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两辆是警卫车,中间两辆是领导坐驾。
第一辆红旗里,张鹏飞望了眼身边的父亲刘远山,满脸疑问,他的手中握着一沓厚厚的文件,那是有关一个人的简单介绍。张鹏飞此行,也正是要去见见此人。
这个人的名子叫:穆喜之。
穆喜之,国学泰斗,著名的哲学家、文学家、语言学家、社会活动家、翻译家。作为学界领袖,他身上仍然兼任要职,为最高政协副主席、社会科学院名誉院长、京城大学名誉校长。
穆喜之被称为当代大儒,阳明先生在世。国内凡是读书的人,对这个名子都不会陌生。
穆喜之堪称是国内学界的1号人物,身上还挂着行政职务,属于国家高层干部的行列。更为引人注目的是,当今大首长、唐先生,等多位政坛要人都把他推崇有佳。其学子便天下,尊称他为“穆公”,他也是当今唐先生的恩师。正因为有了这层关系,也有人私底下把他称为“国师”。
昨天晚上,张鹏飞突然得到消息,穆喜之老人要收自己为学生。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令他不知所措。他还没有来得及与父亲深谈,今天便回到了京城。张鹏飞不明白这是家里的意思,还是上面领导的意思。
必竟穆喜之的身份过于特殊,素有“学界完人”,可以说所学文化贯通东西方,不但懂得艺术,更懂得政治,对军事方面也颇有造诣。这样的人,要收张鹏飞为徒,实在有些诡异,之前可是没听到半点风声。
“哲学,乃一切学科之母!”刘远山突然说了一嘴。
张鹏飞望向他,张了张嘴,终于没有发出声音。
刘远山看出张鹏飞满脸的疑问,却没有解答。他自己又何偿不是满头雾水。也许上面近来针对张鹏飞的种种作法,只能老爷子能详解其中一二。
就在高层办公厅中任孙令公与刘远山刚刚谈完,希望张鹏飞到党校短期学习之后。昨天,国务院办公厅副秘书长,唐先生办公室主任向仁和突然以私人的关系来拜访刘远山,表达了“穆公”想要收张鹏飞为弟子的意思。
上层一连串的出手,令刘远山始令未及。他不知道这真的是穆喜之的意思,还是唐先生的意思,或者两人还有其它的意思?刘远山当晚便与老爷子勾通,可是老人家只说了四个字:“服从安排”。
老爷子不愿多说,刘远山就不能问。同样,刘远山不解释,张鹏飞也不会问。这一家三代人,在政治面前,有时候也无法做到知无不言。但无论怎么说,能够成为穆喜之的学生,也是一大幸事。
接到指示以后,张鹏飞马上回到京城拜师,现在正要去见穆喜之。
车队驶进了一处守备森严的大院,不需要任何的检查,警卫直接放行。车牌已经说明了一切,这是有特权的。
在一座独栋古色古香的小楼前,车队缓缓停下。前后两辆奔驰车内穿着西装的警卫人员首先跳下车,四处戒备,抢占有利地形,在没发现异常以后,红旗车内司机别在腰间的小装置传来了信号。
司机回头,对刘远山说:“部长,可以下车了。”
张鹏飞首先拉开车门,让父亲下来。然后转身望着后面也刚刚下车的向仁和。此次穆喜之收徒是向仁和联络的,他自然要跟过来。
“部长,我们进去吧。”向仁和对两人笑道。
张鹏飞让到一侧,无论怎么说,他的资历太浅,只能跟在身后。
…………………………
室内完全中式古典的装修风格,以北方厚重而尊贵的红木为主料,使得室内飘浮着一股檀香的味道,木质古仆厚重,纹理清晰,一看主人品位不凡。更令张鹏飞惊奇的是,屋内简单得令人诧异,除了四周的红木,客厅内除了一张红木桌,几把木椅,什么也没用,空空荡荡,没有多余的装饰。整间房异常的宽大,宛如站立在空洞的树心之中。
会面地点是穆喜之的书房。
这里除了书,还是书,书是这间房里唯一的装饰,书房里侧有不张小木床,纯木床,没有床垫,木质清昔可见,真的难以想象一个人躺在上面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书桌上有一方古老的砚台,墨黑色,令人感觉厚重压抑。
“来,大家都坐下。”穆喜之很慈祥地招呼着,满脸的皱纹,脸上每条纹理仿佛都深藏了人间大智慧。
张鹏飞曾经在电视上,报纸的访谈上见过穆喜之,亲眼所见,感觉他比电视上还要苍老,只是双眼更明亮,一看就是饱读诗书。
“穆公,您好啊,早就想来看望您老了,就担心您老没空接待啊!”刘远山伸出双手握住穆喜之,“您座,您座。”
穆喜之也不客气,国家领导人面前,都是他先座,他早就对这种优待习以为常了。他又对向仁和点点头,两人比较熟,所以没怎么客气。向仁和跟在唐先生身边,曾经多次来拜访过穆喜之。
刘远山把张鹏飞拉到面前,对穆喜之笑道:“穆公,这位就是犬子鹏飞,得知您要亲自教导他,我和父亲都甚感欣慰,承蒙栽培。( 。纯文字)”
听见父亲突然文邹邹起来,张鹏飞并没感觉古怪,必竟面对的是穆喜之,不是别人,父亲这样,也是显得尊重。
“老师,您好!”张鹏飞深深地弯腰鞠躬,脸上的表情十分恭敬。
穆喜之盯着张鹏飞望了一会儿,点点头:“好,好……”话不多,但却字字含着深厚的情义。
一旁的向仁和笑道:“鹏飞,按理呢你家应该摆桌酒席算作拜师宴,而你还要给穆公磕头。但是穆公说现在是新社会了,不搞旧的一套,可是这茶总是要敬的吧?”
张鹏飞点点头,正四处寻找着茶具,却发后身后走进来一位老妇人,手中端着茶具。张鹏飞马上明白,这位就是穆公的结发妻子了。张鹏飞忙上行礼道:“林老师好!”
穆喜之的妻子是国内著名作家林韵声。林韵声对张鹏飞微笑点头,轻轻把茶具摆在了桌前。张鹏飞会意,马上亲手倒了一杯茶,交到穆喜之面前,说:“老师,请喝茶。”
穆喜之微微微一笑,浅喝一口茶,意思了一下。张鹏
飞又倒了一杯茶,拉着林韵声坐下,同样说道:“师母,请喝茶。”
林韵声见张鹏飞身为高干子弟,却不像别人那么轻浮,而是如此懂礼,也满意的点点头,说:“喜之学业有继呀!”
林韵声喝了茶口,便起身道:“你们聊。”
书房里,刘远山、向仁和都坐下了,只有张鹏飞仍然弯腰站在穆喜之面前。国人素来好面子,文人更甚。看到张鹏飞此举,穆喜之心中满意。他已经八十多岁了,这样一来,张鹏飞将会成为他的关门弟子了。
“鹏飞,你前段时间写的几篇文章,唐先生都转给我看了。虽然有思想,但思想不够成熟,仍然有些投机取巧啊,为此,我才有心见你,想亲自教导。”
“让老师见笑了!”张鹏飞脸色一红,深知自己在文章中必重就轻,把自己不懂的理论有意忽视,可以瞒得过寻常人,自然瞒不过这位学界大师。
“不谈之个,先让我考考你,你曾经也算是q大的才子,对更种学问也了解了一下。”穆喜之微微一笑,开口问了几个问题。
问题都不难,却都包含了人性哲理,社会民生深层次的东西。张鹏飞在思考回答的同时,身边的刘远山、向仁和也在思考。
待张鹏飞一一回答完,穆喜之笑道:“有想法,还算成熟!”
“还算成熟?”张鹏飞脑中念叨这四个字,受益匪浅。一直以来他的耳边充满了掌声和赞美,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出这样的评语。
见张鹏飞没出声,向仁和一旁笑道:“都说鹏飞是才子,在学校的时候成绩就不错,现在来看此言不虚。有了辽河、江洲的执政经验,我想他会慢慢成熟起来的。”
穆喜之笑意更浓,其实想当初唐先生让他收下张鹏飞时,他还有些犹疑,担心这是刘家为了给张鹏飞脸上贴金,所以求唐先生帮忙叫他收徒。如果真是如此,他万万不会同意。但是当向仁和把这些天张鹏飞所发表的文章和农业改革建议摆在穆喜之面前时,他终于发这是个可造之才。今天一见,心中更喜。
穆喜之对张鹏飞说:“学问,无非就是道理,道理乃破解一切学科的钥匙,只要懂道守理,才能学有所成,融会贯通,学有所长,攻克难题。其实真正的道理并不是在书本中,书本只是一个让人求道求理的过程,道理还是存在于世间,存在于生活和人生啊!鹏飞,这就是所谓的学以致用。说到底,一切科学如果对人生无用,那么它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
穆喜之原本十分严肃,但说到“价值”两个字时,突然扫了张鹏飞一眼,眼中似有笑意。
张鹏飞不明白他笑的含意,却是对他的那翻话感慨良多。他知道,从今天起,将会学到此生最重要也最有价值的学问!无论背后那些人做出这种安排是为了什么,他都要跟着穆老师好好的学习。
“鹏飞,从今天起,我就收你为哲学博士研究生吧,关系挂在社科院,对外就说你跟着我做课题,你们说怎么样?”穆喜之望着身边的刘远山和向仁和。
刘远山沉默了一会儿,扫向向仁和。张鹏飞毕业于q大,经济与法学双学位。而现当今的共和国领导人中,也有不少出身q大,或者京大。穆喜之身为京城大学的名誉校长,却没有让张鹏飞的关系挂在京大,这就耐人寻味了,似乎不想张鹏飞今后参与两个学派间的争斗。
想到这一层,刘远山点点头,对张鹏飞说:“你觉得呢?”
“一切听老师安排。”张鹏飞颔首,他也猜出了穆喜之的用意。
穆喜之笑了,起身从书柜中取出一副卷轴。张鹏飞忙起身帮忙。
“打开……”穆喜之笑道。
张鹏飞拉开卷轴,见是一副苍劲有力的书法,似王体,又似欧体,等他仔细辨认签名与印章后才发现,这是穆喜之自己写的字!
“读一遍!”穆喜之脸上含笑。
张鹏飞望着八个大字,缓缓而读:“道于心中,理留世间!”
“道于心中,理留世间!”刘远山、向仁向也默默地读了一遍。
穆喜之缓缓把卷轴拉上,笑道:“我活到现在,搞了一辈子学问,直到最近才悟出这八个大字!这八个字就是我平生所学啊!鹏飞,我把它送给你,全当是师父给你的信物,只要你把这八个字悟透,将来定可治国安邦!”
张鹏飞诚惶诚恐地双手把卷轴接下,点头道:“学生记下了,今后定会钻究此八个字!”
张鹏飞手拿卷轴,感觉沉甸甸的。此刻,他终于明白了穆喜之为什么被称之为“学界完人”了,看来他的学问并不是有几门学科就能来概括的。他所学乃是生存之道,治世之道!
“好啊,刘部长,仁和,老婆子已经准备了一桌粗茶淡饭,就当是鹏飞的拜师宴吧,怎么样?”
刘远山点头,心想做学问的人,性格还真古怪。几人刚到时,他可没提吃饭这事。现在才提,就说明他之前有意试探张鹏飞,现在觉得这个学生确实满意,这才留下吃饭。
几人虽然都在家中用过晚餐,但不可能拒绝穆喜之。大家来到餐厅,餐厅与整体风格一样,同样简单,没有多余的装饰。瞧见张鹏飞环顾四周,穆喜之微笑道:“鹏飞啊,除掉所有不该要的东西,这便是生存之道。人的欲求越少,生活质量越高。”
“穆公真是高见啊!”向仁和感叹道,对张鹏飞说:“鹏飞啊,我现在真羡慕你!”
大家分宾主落座,席间张鹏飞给师父师母端茶倒水,没有一丝高干子弟的傲慢,这令穆喜之与夫人都很满意。林韵声更夸张鹏飞文笔老道,若不是被官样文章所束缚,其在散文发展上苦下功夫,应该会有所成就。
刘远山与向仁和甚是高兴。看着儿子的成长,刘远山颇感心慰。
近午夜十分,大家才告退,所幸穆喜之与林韵声都喜欢夜生活,是不喜欢夜里睡觉的人。临走时,穆喜之拉着张鹏飞说:“你我虽有师徒之名,但你必竟身有职务,不可能天天跟在我身边。幸好这两个月要在党校,有空就跟我到京大吧,我在那边还有课。今后,每月回来几次就可以了。”
“学生知道了。”张鹏飞道了感谢,与师父师母告辞。
走出穆家,张鹏飞本想问问向仁和唐先生对农业改革的意见,但是左思右想,终是没有开口。虽然他不明白上头安排自己到京城党校短
短期学习的目的,但想也知道最近各方都在观望着自己,也许是自己太尖锐了一些,上头有意磨磨性子,在自己的建议没得到通过之前,要夹起尾巴做人了!
向仁和似乎明白张鹏飞在想什么,分手时笑道:“鹏飞啊,你的农业改革建议,唐先生很重视!”
张鹏飞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在他看来,向仁和的暗示其实什么也没说,虽然他什么都说了。但上面领导的心事,可不是他能捉摸透的。
…………………………
回去的路上,两辆红旗分开而行,刘远山与张鹏飞要回刘家的老宅。
“爸,我明天就要回去,来得匆忙,没来得及做好安排。”张鹏飞对刘远山说道。
刘远山点点头,“两个多月啊,要做点什么,时间足矣!”
张鹏飞明白父亲在提醒自己要小心江洲方少刚的反弹,点点头,宽慰地笑笑:“还好春节后,党校才开课,我还有点时间。”
“这个春节,恐怕你没什么意思喽!”刘远山目光中有些担忧。
张鹏飞想到了小雅,也担忧道:“是啊,可惜我连她身在何处都不知道!”
刘远山的目光动了动,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扭头望着张鹏飞,目光柔和下来,他说:“儿子,想当初,我也有过和你一样的体会。我知道你妈带着你走了,可就是不知道你们躲在哪里!”
“爸……”张鹏飞心中一酸。
“鹏飞啊,想当年你和你妈孤儿寡母,很怪我吧?”
“爸,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鹏飞,我要说的是,男人有时候犯了错,也许不能改变,但要有勇气承担,在这方面……你做得很好……”刘远山很有深意地望着儿子。
张鹏飞恍然,突然明白父亲在指小玉和妞妞,子婷与小叶子,看来他已经谅解了自己的胡作非为,理解了自己与红颜们的感情。
“爸,谢谢您。”张鹏飞的声音突然哽咽了。
“哎,你我都祝愿小雅会平安而归吧!我也知道她此行有危险,但我们刘陈两家的人,都在盼着她回来!”
“嗯!”张鹏飞坚定地答应道。
…………………………
冬天的京城,显得有些萧飒,枯干的树枝,房檐上的薄薄冬雪,令人不由得生起一丝冷意。
刘老院内,小涵涵扶着太爷爷散步,看了眼手表,倔强地说:“太爷爷,到时间了,到时间了,我们该进屋喝茶看报了!”
“小涵啊,今天早上不冷,再转转五分钟行不?”
“不行,不行,这是规矩!”涵涵抓着太爷爷那如枯树一般的手。
“好吧,这是规矩,太爷爷遵守规矩,涵涵要遵守规矩,大家都遵守规矩,这个世界就太平了!”
“嗯!”涵涵像是听懂了什么大道理似的,点点头,一老一小相映成趣,向房内走去。涵涵跟在太爷爷身边,刘老就承担起了教育的任务,让这孩子有些早熟。
张鹏飞与刘老的生活秘书一直跟在身后,脸上挂着笑。生活秘书对张鹏飞说:“小首长,老首长的身体很好,没什么毛病,这多亏有涵涵在!”
张鹏飞点点头,如果有可能,真希望爷爷能够永远活着。虽然这对大多数领导人而言,是一种巨大的压力。然而对于刘家,甚至整个刘系而言,刘老的存在是一笔政治财富,只要他在世一天,任何领导人都要重视刘系的力量。
来到客厅,张鹏飞为爷爷泡了茶,然后又拿出报纸摆在爷爷面前。爷爷看报也就是看看标题,很少看内容。大概扫了一眼,似乎没发现有兴趣的东西,放下报纸,对张鹏飞说:“老穆还好吧?”
张鹏飞点点头,“老人家看起来很有精神。”
“哎,真没想到,他要收你为徒,”刘老摇摇头,苦笑道:“鹏飞啊,有件事也许你不知道,想当年,他骂过我。”
刘老说得轻描淡写,却令张鹏飞一阵错愕!当年的刘老那可是权势涛天,穆喜之怎么会骂他?
刘老淡淡地品了一口茶,说:“八四事件……你应该知道,我接到邓公的命令,是那次武力阵压的总指挥。”
张鹏飞似乎明白了什么,“八四事件”是共和国历史上少有的乱子,当年为这事失去性命的知识份子,大学生不计期数。至今,这件事过去了这么多年,仍然没有结论,有人说对,有人说错,党内也没有人敢提出这个话题。
张鹏飞问道:“是不是穆公反对陈压?”
刘老点点头,笑道:“他骂我是刽子手,不过……事情过去了几十年,已经不重要了。无论是对是错,结果证明,我们还是从难题中走过来了,你说是吧?”
张鹏飞没想到爷爷身上隐藏了这么多的秘密,点头道:“您说得对,我们要向前看。”
“不管怎么说,穆喜之敢收你为徒,可见他不愧为学界泰斗啊!这个人别看不参与政治,却又挂着政协副主席的头衔。你别看他外表忠厚老实,其实他可称之为政治家啊!如今国内高层,他曾经教导过的学子用一张手是数不下的!”
张鹏飞默默地听着,渐渐懂得了爷爷的意思,也似乎懂得了穆喜之收自己为关门弟子的用意。
“虽然是这样,但是……”刘老的话突然有了转折,“说到底,他仍然是文人的本性,他也有自己的抱负啊!如果能经他之手,培养出一代名君,我想他才会配得上‘完人’这两个字!”
张鹏飞点点头,笑道:“爷爷,我明白了……”
这一刻,他脑中突然忆起了昨天夜里当穆喜之说到“价值”两个字时,眼中的笑意。那笑意也许就是他的抱负吧!
“你不明白!”刘老盯着张鹏飞的眼睛,“上头下了一步妙棋啊,呵呵……当今首长、唐总……”刘老摇摇头。
张鹏飞望着爷爷,的确不明白他想说什么了。
“总之,你接下来在党校要好好学习马克思!”刘老意味深长地笑了。
涵涵跑过来,拉着刘老说:“太爷爷,吃早餐啦!”
“好好……”刘老缓缓起身,望着张鹏飞说:“下一步,稳住,不要心急,最近……你有些急了。”
“我知道了。”张鹏飞点点头,随着几篇文章的发表,最近的确太
过引人注目了。
吃过早饭,老爷子回书房歇着去了。母亲张丽拉着张鹏飞坐下,似有话要说。
“妈,您怎么了?”
“鹏飞,我听你爸说,小雅这次……”张丽欲言又止,十分担心。
张鹏飞笑了笑,不愿让母亲担心,说:“妈,您放心吧,小雅很厉害的,没事。”
“希望是吧,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么涵涵……”
“妈,真的没事。”张鹏飞握着她的手,“我今天下午就要回江洲,等春节的时候过来陪您几天。”
“嗯,”张丽笑了笑,“鹏飞,有妞妞和小叶子的相片吗?”
张鹏飞含笑点头,从包里把两个女儿的相片翻出来,张丽越看越喜欢,感叹道:“这两个丫头长大以后,肯定也是小美人!可惜啊,现在不能呆在我身边。”
“妈,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她们怎么说也是刘家的血脉。”
“等你成功那天吧,或者孩子都大了,也许就会明白我们家的特殊性了。”张丽摸着儿子的头,“真没想到你会成为穆喜之的学生,听说那个老头可古怪了,你让妈感觉骄傲!”
“妈,儿子没有让您失望……”张鹏飞的脸贴在了张丽的腿上。就像小时候一样,听妈妈讲爸爸的故事。
他的脑海中想到了儿时那些嘲笑自己为“杂种”、“私生子”的大人和孩子,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现在如此成功,又会做何感想?
想到这里,张鹏飞笑了。
ps:我喜欢军事,喜欢超音速战斗机,就把所有飞机都当成了超音速的,见到那位朋友的评论,百度了一下,确实客机没有超音速的,谢谢你提醒我。小北知错了,以后会注意一些专业性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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