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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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054

    斯宾塞·蒙德死了。

    死在一辆驶往前往机场的公交车上——直到到了终点站,他依旧保持着那个睡着的姿势坐在座椅上,司机喊他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死在了公交车上。

    “当时公交车上还有别人吗?”

    “没有了——只剩下那个司机。”

    “哦,听起来真惨。”简若摇了摇头,语带怜悯,对旁边的雷斯垂德说,“司机肯定吓坏了——”

    不远处夏洛克正在对那个战战兢兢发抖的可怜司机问询着什么,隔得太远,简若听不清楚他们的对话,只能看见那个司机佝偻着身体,拿着手帕,不停的擦着头上的汗水。

    “——刚刚平复对于载了一个死人一路的可怕消息,就遇见了夏洛克——我必须得说,这是在太惨了。”简若一副十分了解的样子,“我觉得他肯定想辞职了。”

    “被你这么一说,我真的觉得,他很惨了。”雷斯垂德挫败的扶额,“——话说回来,是我的错觉吗?总觉得你和夏洛克之间的气氛有些不一样?”

    “你的错觉。”简若毫不犹豫。

    雷斯垂德:“”不,这么迅速的回答,真的十分可疑。

    他试图从中探寻出什么,可还没等他开口追问,那边的夏洛克已经走了过来:“受害人的行李呢?”

    雷斯垂德愣了一下:“什么行李?”

    夏洛克满脸不耐烦:“哦,他的身上有机票,伦敦飞往罗马的机票——显而易见他是去机场赶飞机的——我查了一下他的订票记录,他只订了单程票——显然是打算等到了罗马再买回来的机票短期旅行没有必要等到那时候,排除短期旅行的可能性——一个去罗马的长待的中产阶级不可能不拿行李独自出行。”

    “——不。”雷斯垂德讷讷的开口,“实际上——真的没有行李。”

    三个人同时陷入了一阵沉默。

    “尸体。”夏洛克突然开口,“我要他的尸体——尸体呢?噢——”他上下打量着雷斯垂德,眼神锐利,“来了新法医——?”

    “你是怎么——?”雷斯垂德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嘴上站了披萨渣——向来不怎么吃午饭的雷斯垂德警官今天点了一大盘披萨——展现自己的权威——考虑到前两天我建议布莱克警长换掉他们那位年龄日渐衰老沉迷于酗酒的法医,显而易见,你们换了新的法医——出乎预料的高效率。**!那家伙把尸体弄走了——在哪里?私人实验室?苏格兰场已经破败到这种地步了吗?”

    雷斯垂德晕头转向,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别这样夏洛克。安德森的私人实验室的确比苏格兰场的更加专业——你知道苏格兰场最近的财政拨款不算太多。”

    夏洛克可不管什么财政拨款。

    “安德森?——一听就是个蠢名字。我真同情你,苏格兰场难道就没有智商在水平线上的人嘛?”夏洛克原地转了半圈,一脸烦躁,“告诉我他的地址——我可不想看他用最愚蠢的方法向我展示自己最顽固的大脑——”

    ——夏洛克要杀上门去?怎么办,她忍不住想为那位年轻的、刚刚进入苏格兰场的安德森法医点根蜡了。

    不过反正他加入了苏格兰场,或早或晚都会有这一遭的。

    简若一脸无所谓的想。夏洛克步履匆匆,准备朝外面走去——她赶忙跟上:“嘿夏洛克!你忘记我了吗?”

    “简。”夏洛克脚步一顿,转了过来,“你有另外的任务。”

    “?什么?”简若愣了一下,夏洛克已经把一张纸条塞给了她,“斯宾塞·蒙德最近的精神状态不佳——他坐上公交之前最后见到的人是他的私人心理医生。”

    “哈?”简若一脸状况外,“你怎么知道的?”

    “斯宾塞·蒙德的证物——放在那只透明袋子里的,一张单子夹在其中——抗抑郁药物。”夏洛克翻了个白眼,“蒙德的家不在那条公交线路之上,显然他先去拜访了自己的心理医生,然后匆匆上了公交车。他拉着行李箱去见了医生,临走前也不忘这件事,显然这个医生对他来说非常的重要——他了解斯宾塞最近的心理状况而且两个人十分亲近——或许是斯宾塞单方面的亲近。那张单子上的字体内敛沉郁,圆体字,加上措辞——一个年近五十事业有成刚来英国不久的美国人,他还没有习惯英式英语——这个人想必有一张能够迷惑所有人的温文尔雅的面孔。——我搜索了那趟公交行经的位置,新住户、美国人、心理医生,你知道,很容易就锁定了对象。”

    他瞥了一眼简若,她一脸赞叹,夏洛克微微勾了勾唇角,“——你可以去调查一下这位显然不是那么简单的心理医生,我的,助手。”他的脸一半在光晕中,入目一片金灿灿的色泽,简若有点恍惚。

    他说这话的姿态有点像麦考夫。

    这一定是她的错觉。

    我家夏洛克发际线才没有那么靠后!

    “那你呢?你要去见那个什么安德森?”简若最后问了一句,带着点不可思议,“你确定要一个人去?我是说——你真不怕被轰出去?”

    ——她这个助手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为了弥补夏洛克一塌糊涂的人情世故么?他不喜欢应付的东西她帮忙收拾好,这不才是夏洛克的助手正确的打开方式吗?

    “他打不过我。”显然夏洛克没有领会简若的意思,“我知道你担心我——这实在没必要——我是说,被轰出去的绝对不会是我,简。”

    ——这次她是真的想为安德森点蜡了。上帝保佑那位可怜的安德森是个反应快的软包子。不然和夏洛克硬杠上然后被轰出自家实验室之后打电话报警什么的——简直不能更心塞。

    简若简直可以脑补出来对方一脸懵逼的样子了。

    她默默的为安德森祈祷了一句,扫了眼夏洛克给她的纸条上面的地址,往公交车站台走去。

    ——至于她一个不信奉上帝的人的祈祷会不会产生作用噢,交给上帝来判决吧。

    漂亮的小花园。

    这是简若对于这位心理医生住处的第一印象。

    一般来说,会精心修整自己家小花园的人,都不会是什么坏人吧?

    哦,当然了,对小花园不管不问也未必就是坏人——比如她和夏洛克

    />  她走进去,按下了门铃。

    等了没一会儿,门就开了。

    ——说实在的,夏洛克一向推理的很准确,不过今天格外准确——温文尔雅的医生,噢,一点没错,虽然这位医生年近百半,但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的浑身上下都充满着一种平和睿智的光芒。

    “噢,你好,请问是莱克特医生吗?”她眨了眨眼睛。

    莱克特掀起一个微笑,那双莫名幽深的眼眸注视着简若——好像看透了一切:“是的。”他的声音十分轻缓。

    不知为什么,简若觉得这样的神情十分的眼熟。

    她微微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娇俏的笑容:“你好,莱克特先生,我叫简若。噢——我是听别人说,您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心理医生的——我是说,我希望能够找你帮我看看我的情况——我是不是太过唐突了?”她露出一个小心翼翼的表情,看上去和那些十□□岁还保留着孩子一般稚气的小姑娘一样。

    “当然不会。”莱克特把门打开的大了一些,侧过身子,“事实上——我很欢迎。”

    简若表现得就像不谙世事的女孩子,毫无防备背着手往里面走去,时不时左顾右看:“我们应该去哪里面谈?——莱克特医生?”

    “左边,那里是我工作的地方。“莱克特不急不缓的跟在后面。

    他看着年轻的姑娘往那边走了过去,右侧的房间里,蔚蓝色眼眸的姑娘探出头来,歪着头,脸上带着一抹笑意:“——dr?”

    “两杯咖啡,亲爱的——”随即他顿了一下,改口道,“不,一杯茶,不加糖的那种清茶。”他温和的注视着对方,“今天真是个特别的日子不是吗——没想到我居然能够在这里遇见以前的病人,她是个很好的朋友,你们也许会很投缘。不过我希望事隔经年,她还没有改变自己的喜好。”

    “我想没有,亲爱的导师——”温和的姑娘眨了眨眼睛,“即使她改变了,应该也不会责怪一位依旧记得她喜好的老朋友。不过,我必须得说——巧合的事情已经发生,dr我们早就认识了。”

    “哦——入狱之前?”莱克特不慌不忙的往工作的那个房间走过去。

    “是啊——”蓝眼睛姑娘低声回答着,站直了身子,思索了一会儿,勾了一下嘴角,“——她看到我会惊讶吗?一个surpr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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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尼拔·莱克特出场。

    因为他们年代不一样,我就开始胡乱设定他50多岁,剧情结束了很久,他已经游荡了好久,最近游荡到了英国,刚刚定居下来——不过很倒霉就遇见这档子杀人案。

    他早就认识简若,早些年他们就见过面,而且很熟。前文简若一直想把尸体摆成天使啦,恶魔啦那种形状,看过《沉默的羔羊》的朋友应该可以想起来,他曾经就把尸体悬挂起来,凹了个天使造型= =反正我是觉得那就是个天使哈。

    ——出场的姑娘看出来是谁了吗?我觉得暗示的已经够明显了。

    顺便一提,夏洛克很信任他自己的推理,他根据字体和死者的反应演绎出来的,莱克特医生是一个很值得信任没什么威胁很有原则的那种人,所以就放心大胆的让简若自己玩去了。

    汉尼拔确实有原则,但这个原则

    另外夏洛克自己那边现在也是

    安德森打开门,一脸烦躁:“你哪位?”

    夏洛克一脸冷然:“警察——听说你私藏了尸体,我奉命进去搜查。——顺带一提,你真无愧于自己的名字和苏格兰场平均智商。”拿出雷斯垂德□□一晃,放进口袋里一脸正义的闯了进去。

    安德森:等等?我不就是苏格兰场的吗?——????黑人问号??一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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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吗?”年迈的老妇人蹙眉问她,眼神还带着一种时光磨砺而留下来的温和,她举止优雅,带着一种不同常人的东方式的含蓄“你确定要和……”她瞥了一眼站在门口背对着这边的福尔摩斯先生,“合租?”

    她看上去似乎对于福尔摩斯先生毫无好感——说真的简若真的很好奇,他到底做了什么让这位女士如此旗帜鲜明的表达了自己的某种不乐意。

    简若也犹豫了一会,她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那边似乎已经开始不耐烦的某个人,看着那略显暴躁的卷发,深深叹了一口气,越发的犹豫,可是当她用手指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包的厚度,顷刻就下定了决心:“我确定。”

    阳关,微风,花园,美好的一天。

    适合签订合同。

    没错,正是这样。简若在心底再三强调。合租挺好的,不是吗?

    “小姑娘,我必须给你一个忠告。”老妇人叹了一口气,神色不虞 ,“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合租对象,这位福尔摩斯先生之前正要租下我的房子,可是他实在不讨人喜欢,就算我只跟他相处了不到十分钟,也可以轻易看出他天性冷漠——古人说百万买屋千金买邻,邻居尚且要好好选择,何况是合租人?尤其是四年的时间,住在一起难免抬头不见低头见,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考虑?

    怎么考虑?

    用她微薄的资金?她曾经有骄傲的自尊,也曾经有不愿与人共居一处的资本——可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久的让人无法回忆起当年那些年少时的矫情。

    简若笑了起来:“不,谢谢您,我已经决定了。这位福尔摩斯先生可能天性冷漠,不过恰恰正因为如此,才适合做普通的室友,我考虑的已经很清楚了。”她卷起落在肩头的长发,避开了老妇人询问的视线,那位福尔摩斯先生已经离开了倚靠着的门框,而饶有兴致的站在花园里观望。他不关心人——显而易见,简若甚至觉得,一个人对于他而言,或许不如花园里的一只甲壳虫更值得关心。

    不过或许对于简若而言,这是一件好事。

    老妇人没有再说话了。她用她那深邃的,纯粹的黑色眼睛注视着简若,就像看着一个孩子——在这个曾经的日不落帝国里,她们看起来是如此的相似。她有着和她一样颜色的皮肤、眼睛、头发。

    这个国家的人彼此之间总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共同感,一旦远离了故土,就分外的明显。她抓住了简若的手,拍了拍她,像是

    在安抚孤身一人来带异国他乡的女孩,又像是从她身上追溯着自己的身影。

    那是什么呢?缓缓流淌的泰晤士河,遥远东方而来的少女,惊惶的眼神,年轻的英俊的金发碧眼的男人。

    有些故事还没来得及开始,有些故事早已经落下尾声。

    都结束了。

    老妇人拎着包,和儿子安排来的接应人员一起离开,安静的街道,有风浮动,风轻轻地扬起了她黑色的头发,露出耳畔闪烁的蓝光,老妇人停下了脚步,抬起手轻抚鬓角。

    那是一双苍老的,却保养得十分柔软的手。

    她回头,最后一次看向那栋宅子,年轻的姑娘和她的合租人早已经进入了她曾经居住过的地方,那里保留着她最初的和最后的回忆,如今风烟散去,只剩离人。

    ……

    简若目送着老妇人渐渐远去,转身进了门却发现她的合租人却已经消失在了客厅。明明几刻钟之前他还站在那里,仔细的巡视着未来的领地——看起来像一只猫。

    “福尔摩斯先生?”她惊疑不定的出声。

    没有回音。

    简若皱了皱眉头,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这预感告诉她,或许她做了个不太明智的决定。应该不会吧,她安慰自己,室友再不好能不好到哪里去呢?不过是共用一个客厅和厨房罢了,只要她早晚避开对方出门回家的时间,就算相处得不愉快——

    就算相处的不愉快,也不会有任何的烦恼。

    简若拉着行李箱走进早已经看中的那间卧室,开始整理起东西来。

    其实行李箱并没有什么东西,一些换洗的衣物,一本英文版《理想国》,上面用便签纸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小字,还有一支笔,一张录取通知书,一个笔记本,一个背包。

    别无他物。整个行李箱空荡荡的,就像是它拥有者空荡荡的记忆。

    倒不是简若不想拿,而是,这个身体一无所有,就连行李箱,也是用她醒来时住的那间屋子拆迁给的补偿费用买的——这已经是她全部的身家了。听起来真可怜,不过也是托福,清理行李的时候总算不用纠结带什么东西。破旧的房间用全身诠释着何为“家徒四壁”,她觉得那段回忆简直就像是噩梦一般。

    想到账户上的那笔虽然可观却已经因为来英国而花了一部分所剩并不乐观的钱,她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

    怎么办呢?这些钱可不能够维系她未来的生活。异国他乡固然可以让她避开一些东西,可是钱财的窘迫则更让人心酸。或许她可以去打工,学校的资助金和奖学金也是必须要申请的东西。

    她叹了一口气,深深觉得一文钱难死英雄,拿出笔记本,干脆把要做的事情列出一个计划表来。简若咬着笔头想了半天,正入神间,“咔哒”一声——

    门被推开了。

    简若惊诧的回头看过去,是那位福尔摩斯先生。

    他保持着一种高深莫测的姿态,将近一米八的身高站在那里,抱着手臂,给人一种奇异的压迫感。

    “简。”他冷淡的扫视了一下这个房间,最后聚焦在简若的身上,“我认为我们需要划分一下……归属地。”

    “……你是怎么进来的?!”简若没有听他的话,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他,“我明明锁了门!”

    “哦。”夏洛克面无表情回答了一声,“你最好快点出来,我们急需解决一些问题。”

    他关上了门。

    简若:“……”

    ……她可能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简若头痛的走出来,觉得自己应该换一把锁……好极了,雪上添霜,又一笔支出!

    夏洛克·福尔摩斯已经坐在沙发上很久了,他端着一杯咖啡,对着一台电脑,似乎在搜索什么。——话说回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电脑?她明明记得来的时候这位福尔摩斯什么也没有拿。

    “我建议你不必浪费一笔毫无用处的支出,鉴于你糟糕的财政状况。”他头也没有回,准确无误的朝简若伸出端着咖啡杯的手,“一杯咖啡。”

    ……excuse me???

    “我不得不提醒你,福尔摩斯先生。”简若抱住了手臂,神情并不愉快的看着他,“我是你的合租人,不是你的仆人。”她暂时性的忽略了对方刚刚的第一句话。

    好吧,夏洛克不耐烦的回过头来,瞟了一眼简若,思考了一会,很不情愿的加了一句,“一杯咖啡……please。”

    简若:“……”

    她取走杯子,重重的放在了红木桌面上,然后居高临下俯视着坐在沙发上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我们需要谈一谈,先生。”

    谈什么呢?

    当然不是谈人生,谈理想。

    除却生活中这种美丽空幻的东西,我们还有一些必须要考虑的,并不美好的东西。

    “什么?!……凭什么我负责帮你泡咖啡还要负责洗杯子?!”

    “2/3的房租。”夏洛克拿出了小提琴。

    “可是谁知道你一天要喝多少咖啡???”简若抖了抖手中的合同。

    “2/3的房租。”夏洛克架上小提琴,闭上眼睛,起了个调。

    “……不不不,不能这样。你让我做这些就罢了,是什么鬼?!我是你的仆人吗?”简若恨不得戳穿这行字。

    “哦,简。你知道的,那可是2/3的房租。”

    “是的,2/3的房租,可是难道2/3的房租就能让我放弃做一个和你平等的人的身份,转而对你屈居一级,变成你的仆人吗?!难道一个人的自由和尊严不是他生而拥有的最可贵的东西吗?难道我!——一个不远万里漂洋过海求知若渴的有志青年,就是为了来到这里为了这该死的2/3的房租,给你做仆人的吗?”

    慷慨激昂。

    夏洛克已经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眨了眨眼:“……好吧。无聊的人权论——”他不情愿的转过头,“all right……3/4的房租。”

    好吧。无聊的人权论——”他不情愿的转过头,“all right……3/4的房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