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你这小妖怪绰绰有余!”
夏叶瑾被他成功的激起了斗志,12她飞快地背了几句宫辰时教的口诀,手中的三张黄符便如闪电般朝狐狸面门飞去,可胜利的微笑都还未在夏叶瑾的脸上绽开,她就看到那些黄符直接在半空中自燃了起来,化为一片灰烬。
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别挣扎了……”
对方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说我没什么偏好,就是喜欢美人。可惜你又不够美,不然都不用开口,我自己就会乖乖的跟你走。
话音刚落,狐狸腹部就挨了重重一拳,剧痛袭来,它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似乎是没有想到夏叶瑾会不按常理出牌下重手,霎时炸毛,“你怎么突然打人?”
“谁叫你乱说话的!?”
夏叶瑾瞪了他一眼,心中却郁闷。
若是小狐狸她还比较好下手,现在这么大一个人站在面前,黄符制服不了硬打又打不过,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难办。
正愁云惨淡间,角门外传来了说话声,夏叶瑾正要躲闪,红玉却已经出现在了门前,她苦着脸往旁边一看,小狐狸倒是动作麻利,依旧伏在桌边,一副乖巧的模样,哪里还看得出刚才的邪魅狂狷?
“我……刚才突然想起来有个东西落在这里了,本想回花厅去拿,可绕来绕去就绕迷路了……”
夏叶瑾赶紧开口解释,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真诚无辜。幸好她现在只是站在门口,没有进到屋里,不然还真不知该怎么解释。
红玉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她随手指了一下,“花厅在那边……”,顿了顿,临了又补了句现在也不早了,如果不急的话,明天再过来拿吧。
夏叶瑾瞥了一眼伏在桌上装死的狐狸,立马回绝了红玉的好意,“没事儿,我就去看看是不是落在那儿了,天黑之前应该能赶回村里。”
两人相处的时候越多,时间越长,感情就越深,所以今天无论采取什么手段她都要把小狐狸带走。
可是,要怎么带走?
想到那张邪魅的狐狸脸,夏叶瑾就头疼。
狐狸的道行显然要比她想象中的高深许多,除非他自己愿意离开,不然还真拿他没有办法。小狐狸这边不行,那红玉呢?如果促成红玉与另外一个人的姻缘,这段孽缘是不是就自然解开了?理论上是挺容易,但有这么一只狐狸在旁边搞破坏,那个人都不要说抱得美人归了,没准几天就挂了。
所以最关键的,还是这只狐狸。
就算是说谎,但为了让自己的话有可信度,夏叶瑾还是来到了花厅。厅内一如寻常,除了熏炉里的香气有些浓重之外,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夕阳西斜。
夏叶瑾在檐下石阶上坐了下来。
不知道这狐狸吃不吃东西,如果她在饭食上下点蒙汗药,能不能起作用?
或者更狠一点,直接趁着它还是原形的时候,拿根绳子绑了,再用黄符镇住,红玉问起来就说这狐狸她要带走,然后接着就是与这狐狸一起亡命天涯,再不让它与红玉相见?
想来想去,夏叶瑾给自己的脑洞跪了。
昨天下午开始一直萦绕在心间却又不愿去深究的那个念头变得越来越清晰。她只是不想去承认而已,从红玉出手救下狐狸那瞬间起,能够终结这段孽缘的,就只剩下了一个办法。
因为他们俩已经相遇相识。
所以要么红玉心另有所属;要么狐狸心甘情愿的离开。
世间最难捉摸的就是人的感情,红玉现在心中没有狐狸,但不意味着她日后就不会改变心迹。就算夏叶瑾能够成功的把狐狸带走,可她阻止得了一时,难道还能阻止一世?所以绕来绕去,问题还是出在狐狸身上。只要小狐狸能放下,不再缠着她,一切都好办。
可要让一个完全不听人话的狐狸心甘情愿的离开?
夏叶瑾哭了。
这简直比登天还难好嘛?
突然一个身影从面前走过。
小翠?
夏叶瑾揉了揉眼睛,她没有看错,这个穿着淡青色宽袖单衫的小丫头,是跟在红玉身边的贴身丫鬟。
只是对方神情有些古怪,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夏叶瑾的存在一般,目视前方,径自从她面前走了过去。猛然间想起自己上午在这里的遭遇,夏叶瑾深吸了一口气,也顾不上细想太多,赶紧起身跟了上去。
一路尾随,兜兜转转的穿过两条回廊,夏叶瑾发现她们又到了后院。小翠在那口井边停了下来,右手微扬,做着一个看上去十分古怪的动作,直到右手向上拳头快要到嘴边的时候,夏叶瑾才看清,她手中握着一个金锭子!
这难道又要自杀?!
念头一起,她当即吓得说不出话来,从怀里摸出一张黄符,正打算朝前掷去破了幻境,一只凉凉的手突然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白日见鬼。
夏叶瑾身体一僵,霎时头皮发麻。眼前走马观花般飞掠过无数鬼怪的模样,也顾不上阻止小翠,转身就要把手中的黄符贴上去。
黄符到了半空却被截获,转而通透清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说你不是为了狐狸,这一下被我逮着了吧?”
付清竺站在原地双手抱臂,似乎是因为识破了夏叶瑾的真面目,笑的一脸得意。
夏叶瑾松了一口气,随即一脚踹过去,“逮住就逮住了,至于这样吓人吗?!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赶紧救人!”
说罢便不去理他,抢过被截获的黄符,口中念了几句,付清竺见状刚想开口阻止,可惜他话才刚到嘴边,那黄符却已经飞到了小翠身上,随后“轰”的一声,像是有巨大的铜镜裂开,小翠应声而倒。
夏叶瑾正疑惑区区黄符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威力时,从井底溢出的白雾里,却盈盈走出一人来。
俗话说美人如玉,青丝如瀑。
夏叶瑾以前没见过,但看了眼前之人,觉得也不过如是。
一袭白衣,犹如天外飞仙,乌发如丝,恰好刚及腰际。
美人慢慢的朝二人走来,青丝像是被墨汁浸染,越走近,黑色越晕开,等到了相距十多步的地方,那满头的青丝,竟已经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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