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表情有些凝重。
她哪是玩水,她分明是在玩火。
昨天还跟人家说旧爱难忘,今天就兴致勃勃地打起了野.战,不,海战,脸都被打肿了…
裴谦上车落座,伸过手抓弦歌的手,弦歌往后收了收。可颂已经5岁,有了基本的性别意识,知道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样的,也知道…
“我先送你回家。”
可颂一听,眼睛睁得圆溜溜地,“不是说钓龙虾吗?叔叔?”
“妈妈生病了,得回家吃药。”裴谦冷静又严肃地说了一声,冷峻地眉峰,透露着威信,刚毅。
可颂想了想,也蹙眉说,“那叔叔你快点开车吧。”
不知道是昨晚着凉受了风寒,还是被裴谦乌鸦嘴说中,才回到别墅,弦歌头脑一阵昏沉,下车时,差点撞到车门,裴谦当机立断地将人抱进怀里,并叫了佣人照顾可颂。回别墅时看了可颂一眼,问,“叔叔要去照顾妈妈,你一个人能行吗?”
可颂像个小大人一般,重重地点了点头reads;。
岛上不可能有医院,不过还好,别墅里什么药都有。
裴谦给弦歌拿了感冒药,弦歌吞了,眼下正小口小口喝着水。
“你湿透了,我放了水,去泡个澡。”裴谦接过她手里的水杯,说。
“你…也去洗个澡吧。”弦歌不敢看他,想到刚刚在海里发生的那一幕,她简直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裴谦没说什么,转身出了门。
喝了一杯热水,弦歌倒是清醒了许多,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强撑着进了浴室,脱了衣服,跨入浴缸,入水时,差点被烫的叫出声…
水那么烫,裴谦是要谋杀吗?
弦歌条件反射似的地要放冷水。
浴室外传来冷冷地男人声音,“感冒了,泡个热水澡对你有好处。”
弦歌一回头,果然,那个高大的男人身影正罩在门帘上,静静地守护着她。弦歌没问裴谦为什么没回房间,那样只会显得矫情。
再入水时,那浴缸里的水,似乎,也没那么烫了。
“有什么事叫我。”裴谦似乎搬了个凳子,坐到了外边儿。
“嗯。”
浴缸里被提前放了葡萄柚精油,淡而柔和的香气让人愉悦,放松。裴谦洗澡时,从来不会用这些有味道的东西,但却莫名地喜欢闻她身上的味道。
谢天谢地,他没有天真地以为那香气是体香。
弦歌舒服地躺到了浴缸里,上升的水蒸气白茫茫地一片,天花板上,那些赤/裸着的小天使如同在云雾中飞翔,十分奇幻。
弦歌突然想起,在海边,他是如何强悍,是如何蛮横地进入她的身体。
一次又一次,她像是海里的水,他是坚硬的岩石,海水猛烈地冲刷着岩石,伴随着每一次碰撞,白色的浪花飞溅,浪潮阵阵…
海浪声是那样的大,掩盖了一切呻/吟,所有欲/望。
弦歌猛地睁开了眼睛。
胸口剧烈起伏。
脸色潮红,也许是被水蒸气熏得。
小腹间有一股暖流在肆意流动,她扭头,裴谦的影子,像一座大山,岿然不动。
“裴谦。”
一开口,弦歌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嘶哑得不成声了。
“怎么了?”裴谦问。
一阵沉默。
“怎么了?”裴谦又问。
“你…要不要进来…”话还没说完,裴谦已经拉过帘子冲了进来。弦歌尴尬地看了他两秒,视线转了个方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让出了一半浴缸的位置。
裴谦笑出了一声。
弦歌坐到另一头,听着他脱下衣服的声音,慢慢地沉入水中reads;。
才两秒就被人光溜溜地捞了出来。
“帮我洗头。”他说。
弦歌觉得一个四肢健全的男人,奴役一个生着病的女人有些可耻,但既然是她先发出的邀请,她就没打算矫情。
弦歌起身,挤了一些洗发水,揉到他头发上,轻轻地抓着,按摩着。
他读书时,喜欢留短寸,现在头发长了许多。掀开刘海,弦歌看到了那一道狰狞地疤痕,从眉上一公分处,蔓延往上,四五公分,不长。
也是车祸留下的。
当时,流了很多血。
弦歌有些发懵,白色的泡沫顺着水流,流到裴谦眼前。
有点刺眼。
同样刺眼地,还有她玲珑有致的身体。她跪在浴缸里,白嫩丰满地乳/房颤抖着,细软的腰肢扭动着,裴谦喉咙有些干,有些哑,他需要来点水解渴。
海底吃得不饱,他现在还很饿。
弦歌浑然不觉地,像抚摸可颂一般,抚摸着裴谦额头的伤疤,并俯身,轻轻留下一吻。
裴谦脑子里的弦瞬间崩断。
“弦歌。”
“嗯?”
“感冒好些了吗?”
-依旧是纯洁的分割线-
帮佣熬了浓浓的姜汤,用来驱寒。裴谦不喜欢生姜的味道,皱着眉没动嘴,可颂也是。两个男人坐在两碗姜汤前,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各自蹙眉。
“喝吧,不然会感冒。”裴谦说。
可颂扁嘴,“妈妈从来不会让我吃姜。”
“不要跟你妈妈一样挑食。”
“不对不对,妈妈说,不爱吃姜的是爸爸,我像我爸爸。”可颂解释道。
童言无忌的一句话,让人浅笑,又让人揪心。
如果当年没有那场车祸…他们的孩子,应该也跟会像这个孩子一般,聪明伶俐吧…
裴谦喝了那碗姜汤,说,“爸爸不挑食,你也自己喝了吧。”可颂嘟了嘟嘴,没办法,这才端着碗,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不得不妥协,又满是不甘地样子,跟弦歌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可颂。”
裴谦看着可颂圆圆的脑袋瓜,忽然很想问他,介意不介意多一个爸爸。
不过现在,时间
还早了些。
中午,裴谦让人准备了白粥。送到弦歌房间时,弦歌睡得沉沉地,被吵醒后她有些起床气,怎么都不肯喝粥,被裴谦强行喂了两口才算完事。
之后,一觉睡到晚上。
睡饱了的弦歌状态好了许多,下楼吃饭时,看到那大螃蟹,也有了食欲。只是筷子刚伸过去,裴谦就泼了一瓢冷水。
“你感冒还没好,不能吃螃蟹,喝粥吧reads;。”
弦歌冷哼了一声,暗自吐槽道,如果不是你跟禽兽一样,不分地点,不顾场合发情,我能感冒受凉?
最后,也没挑战权威。
可颂爱吃螃蟹,裴谦耐心地一步一步教他怎么去壳,告诉他那些部分可以吃,那些东西得扔掉,还手把手地传授了可颂许多吃蟹的小技巧。
小家伙兴奋得直叫唤。
弦歌表情淡淡地。
清粥没什么滋味,弦歌动了几筷子就回了房间,可颂跟裴谦依旧吃得很开心。
直到晚上八点,可颂都没有来她房间闹腾。
弦歌吃了药,拿了一本书正准备上床休息,却看见窗外月色撩人,不禁走到床边,开了一扇窗。海边的风,粗狂不温和,还带着淡淡地海腥味,弦歌很喜欢。
闻着风的味道,弦歌似乎能看到裴谦奋不顾身地跳进海里的画面。
海浪打着他的脸,他凌厉地眼神里,没有一丝犹疑。
他朝她伸出手,同她一起沉入海底。
英武非凡。
有人敲门,弦歌没应声。
然后,门就开了。
“感冒了还吹风,关了窗子,过来休息。”身后是裴谦一贯专横的声音。
弦歌没有撒娇地习惯,又吹了三秒,就关了窗子,回头,裴谦已经端着一碗粥坐到了她床头,那粥散发着诱人的肉香。
弦歌坐到他身边,没伸手接。
裴谦喂了她一口,弦歌吃了,味道很赞。
“这么大了还挑食,你也不知羞。”裴谦说了一句。
弦歌懒得回答,看着他单薄的针织衫,顺口问,“为什么我们一起掉到海里,你却什么事都没有?”
裴谦嗤笑道,“我每天运动两小时,你有吗?”
弦歌更加不想搭理人了。
喝完粥,弦歌去洗漱间洗簌,回来时,房间里已经没有了裴谦的影子。
可颂也没有过来,想来是被裴谦哄睡了。
弦歌躺回床上,看了房门几分钟,关灯,睡下。
十几分钟后,门又开了,熟悉而又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她床边停下,弦歌没出声,只听到一声长长地叹息。过了一会儿,背后的床垫下陷,温暖袭来。
他的手跟着袭来。
将睡未睡之际,弦歌问,“裴谦,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静谧的房间里,没有一丝光线,空气里,弦歌只听得到两个人的心跳与呼吸。
裴谦回,“你想去哪里玩?”
弦歌睁开眼,笑了笑。
好久才说,“睡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