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人呐!”门房本想骂人,但见到华菱的美貌便把气焰收了一半。
“拜帖呈上,告辞!”华菱把拜帖往门房怀里一塞扭头就走,谨遵吕典的吩咐丝毫不停留。只留下门房一脸懵逼站在寒风中傻眼,拜帖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展开了。
门房回过神看了一眼拜帖吓得赶紧将拜帖合上屁滚尿流地向内府跑去。
华云领着吕典的单子出了门。他现在十分羡慕姐姐那个任务,只是送一份拜帖而已。自己这单子上的东西好古怪,甚至好多听都没听过,好几样恐怕还要出城去找。华云叹了口气,虽然不开心,但是还是要完成任务的。
林舒语跟着吕典在宋熙郡城闲逛,先去了东市买了些常用之物,又去了北边的市集吃吃喝喝好像完全忘记了昨晚的谋划。眼见着天色将午,吕典才慢悠悠地来到了那日与越苔明相遇的那个茶社。
越苔明没在,吕典也不着急点了些蔬果干饼吃着玩,那油冰片就不用考虑了,即便是吕典这种重口味也无法适应。两人吃吃喝喝闲聊着等待越苔明道来。
其实越苔明早就来了,一大早他就过来这边候着生怕时间错过了,只是因为越芷风的要求没有在那家茶社,反而在茶社对面的酒楼上坐着,算是一种监控。
“欸,他们来了,咱们快下去吧。”越苔明有些激动,毕竟等了一上午了。
“不着急,我们先看看再说。”越芷风的眼睛自打看到吕典的那一刻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因为吕典的装束让他感觉到一种无法靠近的恐惧。
茶社之内。
“书生,你今天这身装扮好难看。”林舒语道。
“我不就是按照我师父的样子扮了一下而已,你至于吗?”吕典撇了撇嘴。
“我不是说冯子山的装扮,是你!跟云隐圣宗的人一个鬼样子,你是要找死啊!”林舒语气道。他们现在本来就是在躲避罗天教的追杀,吕典却在这大城闹市之中大摇大摆地穿着云隐圣宗的服侍,那不是自己往刀口上送吗?
酒楼上。
越芷风淡淡道:“这不是冯氏的人,有点像云隐圣宗的装扮。”
“云隐圣宗?”越苔明吸了口凉气。“那我们还是别下去了,那家伙可不好惹。”
“不好惹?不试试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们下去看看。”越芷风说完转身往楼下走。越苔明赶紧跟上念叨:“芷风,你可要想清楚啊,那可是云隐圣宗,可别真招来麻烦就真的麻烦了。”
“能有什么麻烦,这里可是宋熙郡。”
越芷风几步跨过街市便来到茶社之中。他看了吕典一眼,而后在吕典身前的座椅坐下。
“在下宋熙越氏越芷风,敢问先生从何而来?”越芷风开门见山道。
“梁州。”吕典道。
越芷风皱了皱眉,显然联想到了吕典与梁州冯氏的关系。“不知先生姓名?”
“吕典。”
越芷风顿觉脑子成了浆糊。面前这个人究竟是梁州冯氏的人还是白水郡云隐圣宗之人。正在他迷茫的时候,越苔明急急忙忙从外面冲了进来。
“不好了,家里来人了咱们快走。”越苔明本来在外面探风,没想到真看到越氏家老带着人往这边过来了。他本是偷偷带着越芷风出来,要是被撞见可就麻烦了。
吕典淡淡道:“看来今日是没有办法与芷风君多叙了。”
“先生此言差矣,在下就在此陪先生饮一杯又如何。”越芷风被吕典一激反倒有了几分脾气自顾自斟了一杯油冰片饮了一口,眉头一皱显然他并不喜欢这种味道。
吕典笑了笑:“看来你并不喜欢这种味道。”
“先生有何见教?”
“试试我这一壶如何?”吕典将自己身前的水壶提起往下倾倒,淡黄色的水缓缓流入杯中。“请。”
越芷风接过茶杯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药香。但他却猜不出这是什么东西。他抬眼看着吕典一脸的不解,随即将茶汤饮入口中。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瞬间充斥了他的四肢百骸,回味甘爽,不腻不燥,乃是饮中绝品。
“芷风,郡守府也来人了,咱们快走吧。”比起家族中的人,越苔明更怕郡守府的人,毕竟那是自己老丈人家,而且还是一个不通情理的老丈人。
越芷风丝毫不予理会道:“先生,这水中是何植物?”他之所以不说药材就是怕吕典真是冯家的人,因此产生忌讳。
吕典淡淡道:“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楠木叶子罢了。”
“楠木叶子?”越芷风皱起了眉头。他本以为是什么灵药却没想到是家中最普通的家具木材的树叶而已。“可是这味道?”
“加了一些霖粉和薄荷。”吕典道。
“霖粉?”这次轮到越苔明吃惊了,“那不是成衣铺熏衣服用的吗?你拿那玩意儿来吃?”
“正是。”
越芷风皱眉沉默。吕典道:“你们的人来了。”
两队人马聚集在茶社之外,两个老者缓缓走进茶社中,见到吕典之后均是眉头一皱。越氏家老本以为自己来见之人会是一个历尽沧桑的老者,却不想吕典竟是一个儒袍少年。他上前便见到越芷风和越苔明,眉头一皱轻咳一声道:“你们俩怎么在这里?”
越苔明灰溜溜滚到老者身后,另一边郡守府的管家淡淡道:“苔明少爷今日不在府中与小姐一起温书,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越苔明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叫道:“你也想管我不成?”
“老奴不敢,只是有些事情不是少爷应该参与的,越老认为可是?”
“胡管家所言甚是。”越氏家老说完走到吕典身边道:“公子既然投下拜帖为何不肯亲至越氏府门,不知有何见教?”
吕典淡淡一笑道:“见教不敢当,只是代人来此询问越氏一些过往之事罢了。”
“既然是过往之事,公子又何必求根问底呢?”越氏家老淡淡笑道。
“我已说过,代人询问而已。”
“公子是代谁而问呢?”
吕典看了看越氏的人马和郡守的人马淡淡一笑:“老先生岂不是明知故问?”
越氏家老哈哈大笑道:“公子有气魄,不过老朽替家主向公子传个话,此事无需公子过问,家主自会向武安公解释。”
“是吗?”吕典淡淡一笑,“不日武安公会亲至胜州,越氏是要自己过去解释吗?”
四人听得这话全部愣在了当场,从来不怎么过问天下事的三公,现在其中之一竟然会亲至胜州!越氏家老只是奉命前来给吕典一个下马威,没想到下马威没给成,反而让吕典给了一个下马威。吕典淡淡道:“老先生,烦请回去转告越老,有些事情欺人欺心难欺天。我在客栈等着他给我一个答复。这位管家大人,这句话同样带给郡守大人。”
吕典说完转身离开,临走将一把干枯的楠木叶和一些霖粉还有一些干薄荷放在桌上,对越芷风淡淡道:“这些留给你,品茶一道,我们可以私下交流一些。”吕典说完看着越氏家老道:“我与贵府私人之交无碍吧。”
越氏家老愣了一下随即仿佛被点醒了一样,高兴道:“自是无碍,自是无碍的。芷风,还不快送送这位公子。对了,忘了问公子姓名?”
吕典淡淡道:“你问他们便是。”说完,转身离去,留下满心疑窦地一群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