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斯摇了摇头,来到了她的身边,随着她的度慢慢地向下飞去。
所有人都抬着头看着两人。
潘迪思有些紧张地问怀里的小女孩:“艾琳,你刚才说那个堕落天使怎么了?”
艾琳揉揉眼睛:“艾琳不知道怎么说,好像感觉就是很乱。”
“什么很乱?”潘迪思追问。
“嗯~”艾琳皱起了眉头,“就像哥哥前一段时间一样。”
“啊?”潘迪思更是紧张,“前段时间?克利斯生了什么事?”
“艾琳不会说,”艾琳苦着脸,又打了个呵欠,“艾琳好困!”
潘迪思哄着她:“艾琳先别睡,哥哥和那个堕落天使在一起,会不会有危险?”
“没有呢!”艾琳的眼皮渐渐地耷拉下去,声音也越来越小,“哥哥打坏蛋…哥哥最厉害…”
均匀的呼吸声响起。
潘迪思无奈地叹了口气,抬眼看着已来到光明教堂顶部的那两个身影。
阿格利司低头静静地看着光明教堂。
光明教堂在半个多月前才被克利斯轰塌了多处,之后又经过了一番修缮,多处已又变得齐整了许多,但显然还有一些地方没有回复原样。
阿格利司似乎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慢慢地降到了地面上,站在教堂的大门前,怔怔地看着。
也许是想起了往事,她的神情很是复杂,一会儿欢喜,一会儿悲痛。
“在这里,我渡过了八年的时光,”阿格利司幽幽地道,“真是快啊,一眨眼就都过去了。”
她慢慢地走上了教堂门前宽大洁白的台阶,轻轻地将门推开,门扇很大,打开时却没有出刺耳的响声,可见门轴的保养工作做得很好。
巨大的礼堂展现在两人面前,长条的椅子整齐地摆放在礼堂的地面上,中间有一条过道直通最前台,教堂里没有任何人,或许整个光明教廷里都没有人在,显得空旷而寂静。但不知为什么,仿佛有一道忧伤的气息弥漫了这里。
阿格利司稍稍迟疑了一下,便慢慢地顺着中间的过道向台上走去。
她一边慢慢地走着,一边向着两边的座位上看去。
只走了几步,她便停下了,然后在中间的一张长凳上坐了下来,抬头看着台上。
她就这样愣怔了一会,突然微笑着轻轻道:“以前,每次站在台上唱赞美诗的时候,我就会想,如果坐在这里,看着台上的我,那又会是什么模样呢?”
“教堂里,这个地方对我来说,真是又熟悉又陌生的所在啊。现在坐在这里,还真是不一样的经历呢。”阿格利司轻轻道,“我是不是很傻?”
克利斯沉默着。
阿格利司站了起来,慢慢地来到了台前,抚着台上合上的《光明教义》:
“我只站在过这里一次。”她看了看克利斯。
克利斯了解地微微点头,这个位置,平时是神父主持祈祷和散布福音时所站的位置,而阿格利司身为光明教堂中最低等的修女,唯一能站在这里时,就是她正式加入光明神殿,成为修女并下愿的那一刻。
“真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啦!”
阿格利司悠然感叹,眼中泪珠盈盈。
良久之后,她突然道:“你知道你杀的那个男人是谁吗?”
她语气的突然转变使得克利斯怔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裁决者?”
阿格利司点了点头:“对,但不完全,许多神殿的高层都知道这个男人的存在,裁决殿殿主——史纳特。”
克利斯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就算那人在光明神殿中的地位再高,还能高过教皇的私生子?何况已经被自己杀了,一个已死的敌人,又有什么了解的必要?
“裁决殿的最大支柱已经被你毁掉,但你却不能因此掉而轻心,光明神殿的底蕴会出你的想象,克利斯!”阿格利司正色道。
克利斯点了点头。
很久以前,克利斯就估算过这个宗教的实力,裁决者历来都是光明神殿的头一号打手,但裁决殿里的裁决者具体的数量就无法想象了,这几年以来,克利斯遭遇到的袭杀多是这些修习黑暗斗气或黑暗魔法的家伙,但克利斯却知道,还有许多职业者也被光明神殿招揽,隶属于裁决殿。
接下来是护殿骑士,他们也等同于光明神殿的私人军队,明面上的武装。
然后是神学院,神学院中的教员和学员,都是光明神殿潜在的后备力量。
这些,已经足以使人头疼了。
但最让克利斯顾忌的,却是光明神殿的信徒。
他们无所不在,从皇宫到市井,都不乏极度的虔诚者。更不必说布斯帝国这样的一个神权帝国,在那里,只怕要找出一个不信仰光明神的信徒也会十分困难。
职业者中的信徒不算特别多,就比如佣兵们,与其说他们信仰光明神,还不如说他们信仰教堂里免费放的所谓圣水,这些圣水经过神术处置,具备了些许治愈和驱毒效果,对于大部分穷苦的佣兵而言,那已经算是最奢侈的治疗药剂了。
其余的信徒却是普通的平民,虽说他们没有强大的个体实力,但他们的信仰却极度地虔诚与坚定,是光明神的绝对拥护者,当他们的信仰被质疑与被冲击时,他们便会从普通的信徒变成最疯狂的斗士——哪怕面对着圣者。
克利斯的前世,就有不少这样被洗了脑的疯子存在。
也就是说,克利斯的下一步,很可能就是以天下所有人为敌。
“你明白了吗?”阿格利司静静地道,“就算你是圣者,也不能杀尽大6所有的光明信徒。”
“其实,”克利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我还不是圣者!”
“你说什么?你不是?”阿格利司失态地瞪大了眼睛道。(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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