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次想起那次厉凭闰的师傅告诉她其实他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到时候会这样后,她自己问的话:“会不会表面上说的是已死的‘我’要受更多痛苦,实际上这说法却跟我哥哥有关?比如精神上……”
当然每次想过这话的时候,她也会想到那次厉凭闰的师傅告诉她,他也不清楚的事。
正因为这件事她一直没找到答案,后来她才提前做好了打算。
她后来因为跟着铁今绝做那些秘密的事,她的身份越来越神秘,到了一定时候,她已经无法随意见厉凭闰了。
那个时候其实她已从别人那里得知有个给族长办事的方士叫厉凭闰。
在很久不见厉凭闰之后,她依然希望厉凭闰能回头。
有一天,她找到了厉凭闰小时候穿过那件衣服,回忆起了她小的时候跟厉凭闰在一起玩时的情景。
她感慨:时间过得也真快,一转眼,我们都长大了,小时候一起玩,那时候我们一起看太阳升起,见太阳升了就会笑起来,那时候的快乐简简单单的,那时候人没那么多挂碍,也没那么多烦恼。那时候我们一起笑的理由,如果以一个大人的角度来看,可能会感觉傻呵呵的,但是其实也会觉得那是另一种美好。不知哥哥还记不记得他小时候曾经穿过这件衣服,不知他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那些事。人长大了,便不会穿那样的衣服了,也许不仅是因为那样的衣服太小了。
厉庚弥看着厉凭闰小时候穿过的那件衣服,忽然想:如果这衣服突然变大,变成哥哥现在也能穿进去的大小,他还肯将他穿在身上吗?我想,以他的个性,不会的。如果穿给我看呢?他会同意吗?
紧接着,厉庚弥又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实在是近乎儿戏:我也是,为什么会想到他是否愿意穿放大了大小孩子的衣服?这想法也够古怪的了。时间是向前走的,人也是向前走的,不管是走了怎样的路吧,总之还是向前走的。人回不到过去,也不需要回去。
然而她想到了“儿戏”后,眼前又出现了小时候跟哥哥一起玩的情景,觉得虽然那些年没少听到大人用“儿戏”来比喻闹着玩或无足轻重之事,但仔细想来,其实“儿戏”也代表着某种美好。
她想:也许很多美好都与特定的人生阶段有密切联系,甚至正因为与特定的人生阶段有联系才显得更美好吧。
想着此处,厉凭闰看了看从窗外透进来的洒在地面上的阳光,仿佛看到两个小孩子正蹲在地上借着阳光玩着跟影子有关的游戏,一边玩一边欢笑。那两个小孩子,一个是小时候的她自己,另一个是小时候的她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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