑岳阳成为一个“名城”的,还是因为那个闻名天下的岳阳楼。
虽然我以前来岳阳的时候参观过这座历史名楼,对它的评价是一贯的“看景不如听景”,但是肯定还是要再去一次的,我喜欢那片园子里的宁静。
我特意挑了中午十二点多的时候进园子,这个时间段应该是人最少的时候。果然,偌大的园子里几乎看不到人迹,我没有爬楼,那个古时雄伟壮观的岳阳楼,如今看来已经太过低矮逼仄,何况空荡荡的楼内除了挂着岳阳楼赋大牌匾,其他几把用来凑数的桌椅简直就是玩笑。
我对古楼里的楼梯总是感到莫名其妙,不明白古人为什么总是把楼梯造得又窄又陡。连我这个行动利落的现代女性上下楼都觉得不方便,那些步步生莲行若拂柳的闺秀们,上下楼不啻于完成一场健身活动吧。
我在园子里找到了一长条可以坐的矮墙,头顶是大片的树荫,真是个发呆的好地方。坐在矮墙上点燃了一支烟,不由得有些发愁起来。李峰一直没有消息,他对我的擅自离开貌似无动于衷,他怎么可能容忍一个这么肆意妄为的下属这样挑战他的权威呢!看来那个地方我是回不去了,也好,这么多年来,我面对董校长的骚扰黎处等人的纠缠也早已烦不胜烦,也许我早就该走出这一步了!
何况,被我闹成这样,我也确实不想回去了,不然我该拿一个怎样的姿态去面对汹汹众口呢,可是话又说回来,离开自己的第一份工作,自己还能做什么?以后的路该怎么走?真的就此跟濛濛去混日子?她那个小瑜伽咖啡馆只能勉强养活她自己,多了我该怎么办?虽然我也会咖啡,但是那个小咖啡馆的销售量就那么多,也不需要再多一个帮手。其他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我擅长英语、舞蹈和钢琴,去当老师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我最讨厌唠唠叨叨地说个不停,也非常讨厌教别人些什么,要不,我在家做职业写手吧。工作时间也自由,工作地点也自由,颇为合适我这个自由不羁的个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