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花琉璃让冷昙烟先回去，自等在了教室门口。
一节课80分钟，这是上午第二节。花琉璃看了眼手表，已经11:40了……
唔……要跟风笑叶一起吃午饭么？
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尴尬……
刚这样想完，风笑叶便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抱歉，我在r楼上课，离这里有点远。”
“没关系。”花琉璃淡淡地说着，试探着勾住他的手臂，见他没什么反应，暗暗松了口气。
一顿午饭，确实吃得有些尴尬，两人面对面坐在食堂里，各用各的筷子扒拉着饭，注意力全在对方身上，食之无味。
先受不了这种氛围的是花琉璃，她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好巧，我也是。”风笑叶连忙跟着放下筷子，端着餐盘站起身。
两人把餐盘放到该放的地方后，风笑叶把花琉璃带进了一个僻静的花园。
四周的景色很美，很浪漫，花琉璃却无心欣赏。
在石凳上坐下后，风笑叶和花琉璃对视，试探着开口：“关于陈悦灵……”
早在上课之前就猜到了他想谈的是这件事，听他亲口说出来，花琉璃还是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期待，然而……
“抱歉，我不知道她是你初中同学……”
要说的只有这个么……花琉璃失望地叹了口气：“你的意思是——只要是我不认识的人，你就能随便伤害？”
“不是……”风笑叶咬了下唇，半垂下长长的睫毛。
如此近的距离，看不到他脸上的毛孔，每一寸肌肤都是那么精致无暇，隐约间，似乎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人……花琉璃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意识到自己的走神后，自嘲地一笑。
风笑叶没有看她的神情，以为她在冷笑，只觉自己的胸口一痛：“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花琉璃抿了下唇，决定跟他好好谈谈人生：“要我不讨厌你，倒是给我个不讨厌的理由啊？你进过少管所——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在刚开始的时候告诉我？”
“刚开始……怎么说？”风笑叶自嘲地一笑，“你见过别人求交往的时候说‘女神，我进过少管所，嫁我’的么？”
“你凭什么觉得我接受不了？”花琉璃咬唇，“就算我真的接受不了，你凭什么觉得，我一开始不能接受，熟悉了就能接受？难道你不知道，越晚告诉我，对我的伤害越大么？”
“我知道。”风笑叶叹气，“可我害怕……我怕失去你……”
“问题就在这里——既然早晚都要失去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让我早点走人？”女生激动的时候，容易失去理智，口不择言……
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风笑叶双眼一黯：“要分手么？”
“你要跟我分手？”花琉璃的心一痛。
风笑叶沉默了，忽然有种强烈的危机感——或许，他接下来的回答，直接决定了两人的未来。该怎么回答呢？是把这个问题丢给花琉璃决定，还是再为自己争取一下？
他的沉默，让花琉璃稍稍冷静了一些，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发现问题后，连忙喊停：“等等，我智商好像下线了，让我上一下线。”
“那我也上一下……”风笑叶下意识地说着，小心地抬眸看了花琉璃一眼——他的女朋友，真的很特别，他一点也不想分手，哪怕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也不想轻易放手。
花琉璃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理清思路后，换上平静的语气：“呐，叶子，我觉得我们这样吵下去是没有结果的，所以，从现在开始，我连续给你两个选项，你只要选就可以了。”
“嗯。”风笑叶乖乖地应了一声，暗自松了口气——听起来好像很轻松的样子？
“一、你是要分手，还是要我？”
“当然是你……”怎么感觉这个问题怪怪的？
“二、你是要世界，还是要我？”
“你……”果然哪里怪怪的……
“三，你是要小说，还是要我？”
“呃……”他能回答小说么？能么？
“明白了。”花琉璃微微一笑，“也就是说，小说大于我大于世界。”
风笑叶沉默，不明白眼前这只狐狸在打什么算盘。
“叶子，或许你是对的，一开始就告诉我这件事，我一定会离你而去。但是现在，毕竟交往了三个月，我不了解你的过去，对你这个人还是有点了解的，所以我愿意相信你——相信你没有伤过人。”智商上线之后果然不一样，花琉璃自己都有些崇拜自己，“既然没有伤过人，那也就是说——伤害悦灵的另有其人，你不过是只替罪羊。”
风笑叶哑然，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知道为什么我刚才问了你三个问题么？”花琉璃说着，不等风笑叶回答，微微一笑，“你根本不在乎世界对你的看法，但你在乎我对你的看法。宁愿让我误会你，也不愿告诉我真相，说明有更重要的东西凌驾在我之上，也就是——小说。”顿了顿，“记得你说过，你最大的理想，就是靠小说和游戏就能很好地生活下去，要实现这个理想，对你来说其实很容易，就是让你哥坐上总裁的位置。”
风笑叶脸上的神情越来越不淡定了，忽然觉得自己面前坐着的不是花琉璃，而是花尔摩斯……
果然，下一秒，花尔摩斯很自信地说出了真相：“总结一下就是——你宁愿让我误会你也不说出真相，是因为真相牵扯到你哥，可能会让他失去总裁的位置，以至于让你无法过上你理想中的生活。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伤害悦灵的人是你哥，你是在替你哥顶……”
风笑叶终于再也忍不住，一把捂住了花琉璃的嘴。他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偷听后，压低声音，冷冷开口：“这些，都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证据呢？”
花琉璃拿开他的手，同样压低声音说：“你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证据。”
风笑叶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忽然想起了自家母亲对自己说的话——这个世上，有两种人你需要特别小心，一种是漂亮的女人，一种是聪明
的女人。花琉璃两种属性都占了，虽然她看起来很呆萌，我也很喜欢她，但是……三言两语就让你爸改变主意，把矛头从你身上转移到你哥身上……叶子，我不是说她不好，只是，和她谈恋爱，你要多留一份心。
多留一份心么……呵，或许，真的有这个必要。
不过，这也是跟她谈恋爱的乐趣之一，不是么？
“花狐狸，你赢了。”风笑叶说着，唇角牵起一抹戏谑的笑，“被你这么一说，我突然也觉得事实应该是这样的。”
“欸？难道不是吗？”花琉璃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努力在他的脸上寻找破绽，“你是不是故意这么说，想让我怀疑自己的判断？”
“无论你的判断是否正确，你都没有证据。”风笑叶一针见血，“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我不过是只替罪羊，而且是只傻乎乎的，主动送上门去的替罪羊。”顿了顿，他长长地舒了口气，得寸进尺地把花琉璃抱进怀里，“怎么办？琉璃，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让我跟你分手，我真的做不到……”
花琉璃一脸嫌弃地看着他，却没有反抗，任他把自己越抱越紧：“不想跟我分手的话，《无月》断更几天？”
“那还是分手吧……”
“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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