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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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琪安知道童成俞现在的情绪波动非常大,如果她突然的无缘无故的就不去照顾他了,童成俞肯定会认为她厌烦他了,想抛弃他了,那样无异于在童成俞濒临绝望的人生压上一根致命的稻草。

    所以,她不能同意自己老娘的决定。

    当做南言俊的面,袁萍还能隐忍着,南言俊前脚刚离开家去上班,后面母女俩就展开了唇枪舌剑的大辩论。

    谢大平被自己家两个都比他厉害的女人吵得晕头转向,干脆摔门而出,下楼去熟悉熟悉周边环境去了。

    谢琪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罗列出种种铁证,痛陈各种利害关系,才算是把自己老娘暂时勉强的给说服了,沒有管制她立刻就不能去照顾童成俞。

    走出新住处的谢琪安抚摸着自己脑门,由衷的长叹一声:谁说婆婆难相处?自己的妈才是最霸道沒道理可讲的,这以后的日子可就有得热闹了。

    她想起南言俊的妈,自己的婆婆,温文娴静,连和她自己儿子说话都是商量的语气,哪像自己老娘?就像一个护着崽子的老母鸡。

    想到这里,谢琪安又笑了,她想起自己的小姨,不知道以后哪个沒有造化家的女儿会给她做儿媳妇。

    要说厉害,小姨不知道比她老娘还要厉害多少倍?

    ……

    走进童成俞的病房,谢琪安看见童成俞并不是像往常那样,坐在病床上,而是无声无息的躺在蓬松的白色消毒被子里。

    谢琪安心中一惊,赶紧轻声叫道:“童成俞,童成俞,童成俞……”

    童成俞躺在那里却连动都沒有动一下。

    谢琪安有些慌了,不觉提高了声音:“童成俞,童成俞,你怎么了?是不是睡着了?”

    童成俞缓缓的睁开眼睛,低低的说道:“琪安,我以为……你不会再來了……”

    看见童成俞的眼睛里似有泪光,谢琪安吃了一惊:“童成俞,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怎么可能会不來了?”

    确实,今天因为自己老娘的阻挡,竟然足足延迟了一个多小时。

    这是她之前从來就沒有过的。

    然后,谢琪安才惶然惊觉,原來,童成俞比她想象的还害怕被遗弃。

    她赶紧换了一个笑脸,做出非常高兴的样子,用轻松的语气说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呀?是不是因为我今天來的有些迟?其实啊,我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的呢!”

    童成俞了无生趣的躺在蓬松的被子里,沒精打采的应道:“什么?”

    谢琪安一本正经的说道:“告诉你吧,是我爸妈今天从老家过來了,所以我就耽搁了一会儿……”

    “伯父伯母?”

    童成俞显然有些吃惊,然后,神情就更加的灰败颓废起來。

    谢琪安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边手脚麻利的做好服侍童成俞前的准备,一边用故意忽略他的情绪反应的语气说道:“你洗漱了沒?來,要不要我扶你坐起來?”

    童成俞似乎叹了一口气:“琪安,你以后还是不要來了吧……我真怕会连累你……”

    谢琪安站了一下,然后很生气的说道:“你把我们都当成什么人了?实话和你说吧,我爸妈为了方便我一直能照顾你,今天來了就专门的给我们重新换了大房子,连他们暂时都不回老家了。”

    童成俞顿时瞪大眼睛:“琪安,你说什么?”

    谢琪安赶紧对他点点头:“童成俞,你放心,除非你有非常非常可靠的亲人來接手照顾你,否则我就是你的亲人,你自管安心的好起來才是正经事情,懂吗?”

    童成俞有些呜咽:“可是……琪安,你们的婚礼?”

    谢琪安微笑道:“婚礼只是一个仪式而已,这样吧,童成俞,今天我就和你來个约定,只要你能好起來,能够参加我们的婚礼,不论在哪里,我就会告诉言俊,立刻举行,好不好?”

    童成俞看着谢琪安善良而又真挚的双眸,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

    南言俊走进公司,看见经理正心不在焉的靠着他的工作间壁板,在等着他。

    并不是往常,人还沒有走到工作间,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小毛丫头秘书带着抑制不住的花痴的傻笑抱着一大堆文案快步向他走过來。

    “经理早!”

    过去的南BOSS如今也是非常有礼貌的小职员,看见比他嫩的多毛躁的多的经理照样毕恭毕敬的问好。

    然后,他看了一下吊儿郎当社会青年似的小经理,心里暗暗琢磨,不知道这位爷专门的靠在他的工作间旁候着他,有什么美好的打算。

    知道早上出门的时候,看下黄历,预测一下吉凶。

    “呃……老板要见你!”

    爷就是爷,经理看也不看南言俊一眼,随手对着经理室指了一下,也不管南言俊有沒有及时回应,简短的说完,就扭身走开。

    大概早上起來还沒有來得及上卫生间,因为,心里突然有些惶惑的南言俊看见他好像径直往外面走去。

    这是很沒有道理的,既然老板來了,作为经理,他应该是最屁颠的一个才对。

    南言俊承认,他觉得这个经理应该是他见过的史上最牛的一个。

    但是,南言俊却沒有很多的时间去琢磨这其中非凡的奥妙。

    他把手里的公文包先放在工作台的电脑边,然后做了一下深呼吸,在众人注意或者不注意的眼光里竭力淡定而又风度翩翩的走向经理办公室。

    伸手敲门,里面竟然传來一个女人的声音:“进來吧。”

    瞬间,南言俊有些愕然。

    这声音,听着怎么有些不对劲儿啊?

    他推开门。

    “大姐?”

    “怎么?嘴巴张这么大,给姐打了几天工就冤枉成这样?”

    坐在经理座位上,不知道正在忙碌着什么的南姐看了南言俊一眼,居然连笑也不笑,一本正经的说道。

    南言俊连返身把门给带上都忘记了,他几乎不知道自己该把脸上的神情固定在什么情绪上?

    半晌,才赶紧换成笑脸,吭哧道:“不是……姐,我被你给吓到了……真的,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姐的嘴角顿时露出一抹讥讽:“你被我给吓到了?你多威风啊?不可思议?我倒要问问你,什么才叫不可思议?一个集团老总,为了一个女人,拍拍屁股就轻松走人,终于匪夷所思的告诉了我们,什么叫爱江山更爱美人!就是可以思议了?”

    南言俊冷汗潸然的听着,一句话也不敢回嘴。

    他真怕自己这个彪悍的姐姐越说越生气,干脆站起來掴他几个嘴巴子。

    南姐真要是这样做的话,他也只有无可奈何的表示承受。

    谁要他确实理亏呢!

    南姐又哼了一声:“怎么回事?我今天就是专门的过來告诉你,是妈把你留给她的棺材本都给我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你在这里兼并了这家公司……”

    南言俊望着自己姐姐,若有所思的喃喃道:“怪不得,那段时间我找工作老是碰壁,结果到了这里轻而易举的我过了很久都还有些不敢相信……”

    看见南姐仍旧充满责难的目光,他终于有些羞愧:“姐,你骂我吧,我是太不负责任了,我承认我自私,你还在生气的话,打我几下也行……我心甘情愿领受你的责罚。”

    南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定定的看了南言俊许久,然后缓缓地说道:“安静,她……走了……”

    南言俊顿时觉得自己的胸腔好像被撕裂了一下,高大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挫动了一下,差点沒有跌坐下去。

    他扑倒南姐的办公桌边,面部几乎有些扭曲,几乎有些不能控制的低低而又痛楚的问道:“姐,你说什么?安静她?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不通知我?”

    南言俊已经忘记了办公室的门还在微微地敞开着,有人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得见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

    确实,这种在瞬间尝遍人生大喜大悲的感觉真是叫人有些难以承受的。

    南姐苦笑了一下:“我是想告诉你的,但是,我更知道你为了养活老婆孩子,为了照顾安雅,正在S市疲于奔命……言俊,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了,也不重要了,毕竟,我们只有姐弟俩个,无论你选择什么样的女人,我和妈也只能无条件接受,安静……她是沒有福气。”

    “大姐……”

    隔着办公桌,脸上表情悲喜莫名的南言俊对着南姐慢慢地伸过一只手去,南姐也伸出自己的手,姐弟俩的手终于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

    春暖花开的云都。

    一生爱云都最大品牌的婚庆承办公司。

    一生爱现在的经理的郑涵,老板是朱颜。

    这家婚庆公司一扫设备人员匮乏,不但内外设施装备高端洋气上档次,还拥有各类专门的业务精英,策划,摄影,言辞风趣犀利漂亮男女婚庆主持。

    他们并不像陈鹏那样,一心想搞个什么外景基地,只是利用云都得天独厚的浪漫海滨城市,要山有山要水有水的旖旎绝美拍摄风情,首先就在云都、包括邻近的个大城市进行了不遗余力的大肆宣传。

    然后,一生爱又联合云都最大的酒店山海云天,最高档的女子美容店,搞纯粹的一条龙服务,既能给客户带來最大的优惠,又能给结婚的新人举行一个最浪漫唯美的婚礼。

    朱颜不是对云都沒有多少认知的南言俊,郑涵更不是懵懵懂懂的陈鹏,所以用徐晓曼之前的话说,在云都这块儿,做不好婚庆这个生意,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他们沒有暴殄天物,很快就赚疯了。

    正如俗话所说的,沒有不会赚钱的生意,只有不会赚钱的人。

    朱颜和从前一样,很少去自己生意上的公司,一生爱有事情,基本上都是郑涵亲自去她云川路的家里请示的。

    郑涵在快下班的时候,接到朱颜的电话,叫他下班后过去一下。

    驱车进入云川路富人小区,郑涵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都会忍不住看一眼之前谢琪安的住处。

    这幢葱茏笼罩的考究的别墅已经关闭很久了。

    据说现在的产权是属于米氏的。

    可能米氏集团有的是钱,米雪儿早就跑到国外去了,米金莱哪里顾得上这里的一幢房子?所以就一直闲置在那里。

    郑涵不知道其他人每次经过这里会有什么想法?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见那两扇大铁门,心里总有一种淡淡地失落感。

    他把车子很快的从这幢房子旁边开过去,來的朱颜的别墅前停下。

    感应门铃响了几声悦耳的铃声,文君就跑过來为郑涵打开门。

    “郑涵,过來了?”

    文君和郑涵已经非常的熟稔了,看见郑涵就非常愉快的招呼道。

    “文君姐,谢谢你。”

    郑涵嘴巴很甜的说道。

    “小姐和先生都在呢,你进去吧。”

    文君小小声的给郑涵通报道。

    郑涵点点头。

    他知道,谢家豪不怎么会长时间的呆在云都,但总是常來常往的。

    “郑涵叔叔……”

    刚踏入玄关,萘萘就像一只张开翅膀的小燕子飞过來,兴高采烈的喊道。

    郑涵赶紧蹲下身子去,把扑过來的萘萘抱起來。

    萘萘和郑涵也还算是投缘。

    “萘萘好,你怎么回來了?”

    郑涵香了萘萘的小脸蛋一下,微笑问道。

    谢家豪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一只高脚酒杯,对着郑涵抬抬手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谢先生,您回來了?”

    郑涵一直叫谢家豪谢先生,现在做了他太太的下属也沒有改口。

    “郑涵,把萘萘放下,先坐吧,萘萘,不要闹!”

    谢家豪微笑了一下,先对郑涵说道,然后又训斥女儿道。

    萘萘倚在郑涵怀里对着谢家豪鼓鼓嘴。

    “沒事的,萘萘,你是不是又贪吃了?叔叔觉得你好像又沉了一点点噢!”

    郑涵笑着逗萘萘道。

    萘萘立刻娇娇声的否认道:”郑涵叔叔在撒谎,我沒有,哼……萘萘不要长胖,长胖就不漂亮了哦。”

    郑涵逗她道:“那叔叔请你吃阿波罗蛋糕吧,萘萘要不要吃呢?”

    他看见客厅里沒有阮成。

    郑涵和阮成很少交谈,但是十次过來至上有八次看见这个人闷声不响的呆在客厅的一角,或者声音很轻看电视,或者玩他自己的手机。

    萘萘嘻嘻的笑道:“当然要,叔叔不许耍赖的,又给萘萘买那么难吃的全家桶,我要吃哈根达斯……”

    郑涵故意白了萘萘一眼:“你不凭空污蔑叔叔的人品好不好咩?我什么时候和你小孩子家家的耍过赖?”

    萘萘咯咯的笑起來,身体不停的左摇右摆,好像对自己的说郑涵叔叔会耍赖感到非常的得意。

    朱颜闻声从里面走出來。

    郑涵看见她的手里拿着两张喜帖请柬。

    “郑涵,你过來了?”

    朱颜柔声和郑涵打着招呼,款款的走到谢家豪身边坐下。

    郑涵放下怀里的萘萘:“谢太太,您叫我过來有事情吗?”

    朱颜把手里的请柬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对着郑涵推过去,含笑说道:“郑涵,这是琪安结婚的请柬,给你和陈鹏的,南言俊托我转交给你们,所以叫你过來拿一下。”

    萘萘已经跑到朱颜的怀里依着。

    “呵,琪安要结婚了?”

    郑涵嘴里赞叹着,赶紧伸手去拿那两份请柬,想看看里面请他们去的地址是哪里?

    “他们的婚礼在S市举行,嗯,你们商量一下,如果和我们一起去话,我好叫人一起订飞机票。”

    朱颜很周到的对郑涵说道。

    “那怎么好意思?我还要问问陈鹏……”

    郑涵赶紧推辞。

    他知道朱颜说一起订飞机票有她请客的意思,虽说朱颜不会在乎那几个小钱,但去喝喜酒毕竟是私人的事情,还有陈鹏,说不定视力已经逐渐有些恢复的戚玉也要跟着去凑热闹。

    郑涵并不喜欢在这些小事情上去占小便宜,和自己的老板缠扯不清,给人一种爱占小便宜的感觉。

    朱颜好像洞悉郑涵的心思,笑道:“不是我花钱,南言俊全程报销的,而且,他还要求我尽快给他准备云都这边参加他们婚礼的人员名单,还要提供这些宾客的身高尺寸,包括鞋子尺码,他们会为其中特别尊贵的贵宾量身定做参加婚礼的服装和鞋子。”

    郑涵张张嘴巴,一句话也沒有说出來。

    其实,他想说的是,难道真的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南言俊不是传说已经破产了吗?怎么还能有这些噱头要搞?

    但是,当做谢家豪和朱颜,沉稳内敛的郑涵终于沒有把这些疑问说出口。

    郑涵谢绝了朱颜留吃晚饭,好容易才摆脱萘萘的纠缠,珍珍已经给他打了好几次电话,要他今天晚上过去吃饭。

    说起來,郑涵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和珍珍是怎么开始交往起來的。

    也许是谢琪安离开云都之后。

    当时,上官雯婧因为黄天的事情被刑事拘留,一直牵羁在看守所。

    郑涵对这个女人不知道是同情还是厌恶,想去看看她又怕被她缠扯不清,不去看又觉得有些于心不忍,毕竟,她为了他,付出的太多。

    虽然她的做法叫人很不齿,但总是和他有些关系,最后,郑涵思來想去,还是去找了孔文彪。

    接下來,郑涵就痛苦的发现,自己成了孔文彪吐苦水的倾述对象。

    孔文彪找他吐苦水很有一套策略,他总是叫自己的妹妹先烧好几样精致的小菜,然后叫珍珍打电话把郑涵请过去,几杯酒下肚,酒酣耳热之际,才开始对郑涵诉说最近去看上官雯婧,怎么被这个女人冷落讥讽不屑一顾的。

    结果,弄得郑涵十分抱歉十分愧疚,好像上官雯婧不待见孔文彪完全是他指使的。

    珍珍就噗嗤噗嗤笑个不停。

    一般情况下,孔文彪先是喝酒,然后胡言乱语,说着说着就靠在沙发上呼呼大睡,最后陪着郑涵的还是珍珍。

    一來二去的,有天,郑涵好像也醉的很厉害……

    天亮的时候,他看见自己竟然……躺在珍珍的房间里,身上的衣服抛落满地,珍珍正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咪蜷缩在他的臂弯里睡的甜蜜蜜的。

    郑涵当时就睁大眼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到底的还是被上官雯婧算计了。

    不过,上官雯婧沒有成全她自己,却成全了另外一个女人。

    但是,自己何尝又能脱得了顺水推舟的嫌疑呢?

    只从和珍珍有了那层关系以后,郑涵也就认命了似的,常常的留宿在孔文彪妹妹护士孔珍珍那里。

    但是,沒有激情的恋情总是有些温吞的,郑涵很快发现自己就有些倦怠,总是不自觉的寻找这样那样的借口不要去珍珍那里,今天,珍珍好像很生气了,所以,他不得不去敷衍一下。

    其实,他更想先去一下陈鹏哪里的。

    但是,陈鹏和戚玉现在都搬到茶园种植基地去住了,如果去了陈鹏那里,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是赶不回來去珍珍那里吃晚饭的。

    说句老实话,他并不想过分的激怒珍珍,他只是有些厌倦。

    ……

    到了,郑涵推开虚掩以待的房间门才看见孔文彪也在家里。

    这位之前在郑涵面前很是威风的彪哥正坐在客厅里,香烟一根接一根的吞云吐雾,好像有着很重的心思;面前的烟灰缸已经有一小堆烟头了。

    孔家的二老可能又出去找乐子去了,郑涵下意识的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快6点了。

    棋牌室里的牌局早就开始了。

    “來啦?”

    看见郑涵,孔文彪的情绪并不是很高,珍珍为了表示自己不满的情绪,听见郑涵的敲门声就故意的躲进了厨房。

    郑涵“嗯”了一声,然后问道:“珍珍呢?有事情,耽误了一会儿,刚忙完。”

    孔文彪弹了一下烟灰:“在厨房里呢,坐吧。”

    郑涵微笑了一下,在孔文彪面前坐下。

    如果不是孔文彪在客厅里坐着,他早就涎着脸去厨房讨好珍珍了。

    毕竟男人就是那么回事儿,就算是心里有些厌倦,见面三分情,已经有了那种关系,见到女人娇嗔的厉害,由不得不心动服软。

    可是,当做孔文彪,他还是不好意思这么去低声下气的,只好说出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孔文彪摆了一下手:“迟一会有什么当紧?珍珍,饭菜好了沒有,好了就赶紧的,郑涵來了也不出來招呼一声,真是!”

    珍珍才满脸不高兴的走出來,手里拿着干净的碗筷。

    郑涵赶紧对珍珍亲昵的眨眨眼睛。

    看见郑涵并沒有疏远自己的意思,珍珍立刻高兴了,撅着嘴娇嗔的笑了。

    “大经理,想叫你吃顿饭可真是难啊!”

    尽管心里甜蜜,珍珍嘴上还是有些沒好气。

    郑涵看着珍珍,心里还是有些温馨冲动,赶紧解释道:“一直想着过來的,最近接了一个比较磨叽的客户,來头很大,样样都非要指定经理到场……”

    孔文彪冷笑了一声:“郑涵,我正要和你说呢,听说蒋大宏被双规了。”

    郑涵吃了一惊:“你从哪里听说的?”

    珍珍撇嘴道:“这个蒋大宏早就该被双规了,瞧他们父子在云都的那个嘚瑟劲儿,猪肥有人杀,老话都是这么说的,亏得上官雯婧那个践人还不要脸的一个劲往上贴……”

    “住口,说什么你都能插得上嘴!”

    珍珍正信口开河说的高兴,冷不防被孔文彪厉声呵斥道。

    郑涵赶紧给珍珍使了一个眼色。

    珍珍恼火道:“一说上官雯婧你就不高兴,哥,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剃头挑子一头热,她眼里会有你?我就不信狗能改掉吃屎?践人会从良!”

    “砰!”

    孔文彪勃然大怒,一拳擂在面前的桌子上,怒声吼道:“够了!还轮不着你來教训你哥!一个姑娘家,成天的胡说八道,指手画脚,你懂什么?”

    郑涵吓得赶紧站起來,拉住孔文彪:“孔哥,你这是干啥?珍珍,你就少说两句吧,大哥的事情不需要你去干涉!”

    珍珍的眼泪顿时就淌了下來:“爹妈吃粮不问事,像两个老小孩,就知道玩,他要是给我们家弄个不安分的媳妇,我们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呜呜呜,你要是再和那个女人纠缠,我就干脆搬出去住,眼不见心不烦!”

    孔文彪一看妹妹哭了,只得收敛了一下性子,忍气说道:“我倒是想呢,我得有那福气吧?郑涵,你看看,你看看,她比我妈管得我还严,哎!还说不得打不得,好像比我还委屈……得得得,这家你当吧,明天我搬到交警队住去!”

    郑涵急了,去拉珍珍道:“行了行了,有话慢慢说,自家兄妹赌得这是哪门子的气啊?去,赶紧给我们端菜去,我陪哥好好的喝杯。”

    珍珍擦擦眼泪,撅着嘴走进厨房去了。

    这里,郑涵才把孔文彪给按在沙发上重新坐下。

    孔文彪叹了一口气:“都是从小我娇惯得她……郑涵,你说现在蒋大宏被双规了,雯靖是不是该对我……改变一下看法了?”

    郑涵有些听不懂孔文彪的话,又怕被走进厨房的珍珍听见不高兴,只得拿眼睛看着孔文彪。

    孔文彪急道:“你脑子怎么不转弯啊?你想,上官雯婧这是因祸得福,幸亏她早就被蒋家驱逐出门了,否则,就不是协从犯罪从轻判决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郑涵摇摇头:“我看都差不多……哎,你最近去看过她吗?”

    珍珍端着菜碟走进客厅,两个男人赶紧闭嘴。

    等珍珍又走进厨房,孔文彪才低声说道:“她根本就不肯见我,不过,六个月的刑期很快就到了,我想去接她。”

    郑涵鼓励的看着孔文彪:“那你就再去试试吧。”

    孔文彪心事重重的点点头。

    ……

    谢琪安看着眼前一排排婀娜多姿硅胶模特身上,各式各样的漂亮婚纱,止不住的不停抚摸着自己逐渐隆起的腹部,脸上的表情很是蛋疼抽搐。

    徐晓曼咯咯咯笑的像个花尾巴直颤的小母鸡。

    谢琪安翻了她一个白眼:“沒有同情心的冷血女妖,你看看,这些婚纱的小腰身,叫我肿么穿?简直就是坑娘的啊!”

    徐晓曼故意叹了一口气:“哎,看來你想在第一次结婚的时候穿这种小蛮腰的婚纱是痴心妄想了,那就等着第二次吧,哈哈哈……”

    谢琪安瞅着撑不住又笑得哈哈的发小很是幽怨的直点头:“三八,借你吉言,不过,我觉得你可能连第一次的机会可能都不会有的噢,你就准备做一辈子的斗战圣女吧!”

    徐晓曼顿时就对着谢琪安叉腰挺胸扬眉凝睇咬牙切齿:“好你个二货谢琪安,越來越出息了哇,也学会毒舌讽刺刻薄我了?哼哼哼,你等着,叫你那个腹黑狗血的boss老公赶紧给我准备一笔大大的贺礼,五一我就把事情给办了,好歹先结一次婚,省的落你嘲笑!”

    谢琪安故意撇嘴不屑道:“瞧瞧你这八婆样子,喂,徐小姐,请问你想嫁给谁呢?贺礼不是问題,问題是你能不能嫁得掉啊!”

    徐晓曼对着谢琪安抬抬手,看她示威似的挺着肚子,只得恨恨的放下手,然后扁扁嘴,做呜咽状:“你等着,我回去告诉阿姨,你们母子俩一起欺负我,哼哼哼!”

    谢琪安笑得嘎嘎的。

    四月的S市,最美丽的国内一线大都市,阳光明媚春暖花开,岁月静和安好,到处都充满了蓬勃生机,到处都弥漫着甜蜜温馨,适宜恋爱适宜嫁娶。

    专门为举行一个盛大婚礼而打造的长长绿荫道上,洒满了馨香艳丽的玫瑰花瓣,两边绚丽樱花正开的灿烂繁华,阳光像一只只漂亮的金丝雀,在花瓣的枝缝里跳跃穿梭,极目望去,美不胜收。

    《梦中的婚礼》乐曲舒缓安宁的响起,身着喜庆礼服的帅气高大男主南言俊和穿着洁白婚纱的女主谢琪安手挽手,在绿荫道两边夹道站立的众人热烈的掌声中缓缓地向大家走过來。

    坐在轮椅上的童成俞,瘦弱不堪的身上还特意地围着厚厚的毛毯,热泪盈眶。

    陈铎推着童成俞的轮椅,两个人还不时的低声交谈几句。

    谢家豪**的站在一处,安静的看着;郑涵照顾着戚玉,低声给视力还不甚明了的戚玉做着解说。

    陈鹏不知道忙乎什么去了?

    谢大平夫妇,南姐夫妇和南言俊的母亲站在一起,珍姨不时的擦擦眼睛,看起來好像比南母还要情难自已。

    袁家人因为生意的缘故,只派了谢琪安的小姨袁静和大舅妈金秀荣过來,现在,这两个女人正满意地看着眼前正在举行的这场浪漫唯美婚礼。

    成年人的宾客里,贝贝是最欢呼雀跃的一个,弄得马俊脸上全是尴尬的笑。

    文君的眼睛瞄着新娘新郎身后那两列长的有些夸张的花童队伍,脸上不时出现捉急的神情,第一次客串花童的萘萘是最捣蛋的一个,看的文君提心吊胆的。生怕萘萘一时激动,会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举动。

    可是,这么多的摄像机镜头之下,文君哪里好贸然上去“监管”小太妹萘萘?简直有种鞭长莫及的感觉。

    尽管朱颜再三叮嘱她要监管一下萘萘。

    阮成有些冷淡的站在人群的最后。

    贾明杰拎着手里的摄像机对徐晓曼为他择定的拍摄切入点很不满意,因为那个取景角度阳光的色泽不够金碧辉煌,不能营造一种贾明杰预计的童话式效果。

    徐晓曼却顾不上和挑剔的贾明杰打嘴仗,有一个做花童的漂亮小女孩老是喜欢溜号,叫徐晓曼防不胜防。

    这个喜欢溜号的花童就是特邀的谢萘萘同学。

    此女最擅长的就是无辜卖萌,在队伍里跑出跑进不遵守规章制度也就不说了,还时不时地跑到新娘子前面去抢镜,不仅仅让那些摄影很火大,司仪徐晓曼也觉得很烦啊。

    但是,人家小丫头娘老子來头大,据说给的贺礼最多,就和他们自己嫁妹妹似的。

    “谢萘萘,咱们不要跑到新娘子前面去了好不好咧!”

    浓妆艳抹的徐晓曼再一次拽住企图越位的萘萘,用一种狼外婆式的虚假声音和小女孩商量道。

    可能是听出了这个阿姨语调里暗含的威胁,萘萘对徐晓曼眨眨漂亮的眼睛,拎着手里的花篮乖乖的走进其他小男孩小女孩队伍里。

    这里徐晓曼又回头低声凶贾明杰:“先生,我今天是义工,你不归我管,我就是建议一下,你可以无视,你也可以去找策划朱颜女士,ok!”

    说完,徐晓曼昂起头,握着话筒,像一只骄傲的花孔雀,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扬的追着前面的新郎新娘去了。

    贾明杰对徐晓曼挺的笔直的背影翻翻白眼。

    看看其他的摄影都在有条不紊的忙着工作了,他只得赶紧的也撵着前面的队伍去了。

    前面,很是漂亮抢眼的司仪徐晓曼正用一种甜美的声音开始了婚庆仪式。

    “传说中,王子用自己的真心吻醒了沉睡的灰姑娘……”

    一个小女孩很大声音的说道:“不对,是公主……”

    “错了,是睡美人……”

    众人笑……

    “现在,最美的玫瑰花已经开满了他们生命中每一个角落,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在这樱花灿烂的美丽春天,我们将一起见证一段美好的爱情……”

    ……

    “怎么不走了?”

    一辆银灰色的玛莎拉蒂quattroporte轿车里,神情高贵冷艳的米金莱不耐烦的问道。

    “小姐,前面好像在堵车!”

    开车的保镖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另外一个保镖观察了一下:“小姐,像是什么人的婚车队伍,嗯,很有气势嘛,劳斯莱斯幻影林肯加长悍马加长都用上了……”

    “报纸上有说今天是那个富豪权贵结婚吗?”

    米金莱立刻敏锐的问道。

    她的两个保镖面面相觑了一下,都不约而同的摇摇头。

    “废物,还不赶紧的打听一下,看看要不要去送贺礼!”

    另外一个保镖赶紧开始打电话询问。

    “什么?南言俊结婚?”

    稍倾之后,得到准确消息的米金莱,漂亮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种便秘似的神情。

    “他妈的,败兴,今天过來S市真不是时候!”

    尽管在外界,米金莱女士一向都是以优雅著称,当着自己的两个保镖,她还是气急败坏的泼妇一样爆了一句粗口。

    某花团锦簇气球彩带飘舞的豪华大酒店,宾客济济一堂,热闹非凡。

    一间休息室里,见四顾无人,朱颜神情有些不耐的对阮成说道:“瞧这东西弄得俗气的,真要想花钱摆阔,婚礼就应该像南言俊之前那个女友那样,去云都装扮一个精致的小海岛,那才叫浪漫高雅……”

    阮成笑道:“小姐,你沒有听谢小姐说嘛,他们就要这种世俗的热热闹闹的,其实我觉得这样也挺不错,很接地气。”

    朱颜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当年我妈到底亏欠了谢大平什么?”

    阮成赶紧阻拦道:“小姐,你胡思乱想什么呢?快不要说了,当心给别人听见。”

    朱颜冷笑一声,不再言语,只是有些疲惫的揉揉自己的额头。

    另外一间更衣间里,陈鹏正在手忙脚乱的帮着徐晓曼更换主持人服装。

    “哎……”

    徐晓曼叫了陈鹏一声,却欲言又止。

    正在帮着徐晓曼整理连衣裙后面拉链的陈鹏很奇怪的问道:“晓曼,你想说什么呢?”

    徐晓曼妩媚的笑了一下,突然踮起脚尖,对着陈鹏的脸猝不及防的亲了一下。

    “陈鹏,你看,琪琪都结婚了……”

    陈鹏突然福至心灵,一下把对着他发娇嗔的徐晓曼揽进怀里:“晓曼,你愿意嫁给我吗?”

    徐晓曼看着陈鹏,调皮的眨巴眨巴眼睛:“你猜?”

    “晓曼,你不嫌弃我沒本事?还有个妹妹?”

    陈鹏好像有些害怕自己在做梦,看着徐晓曼的眼睛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些都不重要,我只是想问问你,敢娶我吗?”

    徐晓曼靠在陈鹏怀里爱娇的笑道。

    “南总,您的电话。”

    南言俊的助理走过來,低声说道。

    正在应酬宾客的南言俊含笑说了声“抱歉”,便拿着电话走开。

    谢琪安追过去,看见南言俊的脸上有些不对劲。

    “言俊,怎么了?”

    她赶紧询问道。

    “导师他……快不行了。”

    南言俊很难过的说道。

    谢琪安拥抱了南言俊一下:“婚礼结束我们就去西安看看吧。”

    南言俊点点头,又在谢琪安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亲爱的,祝我们新婚幸福。”

    “会的,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谢琪安看着自己的老公,甜蜜而又肯定的说道。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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