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破布的人影越走越近,最终他将自己暴露在了火光之下,一只被腐蚀得残破不堪的手拄着拐棍从破布衫里摇晃着伸了出来,手臂上面腥红的筋肉组织仿佛受到了诅咒一般,无法愈合而暴露在外,坑坑洼洼的凹洞时不时得便将漆黑的骨头显露出来,而……抓住拐棍的只有三根形骸的手指。
“请问你是……”,我颤抖地问道,毕竟见到这样的场景我也会不禁地恐惧起来,站在我面前的他就和“死亡”无异。
“抱歉……吓到你了吧……我叫希维……是荒野上那个村子的村长……”
“希维哥啊!”
躺在地上的“银狼”整一个就是油锅上的虫子上蹦下跳的,鬼哭狼嚎一个劲的在阻止希维和我说话。
“萨尔瓦托你就安静些吧……这些人进到过了我们的村庄……但也只是经过而已……他们要是和帝**是一伙的……早就把村子给毁了……所以你就安静些吧……”
这个叫希维的家伙还算是理智,而在他的劝说下,“银狼”也终于安静了下来,卡迪尔和绯他们聚集过来后我们也准备郑重地和对方开始进行谈判。
“喂!既然这样你们就把我放开啊!”
“得了吧,你被绑着的时候都这么跳,放开你的话那还得了啊,你就乖乖的躺在地上休息会吧,我没踹你两脚就不错了,居然还敢和我讨价还价的,真是!切!”
说完,我便将“银狼”踢给卡迪尔看守了,而面对着这样一位非人非鬼的人物,到底要怎么开口才好啊。
“少年……你要怎么样才肯放开萨尔瓦托……”
那张被破布完全遮住的漆黑脸庞从我面前移向了躺着的萨尔瓦托,即使是面对面这么近的距离,从中传出来的声音都是这么的虚弱缥缈,再加上这个矮小驼背的身形,说不定一阵清风都能将他推倒,但即使是这样都敢一个人过来和我们谈判,真是个不怕死的老人家啊。
“老人你别紧张,我只想问些问题,无意刁难某些人,而且你如果不想回答的话也可以不回答”,我恭恭敬敬地说着,毕竟尊老爱幼可是传统美德啊。
“你才老人家呢!你全家都是老人家!希维哥今天才……”
“萨尔瓦托……拜托你安静些吧……咳咳……咳咳咳……”
希维激动地用拐棍杵了泥地,而他那虚弱的身躯也经不起他这样的折腾。
“抱歉……少年你问吧……我知道的我一定会说……只求你遵守诺言……不要伤害萨尔瓦托……拜托了……”
“老人家一定一定,您千万别激动啊”,但我下意识地伸出双手准备搀扶他的时候,但当他那被漆黑所笼罩的的面庞转向我的时候,瞬间的恐惧使我立即收回了双手。
“老人家你们居住在这里……那应该对这附近的情况很熟悉吧。”
“嗯……还算是了解吧……”
“那你知不知道可以穿过猝龙涧到达对面巴鲁迪亚地区,那种类似于密道之类的路径啊~”
“你……准备干什么……”
希维没有立刻回答我,反而是为什么问起了我们的目的,看来还真有这样的密道,而且他也一定知道。
“我们准备奇袭伊斯坎要塞,将帝**引入巴鲁迪亚以镇压叛乱。”
“切……还不是帝**的走狗,刚才还死活都不承认的……”,躺在地上的萨尔瓦托蔑视地嘲讽道。
“既然是这样的话……抱歉……我什么也不知道……所以……可否请你们高抬贵手把萨尔瓦托放了……我将感激不尽……”
说着,希维便对着我深深鞠了一个躬,但是请原谅我,我这边也有决不能让步的东西。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只能杀掉萨尔瓦托了,毕竟他让我的兄弟吃了那么多苦头,就算我兄弟不介意,不杀他的话我也难解心头之恨啊!”
我坚毅地看着希维,不知道我的决心能不能穿过两人间的那片黑暗。
“为什么……为什么要一直逼我……”
希维的情绪突然开始失控,他的话语开始哽咽,抽泣声慢慢在黑夜中扩散开来。
“我求你了……把萨尔瓦托放开了吧……请不要再逼我们了……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求你放了萨尔瓦托吧……呜呜呜……”
希维的双膝开始颤抖,残缺的手指也吃惊从拐棍上松开。
“陌刃!”
一道红光划破黑暗,我将炎热架到了萨尔瓦托脖子处,我吼叫道:“只要你敢跪在我的面前!我就让萨尔瓦托死在你的眼下!”
“木兹你疯了啊!”
“木兹兄!”
“切……”
“小哥!”
同伴们发了疯似的叫住我,因为他们知道我用这种语气所说出的话绝非玩笑。
“都给我闭嘴!”
在震慑住他们之后,我有面向了希维,说道:“你给我听好了!我没有逼你!萨尔瓦托的死活完全掌握在你的手上!”
说着,我便将手中的刀刃横了过来,将刃口处贴到了萨尔瓦托脖子上,嗞嗞的声响是如此刺耳,然而现在躺在地上的这个家伙却是如此的安分。
“我们不是帝**!我们是被帝国摒弃的一群人!寻此之际只为奇袭伊斯坎要塞以获得向帝国邀功的资格!我不管你们和帝**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凡是挡在我面前的障碍我便会亲手用手中的炎刃劈开一条道路!就算是焰帝、是整个帝国会妨碍到我!我都会亲手将其摧毁!”
我的吼叫声响彻了整个山林,时间的紧迫、不安的士气、未知的前方让我内心却懦逐渐主宰我的意识,而此时此刻我用坚定不移的信念再次提醒我自己,我还有一定要去完成的事!
然而希维依旧颤抖着试图挣脱手中的拐棍,他的步步紧逼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此时的我们之间没有对话,我死死地盯住他,那片漆黑里面直透出死亡的气息,我呼吸越来越费力,为什么他要这样逼我,为什么就没有人能够理解我呢!
“啪”的一声,拐棍摔倒在地上,他剧烈摇晃的双手举到头上挣扎着抓住将脸遮住的破布,而我的心跳简直就快要将我的胸腔炸开了。
破布落下,一张一半腐烂漏出骷髅的脸刺痛在了火光之下,而另外半张脸则留着粘稠的脓水,但相比而言确是好太多太多了……
“少年……你刚才的话……我能够相信么……”
一滴洁净透亮的液体从肮脏不堪的面庞夹缝中渗透滴落出来,其透射出的闪光是那样的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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