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chapter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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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寒风中,拥抱再温暖,人也会被冻僵。

    裴谦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弦歌身上,弦歌弯腰准备捡起地上宫佑宇的外套,却被裴谦黑着脸抢了先。

    “我帮你还给他。”

    弦歌觉得现在的裴谦幼稚得跟可颂有得一拼…

    不过弦歌也没有多做计较,裴谦从来都是个有分寸的人。

    “我先进去了,阿姨已经催了很多遍了。”弦歌说。

    裴谦看了她一眼,眼神晦暗不明,半响,才捋了捋弦歌耳长发,含混地说了一句,“弦歌,有时候你也不必太相信别人的话了,真正对你好的人,是以尊重你的前提下给予你帮助,而不是一味地让你走她设计好的路reads;。”

    明显的话里有话。

    “这话是什么意思?”弦歌问。

    裴谦欲言又止,最终没有告诉弦歌,他现在正在调查她母亲过世的真正原因。

    宋夫人当年因病过世,似乎,并没有弦歌以为得那么简单…

    但现在弦歌把萧岚姬当成亲人,在一切还不明朗的时候,没必要给弦歌太大的压力,裴谦怕她承受不了。

    “没什么,萧公馆你也住了这么久,准备什么时候搬去我那儿去,嗯?”裴谦问。

    弦歌瞬间红了脸。

    不是要追人吗?没有这么直接追女孩子的吧…弦歌不吭声了。

    “好了,我不逼你。等过了这段时间,你跟宫佑宇划清界限,宋家问题也摆平,到时候,我再风风光光地把娶你过门,可好?”

    爱情就是这么神奇的东西。

    前一秒,你还对你的人生,未来,充满质疑与绝望,恋人一句温暖地的告白,就能立马把严冬换做暖春,将炼狱变成天堂。

    弦歌没空思考未来的无数种可能,至少在这一刻,她是幸福的,甜蜜的。

    即便只有片刻,也很美好。

    “等你能追到我再说吧。”弦歌说。

    “你还真是得寸进尺…”裴谦扭头,勾唇一笑,“好了,外面太冷,你先进去吧。”

    “嗯。”

    裴谦拉着弦歌的手,将弦歌送到门外,弦歌要走,裴谦没有放手,低头,再度亲了亲她额头,又亲了亲脸蛋,嘴唇,似乎永远都亲不够似的。

    萧家大门缓缓打开。

    走道两旁的路灯次第打开,照在两个人脸上。

    橘黄色灯光,柔美而浪漫。

    最终还是弦歌面子上绷不住,跟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般,红着脸推开他,一溜烟跑进公馆。

    跑了好久,才顿住脚步,一回头,他还在灯光的那头。

    微笑,挥手。

    弦歌红着脸走进大厅,大厅里灯火通明,走进一看,萧阿姨抱着胸,点着一根烟,神情凝重地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茶几前的烟灰缸里堆积了很多烟头。

    萧阿姨抽烟,但绝对不是烟枪。

    “阿姨,怎么这么晚还没有休息。”

    “坐吧。”萧岚姬没看弦歌,只抬了抬下巴,弦歌落座,她开口问道,“爆出宋家丑闻,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宫佑宇的意思?”

    弦歌沉默良久,才平静地说道,“我只想给我母亲一个交代。”

    “可你母亲已经过世那么久,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放下过去?”萧岚姬熄灭烟头,颇有些激动地说,“他毕竟是你父亲,你毁掉百川,就相当于要了他的命。”

    弦歌知道萧阿姨不仅同母亲是闺蜜,同父亲一样也是至亲好友reads;。她的顾虑,弦歌懂。

    “当他决定婚内出轨的时候,也相当于要了我母亲的命。”弦歌说。

    “可你母亲的确是死于意外,要不是你当时…”

    此后的话,萧岚姬嘎然而止,她下意识地咬住了嘴唇,眼神也不再注视弦歌,只尴尬地转向其他地方。

    弦歌也吃了一惊,却不再辩驳。

    好久,才缓缓说道,“阿姨你放心,我只想拿回我母亲应有的东西,不会对他怎么样。”

    说完便起身。

    快上楼梯的时候,身后的萧岚姬才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已经没有意义了,弦歌笑了笑,说,“没关系。”

    第二天一早,弦歌带可颂下楼用餐,还没到餐厅,就听到餐厅里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是闻慧书的。弦歌下意识地想将可颂送回房间,萧岚姬却喊了一声,“下来了,过来吃早饭吧。”

    弦歌没说什么,只拍了拍弦歌脑袋,微微一笑。

    “宋夫人来得可真早,用过早点了吗?”弦歌落座,笑着说。

    闻慧书不回答,只看了看弦歌身边的可颂,和蔼可亲地说,“可颂长得可真可爱,这么多年,姐姐不再,你费心了。”

    姐姐一词,让弦歌将手中的刀叉放回白色餐盘。

    发出极不礼貌地清脆的响声。

    萧岚姬喝着咖啡,不经意地看了弦歌一眼,没有说话。

    管家从门外走了过来,将早晨的报纸递到了萧岚姬面前,萧岚姬粗粗地看了一眼,眉头紧蹙,脸色越发难看。

    “公司现在还好吧。”她问的是闻慧书。

    闻慧书摇头,“从昨晚开始,公司都要闹翻天了,远基在公司过夜,到现在还没有回家。”

    弦歌冷笑了一声,“那宋夫人现在不是应该去宋氏慰问吗?”

    “你…”

    闻慧书气急,却还是压下了心头那团火气,“远基说,这次有关百川的的新闻像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也不知道远基这是得罪了谁,到处恶意散播这些谣言。”

    她的眼神始终盯着弦歌。

    “开门做生意,难免会有竞争对手。宋夫人没有打理过生意,不了解也是正常的,只要百川做得正正当当的生意,清清白白的经营,那宋夫人说的,这些捕风捉影的谣言,自然不用放在心上。”

    “三人成虎,人言可畏,没有人希望名声被抹黑。”闻慧书说。

    “说的也是。”弦歌笑笑,认真建议道,“那不如您去找几个稳妥些的律师,把这些个抹黑宋氏的媒体报纸统统告上法庭,还百川一个清白可好,说起律师,萧阿姨认识不少,说不定可以给你介绍几个。”

    弦

    歌看向萧岚姬,萧岚姬别有深意地回看了她一眼。

    又转向闻慧书,“弦歌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目前当务之急,就是堵住悠悠之口,有什么需要帮忙地,尽管开口。”

    闻慧书没开口便碰了软钉子,一口火气提到胸口,没过多久,饭也没吃,便离开了reads;。

    离开前,还不忘朝弦歌扔下一句可笑的话,“你自己也是已为人母,难道就不能体谅一下你父亲含辛茹苦将你养大?”

    弦歌切了一块三明治,从容淡定,“慢走不送。”

    闻慧书咬唇离去,萧岚姬叹了口气,“你又何苦咄咄逼人,他毕竟是你父亲。”

    这是弦歌第二次,从萧阿姨嘴里听到这句话。

    弦歌抬头,笑着说,“阿姨你难道已经忘了,宋家族谱上,已经没有我的名字了吗?”

    百川爆出丑闻第三天,公司公告停牌。

    第四天复牌,一字跌停。

    第五天,弦歌陪宫佑宇参加汪季桥电影首映会,盛大的首映会结束后,环球为所有来宾及主创准备了庆祝酒会,宫佑宇没勉强弦歌抛头露面,不过弦歌觉得这是自己该做的事。

    只是让弦歌没有想到的,却是宋雅意也到了酒会现场。

    远远看去,宋雅意憔悴了许多,平日总是优雅知性的一个人,如今陡然多出了几分惹人怜惜地柔弱。也是,宋家一倒,凭她往日里看似平易近人,实则拜高踩低的个性,那些平素隐忍不发地人,恐怕这会儿是排着队等着落井下石了。

    她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了。

    宫佑宇也注意到了人群里的宋雅意,有些意外。

    “她怎么来了?”

    弦歌看了他一眼,浅笑,“你以为你弟弟真是顺毛的绵羊,乖乖等你宰割吗?”

    “我看也高明不到哪儿去,我去摆平她。”

    “不用了,我自己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听到弦歌说她要自己上,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的时候,宫佑宇默默地替宋雅意擦了一把汗。

    弦歌端着香槟转进了酒会大厅旁边的雅间,没过多久,宋雅意便跟了进来,倒是意料之中。

    “宋家的丑闻,是不是你干的好事。”宋雅意问得直截了当。

    弦歌也没有多做掩饰,笑道,“你也觉得是好事吗?”

    宋雅意嗤笑了一声,“你以为,就你那点小伎俩,也能扳倒宋氏,劝你别白日做梦了。”

    “真是白日做梦吗?”弦歌转身,走到宋雅意身边,说,“要是我这点小伎俩真的对你们宋家毫无影响,你跟你的母亲,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上门了。回去跟你母亲说,真心想要求我,就拿出求人应有的诚恳态度,趾高气扬,还想让我手下留情?我看做白日梦地,应该是你妈吧。”

    “闻弦歌,你别太过分!”宋雅意握紧双拳,强压怒意吼道。

    “过分,这样就叫过分?”弦歌微笑,“你心理承受能力也未免太差,等着吧,以后还会有更过分的。”

    宋雅意往前冲了一步,却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宫佑宇挡在了中间。

    宫佑宇沉声道,“宋小姐是环球尊贵的客人,不如去大厅里享受香槟美酒,如何?”

    宋雅意抬头,满眼都是鄙视,“我还以为是谁呢,不过是一个被蒙在骨里,被人当成棋子的男人,宫先生,可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你最好管住你身后这个女人,不然,别被带了绿帽子,还浑然不觉reads;。”

    要不是宫佑宇当在跟前,弦歌很有可能将整杯香槟浇到宋雅意头上。

    “宋小姐怎么说也是出身名门,受过高等教育,这样不知廉耻的话,倒是从哪里学来的?”宫佑宇正色道,“别说她还是你姐姐,就算只是陌生人,你这样砌词诋毁,不觉自己很没教养吗?宋小姐,万事请自重,否则,这里不欢迎你。”

    宋雅意没想到宫佑宇会如此袒护闻弦歌,当下握紧拳头,狠狠地剜了弦歌一眼,愤而离去。

    弦歌一言不发,走到窗边,推拉窗半开着,微风徐徐。

    “看来你跟你妹妹的感情也不太好。”宫佑宇靠近,说。

    弦歌笑了笑,喝了口香槟,没有说话。

    “其实我们还是有很多地方相似,一样地孤身一人,一样地四面是敌,一样地,不被自己的家庭所接受。”

    “我跟你不一样。”弦歌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宋家扯上半点关系,我只是想要拿回我母亲应有的。”

    宫佑宇没有反驳。

    男人跟女人的思维总是不一样的,同样一件事,女人总是要感性地只想复仇,而他想的要长远地多,复仇只是他生活里很小的一部分,他的野心,是整个宫家,甚至更多。

    “还有几天就要订婚,你有什么打算。”

    宫佑宇问。

    弦歌握着酒杯的手一紧,尔后,才说,“我可能没办法嫁给你了…”

    本以为宫佑宇会气急败坏,或者趁机要挟,可弦歌看了他脸侧良久,他才只是浅浅地弯了弯嘴角,“我也从来没做过娶你的打算。”

    他转头,看着弦歌,“不用摆出一副抱歉的表情,这桩交易,我并不吃亏。”

    “我还没有混蛋到强人所难的地步,放心。”他说。

    宫佑宇说这话时,弦歌突然发现,可能自己从来没有真正地了解过这个男人。

    也许,就跟爷爷说的那样,看上去是好人的人,也许包藏祸心。

    长得像人渣,也会有他熠熠闪光的点。

    送弦歌回家时,宫佑宇说,“不管到最后,你怎么决定,我都会在宴会上等你,抱歉,我不可能主动解除婚约。”

    弦歌点头。

    她很明白宫佑宇在宫家的立场。

    “如果我们两家没有联姻,到时候,唐家嘴那块地,宫家可能得不到那么多股东支持。”

    弦歌看着他,说,“裴氏那边你不担心。”

    宫佑宇忽地靠到座位上,哈哈大笑。

    弦歌问他笑什么。

    宫佑宇说,“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像裴谦那样的男人,居然真的甘心做你背后的男人,看来真的不全是我自己的原因。”

    这话听得弦歌有点莫名其妙。

    弦

    歌下车,宫佑宇放下车窗,最后说了一句,“别太相信萧岚姬,这个女人没那么简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