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紧跟着楚凌天的步伐一路往上,在大约距离山巅三十余丈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平台。
“怎的停下了?”看到楚凌天停下了,燕绥略有诧异的问道。
楚凌天的目光往身后的山洞内看去,淡淡道:“若江漭当真将人放于雪山之巅,指的便该是这里了。”
“那上面?”燕绥抬头望了望,不解为何楚凌天会这般笃定,明明这里算不得雪山之巅。
像是看穿了燕绥心中所想的一般,楚凌天一边往里走,一边道:“因为再往上,他们看不见......”
“看不见?这是何意?”燕绥快步走上前了两步,追问道。
这么大的一座雪山摆在那里,怎么可能看不见呢?
“日后你自会明白的。”楚凌天没有再解释,继续往里走。
虽是隐藏在雪山中的山洞,但相比起幽兰谷的寒冰洞似乎也相差无几。
山洞并不深,走了不久便到了尽头,而且越到里面似乎寒意越弱,隐隐竟还有一股暖意......
直到完全看到洞中情况,燕绥才大致知道了原因所在。
山洞之内没有别的特殊之处,唯有一汪不小的水潭,而水潭内正冒着丝丝热气。最值得关注的,莫过于泡在水潭中的那个****的人......
“果然在此......”楚凌天喃喃道。
江漭不愧是江漭,他果然知道全天下自己最不愿来的地方便是这雪山之上,所以他将江淮藏在了这里......
“一个人怎么可能泡在水中那么多年而不受影响的?”燕绥的脑中不断的盘旋着这个问题。
一个正常的人,莫说是泡上多年,就是在水中泡上一天,皮肤都会浮肿,蜕皮......
燕绥慢慢的向着那水潭靠近,她想要看的更仔细些,想要找出一丝痕迹来解答自己心中的困惑。
可她刚迈出一步就被楚凌天拉住了,燕绥回头,眼带疑惑的看向楚凌天。
楚凌天未说话,示意燕绥稍等片刻。
果然,没有多久,水潭竟是发生变化,潭中的水突然像是煮沸了一般,不断的沸腾着,翻涌着......
“这是......”燕绥诧异的看着水潭,为何会这样?
可就在这时,更加惊异的事情发生了。水潭中的水竟然在迅速的减退,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竟是见到了谭底,这一下,燕绥再也忍不住,看向楚凌天,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座雪山之上有很多没有办法解释的事情,比如雪山之巅究竟在哪里?比如这洞中温泉之水......”楚凌天亦是皱着眉道。
话落,他便走向了依旧坐在水潭中的人。近四年过去了,江淮的容颜似乎还保持着当时的样子,但又真的不一样了。
他面容瘦削,脸色亦比常人要苍白许多,但最令楚凌天无法直视的,却是他身上斑驳的伤痕。即便如今已经痊愈,但从这一道道密集的伤痕就可以看出当初江淮的痛苦.......
“你预备将他如何?”燕绥细细的看了一圈水潭后,看着江淮问向楚凌天。
楚凌天一脸认真道:“天下之大,江漭却单单选了此处,我们只当今日从未来过吧。”
他没有办法为江淮做什么,能做的也只有不打扰。
“江淮身上的毒当真没有办法了吗?”燕绥尚有些不死心的问道。若是找到解毒之法,可否按着这个线索找到她师父呢?
楚凌天自然知道燕绥在想什么,当即道:“医术之上,世人皆以鬼医为尊,而毒术则推崇毒王。但世人所不知的是,此间有一人医不输鬼医,毒不弱毒王。此人便是江漭。”
其实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江漭的医术能与鬼医相媲美,毒术更是在毒王之上,若非江漭此生所学皆为兄,从不为外人所知,可能早已享誉整个大陆。
“江漭倾尽一切都未能解决,本王又如何会有办法呢......”楚凌天此言说的竟是有些无奈。
回去的路上,燕绥一直都未说话,雪山之行不但没能解决之前的问题,反倒是出现了更多的疑惑。
刚刚回到府中,水喜便急急的跑了出来,在燕绥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燕绥闻言,连招呼都不曾与楚凌天打,直接便疾步走了进去。
回到自己屋内,燕绥立刻道:“传书在哪里?”
水喜立刻从身上取出,递给了燕绥,道:“少主走后,这飞鸽传书便到了。”
燕绥当即展开信笺,只见上面写着:月得盛宠,刘早产得一子,杨后恐危。
短短几字却是将夏国后宫如今的情况说得一清二楚。刘蕊竟然诞下皇子,那刘家势必准备出手了。
燕绥当即取过一旁的笔墨,回信道:尔等暂且按兵不动,待刘家下一步计划。
燕绥吩咐水喜将信笺传回去的时候,楚凌天刚好进来。
“有事?”燕绥问道。楚凌天甚少主动来她这里,每一次过来必是有极重要的事情。
“刚刚接到密报,皇上下旨急召我们返回晋阳。如今来使已在路上,相信不久就到沧雪了。”楚凌天在燕绥急急回府后,亦是收到了暗线送来的紧急密报。
“你返回沧雪不过月余,为何又召你回去?”燕绥微微皱了皱眉,略有不悦道。
楚凌天亦是摇了摇头,带着一丝郁色道:“此次召回的名目尚未查明。”
这一点也是楚凌天不解和担忧所在,以往每一次被召回,他总是能查的皇上以何名目,但是这一次却是有些意外了。
“大概何时需要动身?”燕绥知道,既然楚凌天与她来说了,自然是必须回去的了。
“快则三天,慢则四天,定是要从沧雪出发了。”楚凌天估计着那信使大约两天便可到他府上了,便回道。
果然如楚凌天所料一般,在接到旨意后,他们进停留了一晚,第二日便启程前往晋阳城。而这一次燕绥将琥珀也带在了身边。一路上,燕绥总是觉得有些不安,而这种不安就好似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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