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你……”杨教头怒叫着,也许是声音一大,胆气也壮了起来,他一下顿住了脚步,不退了!
“你叫也没有用,杨教头。本来,你们这些教头并不是刽子手,该死的应该是那些管事,因此,奎某不是不给你机会,放你一条生路,你现在走吧!”
“你……”
“你难道希望在黄泉路上与李管事做伴吗?”
“你们快给我上,杀了他!”杨教头狂般厉声叫道,急后退十数米外,一看安全有保障了,立马向段岳起了号令。
两个青年人略一迟疑,段岳就已直冲而上,剑化长虹风雷骤,以奇快绝伦的度朝着奎文昭冲去,出手就是雷霆一击。没有丝毫留手。
他身剑合一猛攻奎文昭的胸前各处要害大穴。锋尖刺动恍若电光一闪。
奎文昭从容转身,右半身向敌。长剑一拂捷逾电射,铮一声崩开来剑,冷冷地道:“段岳,你忘了奎某在东流天罗名列第一的事了?想不到你居然敢如此狂妄地直攻我胸前要害,真是不想活了么?”
这时另外两个青年人也到了,两面包抄他,右面的青年人道:“奎文昭,我知道你很了不起,在东流天罗你从未在决斗中失败过,但决斗都是一对一,今天可不是决斗,你难道还能打得过我们十个人联手么?”
“你的意思你们今天是准备十比一了?”徐飞龙一面,一面靠近:“可还有我呢!把我也算在内好了。”
“你是?”
“我知道你姓娄,叫娄毅是不是?”
“咦!你怎么知道,我明白了……”
“你大概忘了,那天晚上你四个人登山。有人被我用钩伤了右踝。呵呵!不知道那人伤口好了没有?”
娄毅脸色大变,讶然叫道:“那晚是你?你……”
段岳一声怒叱惊醒了他,也是起了进攻的号角,三人不约而同进步出剑,三方齐聚,出手即石破天惊。
“滚!”徐飞龙怒吼,与奎文昭同时反击,但见电芒飞腾旋舞。人影飘摇,双方都用上了厉害的杀招。
“铮铮铮……”
剑鸣声震耳欲聋,火星飞溅,三方围攻,一场混战,要想避免硬碰硬的对抗那是决不可能。这种战斗也最考验实力。
在这令人目眩胆落的瞬间接触,生死的分野微乎其微,双方都志在必得,欲杀对方而后快,凶险不言可喻,胜者生,败者死,无法取巧。
蓦地——传出一声惊叫,闪烁的千百道剑虹突然消失,人影倏分,恐怖的气流向四面八方迸,剑吟袅袅不绝。
段岳飞射丈外,右脚着地突向下挫,右大腿外侧鲜血染湿了下面的裤管,脸色灰败,举剑的手不住的颤抖。
娄毅和另一名青年人也分向暴退,脸色也是极其不正常,脸上不住的抽搐。娄毅的胸襟前更是裂了一条缝、看着似乎并未受伤,眼中却已经涌起绝望的神色。
奎文昭的剑遥指段岳,毫无表情地道:“亡命天涯四春秋,我的心肠看来真的变软了,所以我刚刚没有杀你。不过你不要以为还有第二次。”
“呵呵!你刚刚也死过一次了。”徐飞龙用剑指着娄毅道:“我的剑由点变指,冒了好大的风险,你知道为了什么吗?那是冲着这位奎大哥的面子饶你这一次。在现身前,他曾经要求我能不下杀手就不要下杀手,因为你与他一样,是被掳至东流天罗受苦受难的弟兄。你想死的话就再上来吧!”
“你们都快上!”杨教头厉声叫。
六个青年人你看我我看你,无可奈何地举步向前。
奎文昭虎目怒睁,沉声道:“诸位兄弟,能不能听奎某几句肺腑之言?”
“快给我上!快……”杨教头狂怒地叫,可是,叫声嘎然而止。
徐飞龙瞬间远出十数米出现在他身前,左手一挥,一掌拍在了杨教头的右肩上。
杨教头砰然摔倒,手脚慌乱地乱抓,希望抓住一些什么稳住栽倒的身躯。
可是没有用,不但被徐飞龙随后的一甩打得昏头转向,右肩更是彻骨奇痛,更令他难以忍受。
在即将倒地的瞬间,他双手的力道渐失,虽抓住两把茅草,仍然无法抓牢,身躯凶猛地滚向奎文昭的脚前了。
眼看相距奎文昭只有四五米了,一名青年人突然沉身想要吧杨教头挡下。
人影疾闪,奎文昭到了,剑虹一闪。
铮一声暴响,青年人连人带剑被震出两米外,杨教头的身躯恰好从旁一滑而过,被赶来的徐飞龙一脚踏住了。
“要不要我杀了他算了?”徐飞龙向奎文昭问。
“不,放了他去传口信。”奎文昭沉静地道。
“那就依你好了。”徐飞龙,俯身向杨教头道:“杨教头,听清楚没有?快赶往武昌传信、告诉他我要与奎大哥去取他的性命。叫他洗干净等着。”
杨教头吃力地爬起,以左手掩住右肩,心惊胆战地道:“在不必……必定把……把话传到。”
“你走吧!越快越好,告诉浊世狂客江通,除非他能上天入地,不然我会把他找出来的,即使他躲进宁王府,也保不了他的老命,滚!”
“咦!浊世狂客还没死?”枯竹姥姥讶然问。
“那混帐东西年方半百,怎么会死?”化装为老人的狂丐朗声道:“他就是东流天罗的主事人,是宁王练刺客的主持脑,这个姓杨的教头,应该知道详情,就把他留下来……”
杨教头听到这里立马打了一个冷战,扭头撤腿狂奔。
九个青年人呆了一呆,也开始后退。
奎文昭收剑拦住段岳,诚恳地道:“段兄,你不打算趁机脱离江庄主的手下吗?还准备受他摆布?”
“奎兄,你知道的,离开,那……那太危险……”段岳心虚地道。
“你们追随他胡作非为,难道就不危险?”
“可是……”
“你们搜寻了我四年,天下各地百多处秘密站点一起力,可又有何用处?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容身?你们……”
“奎大哥,你这么就错了。”徐飞龙接口:“逃避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你该结合那些有志复仇的同伴,无情地、猛烈地、凶狠地反击对方,这才是真正的活命途径。只要那些敢来追杀的人死光了,自然就天地任逍遥了。我的对吗?”
“对,周兄的太对了,团结才有力量,只有凶狠的反击,才能令江庄主那些丧心病狂的人胆寒。”奎文昭大声道:“段岳,江庄主固然了得,但他的武功,也并不比狄教头狄前辈高明,兄弟已获狄前辈真传,我就不怕江庄主。而且我这位老弟的武功,比兄弟还高明百倍,江庄主何足道哉?这位老弟已答应帮助我对付江庄主,我在此欢迎诸位携手合作。”
“奎兄,江庄主的实力……”
“段兄,只要我们有反抗的决心,和必胜的信念,他那些爪牙算得了什么?”奎文昭的语气充满自信和生气:“段兄,你们真想做宁王的鹰犬吗?你们就不想恢复自由之身,回家看望一别十数载的父母和亲朋好友?你们甘心替掳你们来受苦受难的人效忠么?兄弟们,反抗的时候到了,枉死在大罗山下的冤魂还在九泉之下哭泣,我们不能是为他们报仇雪恨。但至少也该为我们自己的生命而奋斗。让我们团结在一起,先把妖道一群人铲除,再上武昌去找江通,你们有这份豪情和勇气吗?”
徐飞龙也没想到奎文昭竟然还有做政治动员的天赋,几句话的那是热血沸腾。
段岳当即就收剑入鞘,胸膛一挺,一字一吐地道:“皇天后土共鉴,奎兄,既然如此,我跟你一起。”
娄毅这时也转身举剑,向其他七名同伴大声道:“我也跟奎兄走,谁不愿意就请立即离开吧。”
“我霍昆仑早想反抗了,只是苦于抓不住机会。”一个青年人道:“奎兄,算我一份,我们先宰了李自然,立即上武昌报仇雪恨。”
“你们都反了?难道不怕惩罚吗?该死的东西……”不戒魔僧怒叫道。
不戒魔僧不叫倒好,这一叫,收到了相反的效果。
其他六个迟疑不决的青年人,几乎同声叫道:“反就反吧!是反抗的时候了,先拿这贼和尚祭剑。”
不戒魔僧大骇,急向招魂鬼魔狂叫道:“缪施主,快叫你的人动手。”
刚刚就一直袖手旁观的黑衣大汉这时突然右手一伸,五指如钩扣住魔僧的后颈,冷笑着道:“和尚,这里没有人会听你的,现在你是众叛亲离,我可不陪你做这富贵荣华梦了。”
“吴施主,请……请手下留……留情,留一份情义在,日后……”不戒魔僧嘎声惶急地讨饶。
“呵呵!”黑衣大汉冷笑了一声,手上劲,不戒魔僧向下一挫,脸色顿时变成死灰色,顶门已被大汉的左手扣牢,五指深入头骨之中:“你们从未给过我选择的机会,我鹰爪吴也饶不了你,被你们胁迫得太久!今天就拿你出口气,死吧!”
“留个活口!”这时对面有人大叫。
“抱歉了。已经死了。”鹰爪吴完,收手扭头扬长而去。
至此在场的人中,已没有妖道李自然的党羽了。
火灵官脸一沉,向进退两难的招魂鬼魔道:“缪兄,我们将向妖道讨个公道,你们仍然准备替妖道卖命吗?”
“景兄,我们已身不由己,你该了解我们的处境哪!”招魂鬼魔无可奈何地道:“这里的事,与兄弟无关,诸位不必担心”
“缪兄,难道你甘心……”
“景兄,在名册未毁之前,我们册上有名的人,不得不听任妖道摆布,这与是否甘心无关。你应该明白造反这种事从来只有杀错没有放过的道理。”
“好吧!既然如此,兄弟也不敢勉强缪兄现在就做出选择,日后见面再一决生死吧。”火灵官一字一吐地道:“诸位请立即离开吧,在下就不送了。”
招魂鬼魔二十余名高手默默地退走,不敢公然在此弃暗投明。不过以后碰上,他们恐怕也不会出力了,这样其实也好。
穷儒叹息一声,摇头苦笑道;“妖道恐怕早就将名册派人送到江西去了,他们这一群人骑上虎背上了贼船,想脱身难比登天了。看来,日后难免是个好友成仇,恩怨牵缠无止无休的后果,我们该怎办?”
枯竹姥姥心情沉重地道:“诸位如果不仗义相助老身,一起声援魔龙现,任魔龙现在妖道的胁迫下就范。那么,不但无影郎君的人与诸位恩断义绝,魔龙现的人也将被迫与诸位一决生死,诸位的处境到时候恐怕会更加危险。”
远处的颠丐朗声道:“老太婆,你是魔龙现的长辈,这种话不是有欠公道吗?你为何不阻止魔龙现前来九华,只要他不露面,难道妖道还能怎么着吗?”
“身在江湖,人无信不立,他是这次九华定约的主人,怎能不来?”枯竹姥姥苦笑着道。
狂丐这时哼了一声道:“诸位如果还在此地斗嘴这些废话的话,恐怕马上便会大祸临头了,等妖道收服了魔龙现的人,他们三方的的人便会集中全力对付我们,那可就悔之晚矣了!”
“老前辈的对,现在还来得及。”徐飞龙大声道:“我们必须在妖道动之前与魔龙现会合。眼下的难题是魔龙现躲在日照庵附近,不许外人进人,姥姥既然是魔龙现的长辈,何不带我们去见魔龙现共商对策?”
“你是想……,不过我却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可否?”枯竹姥姥迟疑地问。
“姥姥就叫我活命阎王好了。”徐飞龙轻松地道:“兵贵神,妖道动在即,姥姥,我们必须赶先一步才行啊。”
“好,老身多感盛情,各位朋友请随我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