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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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056

    “嘿,医生,你不会要像你的学生那样,告诉我杀了斯宾塞·蒙德的正是您吧?”

    汉尼拔古怪的挑了下眉:“well,有趣的猜测。乐-文-”

    简若牵动嘴角,抬了抬肩膀:“希望只是一个有趣的猜·测而已。”

    “实际上它的确只是个有趣的猜测。”汉尼拔面带笑意,“——让一个人在人群中死亡?看来那个人享受这种矛盾带来的冲击感——但这可不符合我的美学。

    “你的美学是什么?dr”简若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汉尼拔有些意外,他偏了偏头,盯了一会儿简若,温和的眼底,浮动着一种莫名的让人畏缩的审视:“噢你不会想要知道的。”

    简若下意识的不想再问了。

    事实上她从来没有这么听话过——可是出于一种直觉。

    她抿了抿嘴角:“那么,先生,您想告诉我什么呢?我是说,关于这起案子。”

    “你太着急了,简。”汉尼拔笑了一下。他的眼睛看起来十分的真诚,虽然带着某种隔膜,那种感觉,就像是隔雾看花,你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温和诚恳,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敲击着听者的心,可是却又带着某种意味不明的东西,隐藏在迷雾之后。

    让人捉摸不透。

    简若看着他,突然觉得他的神情,他的脸,他那双像蒙上了不知名雾霭的眼睛,甚至他挺直的背脊,都恰到好处的镶嵌在这个静谧的毫无生气的房间里。

    就像一幅静默的画,典型的古典主义,静态的油画——他不像是一个美国人,倒像是一位从19世纪的油画中走出来的英国绅士。

    简若避开了他的眼睛,端起那杯茶水,那杯安端来的清茶温度适中,她一手握着茶杯,一手托着茶底,轻轻抿了一口——太淡了。

    ——而且没有茶叶。

    她放下了茶杯。

    汉尼拔同样放下了咖啡杯。

    “well,事实上,斯宾塞·蒙德是我来英国定居后的第一个病人。”他开口道,“一个很有趣的孩子——”他停顿了一下,“事实上我很遗憾,听到他去世的消息。”

    “我也很遗憾,先生。”简若干巴巴的回答着,她对于这种话语很不熟悉,但是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总不能回答对方“实际上我不认识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吧!

    她掩饰性的咳嗽了一声,又一次端起了那只茶杯,节喝水掩饰某种人际交往时惯有的尴尬。

    “他是一个很胆怯的人——却很容易轻信别人的话,他遭遇过很多不公正,却一直压抑着自己,”汉尼拔慢悠悠的阐述着,“直到他感觉自己有点抑郁——那不算太严重,现代城市工忙碌不堪作的人们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他本来打算去一家大型的心理医院,不过因为因缘巧合,我们相遇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医生露出了一个浅淡且有些意味不明的笑容。

    “于是,他就成了我的病人。”

    “恕我直言,这过程有点简练了,医生。”简若点评了一句,不含褒贬,“今天早上他死之前,和你有过短暂的交流,对吗?医生,”她敏锐的感受到汉尼拔听到这句问话时瞬间发散的有些不愉悦的的情绪,于是下意识补充了一句“——抱歉,例行查问,我也不想的。往好处想,这样总比面对一群蠢呼呼的警察的问询好吧?”

    汉尼拔调整了一下坐姿:“well,你成功的说服了我。”

    “好吧,我认为是愚蠢的苏格兰场说服了您。哦,敬伟大的苏格兰场!”简若微笑了一下,调皮的冲汉尼拔眨了眨眼睛,举了举杯子,做出一副晚宴上干杯的姿势,喝了一口茶,放下酒杯,再度看向汉尼拔,“我不知道下面这些问话是否冒犯——事实上,我听说”她顿了一下,“嗯,心理医生都会在治疗过程中留下录音来作为以后确认病人恢复状况的依据?”

    “的确会有这种情况。不过斯宾塞可是我的朋友。”汉尼拔微微颔首,“除去这一点,一位合格的医生也不应该暴露自己病人的情况。”

    “可是这是办案的证据。”简若眨了眨眼睛,“难道莱克特医生不能够通融一下?”

    两个人在紧随其后的沉默中对视了一会儿。

    这是一项考验心理承受能力的工作。简若确信这一点。

    然而莱克特医生显然不打算屈服,他比来简若的视线,端起咖啡杯,嘬了一小口:“我只能告诉你,他有一个一直压抑在心底的秘密,这个秘密就像是一枚□□,威胁着他原本平静的生活——他本来打算前往别的国家,独自解决这个可怕的问题,就像一位电影里的孤胆英雄——”

    汉尼拔停顿了一会,简若无法确定在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是不是讥诮。

    “看来有人在他独自解决之前就帮助他解决了一切问题——彻头彻尾的。”汉尼拔悲悯的叹息了一声,“愿可怜的斯宾塞在天堂里能够彻底摆脱这个问题重获新生!”

    他看起来知道很多东西,可是却并不打算完全告诉简若。

    如果能够演绎人的表情的夏洛克在这里就好了不不不!不行,夏洛克最好永远都别来——她莫名有一种强烈的第六感,有一个声音不停的警告着她,不可以让夏洛克和莱克特遇见。

    ——那后果会非常可怕。这声音这样告诫着简若。

    “如果您也不愿意帮助我们的话,这件案子的调查进展将会越发的困难——那位蒙德先生显然十分的信任您,您掌握着绝大部分的线索——”

    汉尼拔注视着简若,用那种心理医生式的鼓励倾诉的眼神“慈爱”的注视着简若。

    在这种目光下,她不自在的收紧了放在身侧的手。

    “为什么不去斯宾塞家里看看呢?”他笑了一下,“说不定你们能找到一些有趣的东西。”

    汉尼拔注意到了简若无所适从的神情,——她看上去有点警惕,就像是那种在街边常见的流浪小狗,随时准备攻击或者夺路狂奔,可是只需要一杯热茶,一个暖烘烘的屋子,充足的食物,它们就会很快的对把它们带回家的人充满感激。

    真有趣——这样的神情,就像是当年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重演。

    可是,你的主人呢?——你们失散在了茫茫的世界中吗?那个人出了什么

    么事——抛下你

    汉尼拔体贴的垂下了眼眸,弯腰向前,拿起瓷质茶壶,苍白的手指按压着茶壶盖,缓缓倾斜,给简若蓄满了茶水。

    简若可以看到他的眼皮微微颤动。

    这情形真诡异。

    她居然任由一个年逾50的老人——大概,来给她续茶水。

    “谢谢。”她小声的回答着,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您刚才说——斯宾塞的家中?”

    “他喜欢一点小把戏,喜欢把重要的东**匿起来,寻求一丁点儿安全感。”汉尼拔回答道。

    简若想起了那只失踪的箱子。

    “——他的秘密是不是和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有关。”简若试图套话,“比如,一个很珍贵的东西什么的。”她盯着汉尼拔,“医生,你可以暗示我一下,你不是说我是你以前的病人吗?我们认识的时间可比斯宾塞和你认识的时间长多啦!我们这么熟悉,你真的不考虑向我透露一点?”

    汉尼拔的手指轻轻在膝盖上敲击了一下:“有些东西,越是珍贵,就越是致命。”

    简若一愣。

    “你该走了,简。”汉尼拔将视线投向窗外,他好像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微微露出了一点笑意,“——有人来接你了。well,我没想到你会选择在国外谈恋爱——我以为你会更喜欢东方传统的黑发黑眸?”

    黑发黑眸?那的确是她理想型的基本要求——说起来夏洛克也是黑发,灰眸,姑且也等等!她在想什么!打住!

    她动作慢了半拍,汉尼拔已经率先站了起来,简若跟在汉尼拔的后面,下一刻虚掩的门却传来一阵叩击声,安推开门:“哦,亲爱的简,你的小朋友来找你了——就是那位陪你一起送我进监狱的boy。”

    简若一个踉跄。

    ——噗小、小朋友?!

    简若忍笑了一下,竭力保持正常:“咳,哦,谢谢你,安——说真的你的言辞真是到位。”

    安眨了眨眼:“我一向如此,不过你最好还是快点出去,我可不想和小男孩碰面,我不喜欢他。”

    说也奇怪,明明她们俩的关系应该很僵硬——至少简若单方面看见安的时候是很僵硬的。这一刻却奇异的融洽起来,她看起来太有迷惑性了,这一刻她只是一个学徒,或者调皮的女孩,总之,无论如何,都不是那个手中沾着鲜血却毫不在乎的恶魔。

    简若收敛了笑意,一只手已经握住了门柄:“再见,莱克特医生,再见,安。”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绝对不会再来了。

    ——傻瓜才会继续往虎口爬呢!哪怕莱克特医生知道很多关于她的未知的事情——她也!一点也不想来!

    真相可没有命重要!

    她关上了门。

    夏洛克站在栅栏外,注视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迈着轻快地步子往这边走来。

    她看上去总是很愉快。

    在门的附近,那一处玻璃窗,显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阳光恰好照在玻璃上,反射过来,使人看不清晰——可是他却能够感受到,某种让人并不愉悦的,冰冷的审视。

    一种诡异的,说不出的气息。

    他偏过头,微不可见的挑了挑眉毛。

    ——先是见鬼的变态,又是古怪的宗教,现在又来了奇怪的医生——哦,他就知道,一旦麦考夫掌握了大英政府,什么怪事都会发生!这一定是因为他光溜溜的脑袋和小肚子改变了英国的磁场,才会吸引这么多奇怪的东西——

    不,等等,那他岂不是还要感谢那个死胖子?不不不不——他做梦吧!

    还没等夏洛克继续考虑这个诡异的问题,简若就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我希望你有对这次访查所收获而不是仅仅进行了一场毫无益处的交友活动。”他瞟了一眼简若,这么说道。

    “噢,我爱交朋友。”简若缩了缩脖子,“——但这次除外。我倒是想问问你,那个安德森怎么样?”

    “安德森?那是谁?这名字听起来真蠢,简。”

    “看来是一场并不愉快的会面。”简若一脸无奈,“这可真是太糟糕了。”

    “更糟糕的来了。”夏洛克停下了步伐,一辆低调的黑色汽车停在他们俩的面前,语气古怪,“你们中国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说什么来什么的那句?”

    简若下意识的抓住了夏洛克的大衣衣袖:“?”

    “不是这句,不过显然这句更恰当。”夏洛克反手握住了简若的,“现在轮到我们了,简——一二三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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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若一脸无聊的坐在长椅上看夏洛克阅读那些尸检报告。

    她打了一个哈欠。

    “你会不会觉得有点累了?夏洛克?”她托着脸有点昏昏沉沉的,“我觉得你一个人就够了,我想先回去了。”

    “——如果你还有作为助手的职业道德的话。”夏洛克头也不抬。

    她又打了一个哈欠。

    “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助理……没有正式的合同我们之间就不存在雇佣关系——你也没有资格要求我遵循什么见鬼的职业道德。”

    “闭嘴!简!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回去再谈,现在我要工作。”他异常不耐烦的抬头开口。

    简若“啧”了一声,看向旁边的雷斯垂德:“他脾气真的不是很好,现在的年轻人真没有耐性,对不对?”

    “……”雷斯垂德一脸无语。你似乎也不大吧简若小姐?

    “不过他确实是个好人。”简若又加了一句,“而且还是个长得很不错的好人,相由心生嘛。”她脑子昏昏欲睡开始胡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雷斯垂德警官诡异的眼神。

    ——……这个蠢货。夏洛克难以忍耐的按了按额角。

    简若慢慢的趴在了桌子上,眼皮下沉。

    “简。”

    平地起惊雷。

    她吓了一跳猛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强撑着睡意:“……嗯?”

    “假如你睡好了的话,我觉得是时候来让你的大脑动起来了。”夏洛克站在那里,身后的窗子透过无数耀眼的光芒,他像是浑身散发着光芒,也因此脸显得有些模糊,“现在,是时候去找到凶手了。

    ”

    简若眨了眨眼睛。

    ……发生了什么?不就是睡了个午觉?!

    黑人懵逼脸jpg

    ……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夏洛克?”简若揉着眼睛问着夏洛克,“导致死者死亡的堵塞物找到了?”

    “没有堵塞物。”夏洛克面无表情,“报告显示他的体内没有任何会导致窒息的东西——显而易见——一养致使人死亡又可以消失不见的东西,还可以推缓死亡时间来制造充足的不在场证明。你可以试着猜猜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导致了他的死亡——这个小小的谜团可以让你不再那么昏昏欲睡。”

    “额。难道凶手已经取走了那东西?”雷斯垂德,摸着下巴猜测,成功的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有些慌张的咳嗽了一声,“……我就是随便猜猜。”

    “的确很随便。”夏洛克皮笑肉不笑,“让人惊叹的刷新了金鱼智商的下限。”

    “哼。”布莱克警官板着脸坐在旁边,

    简若无语的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成功的让夏洛克闭上了嘴——然后他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简若身上:“就连简都不会像你们一样——”

    简若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虽然她对夏洛克的信任十分感动——但是这并不能缓解她现在浑身上下大写的懵逼。

    眼见着屋子里的一群警官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过来,她只能硬着头皮开始胡扯:“——如果凶器不是被凶手取走的话,额,我猜可能它可能可以隐藏而不被发现?”她仔细的回想着那具尸体,思考着凶手的行为模式——一个谨慎的,小心翼翼的凶手,他冷静的把喝下了安眠药的被害人拉到合适的地方,然后堵塞他的呼吸——如果是我的话?“……也许是易于融化的东西?——如果尸检报告没有显示出异常的话,或许是冰块之类的东西?凶手把冰块塞进昏迷的死者喉咙,在冰块融化之前,死者就窒息而亡,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冰块也能够融化——”

    她小心翼翼的询问似的看向夏洛克。

    “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整个舞会的人都有嫌疑?”旁边站着的一个脸色苍白的法医开口。

    “女人,并不会被注意的身份,能够运来大量的冰块——为了防止融化,她可能和死者没有过任何直接的接触,但她总是能够看见他——她出于某种原因非常厌恶他,以至于一向冷静的人却无法抑制杀了对方的冲动。很少说话,个性腼腆却有强大的执行力。褐色或者是黑色的头发,身高大概6英尺,体力劳动者——力气很大。”夏洛克翻了个白眼,“显而易见不是任何舞会上的人——我以为这已经是共识了?”

    简若张开嘴想要说什么,突然卡住了。

    随着夏洛克的描述,她似乎可以在脑海中描绘出这样一个人的身影。

    她垂下眼眸,睫毛快速的颤动。

    ……

    人命微薄无根,恰如浮游。

    她弯下腰,拾起一片落叶。这一片落叶脉络分明,带着许些黄意,这是一片未经衰老就被外界折落的叶子,悄无声息。

    “嘿,安。”简若行色匆匆,终于看见她,轻声开口。

    她有些惊讶的回过头,半含笑意:“……嗨,是你啊,简。”

    简若拿着一本书,露出封面给她:“我借了一本关于埃德加·爱伦·坡的书。”

    “那真好。”她站在那,一动也不动,并不去接那本书,一眨不眨的看着简若,好像在描摹着她的面庞,“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简?”

    “……”简收回手中的书,抱在胸口,“我……我想起来,嗯,我还不知道怎么找你呢,不如交换一下地址?”

    “地址?”安重复了一遍,“我没有固定的地址——”

    “……”简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好吧。”

    “你不是想问这个的,对吧?”安一点也不在意,她的眼睛看起来十分的温和,像是一潭湖水,美丽却又深不见底,她自然地坐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或许你可以坐在这里?”

    简若坐了下来。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坐下来,但是好像又非常的理所应当的自然。可是想到即将开口的问题,她难得的露出了一丝不自在。

    怎么问?

    “你是不是杀了个人啊朋友?”这么问真的没问题吗?

    她苦恼的叹了一口气。

    “简,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非常,非常喜欢牛津?”安坐在一旁注视着简若,突然声音平淡的开口,“对于我而言,牛津是执念,是求而不得。可是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总有那种拥有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却毫不珍惜的人呢?我不喜欢这种人。”

    “……”简若好像已经有了预感。

    她偏过头,手中依旧握着那片叶子:“我讨厌那些能够有机会来牛津却不珍惜的人——他们总是对我捧在手心里的东西进行肆意的攻击,我很讨厌那种感觉,一个劣质愚蠢自大的家伙,以后却能够冠上牛津毕业的名号。——我那时候甚至觉得使命已经神圣的降临在我的身上了,审判这样的败类,并且将这种毒瘤清除出牛津,我做的的确很好,不是吗?”她还是在微笑,转过头看简若的时候似乎期待着对方的夸奖,“你猜到了,不是吗?我让他匍匐着向牛津请罪,又绝不允许他用肮脏的血液玷污牛津的每一块土地。简,我是不是很厉害?打算做的时候明明还很激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切都结束了,才觉得空荡荡的,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就算想找到一个人炫耀一下自己,居然也做不到。可是你不一样,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一样,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二个让我有安全感的人——虽然我们只见过一次面。”

    简若抿了抿嘴角:“我根本没有证据……你为什么非要告诉我?”

    “你为什么非要来找我?”安反问她,她有一张非常普通的面容,最富有吸引力的莫过于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我既然可以杀死一个人,那么第二个,第三个,好像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了。你就不怕我杀人灭口?”

    “……因为我去查了关于保洁人员的入职记录。你应该今天就离开岗位。你为什么没有走?你根本不怕被抓对不对?——或许还很期待这个。你是个谨慎的完美主义,这样的人不喜欢毫无计划的犯罪,这对于他们而言是一种侮辱。所以我知道,你不会对

    我做任何事情。而且实际上……”简若扯出一个笑来,“我其实还是有点害怕的,”她耸了耸肩,借此舒缓自己紧绷的肌肉,“不过我觉得你打不过我——就算你能够打得过我,”她笑了一下,示意安往不远处看,那里隐隐绰绰站着一个人,“对不起——我找了外援。”

    安伸出手,简若警惕的往后一退,她的手顿在了半空中。然后慢慢收了回来,“你太紧张了,简,我只是想要把你头上的落叶取下来。”安有些忧郁的注视着简若。简若没有理她。

    她的眼睛很大,专注的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就像是在乖巧的讨着对方的欢喜,干净的没有任何阴霾——她是如此的镇定,即使杀了一个人,仍然面不改色的继续工作,甚至和在长椅上吃饭的路人搭话聊天。

    ——这一切都让简若不寒而栗。她突然意识到了一种奇异的不对劲,一种不知从何而来,却让她毛骨悚然的不对劲。

    “我不明白,我是说,为什么你这么镇定?你杀人的时候,就没有感到任何的害怕或者愧疚不安吗??”简若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你知道,我们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我们聊得很好,我觉得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有目标也愿意为了目标而奋斗……你懂我的意思吗?你本来前途无量,我不懂——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一条人命。”

    “我并没有任何感觉,简。”安包容的笑了一下,好像并不在意简若的话 “杀人让我觉得是切白菜一样——你会因为切了蔬菜而觉得愧疚和害怕吗?”她侧着脸笑起来,还非常悠闲自在的冲简若眨了眨眼。

    “那么在你看来……我也是一颗白菜吗?”

    “噗。”她笑出了声,摇了摇头,“你担心我会那样对待你吗?亲爱的简,我从来不会动那些自然生长的白菜,我有原则,只会去铲除那些散发着恶臭,污染环境的白菜。更何况你不是白菜——你对我而言是特殊的存在。现在,告诉我,简,”她一脸诚挚认真,“你会怕我吗?你会想我被关进监狱吗?”

    “……我不知道。”简若认认真真的看着安,甚至有些懊恼,“但你应该被关进监狱——这是显而易见的,你杀了人,就要付出代价。我惧怕世界上一切潜在的危险。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可能你身边有很多人,又或者你擦肩而过遇见的每一个人,我只要想象在我身边走过的那个人,他是一个毫无悔改之心甚至没有落网的杀人犯,他的手曾经沾染上人命,甚至他曾经运用自己的智慧冷静的逃脱法网——每次想到这点,我就感到不寒而栗。所以我希望每一个罪犯都能够受到惩罚,我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