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
52赫兹的鲸鱼,全世界只有一头。
它会说话,会唱歌,可没有同类能懂它。
它在海底游弋,你可以说它自由,而我却只看到了它眼里的寂寞。
弦歌转头看向楚祎,这个多年不见的男子,早已退却当年的青涩,变得沉稳,冷静。
眉峰微微隆起,透漏一丝威严。
“楚祎,过去了的事就不要再记在心上了,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不是很好?”弦歌淡淡地说。
“井水不犯河水?闻弦歌,从你回国那一刻起,就应该做好准备…申城容不下你。”
这般的狂妄自大,弦歌同他相知近三十年,倒确实是少见,不过也不能说陌生。
当年她高三,他高二,他带着一帮兄弟,冲进校长室狂揍校长,硬生生逼得当时临退休仅有一个月的老校长引咎辞职,…
那时他在她面前炫耀,也是这般的耀武扬威,不可一世。
总以为他没长大。
其实,当年那个只凭意气用事,任性、嚣张,单纯又直接的小子,早已不一样了。
“你想怎么样?”明刀明枪弦歌并不畏惧楚祎,可他从来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
他疯起来,谁都拦不住。
“跟我走一趟,你就知道了。”
楚祎转过身,弦歌站在原地reads;。
“闻小姐,你大概不会愿意看到明天的头条新闻,是自己的画,化作一堆灰烬吧。”楚祎背对着她说。
疯子!
弦歌突然烦躁地想抽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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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歌想留个口信给虫子或是小穗,可楚祎的耐性就跟被狗吃了一样。
“哼,放心闻小姐,申城的男人还是有格调的,不三不四的女人,他们看不上。”
哼!嘴巴倒是挺毒的。
弦歌冷眼看着他说,“不三不四的女人也差点做了你的大嫂,可见,你们申城的男人,也没高尚到哪里去。”说完,踩着高跟鞋,走在他前头。
只是,有一个问题急需解决,那就是她根本不知道他的车停在哪儿…
“才走了几年,就变成‘你们申城’了?啧啧,闻小姐,还真把自己当成华侨了?”
庆幸的事弦歌已经看到了路边那个熟悉的车牌。
到底还是一惊。
谁能想到他还会用这个车牌号码呢…
弦歌回头,眼神里多了几分凶狠,决绝。
“楚祎,你最好少跟我阴阳怪气,要走你就走,少他妈威胁我,不过就是几幅画,你爱烧就烧,你要是有种,就砍了我的手,让我一辈子都画不成!”
光是眼神还不够,弦歌走到车边,也顾不上走不走光,撩起裙子,抬腿就是一脚。
那辆价值不菲的豪车车门上,瞬间就被蹭掉了一块漆。
那不和谐的伤疤,看得弦歌心头那口闷气消了不少。
站在一边抽烟的司机听到声响惊慌失措跑了过来,一看车门,正准备骂弦歌一句瞎了狗眼,转头看着自己老板就站在不远处,一脸风雨欲来,便识相地退到了一边。
可他这个老板却并没有动怒。司机不由得多看了这个女人一眼。
这女人确实漂亮,尤其是胸前那双高耸白嫩的玉兔…简直让人移不开眼。他还没见过奶/子这么大,屁股这么翘,腰还这么细的女人。
他约摸自己两手合拢就能掐住那腰…
楚祎走到车门,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声,“钥匙。”
司机立马将钥匙递了过去。
上了车,楚祎又说,“明天你不用你来了。”
随后,放下副驾驶座的窗子,“上车。”
司机懵了,正准备开口问个明白,可那细腰女人开车门上了后座之后,楚祎一脚油门,车就开走了。
“操/你/奶/奶,妈的,有钱了不起啊!”
弦歌同楚祎,一路无话。
直到眼前的风景越来越熟悉,弦歌才皱着眉,说,“停车。”
楚祎没理会她。
一下秒,弦歌就已经伸手准备开车门跳车了…楚祎发现得早,抢先一步锁住了,随即是一声大吼reads;。
“宋弦歌,你是不是疯了!”当时他的车速一百码,如果她从车上跳下去…
“放我下去。”
“想都别想。”楚祎的声音因激动,变得有些颤抖,在这样寂静的夜晚,特别像是野兽在咆哮,“宋弦歌,你也知道怕?你他妈当年丢下他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
是啊,当年的他昏迷在车下,地上一滩血,她怎么就不怕呢?
她当时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有留。
明明大家都再说,他是不是死了,是不是残废了。
有时候,她倒宁愿他死了。
“宋弦歌,你今天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你该的。”楚祎说。
是…该的吗?弦歌浅浅一笑。
既然是该的,那就面对吧。
没事儿。
弦歌放下了车窗,凉爽风吹了进来,她伸出手,感受着风一点一点带走她掌心的温度。
比起几年前,裴公馆的气势更加宏大了。
管家一脸惊异,大概是没想到居然会有女人,敢在楚大少当司机的情况下坐后座,等他替弦歌开了车门,那惊异,瞬间化作了惊恐。
随后是鄙夷,憎恶。
“陈叔叔,好久不见。”弦歌装看不到,面带微笑着说。
“宋小姐,没想到您还会来裴家…不知您有何贵干。”陈玉仁生硬地下了逐客令。
“她跟我一起来的。”楚祎走到弦歌身边,强硬地揽过弦歌纤腰,冷峻地看了陈玉仁一眼,“我有分寸。”
走到了大院,弦歌才顿下脚步。
“放开。”
楚祎并没有听话,只是低头看着她,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我听说你在美国玩过的男人都可以凑成一个连了,我还以为,你已经不在乎男人怎么对你了。”
“看来楚先生对我还挺了解的…不过,
你的听说似乎有些偏差。你知道的,我挑东西从来只重质量,不重数量。不过,女人总是喜欢新鲜的,所以,一个连不敢说,倒也算是没尝过重样。”
楚祎眼里的笑愈加危险。
他凑在弦歌耳侧,低声说,“你就是个贱人。”
弦歌转头,眉眼带笑,朱唇轻启,“楚先生,你好像…管不着。”
“裴哥哥,爸妈叫我们一起进去呢!你再看什么啊。”
一声清脆娇媚的女声从两人头顶传来。
弦歌抬头。
他那一双墨瞳,正直直地由上而下,直直地看着她。
多少年前,在那个重症监护病房,他好像也是这样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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