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李峰对我一点照顾也没有,是不对的,起码这套房子的全部装修都是由他来运作的,谁敢相信这么一个才华横溢的大学国际教育学院院长、博士生导师,做起木工泥瓦工水电工来居然也非常熟手,连墙上的油画都是他画的,装在自己打磨出来的铜画框里,连墙角的硬藤编花落地灯都是他亲手编制出来的,把我这个小小的60平米装修得简洁大方且不失雅致。唉,他越全才,我越深陷不可自拔。
推开门,夕阳正投射了一缕淡金色的光线在窗台下的桌子上,桌角的一支小玻璃花瓶里,单插的一支玫瑰,原本盛开的直挺挺地昂着头的花朵,变得发黑发蔫,弯腰驼背地垂在花瓶边缘。我慌忙把它挪到光线照不到的地方,换水和补充养份,希望自己的愧疚与怜爱就像魔法一样能使它恢复鲜嫩。
暗恨自己粗心,周五怀着悲愤匆忙离去,忘了把它给安置好,这两天都在濛濛那里窝着,这玫瑰这么娇嫩,怎么受得了日光的曝晒!
说起来,以我丛蓉的姿容,只要我肯,大把的人巴不得每天都送一个花店给我呢!可是我要别人的花店干什么!一千间花店比不上李峰的一朵花!相识5年了,这还是李峰第一次“送”花给我。那是上星期学术报告庆祝会上,他和大家玩的一个游戏,几乎每个人都得到了一朵花,只不过别人在游戏之后随手就处理了那朵被当作道具的花,而我悄悄地把它带回了家,精心供养起来。
我无聊地躺在床上,盘算着明天周一上班要穿什么衣服。其实我想多了,难道我的衣服,还用得着挑选搭配么?反正怎么穿怎么搭都差不多。
如果打开我的衣柜,会发现显眼的、主要的位置都是纯色系的套装。满眼的灰、黑、白,款式保守,风格职业化,穿上去顿时我便老了十岁。自我感觉25岁的丛蓉看起来像是35岁!没办法,已经45岁的李峰,他眼里的审美,似乎已经不是浓绿艳红的大花大朵了,而是中性的、柔和的一片!为了讨好他,我不得不将自己装扮成老气横秋的模样,唉,有谁知道我每每看到年轻姑娘们穿着性//gan火la的小吊带热裤小短裙过膝靴,或者穿着飘逸的长裙梳着公主髻,我羡慕得双眼喷huo!
其实那样的衣服,我也有,都塞在衣柜的角落里,偶尔自己在家里穿上照照镜子,过过干瘾罢了。
但是我很怀疑,李峰只是这样要求我,他未必不喜欢朝气蓬勃花枝招展,曾经我发现他看新来的一个办事员,穿着一件鹅黄带蓝边的无袖低领上衣,一条肉粉色紧绷的包臀短裙,他的眼睛里流露出异样的光芒来,可为什么要这么要求我呢?恐怕是占有欲太强了吧,唯恐我把自己的美好展露给其他男同事看。想到这里,我反倒有点喜滋滋,我喜欢他对我有占有欲!
次日一早,我穿着白衬衫,灰色的职业裙,黑色的尖头半高跟鞋,黑色的发网盘着髻,像任何的过去一天一样,出现在学院的大厅里,等着排队打卡。
我前面的几个年轻姑娘,似乎把整个夏天都穿在了身上,艳丽得连院子里的几棵盛开着合欢花的合欢树都羞红了脸。我偷偷瞟了一眼小a头上那只硕大的水钻蝴蝶发卡上面,正跳跃着耀眼的彩色光芒,啊,好羡慕,我若放下我瀑布一般的长发,也这么戴上一只。。。
“丛蓉!”有人在旁边叫我,惊醒我的想入非非:“需要我帮忙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