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龙冷哼一声,将她放回坟头,冷笑道:“你现在可没有问我是谁的权利了,你叫什么?”
“我也不告诉你。”白衣女郎也冷笑着说。
“那么,你就别怪我辣手摧花要严刑迫供了。”
“你敢?”
“真的?”
“你能把我怎样?”
“你一个年青貌美的女子,你说我能把你怎么样?”
“哼!你……”
“不用哼,我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少在我的面前摆你的臭架子,告诉你,我迫供的手段有千百种绝活,保证你生死两难。”
“你要是敢损伤我一根汗毛,日后你将受到极其惨烈的报复。”
“好吧,咱们走着瞧,看谁狠。”
“我前来此地,事先已经知会同伴,有了妥善的安排,恐怕你还不知道,眼下四围已经被我们布下了天罗地网,你走不掉的。”
徐飞龙桀桀一笑,说道:“小姑娘,你倒会说大话。眼下我有事待办,无暇与你斗嘴,先将你安顿好,再找机会消遣你。”
说完,徐飞龙用两根牛筋索将白衣女子捆了个结结实实,转向祝三娘走去,扬了扬手中的药瓶,沉声问:“贼婆娘,你用的貌似不是普通的迷香。说到底是什么?给我从实招来。快说!是何种毒物?”
“是迷香。”祝三娘一口咬定。
徐飞龙折来了一条树枝,拂动着说道:“你也是个嘴硬的人,看样子不打是不招了。给我脱掉衣服打你一百鞭子看你说不说。”
“你……”
“要我亲自动手么?”
祝三娘大惊,厉叫道:“你这卑鄙的狗贼,你敢如此羞辱我?”
“你如果不招,大概我是敢的。”
白花姑娘高叫道:“你既然知道她叫祝三娘,为何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
“我一定要知道么?”徐飞龙冷冷的问。
“你不知道,证明你孤陋寡闻。”
“哼!我是不是孤陋寡闻,不劳你费心。”
“你不知祝三娘的绰号,你当然孤陋寡闻。”白衣女子横了他一眼,说道:“她的绰号叫毒蛊三娘,用的是蛊毒。有蛊香、蛊汁、蛊虫,中者外形痴呆,蛊于体内滋生,一月蛊发而死。除了她的独门解药,别无解蛊的办法。”
徐飞龙吃了一惊,暗叫好险,脱口叫道:“咦,她就是湘西八怪中的毒蛊三娘?”
“正是她。”
“好家伙。”
白衣女子冷笑一声说道:“在湘西八怪中,毒蛊三娘算是最守本份的一个人,很少离开湘西,也很少杀人。今晚她却冒充徐飞龙杀人勒索,真是坑惨了我。”
“为何她坑了你?”
“我以为她们三人中有徐飞龙在内,事先并不知是她。她那两个同伴,定是她的夫婿燕文程与她的公公燕中孚两父子了。”
徐飞龙吃了一惊,急急靠近被射伤双腿的老蒙面人,伸手摘掉对方的面罩,讶然叫道:“咦!果然是你。”
徐飞龙已经戴回鬼面具,因此老蒙面人并不知他是谁。
“老朽燕子孚。”老蒙面人直率的答道。
徐飞龙有些伤感的说道:“我认识你。你曾经带了孙女,在江湖上卖唱鬼混。”
“咦!你怎么……”
“去年,你曾在九江附近卖唱。”’
“不错。”
“你的孙女燕小敏呢?”徐飞龙问。
燕子孚长叹一声,忧形于色的说道:“她在家,但……”
“她在家?”徐飞龙吃惊的问。
“是的。她在家,但我已经失去了这可爱的孙女儿了,我……”
“此话怎讲?”
“她已经不叫我爷爷了,这个……真是个顽劣的丫头。”
“见鬼!她可是个可爱的小姑娘,怎么回事?”徐飞龙急问道。
“上次在九江大姑塘女儿港……”燕子孚将上次在大姑塘卖唱,相助湛四爷,与墨飞结怨,受伤救了孙儿逃走,遗弃孙女小敏的事说了。最后说道:“她不知怎地,竟能逃回辰洲家中,从此变了一个人,将我这个祖父视同陌生人,整天不说一句话,睡梦也在叫着什么徐飞龙。她变了,我不知道徐飞龙将她怎样了,因此我一家子出来找徐飞龙,但却打听出徐飞龙已经死在马鞍山。这几天从湖广武昌来到南昌,风闻他在此地胡作非为,与南昌群雄为敌。老朽认为也许是有人假藉他的名号在敲诈,但也许徐飞龙并未死在马鞍山,因此出此下策,一方面也许想弄些金银,同时也希望能将未死的徐飞龙引出来,以便问问他上次在庐山的事。”
徐飞龙如释负重地长叹一声,心事重重的负手走动着,久久不语。
燕子孚困惑的注视着徐飞龙,问道:“恕老朽冒昧,你的身材很像徐飞龙,只是口音不对,你认识他么?”
“我就是徐飞龙。”徐飞龙一字一吐的说。
“什么?”燕子罕惊叫。
徐飞龙苦笑,伤感的说道:“上次在庐山,只有我知道你的苦衷……”
徐飞龙将救了小敏,马鞍山脱险的经过一一说了,深深地叹息,往下说道:“我与小敏姑娘素不相识,因此她对你遗弃她而逃的事极感悲伤,我与她同生死共患难,知道她是一位对爱恨都十分执着的姑娘,你们这次回去请代我致意,说我徐飞龙已经逃得性命,我还以为她已经丧身在马鞍山,因此在南昌逐一擒拿当日追杀我们的人来为她报仇。她仍然或者,我很高兴,同时希望她也开心起来。这一千两黄金你们带走,权算做我打伤燕大嫂的陪罪之物。小敏并未将家世告诉我,因此我也不知道你们,对不起,你们可以走了。”
祝三娘长叹一声,满怀希望的问:“小敏以为你死了,你……你能到辰洲去看她么?知女莫若母,她的心里眼下只有你,她虽认为你已经不在人间,但仍然对你一往情深……”
“请转告她,不要再挂念我了,我与云墨双奇结怨,双方仇深似海,不死不休。下一刻吉凶难料,谁也不知道我是否能活着到明日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与她虽然曾经共生死同患难。在心里我与她是患难之交,是共生死的朋友,我眼下不能去看她,以免害了她。”
“你……”
“在庐山。我无意中救了小敏,在马鞍山,小敏也曾经奋不顾身舍命掩护我逃走。我不追究你们冒充我的名号勒索。燕嫂射的三箭就当偿回这笔债了。我与你燕家恩怨两消.互不亏欠,你们可以走了。”
“你能……”
“不用多说了,走吧。”
燕文程扶着父亲与妻子走了,一千两黄金却无法带走。
送走了燕子孚一家,徐飞龙如释重负,燕小敏未死,徐飞龙感到十分心慰,心中顿时一宽。
心情一好,很多事就不重要了,他解了白女衣即的捆索,并解了穴道,说道:“你也可以走了,我不想追究今晚的事看。”
白衣女子徐徐动看动手脚,冷笑道:“你倒是很大方,喜怒莫测,果然是最危险的人。”
“好说好说。”
“你到底是不是徐飞龙?”
“如假包换。”
“你看着不像是个杀人魔王呢。”
“我不与你多嘴,你快走吧。”
“你不要问本姑娘的口供了?”
“你不是南昌群丑!不是我要找的人,我今晚听到了件好消息,心情舒畅,无意再伤人了。你最好给我快走。”
“真的?”
“你可以平安离开。还不走?”
“你称所有南昌群雄为丑,这不公平。”
“哼!我这样说已经够客气了。”
“飞虹剑客与林青青,为人无可非议,一身侠骨,仗义疏财。”
“哼!欺世盗名之辈,再说这些与我何干。”
“你凭什么指他们欺世盗名?是因为他们帮助墨飞追杀你么?”
“当然。”
“亲痛仇快,难怪你有这种想法。对他们来说,助墨飞杀你,完全是基于江湖道义,你不能怪他们。”
“呸!你少给我说这些大道理。江湖道义是什么?就是快意恩仇。既然有仇,怎么对付他们是我的事。”
“他们助墨飞捕捉杀人凶手,难道不对么?你不要强词夺理。”
“哼!好一句强词夺理。云墨双奇颠倒黑白,你怎么不去跟他们说强词夺理,在仙人峰别人掘下坟墓要杀他们,我可是在他们到达的前,冒险反击警告了他们双奇,算是救了他们两条狗命,他们却一口指证我是凶手,这才叫强词夺理?在仙人峰案之前,我可从没见过他们一眼。说我是凶手,我要杀他们总得有理由吧!你敢说我强词夺理,你敢说个理由来听听吗?你们这些废物的那懂什么道理。所谓江湖道理,很简单只看刀剑,强存弱亡,谁厉害谁便有理?你给我滚吧!快滚!”
白衣女郎被徐飞龙喝得火起,猛地向侧一跃,抓起了一把剑,厉声道,“一个作奸犯科的人,必定有理由掩盖自己的罪行。你如果真认为自己无罪,跟我去见云墨双奇分辨,你敢不敢去?”
“哈哈哈哈!”徐飞龙仰天狂笑,笑完说道:“你的口气真不小。告诉你,为了这件事,云墨双奇等于是直接害死了无数人,杀死了多少无辜,你以为他们会相信我的话?会承认自己错了,硬着头皮去找什么真凶?会自杀么?不,你错了,他们会将错就错蛮干到底,他们没有勇气面对真相,也不会让真相公诸天下的,充其量也不过杀了凶手灭口而已,而我的罪名让他们来办是不会改变的了。大概你与云墨双奇交情不薄,或者也像林青青一般暗恋他们。你走吧,我今晚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够贼!你说谁暗恋墨飞?”白衣女子厉声问道。
“我知道林青青是其中之一,至于你,我不敢断定,只能用大概二字来形容。”
“你知道本姑娘是谁?”
“我需要知道你是谁么?”
“当然。”
“抱歉,我孤陋寡闻,不知姑娘是那一位吓死人的江湖女侠?”
“本姑娘云莹。”
徐飞龙吃了一惊,问道:“你是云雷的妹妹?”
“正是。”
“哦!原来你是墨飞的情人,难怪这么嚣张。”
“住口!”
徐飞龙冷哼一声,徐徐拔剑道:“如此说来,今晚我不能放过你了。云墨双奇害得老子不得安宁,杀了我的朋友,他们也该受到报应才是。你的武功不差,可能比墨飞还要厉害些,但我还是不能放过,你上吧。”
两人突然同时冲进,剑幻千道银虹,洒出了满空银星,各展绝招开始抢攻。
瞬间坟上响起一连串令人心血激荡的交剑声,双方都用了全力。剑气如潮绵绵不绝。出手时似电光雷击,闪避时如幽灵幻影。剑影漫天,风雷乍起,好一场凶猛绝伦的恶斗,双方都全力以赴,每一剑都仿佛要分个生死,形势可谓间不容发。
从坟前移至坟侧,再升上了坟顶,进退如电,快速绝伦,各攻了百剑以上攻得紧守得密,似乎双方都是那么无懈可击,一切花招虚式都用不上,真是一场凶险万分,旗鼓相当的可怕恶斗,谁大意一下便得付出可怕的代价。
黑夜激斗,完全以经验御剑,以本能发招,因此也倍增凶险,不能有丝毫大意,没有见招化招的余暇,唯一可倚仗的是耳力,只有耳朵能分辨敌踪,所以除非是迫不得已经,决不可放弃剑与剑的接触,但双方也希望竭力脱开对方的纠缠,以便出绝招取胜。
百多招之后,云莹终于感到内劲开始有些不继,她的武功本就以快速、轻灵、诡秘为主,速战速决不可久拖,拖下去便有内劲虚脱之虑,百来招还没占有优势,此时撤走方是上策。
徐飞龙越攻越狠,但也心中暗惊,他已经用了全力,依然未能取得优势,这丫头的武功比墨飞相差不远了!日后要是遇上她的兄长云雷,委实令徐飞龙有些心中发毛。
终于,徐飞龙抓住机会了。
云莹久斗无功,内劲损耗过巨,而且对方步步紧逼,毫无喘息的机会,一时间冷汗彻体,心中慌了。read5();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