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是攻的绑定地缚灵,穿进一篇一受多攻的**文里面当攻的背景板,当时萌的是他留长发这个设定,因为长发是能量来源,而他又是攻的金手指,所以正好符合了那句:待我长发及腰,xx嫁我可好什么的,不过都是好久以前的脑洞了,现在看真的发现我毫无写古风文的天赋哈哈。
颜执觉得今天阳光一点也不明媚,魂生一点也不幸福。
他正站在一面等身铜镜前,左手握着把雕刻精致的木梳,右手透明的手指卷着一绺乌黑的头发,每绕三圈就狠狠心猛揪一下,疼得一阵龇牙咧嘴后,又松开重新卷。手上的动作虽然是机械化操作,脸上的表情却绝对是人性化表达。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梦想!”
四周鸦雀无声。
“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够吃到可乐鸡腿!”
四周依旧鸦雀无声。
“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够睡懒觉!”
四周越发鸦雀无声。
“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够出去蹦哒!”
四周极度鸦雀无声。
“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够有一个小伙伴!我能够变成人!我能够长发及腰!我能够……”
四周是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三十分钟后。古老典雅的铜镜边蹲了个揪着头发的古装青年。
青年一身青衫,外貌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只是眉眼干净,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唯一特别的地方,就是他……
其实是悬浮在那里的,双脚离地三尺。
“我就说今天一点也不幸福。秃子大叔没事停什么业,游客都不来看我的房子了。”青年哀怨地碎碎念,又看了一眼空旷的博物馆,站起身整个人靠到铜镜上,就一点一点融入了镜子。
“那个卖可乐鸡的大婶也不来了,好香……呜……”已经完全进了镜子的青年蹲在镜子里抹了下嘴角,继续揪头发嘀嘀咕咕。
“这究竟还要不要鬼活了?揪了好几年怎么还是没长一点,我的小伙伴你在哪里~你快回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本来自言自语的青年念到最后又唱起了歌,这还是他天天听大叔唱才记住的。
可是碎碎念了一小时后,青年也不知不觉慢慢停了下来,揪着及肩的黑发,托着腮帮子发呆,脸上搞怪的表情也完全收敛,神色平静。
颜执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是个住在铜镜里的鬼,还是面那么有名的古老铜镜。
十年前他莫名其妙就睁开了眼睛,莫名其妙就知道他是住在镜子里的地缚灵,也莫名其妙地……除了那个叫“颜执”的名字外,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颜执觉得他的名字一点也不符合实际情况,他多么乐天多么积极多么好青年啊,无论是“偏执”“固执”,还是充满“执念”,都和他相去十万八千里,没有半毛钱关系。但他只记得名字,于是新一代好青年思考了三秒钟后,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个名字。完全不去想地缚灵这种东西代表的含义。
之后两年,他一直呆在博物馆里,每天看着各种各样的游客站在他面前对他的房子评头论足,他们有的对着同伴笑,神采飞扬;有的面容严肃,用着无数的专业术语评估着铜镜的一切;有的懵懵懂懂,听着解说员述说关于镜子的传说。
每一个人都站在他们的世界里,却唯独看不见近在咫尺、眉眼含笑的青年。
无论他怎么在他们面前挥手做鬼脸,都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夕阳西下时分,人们陆续离开,秃子大叔也锁了门回家,整个博物馆才慢慢静下去暗下去,然后变成死一样的,寂静和黑暗。
被所有人忘记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恐怕只要是个人,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除非他,不是人。
无论你怎么说话,怎么动作,都没人看见。你站在世界边缘,明明只有一线之隔,却仿佛永远都被隔绝在外。很有趣的事情。
没有同类,没有任何东西证明他确实存在过。就连他自己,也完全不认识自己。
颜执坐在镜子里托着腮看外面浓稠的黑色,常常一看就是一夜。横竖他是只鬼,坐再久也不会冷,不会饿,不会肌肉僵硬,也不会疼。
他曾经试着走出这座博物馆,看看附近是否有他的同类。想想吧,几只鬼畅谈鬼生,多么带感的场景。但是他总是在走到铜镜的十米远处就被拽了回来,最多站在大门口看胖大婶吆喝着卖可乐鸡。
后来颜执觉得自己的魂生有那么一点点的单调。作为一个乐观的好青年,他不应该总是看别人对他碎碎念,那多消极被动啊。
于是颜好青年开始对每一个来看他房子的游客发表演讲,乐此不疲,从秃子大叔昨天唱了什么歌歌词又是什么一直说到今天胖大婶的可乐鸡有多么香飘十里多么畅销一条街。哪怕谁都听不见,他也觉得挺好。鬼生也是要开开心心地过才好的嘛。
这样慷慨激昂的每日一讲持续了三年,颜好青年都觉得没准有一天他会成为众鬼中的大演说家。
然后有一天他突然在讲到“昨天秃子大叔唱了一首《老鼠爱大米》”时停了下来,宛如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瞬间鸡冻不已,一转身就跳进了铜镜,抓起镜子里一直悬浮着的那把木梳,直到脑子里浮现出一块缓缓转动的血红玉佩时,颜执才傻兮兮地嘿嘿笑了起来。
他的魂生终于拨开云雾见青天了嗷嗷嗷!
本大爷也要重新做人了好鸡冻!
只是这种兴奋感在持续了两年后又蔫蔫地淡了下来。尼玛他找了二十四个月也没有找到他那个不知道蹲在哪个旮旯里的小伙伴。
对于颜好青年来说,长发是样好东西。
这玩意和美不美观没有半毛钱关系,它的重要性在于它是种能量存储器。这说法或许有些惊世骇俗,然而对于颜执来说,那就是事实。
简而言之,就是颜执只要找到一个能够自动和他“结发”的人,他的头发就会随着两人情感的逐渐加深而变长,他的身体也会随之而越来越实体化,最后完全变成人。
这玩意多么像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啊!
颜好青年张开嘴巴等着接饼,然而
而接到的却是一盆冷水。鬼途多舛,青年你老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两年中颜执见到的游客数不胜数,却没有出现“一个人的头发突然自动飘起来往一个方向打了一个结”这种蛋疼的不科学事件。
鬼生惨淡,好青年委屈地快哭了好么!要不要老是这么提示他“人鬼殊途”。
名人有言:上帝在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一定给你开了一扇窗。
在累觉不爱之际,颜执遇到了一个可爱的妹纸,一个小清新的妹纸。这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颜执的一根头发,成功地绑在了那妹纸的小指上。
这是件奇妙的事情,虽然结发这种事和绑手指完全不是一回事,但是能绑根头发也是件小幸福的事情。
最起码他每天能跟着妹纸出去一小时。虽然具体时间被限制死了,但好歹他能出去了不是。妹纸总不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在晚上十点做同一件事吧?是吧是吧?
神说: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亲,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没有好结果的。
在一间装修得十分卡哇伊的房间里,一个看起来温柔安静的妹纸正对着电脑屏幕……破口大骂……
一旁飘着的颜执默默扭头,抖了一下。
妹纸这种生物真是太幻灭了。每天跟着妹纸看一个小时**文的颜青年觉得他的下限和三观都在刷新!
“卧槽!君意遥要不要这么见一个勾搭一个!老娘都快看不下去了!王爷有我家攻一霸气么!堡主有我家攻一有钱么!庄主有我家攻一清冷出尘么!尼玛作者sb!君意遥虐我家攻一更sb!……”
颜执把头扭得更远了……妹纸你看不下去为毛还追了两年多?那个叫二毛的作者和她的正牌受会哭泣的!虽然攻一真的是高富帅,也确实清冷出尘得跟神仙似的,但他小时候也很矮穷挫啊。这样边骂边追文真的没问题吗?
颜执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自从每天跟着妹纸看**文他的节操就一直掉都快掉光了好吗?
虽然看文实在是因为鬼生太无聊了,但一受多攻道具**当众**各种羞耻play真的不是他一个直男能够承受得来的好吗?哪怕他是只鬼也不行!
“嘤嘤嘤我家攻一怎么可以这么空虚寂寞冷!快让宝宝穿越去拯救他嘤嘤嘤……”
颜执:……妹纸,暗恋一个小说人物是没有结果的。暗恋一个已经死了的攻那就更没有结果了!
不过穿越是什么意思?妹纸是说她穿越了就可以到她的攻一身边去?身体过去还是灵魂过去?
“**大神快发威!老娘要把君意遥那个白莲花受给踢了!”某妹纸十指狂敲键盘,一条条文评迅速发了出去。
颜执看了一遍文评,默默地给被骂的作者点了一根蜡烛。
那篇小说他也看了,典型的古代一受多攻文,万人迷温润白莲花受和四个攻纠缠的故事。
至于妹纸说的各种好的攻一,是里面对莲花受用情最深的攻,本来不愿意和别人分享恋人,但又斩不断情丝,最后加入np,然后为了莲花受死在扶仙秘境里。颜执对他的“用情至深”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妹纸说的话其实也有失偏颇。
攻一爱君意遥,那是他的选择,为君意遥死,也是心甘情愿。
读者对他的选择或许应该给予尊重而不是觉得他选错了。毕竟君意遥到底值不值得攻一爱,那是攻一的事情,他觉得君意遥各种好就是应该爱上那也没办法不是。至于君意遥虐攻一,那是他们自己虐恋情深你情我愿的事,君意遥本来就不是省油的灯,攻一也愿意被他利用就是了。
颜执揪着头发又看了十几分钟妹纸写文评,时间就到了。眼前环境一变,他又回到了铜镜边。抬脚迈进镜子,本来应该像湖面一样泛起涟漪的镜面却在接触到他的那一刻开始出现裂痕,然后颜执就瞪着眼睛看着那镜子的裂痕越来越多,然后哗啦啦地碎了一地。
……这是什么情况?
颜执伸手把掉了的下巴接上,抽着嘴角蹲下去看那些碎片,然后惊讶地发现所有碎片都慢慢化成了光点,把他整个人裹了起来,接着原本放着镜子的地方出现一个黑洞,颜执只说了一句卧槽就头朝下栽了进去。
救命!这是地府看他没有投胎做人的前途所以要拉他去销毁吗?他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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