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那我先,下楼了?”
闫旭点点头,“嗯。”
除了病房的门,付迪逮住我问,穆煜森到底怎么了,就突然间不认识人了呢?问我,他们穆总能认识我不?
我摇了摇头说:“他现在只认识个东方灵儿,哪里能够认识我了,不过,他把我当成了这里的护士了。”
付迪拧着眉心,看样子特别的焦急,踱着步子不住地说道着,“这可咋整,那么多事情……”
我也无心听付迪唠叨,闫旭刚才让我下楼并不是说让我先出去,那么他的意思是让我在楼下等他么?
住院部楼下,我一眼就看到了闫旭的车子,便坐在他车子附近的一个花坛的边上。
闫旭下来后,便说了句调侃的话,“果然挺聪明?!”
我被他这么一个调侃倒是不好意了,便站了起来,“怎么,在您闫总的眼里我就必须是既笨又蠢么?”
闫旭是个相对于穆煜森来说比较平和又好接触的人,不知道的人根本看不出来他是那么大一家财阀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而性比较与秦君越来说,他是个规规矩矩的正经居家男人,没有那些个别有钱男人身上的恶习。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姜心妍一直不是很待见他?!
“上车。”闫旭说着便替我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我倒真的不好意思了,我何德何能让他那么高高在上,手握万千人饭碗的一个男人给我开车门了,赶紧笑着说,“谢谢严总,我自己来。”
闫旭也没说话只是看了我一眼,“抓紧时间。”
“哦”我一听他的口气好像很忙很着急的样子便应了声后就弯腰坐进了车子,他替我关上了车门。
我没问闫旭去哪里,他也没说话,车子便很快使出了医院,上了正路。l]
闫旭的车子一直开出了燕城市区朝着郊外疾驰,我心里突然就慌乱了起来,倒不是担心他会把我怎么样,对于闫旭的人品我还是非常相信的。关键是,今天答应两个麻烦精了,我要下午第一个到她们教室门口的。
突然,一路沉默的闫旭开口说,“带你去我们的金沙湖度假村附近看看。”
我侧脸看向认真开车的闫旭,“远吗?”
“不远,马上就到了,有二十分钟的告诉,下了告诉十几分钟就到了。”
我无声的吸了口气,“哦,那还可以,我以为很远呢!”
闫旭抽了抽嘴角,“放心,赶你按时按点回到市区,不耽误你的事情。”
我无声的咽了口口水,他怎么好像知道我有什么事情似的,那口气和淡定的语速,难道他知道什么了么?
突然,闫旭又换了话题说,“阿森的手术时间定了。明天下午三点开始,预计需要三个小时。”
我看着他的侧脸,傻傻的半天不知道说句什么,闫旭又说,“你,过来跟护士一起吧!充当护士,怎么样?”
我只好点头,“好。”
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他为什么要……?”
闫旭抬手扶了下夹在鼻梁上的墨镜,“任何一件事都是事出有因,你没必要知道,但是你有必要按照我,或者阿森的暗示去做,不至是为了他一个人更多是为了你,及你的家人。”
我还在拧着眉心思索闫旭的话,他又带着笑意说,“你心妍姐念叨了你四年,你这丫头也真是够狠心的,啊?小命儿可是你心妍姐捡回来的。”
突然间鼻尖就酸涩的不行,就连眼珠子都觉得不敢动一下,蓄在眼里的氤氲笼罩着我视线,喉咙间是堵得不畅通的哽咽,久久保持着一种坐姿,表情和眼神只是那么安静的撑着,不敢动,绝不敢动一下,否则我要当着闫旭的面儿哭出来的。
闫旭随手将一包纸巾递给我,继续忍着开车,“想哭就哭,这里就你和我,没人笑话你。”
紧紧咬着嘴唇,别过头,看着车外,可眼泪还是滴了下来,待我的情绪平缓了些,车子已经下了告诉,进入那种特别安静又宽阔的乡村路,两边是高挺浓密的树木,由于是乍暖寒春的时间,树木都还光秃秃的,但不显得像我们晋城的这个气节时那般萧条,还是有绿荫的味道。
隔着不远处,便是层峦起伏的群山,还有咕咕流淌的河流,使人的心境一下子就平缓了许多。
车子逐渐开始上山,闫旭说,“安全带系好,抓住把手,马上要上山了。”
我点头后检查了下安全带,问他,“你和心妍姐?”
闫旭的嘴角弯着最幸福的弧度,“我们的孩子都两岁了,是个臭小子。”
“是吗?!那太好了,那你呆这边心妍姐和孩子呢?”
闫旭说,最近穆煜森各种折腾他们,事儿就没停止过,他是过来维护持续,主持大局的,谁想到他竟然又唱了这么一出大戏,真是拿他没辙了。说姜心妍和儿子在海城有他父母帮忙带孩子,家里也请了两个阿姨在帮忙,家里倒是不让姜心妍洗一只碗的,不过她在医院当上了科室的主任就更加忙了,孩子还要照顾的,想他么那是必须滴。
我从没听过闫旭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更没见过他晒幸福时竟然也像个大男孩了,哪里还有企业总裁的样子了。
我笑着说,“你们幸福了就好,真好!”
果然上山路不到十分钟后,便停在了一大片一马平川的山顶,到处都是店铺,街景和市区大同小异。都说燕城是我们华夏国五千年来一直处于经济、商业的繁荣城市和要塞地带,而我自从进了这座城从来就没出过城,这里更加是想都没想过的一个地方。
闫旭将车子停好,带我朝着街道的尽头走,一条望不到尽头的街道,但是能够看到街道外面的山峦,那种感觉如锦似幻,像是走在一幅巨大的画里。
街道两侧的建筑都是带点燕城特色的那红南方古镇的感觉,木质的门窗和藤蔓相间的装饰,几乎家家都不怎么重样。
闫旭边走边看腕表,便抬手找来了一辆人力车,看向我,“很喜欢这里?”
我还满脸挂着在欣赏街边的美景,被闫旭这么一问,便不能的点了点头,“是啊,这里好美,我在燕城呆了四年了竟然不知道话有这么美丽又安静的世外古镇……”
闫旭说,“上车吧!不行的话今天有点赶,日后机会多的是,更
美的风景没有在这里。”
我跟着闫旭上了人力车,顺嘴就问了句,“还有比这里更美得地方么?”
闫旭挑眉,“当然了,我们正在朝更美的地方走。”尔后他吩咐了车夫一句,“师傅,到金沙湖畔的茶楼。”
师傅应了声后,电瓶的人力车便奔跑在了青砖铺砌而成的街面上。
原木建筑的茶楼,坐落在正在修建的湖光山色顶端,吊塔的形状,我们上了茶楼的顶层,三楼,便可尽收这个金沙湖的景色,和下面的好几条错综交错的古镇街道,还有远处的梯田美景。
我看向闫旭,“这里,就是穆煜森嘴里的荒山野滩的废墟之地?!”
闫旭点头,“是。”
我无语了,怪不得顾明阳说穆煜森是个十足的老奸巨猾的奸商,这地方美成画了好不,还骂我的时候说是,因为我没良心他才脑子进了水花钱没了一大片荒山野岭的废墟等等,这明明就是金山银水好不!
很快便有茶艺师端着茶具上来,准备为我们煮茶,闫旭说,我们自己来,茶艺师便离开了茶室。
闫旭一个手势和眼神,我便在他的对面就坐,他看向我说,“我们在半年前就开始打造这里了,只是十一月份的时候,今年的燕城出奇的冷,被迫停工了一个多月,刚买下的时候,我们都觉得阿森脑子出了问题。”
半年前?那这么说,他们来燕城半年多了?看来穆煜森绝不是突然袭击,更加不是什么临时起意,而是他已经蓄谋已久了,那他是怎么发现我在燕城的?这么些年来,我可是小心的不能小心了。
记得当年让我爸妈来燕城的时候也是费了点周折的,那时候我哥哥和嫂子知道了我一个人怀着孕躲在燕城后,他们也许良心不安,也怕宋翊找他们事儿,所以就对我好了些,也就按照我的约定,先把我爸妈送到上海,然后再让他们从上海转战到达燕城。我无时无刻都在提防着会发生的某种可能性,可是,躲藏了四年,安全了四年,怎么就被他发现了?
我笑了笑倒也没去接闫旭的话,也不知道该接什么,便只好低头开始沏茶。我知道闫旭那么大的大忙人可没闲时间请我来这里纯喝茶,估计是有话跟我说的罢了。
第一盅茶水递到闫旭的面前,我看着他,“严总,您今天肯定不说跟我纯喝茶的,您有什么话就说吧!您是大忙人,别耽误您的宝贵时间。”其实,我能不能说,我的时间比他更加宝贵么?
闫旭笑的意味深长,点了点头,说,“怪不得能够降得住阿森!”
我的眼皮子突突了下,说,“哪里有了,只是大当年太过年轻了,被他那老狐狸给利用了而已。”
“哈哈哈~”闫旭一阵爽朗的大笑,指着我说,“这人小嘴不饶人,啊?你看看你中午把人家东方灵儿那脸给打的,都肿成包子了。”
我尴尬的说,“那,那还不是被她给逼急了么。”
闫旭连喝了三盅茶后,便进入了主题,他的说辞当然直截了当就在穆煜森的身上。
大体和张江说的一样,唯独说了张江没说到的便是穆煜森的性格和宋家及其穆家的种种,最重要的是他和东方灵儿还有高琼之间的关系,后面才说到了我这里。
说穆煜森由于成长的经历和其他人不同,造就了他非常敏感而又封闭的性格,他对身边的人没有百分之二百的信任度是绝不会给对方接近他的机会,因为在他从小的内心世界里,人心都是邪恶的,他总是有别人会害他的那种心理,也就是有被人加害的妄想症。
和东方灵儿的婚姻,算不上是多么的幸福美满,关键是东方灵儿对他死心塌地的追随,所以就结了,儿没多久,矛盾百出。各种大吵小闹,几乎天天吵架打架,砸东西,都是他俩的家常便饭。
穆煜森从来就是个唯我独尊的人,性子有孤僻,而东方灵儿又是东方文也家里的掌上明珠,她起初倒是和穆煜森对着干,后来一看对着干不行了便改了些大小姐的跋扈毛病,无论她吃谁的醋,因为任何一个接近穆煜森的女人而跟穆煜森闹腾,他都会让着她,可是不知怎么滴,东方灵儿竟然怀疑穆煜森和他“妹妹”穆婉莹之间有私情,所以在穆婉莹的丈夫牺牲后,所有人都瞒着穆婉莹,而被东方灵儿的一句话,葬送了她年轻的生命,至此,穆煜森直接把东方灵儿赶出了家门。
本来穆煜森是要把东方灵儿给净身出户的,但鉴于她父亲和哥哥都是盛世集团的股东之一,就私下商议给了她一笔钱,婚离得速战速决。
东方灵儿不甘心也没办法了,为了不让她在海城出丑,她的父亲东方文也把她送出了国。
闫旭说,高琼根本就是跳梁小丑,穆煜森对她是没有半点兴趣的,但是那女人就是一点好,心思缜密懂得进退,又是请棋书画样样精通,所以,如果说穆煜森那家伙是个老狐狸,利用人,利用女人的话,那么他把高琼的确是利用的很扎实,都快把那女人虐出渣了,可是没办法啊,高琼觉得好,心甘情愿被他利用,别人管那么多做什么了。
我听得浑身掉鸡皮疙瘩,穆煜森果然是个很角色,真狠,可是高琼?难怪,中午和东方灵儿吵架时,她骂高琼是白嫩嫩的白莲花,也的确是事出有因的。
见我始终不搭话,闫旭说,“不过,谁都不敢保证常在河边走就不会湿鞋的的,所以啊……阿森的身边可是埋着两枚随时可以毁了他的定时炸弹的。朵儿,这可要看你的了。”
我抬眸看了眼闫旭,“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了。”
闫旭笑的意味深长,“那我可就不知道了,你们两个当事人自己心里估计都有杆秤罢了。”
突然,闫旭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哦对了,东方灵儿和高琼现在都是盛世集团的员工了。”
我抬眸看向闫旭,“高琼不是经营茶道的么?”
闫旭说,茶道是他们几个开的,但是穆煜森自从二十五岁回国后就顶的是穆司令大公子的头衔,在真个海城的贵圈里谁不知道穆煜森了,大军区司令的长子,可是作为军人的后代开那种带有娱乐性质又是那么昂贵的入会费。
所以,为了不给穆司令带来麻烦,茶道没有纳入他们盛世旗下,单独经营,法人是闫旭,经营者是高琼,但时间久了,圈子里基本私底在传,高琼是穆煜森的情、妇,是穆煜森个她开的茶道等等,各种说法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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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闫旭说,现在的茶道另有人管理经营,而高琼进盛世集团做穆煜森的秘书一职是穆夫人的意思,而东方灵儿人家现在是接了她爹的班了,也算是盛世的股东之一。
最后,闫旭笑着说,“东方灵儿可是有她自己的目的的,人家可是一直都在为恢复她穆太太的位置的,而高琼呢又有穆司令和穆夫人给撑着腰,听说最近和宋家老夫人和老爷子关系处的都不错,大家都在翘首以待穆太的位置,最终会花落谁家呢!”
闫旭说完,看着我挑了挑眉,“你呢?非要这么和阿森拧着,眼看着他被各色各路美女虎视眈眈的窥探,你就不着急?”
“我为什么要着急了?”我的回答有点太过急躁,而显得声线不稳。
闫旭弯了弯嘴角,“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你非得要说是,当年他利用你来羞辱宋家,那我也只能说,依照阿瑟的性子和狠劲儿,起初,他绝对是有那个心思,但是后来,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阿森这四年得了失心疯,脑子出了毛病,动不动就拿着我们这些人出气,真的都快受不了他了,你懂不?”
我想了想,说:“那也没法子,他是宋翊的小叔是铁的事实,虽然我和宋翊的婚姻形同虚设,但是在长辈们的眼里,那就是道德伦理的底线。四年前,我被宋穆两家的家长,那么突然请去喝茶,后来我才明白他们给我喝的那壶茶,果然够苦,貌似哑巴吃下了一口黄连,我在那种尴尬又封闭的房间里,有种喊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绝望,那种感觉,你不懂。我以为穆煜森是我重新开始的希望,可分分钟就被他彻底推进了深渊,绝望的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深渊。”
闫旭说,“可是,他已经为他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了,你就不打算给他半点机会?不给你自己和……”
闫旭一个“和”字后,看着我迟迟不说后面的话语,而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天,老天爷,他到底是要说什么?别吓我好不!
我紧紧屏住呼吸,看似面上平静的很,实际上手心里全是汗渍,额头上都是虚虚的汗渍往外渗着。
突然,闫旭起身,说:“时间差不多了,我就说什么多,你的那本书的ip版权,君越已经在安排了,就这几天,等阿森的手术完了后,君越会和安娜接触,洽谈签约及其后续的事项。”
我瞪着眼睛手里紧紧握着一茶盅茶水,其实挺烫的,可我怎么就不觉得烫,反而浑身冒冷汗呢。
闫旭继续说,“你呢,这段时间,就多多来医院来当当护士,也是为你的写作体验题材和素材,当然,你的大多时间还是要照看好,你那两朵人见人爱的姐妹花!”
什么?!
“啪~”的一声,我手里的茶盅掉在了大理石铺成的地方上,可那茶盅竟然没碎,我的魂魄倒是碎了一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