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吗?”张鹏飞思索良久后问道。<最快更新请到>
郑一波说:“有好几十人呢,除了他老婆孩子,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全来了,闹得很凶,又是举条幅又是哭丧的,愣是说我们想下药害死孙保忠!”
张鹏飞微微一笑,似乎并没有觉得怎么意外,说:“人还没退?”
“没有,我先溜出来了,留下局里的干部劝他们,不然……我可就出不来了!”
张鹏飞摇摇头,说道:“你啊……干了件蠢事,这不是落人口实吗?”
“怎么……您的意思是?”郑一波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不应该躲出来!”张鹏飞真的生气了,指着郑一波说:“你在政治上还是不太成熟!这件事明显是有人操纵,你为何要躲出来?有必要吗?你就是把他的老婆孩子接到办公室又能怎么样,她们能吃人吗?”
郑一波老脸通红,明白了领导的真实用意,点头道:“您说得对,看来……我真不应该过来,那我……现在过去?”
“再等一等吧,既然已经躲出来了,那就再说吧。”
张鹏飞话音刚落,郑一波的电话响了,他掏出来一看,面向张鹏飞做了个鬼脸,苦笑道:“麻烦来了……”
张鹏飞示意他接听。
郑一波接听电话:“省长,您好,有什么事情吗?”
“郑书记,我听说公安局那边有人闹事?”吾艾肖贝的声音很严厉。
“是的,我也接到消息了,正要赶过去看看。”郑一波点点头,这种慌言还是有必要的,尽管吾艾肖贝肯定知道郑一波刚跑出来,但是也不会拆穿。
“听说是孙保忠的家人?”
“是的。”郑一波点头。
“这事有点麻烦啊!”吾艾肖语重心长地说道。
郑一波心里清楚,吾艾肖贝下面的话肯定就有批评的意思了,便主动自责地说:“是啊,都是我们办案不力,给省委带来了不好的影响,省长,我应该检讨啊!”
吾艾肖贝一听他这么说,便不好太过分,但还是批评道:“怎么……这个案子查了好几天还没线索吗?孙保忠自杀的事……再没定论,可就不好说了!他家里人这么闹,会不会有人……”
郑一波说:“现在还不好判断,对于他家人的情绪,我还是可以理解的,您放心吧,我会和他家人好好谈谈的,争取控制住他们的情绪。不管怎么说,孙保忠确实违法违纪,这是不争的事实。”
“是啊,这个问题要尽快解决好,不然影响扩散了,对省委会非常的不利!招商大会还没有结束,这件案子已经影响外商对我们的看法了!”
“省长,真对不起……”郑一波心中冷笑,吾艾肖贝把招商不力的情况推在自己身上,未免太不厚道了。
“老郑,总之这件事要抓紧啊,先这样吧!”吾艾肖贝沉重地挂上了电话。
郑一波捏着手机,望向张鹏飞苦笑道:“我们的麻烦影响人家招商了!”
“呵呵……”张鹏飞微微一笑,说道:“这也正常,好不容易让他找到了借口!”
“哎,我是最怕见这种人的家属了!”郑一波郁闷地说道。
“案子有什么线索吗?”
郑一波摇摇头,说道:“还没有,那些人已经放出去了,也不能总关着他们,我安排人暗中观察。张书记,这个案子可能要长期调查下去,对不起了。”
张鹏飞摆摆手,分析道:“这种案子我清楚,既然那个关押点段书记已经用了很长时间,里面的工作人员也熟悉你们办案的那一套,反侦察能力很厉害,想调查出线索太难了,除非等他们自露破绽!”
“是啊!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孙保忠尽然扯出了这么多事!”
“他还是不能说话吗?”
郑一波说:“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但意识还是有的。”
“好了,你去劝劝他的家人。”
“行,那我就先过去了。”
“好好和他们说,都是可怜人……”
“我明白……”
“对了,她女儿……”
“看样子应该是讲理的人,到没怎么闹,闹得最凶的是他老婆和儿子,她女儿看样子挺平静的。”
“人怎么样?”
“那可看不出来,她的精神不是很好。”
“我知道了。”
“那我去了。”郑一波离开了张鹏飞的办公室。
张鹏飞并没有理郑一波的离开,脑子里还在想着孙保忠家人闹事的问题。在他看来,这肯定是有人指使或者说推动,而对于那个指使人来说,无疑是一招败笔,“他”这么做等于是告诉警方他有很大的嫌疑。如果对孙保忠整件事不了解,又怎么会鼓动他的家人闹事?还把主要矛盾推到警方身上,这明显是要给警方找麻烦,扰乱正常的办案。“他”的真正目的应该是不想让警方公布这次自杀事件是“他杀”,这样“他”就是安全的了。可是“他”这么一搞,恰恰暴露了自己的真实目的,或许他还心存侥幸。
孙保忠只是一位厅级干部,在西北算不上多么厉害的人物,可是他一定和厉害的人物保持着某种联系或者说关系,要不然单凭他犯的这点事,还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一定是背后那个人怕他说出不该说的秘密,这才加害于他。
张鹏飞感觉太阳穴有些疼,伸手捏了捏,脑子像要炸掉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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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有人敲门,张鹏飞答应一声,伴随着香风,江小米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又有喜事?”张鹏飞含笑问道。
江小米点点头,微笑得好像一朵花儿,看上去十分的灿烂,一身裁剪合身的小西装,下身是及膝的一步裙,露出了半截****,那光滑的质感让人眼前一亮。江小米身材原本就好,再配上这么一套极显身材的服装,更加妩媚动人了,特别是上围那饱满的凸起,完美的形状无时无刻不在勾引着男人蠢蠢欲动地想伸出罪恶的手。
江小米坐在张鹏飞对面,以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她上围的完美曲线,从领口出露出一抹雪白春光,在阳光的照射下明亮动人。江小米习惯性地抬手整理了一下头发,
说道:“考古队那边传来好消息,他们在一号墓室内发现了大量陪葬品,还有不少殉葬的奴隶,从出土的文物判断,可以弥补当年成杰思汗西征后西北的阶段性历史,如果能发现一些文字记载,很有可能改变我们现知的历史情况!”
张鹏飞大喜,搓着双手说:“真快啊,这还不到半年的时间,怎么会这么快?有些地方的考古都要好几年,最快也要一年吧?”
“这个墓之前挖过,但是由于迟迟没有重要发现,也没有经费,后来就停止了。这次有了经费,又有您的大力支持,大家都憋着一股劲,加班加点终于有所收获了!”
“太好了!”张鹏飞微微一笑,“小米啊,你可真是我的福将,自从你来了之后,总是让我接到好消息!”
江小米羞涩地笑了笑,说:“这一切都是您领导的好,没有您的指导方针和打下的基础,我的工作也不会这么顺利。说实话……”说到这里,脸色更红,似乎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张鹏飞瞧她可爱,问道:“什么实话?”
“其实……也没什么,我知道您对我很好,我都……念在心里……”江小米低垂着眼帘,不敢直视张鹏飞的眼睛。
“我怎么对你好了?”张鹏飞笑道。
江小米鼓起勇气,稍微抬了抬头,说道:“我现在的工作很成功,之所以这么顺利都要感谢您,您替我创造了这么好的条件,还有白秘书长帮我,再有您的正确领导,我的工作阻力很小,所处的环境让我感觉不像是新来的干部,这一切……都是您带给我的。”
“呵呵,有了好的环境也不一定有好的干部,你也不要全推到我身上,如果不是你能力强,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我所有的成就都是在您的带动下!”江小米完全把头抬起来,一对漂亮的眼睛盯着张鹏飞,略显得有些春情。
张鹏飞被她的目光吸引住了,颇为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过几天我还要到基层走走,你陪我一块去吧,留老白守住家里。”
“是调研本地中小企业吗?”江小米问道。
“对,”张鹏飞点点头:“现在西北的一切都比较不错,我们要在发展上动动脑子了!”
“具体去哪儿呢?”
“我再想想,沙园、金沙这种地方肯定要去的,到时候我们两个研究一个行程。在走之前,我想先在哈木转一转……”
“在哈木?”
“是的,哈木有不少小的手工作坊,他们生产的西北特产值得开发,这些物件看似不值钱,但都是西北人民的文化和历史啊!”
“这个……”江小米怔怔地盯着张鹏飞,总感觉领导的这个安排别有用意,可又没想明白。
张鹏飞知道她的疑惑,说道:“哈木是西北的首府,省委的一切政策自然要先从哈木传达下去并第一个实施,只要先在哈木搞好了,其它地区才会纷纷效仿!我们这次下去就是向全省放出风去,让大家明白我们要搞好本地的中小企业,要做出优先发展它们的政策,所以要好好宣传!”
江小米恍然大悟,现在招商大会还没有结束,如果张书记把这个风声放出去,一定会引发轰动性的效果。她暗生佩服,看来在政治上自己还要多向领导学习。想明白之后,她笑着脱口而出:“张书记,您真厉害!”
“我怎么厉害了?”张鹏飞笑道。
“我……”江小米不好道破领导心中的真实想法,吱唔道:“我是说您的想法真好……”
张鹏飞瞧着她羞涩红润的小脸,越看越着人喜欢,说道:“小米,我们的工作才刚刚开始,别看现在有了一点起色,但还是不能大意啊!西北……现在还不是我们的家,我们的目的就是把西北变成我们的家!”
“嗯,我会努力的!”江小米感受到了张书记的豪气,领导的意思不就是想把西北变成另外一个双林省么……
江小米脑海中充满了憧憬,一想到将来西北的繁华,激动得握紧了拳头。而在张鹏飞看来,她那起伏的高耸更加动人。
张鹏飞收回目光,说道:“这次在哈木的考察搞得动静大点,你和哈木方面打个招呼,让他们都陪着。另外省台,还有地方台的记者也安排一些。”
“安排在哪天呢?”江小米随口问道。
张鹏飞反问道:“你说呢?”
“那……那就明天吧。”江小米不好意思地笑了,她知道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招商大会马上就结束了,这次行动自然要安排在招商会结束之前。
“可以,正好最近不忙。”
“对了,还有一件事,考古所那边的唐老和岳老想去斯图村,又怕不方便……”
张鹏飞琢磨了一下,说道:“我早就说带他们去,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我看……这样吧,你让他们先去,先别公开身份,更不要惊醒米西老人,免得他不高兴。我看就以游客的身份吧,到是可以和当地人好好的接触,这对他们破译地图和图案有帮助。”
“行,我和两位老专家说一声。”江小米点点头。
张鹏飞伸了个懒腰,问道:“你怎么看孙保忠的案子?”
江小米说:“我也不知道,就是奇怪他为什么自杀呢?一般到他这个级别的人都很惜命,不至于……”
“你的疑问也是大家的疑问啊,看来……这件事应该早点解决!”张鹏飞又感觉头大了。虽然孙保忠的案子是一个小案子,但是背后一定还有大案子。
江小米没太听明白,盯着领导看了一会儿,说道:“大家的疑问是不少。”
“那很正常……”张鹏飞捏了捏头。
江小米想起身给领导捏捏,可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她想了很久,正要开口说话时,忽听见张鹏飞说:“行了,你先去忙吧,我眯一会儿,这几天有点累。”
“哦,那我先走了。”江小米有些失望,后悔自己的胆子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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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长办公室的气氛有些压抑,同张鹏飞的办公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吾艾肖贝阴沉着脸坐在那里吸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司马阿木翘着二郎腿坐在他面前,正在接打电话。
司马阿木放下电话,抬头对吾艾肖贝说道:“郑一波到了,把人
带进了办公室。”
“有什么用呢?”吾艾肖贝摇摇头。
“起码能给他们找点麻烦!”司马阿木说道。
吾艾肖贝摆摆手,说道:“这种事还是少搞,免得沾身上屎。”
“呵呵……”司马阿木笑了笑,“好吧,那我们想想接下来怎么办?现在基本可以断定,招商大会的成果没能达到预期,我们必须想点办法了!”
吾艾肖贝脸上一抽,强颜欢笑道:“也别断言太早,不是还有很多项目在谈嘛,林建业也同意在商会内部研究一下,这事还有得商量。”
“林建业可靠吗?”司马阿木撇撇嘴。
“商人最重的是什么?还是利益!”吾艾肖贝说:“林建业的老婆可是西北地道的贵族之家,这点你比我还清楚,哈丽娅家族在教会中的地位很高。有了这层关系,他没必要和我过不去吧?”
司马阿木说:“这个是事实,但是自从上次张鹏飞和郑一波把哈丽娅成功营救之后,他们的关系就不错啊!旅游业的事都是林建业帮的忙!”
“但是因为有利润!如果我们也能让林建业得到利润,那么他不就对我们好了吗?”
司马阿木点点头,却说:“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即使他们真的成立了西北商业集团,万一成为下一个金翔怎么办?”
吾艾肖贝有些不悦,说道:“金翔的问题比较特殊,我看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司马阿木脸色通红,羞愧地说道:“可能是我太小心了!”
“司马啊,我们要加把劲了!”
“省长,这里没有外人,我就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吧。”司马阿木动情地说道。
吾艾肖贝问道:“你想说什么?”
司马阿木说:“我觉得在考虑经济发展的同时,更应该多想想政治上的事。张书记这次回京城,他在党校的演讲您知道吧?”
“嗯,我听说了。”
“您想到了什么?”
吾艾肖贝长叹一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在政治上他比我们强很多,已经敢向高层表达看法了。而且他的看法能左右很大一批人,他的影响力不是……你我能企及的。”
“是啊,所以我们就要在这方面努力,即使我们在政治上不如他有影响力,但是您别忘了,我们是西北的本地干部,更是本地干部的主心骨,如果这种局面都丢掉了,那可就……”
“在政治上有人收拾他,我们不用怎么操心,我的想法是只要把经济工作抓起来,就有和他抗衡的基础!”
司马阿木问道:“您是指张泉吧?就凭他?”随后摇摇头,苦笑道:“张泉是强,更是高层的首长,但是和张鹏飞斗……我不认为他一定能胜利!”
“张泉算什么?或许张泉把你我当成棋子,可他又何偿不是别人的棋子?”吾艾肖贝满脸的讽刺,“我也知道单凭他没有这个能力,但是张鹏飞现在这么表态,也许得到了不少人的好感,但也得罪了不少人啊!你以为高层那些首长都是一条心吗?呵呵……即使‘宁’干不过‘赵’,但是想要干掉张鹏飞也不是不可能……”
司马阿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您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我觉得上头要想动张鹏飞,在刘远山没倒的前提下,必须要有一个契机,而这个契机……应该和我们有关。”
“没错!”吾艾肖贝脸上的阴云减淡了不少:“我们必须充满信心,其实我们和他之间到不一定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但如果他想把西北变成他一个人的,我决不答应!他口口声声说什么**、反对一言堂,可是你看现在的双林省……我可不想西北成为第二个双林!”
“我也不想啊!”司马阿木忧心地说道。
“老伙计,我们必须一条心啊,你我联手……一定会大干一场!”
司马阿木内心有些矛盾,经历了金翔事件后,总感觉省长对自己有些不信任,动不动就旁敲侧击,这令他挺不舒服的。
见司马阿木低着头没说话,吾艾肖贝继续诱导道:“阿布必竟比你的年纪大,要论能力也不见得比我强,所以……”
“省长,我一直都和您在一起,您是知道的!”司马阿木开口了:“可是您别忘了,在省政府的排名中,在我前面还有华建敏,他的态度……”
“不用管他,在我心中你才是我的助手!这两年他这个常务副省长也没干什么嘛!”
“可我怕他和张鹏飞联手后……”
“西北是我们的家,谁也别想抢走!”
“嗯!”司马阿木点点头。
吾艾肖贝话锋一转,说道:“我可以给你交个底,刚才张泉给我打过电话。”
“他说什么?”
“他从侧面转达了宁副总的态度,听他的意思宁副总对张鹏飞在党校的表态不太高兴,所以……”
司马阿木说:“宁副总的不高兴要隐藏在肚子里,只能利用张泉……”
“没错!而张泉也只能通过我们……你刚才不是提到一个契机吗?这个契机就需要我们去寻找、去发现了!”
“契机……”司马阿木默默地琢磨着,微笑道:“张鹏飞表面上光明正大,为人耿直,但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比较擅长玩阴谋的人。所以对待他这种阴险的老狐狸,我们也不能客气!”
吾艾肖贝大喜,这正是他想听到的话。他微微点头,说道:“有时候阴谋不见得是坏事,该玩还是要玩,我就不信他真的那么清清白白!”
“呵呵……”司马阿木附和着笑,但是心里不禁在想,难道自己真的要和张鹏飞撕破脸吗?张鹏飞如果倒了,自己能得到多少实惠?
(ps:写到这里,怎么感觉鹏飞同志变坏了?呵呵,其实官场没有好坏之分,只有成功和失败。从本性出发,小张同志还是一个好人,因为他有梦想和目标,就像他在党校的演讲一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