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梦金终于抱得美人归,而且还是豪门女婿——那“银佳”公司的投资部经理自然是不用再做了……其实小余心里也明白:没有了格拉森精灵的提前预测,单凭普通人在股票市场的经验,收益肯定远不如之前!那时“石娘子”说不定就要原形毕露,又要换一副嘴脸。趁现在见好就收,免得大家到时都不好下台。
“恭喜……恭喜!新郎官,可回来了!坐、坐着说话。”石经理见是他进到办公室,满脸堆笑。她才不记得小伙子临别前的讽劝,只知道这是个“聚宝盆”——绝不能轻易就送走了。
看她这么热情,余梦金也不好就直接进入正题,一边坐下,一边微笑着说:“对不起!石经理,因为奕佳忽然得了重病,我一离开……就是大半年!”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石娘子连声说:“公司的证券投资部就是专为你设的,隔壁的办公室永远都属于你!银佳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a”
面对从所未遇的礼贤下士,小余只好吞吞吐吐的说:“呃……石经理……其实我走之前就已经把帐上的股票……都清盘了,也把密码发给了您和赵总……”
“对……我们都收到了!我对帐户的数目非常满意!因此在你的户头上汇入了四百万——这里面包括过去一年你的固定工资、以及结算后的分红。”她适时的插话,不仅是在诱之以利,也表示了自己的守信:这年头,能兑现利润承诺的老板就是老好人了。
虽然如此,一江春水终究还是要向东流的——余梦金盯着那对从不曾正视过的双眼,说道:“是……我如数收到了四百万。但今天来,是要告诉您:我……我决定离开公司了。”
“啊?!……”实际上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但石娘子一脸的惋惜和惊诧,也不知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为什么?”
“呃……因为奕佳大病一场,需要休息静养。我岳父希望我可以承担一些……亿佳公司的事务。”他的理由足够充分!
石经理缓缓的说:“嗯……本公司员工有更好的发展,我是很高兴的!”
相信她这话是每一次雇佣关系结束后的例行告别,但这次绝对言不由衷:“希望以后有机会‘银佳’和‘亿佳’可以合作……”
“好……应该会的。您先忙……”一番客套后,余梦金轻轻退出,帮她关上了门。顺利解决了一件大事,小伙子觉得浑身轻松。
“余师傅,你辞职了?”张云滨看他出来,立即凑近,沿用一成不变的亲切口吻。
“辞了……”小余云淡风轻的轻描淡写。
“那是!如果我也嫁入了豪门,我也不会留在这里……”胖子一时口无遮拦。
见余梦金的眼神有些异样,张云滨急忙改口:“我的意思是:有朝一日,我也时来运转——老天爷砸过来几百万、几千万的,我也不在这鬼地方呆着!”
“你的脸这么大,如果天上掉馅饼,肯定能砸中你!”
“那还需要余师傅再透露点内幕消息……”胖子见他说笑,明白余总肚里能撑船,立马要分一份神算的红利。
小余斜眼瞧了瞧财务办公室,巧妙的岔开话题:“钱财都是身外之物!那个……怎么样了?”
张云滨顿时显得泄气:“没有什么进展,似乎遥遥无期了……”
“那你可得加油了——可别蹉跎了岁月、空白了少年头……”他文绉绉的掉起了书包,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趁他灰心沮丧之际,赶紧开溜。
余梦金经过财务室的门口,向里望了一眼——就见刘蔓玲与几名会计,人人面前都摊着一本帐簿,正忙着对帐。他不忍打扰,悄悄走出大门……
然而之前的“银佳”风云人物,现在“亿佳”老总的乘龙快婿到访,必定会成为谈资——这些人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余前脚刚走,便有人开腔了:“余经理肯定是来辞职的……”
即刻有人接话:“靠上了金山银山,自然是不稀罕这里的小小经理了……”
“我早就知道小余一定会大有作为——人家不但玩音乐,还读过很多书!有才啊……”财务主管不合时宜的发表先见之明。
“嗯……不仅有才,命也好……被富豪千金看上了。有现成的可以拣,也不用那么辛苦了。”附和者带出了宿命论。
“哎……小刘,赶快把张胖子甩了!也找个有钱的……”那些过来人发自肺腑的传授经验真理。
刘蔓玲头也不抬,眼里只有电脑显示屏和帐簿,嘴里哼哼唧唧的模糊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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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小城的城镇化进程,称得上日新月异!十几年前,全市只有一个市中心,而如今东、南、西、北都建成了繁华的商业区——一幢幢高楼拔地而起,数以万计的商品现房、期房被买来卖去,外来人口不断增加,房价自然水涨船高。
但在离闹市边缘十公里,新开发的别墅区——不到一百万的现金,就可以买两栋小楼。这价格在一线城市,只怕还不够买套两室一厅!
“这里入住的业主太少了,晚上有点太安静了……”申奕佳靠在长椅上,左手撩弄着一绺头发。
“如果你觉得人气不够,就再让我爸、我妈来住一阵,陪陪你……”余梦金也抚摸着她那一头康复如初的油亮短发。
“别……别麻烦了!他们不是来过了?才呆了两个月,就说不习惯。还是原来那块儿方便!现在回去了——旁边那栋楼就闲置了,现在也租不出去……放着等升值,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婆媳矛盾,千古流传!就算申家小姐玲珑可人、聪明乖巧也无法免俗。
“那……叫你父母来?”
“不要了……那是买给你父母的房。我爸妈住进去了……他们嘴上不说,心里总有个结的……”女人都虑事周全。
“那……就造个小人出来,陪你解闷。”余梦金很吃惊,自己怎么会这样讲。毕竟才二十多岁,要对一个新生命承担父责,实在不够成熟。
申奕佳瞪大了眼睛问:“你……你准备好了?”
“还是算了……”小伙子傻笑,马上改口了:“真有个小不点要叫我‘爸’——我可受不了,会哭的!”
妻子搂着他的腰,幽幽说道:“我还没见过你哭是什么样……”
余梦金心想:你最好永远不要看见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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