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即便是小时候,徐知训也是经常欺负徐知诰,但是,只要是两人一交手,几乎每次都是他被徐知诰打败,他一直是耿耿于怀,但却无可奈何。
刘存见徐知诰如此有见地,禁不住又问道:“贤侄,对于攻城,你有何高见?”
徐知诰微微一笑,道:“晚辈认为,叛将杜洪虽然投靠了奸贼朱温,控制了鄂州城,但是,润州城里的每个将士和平民百姓都是心向奸贼朱温吗?我看未必,他们不可能都会跟着杜洪犯上作乱!当然,如果我们能够联络一些鄂州城里的人,即便是不能够里应外合地攻下鄂州城,至少可以探听出一些关于润州城中的消息,我想,那并不是难事。”
“贤侄说得好!”刘存点了点头,脸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丝笑容,他不由自主地在心中把徐知诰与李神福对比了一番,他甚至认为,只要假以时日,眼前这个少年在军事上的成就绝不会逊色于李神福,那真是吴军的福气啊!
见刘存如此赞赏自己,徐知诰谈兴顿起,又提议道:“另外,晚辈建议,为了防范敌军从水路增援,我们必须留意所有水路上的船只,对于所有的过往船只都要仔细严查,不能有丝毫的纰漏!即使一时间无法攻下鄂州城,如果我们能够击退敌人的援军,同样也能够瓦解鄂州城内守军的信心,至少也是对敌军心理上的一个重大打击。”
刘存禁不住拍了一下大腿,难掩心中的兴奋,赞叹道:“贤侄所言极是……来来来,我们喝酒……”说着,他兴奋地举起了酒杯。
初次见面,刘存就对徐知诰很有些好感,在他看来,这个少年的确是如同传闻中的那样智勇双全,而不是浪得虚名,徐知诰的一些观点确实很有独到之处。
来到鄂州之后,这里的吴军水师舟船让徐知诰有了一种耳目一新之感。可以说,这是吴军水师赖以为傲的队伍,当然,这支水师并不是绝对主力。于是,徐知诰兴致勃勃地投身到了水师的训练之中,他对于任何能够提高自身能力的事情都很感兴趣。
而徐知训却对此只是应付而已,他很少参与水师的训练,只是偶尔去做做样子,当然,刘存并不会过多地要求他们俩,因为他们俩还很年轻,而且他们俩都是徐温的儿子,一旦他们俩在鄂州这里有个闪失,刘存也负不起责任。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天佑二年的正月,这个春节,徐温父子们并没有像去年那样过上一个团圆的春节,因为,徐温在润州那边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在这个正月里,趁着润州城内的守军在春节期间防备有所放松之际,吴军挖了很久的地道发挥了作用,润州城终于被攻破了!
一个叫做李德诚的名不见经传的校尉生擒了安仁义,并且得到了安仁义的爱妾。平定这次叛乱后,王茂章被杨行密认命为润州团练使。徐温则带兵押解安仁义及其儿子去广陵,接受杨行密的审问。
这个消息传到了鄂州城,吴军将士们都是禁不住士气大振,由于叛将杜洪早已投靠了朱温,而且鄂州城中有朱温的部队,他们自然成为了众人对于奸贼朱温的仇恨的发泄对象。整个吴军里,从主将刘存到普通一卒,都是同仇敌忾,一心想尽早把鄂州城攻下来。
这一天,刘存得到了斥候的密报,有一支朱温的部队正在通过水路增援鄂州,人数虽然并不算太多,但是对方的战船装备很精良,不可小视。
刘存连忙把各位将领召集起来,商议对策,徐知诰和徐知训也参加了这次会议。当时,由于朱温的实力强横,而吴军又刚刚失去了李神福这员大将,将士们普遍有些担心,面对旦夕将至的朱温援军,究竟该如何是好?
因此,会议上,众将们的分歧很大,素以有勇有谋著称的苗璘主张分兵攻击援军,但也有许多人主张暂时退避三舍,避免陷入敌军的两面夹击之险,大家各抒己见,谁都很难说服对方。
刘存听了大家方才的议论,不由得有些失望,作为全军的主将,他当然不希望退避三舍,但他虽然心中有数,却也禁不住有些犹豫,一时间难以取舍。
于是,刘存看了看徐知训和徐知诰,问道:“二位贤侄,不知你们俩有何高见呢?你们不妨说说看。徐知训,你年长一些,你先说说吧。”
徐知训早就有了思想准备,其实,他的观点也很明确,他也正想在这个时候显示一下自己的能力,于是,他大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晚辈以为,敌人前来增援的人马虽然不算多,但是,他们的战船非同一般,虽然我们吴军赖以生存的就是水师,但是,在他们的新式战船面前,我们的水师真的可以御敌吗?”
听了徐知训的话,刘存的目光中却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但他却不动声色,毕竟,在这个场合,谁都可以各执己见,但是要有理有据。
其余的将领们对于徐知训的建议也是分歧很大,主张退却的一方很赞同徐知训的观点,而反对者则是交头接耳,用不屑的眼光看着徐知训,在他们看来,徐知训似乎并没有什么真本事。
徐知训对此并不理会,接着说道:“晚辈知道,许多人不希望退避三舍……但是,别忘了,如果我们分兵去水上阻击朱温派过来的援军,短时间内恐怕很难取胜。一旦鄂州城内的守军出击,我们就会腹背受敌,那样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此言一出,支持退避三舍的一方顿时报之以热烈的掌声,的确,徐知训方才的话基本上代表了他们的观点。
【作者题外话】:新人新书,欢迎朋友们推荐、收藏、打赏,请多多支持!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