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九章 小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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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没有亮,透过光秃秃的枣树枝子,几颗稀落的星子若隐若现。夏至和春分各执着灯笼走在前面,方金牛和腾不破则跟在罗锦言身后一丈开外。

    只有汤圆,不知疲倦地撒着欢儿,偶尔发出一两声啼吠,在这寂静的枣林中格外响亮。

    罗锦言忽然停下脚步,仰头看向天空,闽军快要到了吧,秦珏呢?

    这一世很多事情全都发生了变化,这件事会不会也要改变?

    前世的秦珏单人匹马独闯闽军大营毫发未伤,今生的秦珏还会这样吗?

    不,自从她认识了现在的秦珏,便开始怀疑前世的传说中是有夸张成份的。

    至少,秦珏不会是独自一人去找赵栎,他不是冲动的人。

    扬州的赏马会就能看出来,他为但胆大妄为,而且还是一个有条不紊极会算计的人。

    想到这里,罗锦言忽然平静下来,就像是有一块悬着的石头落了地。

    “回去。”她说道。

    几个人全都吃了一惊,今天的小姐很反常,天不亮就起床遛狗,出来了却又要回去。

    罗锦言已经转身往回走了,几个人连忙跟上。

    回到庄子里,还没有走上庑廊,就见灯火通明,常贵媳妇正和几个婆子说着什么,小雪苍白着脸,呆呆地站在一旁。

    看到罗锦言回来,小雪就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拽住夏至的衣袖,罗锦言浑似不见,径自进了里间。

    没过一会儿,夏至就领着小雪进来,压低了声音对罗锦言道:“小姐,出事了。”

    “哦。”罗锦言伸开胳膊,让立春和雨水给她宽衣。

    “昨晚给您洗的小衣,晾在后罩,丢了一件。”夏至说道。

    小雪再也忍不住,黄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她噗通跪在地上,道:“小姐,是奴婢该死,奴婢......”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罗锦言用手掩着嘴打了个哈欠,这才侧过头来,对夏至和跪在地上的小雪道:“这是小事,没什么。”

    然后,她就对立春道:“铺床,我再睡会儿。”

    夏至愣住,小事?出了这么大的事,小姐居然说是小事。

    “小姐,这事可不小啊,这......”

    “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你们如果担心,那就先拿人吧。我困了,不要打扰我。”罗锦言说着,已经掀了锦被,准备睡了。

    她很少会起得这么早,当然要补回来。

    还有什么比睡觉的事更大的,这些笨丫头。

    夏至拉着小雪无奈地从屋里退出来,小姐让她们先拿人,拿人......

    夏至的脑子里忽然想起那天拉着小雪说话的那个婆子。

    她快速走到廊下,果然,那个婆子就在那里,和其他人一样,神情呆滞地听着常贵媳妇的吓唬。

    夏至什么都没说,忽然走过去,一巴掌扇在那个婆子的脸上,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婆子怔了一下,随即发出杀猪似的哭叫声。

    夏至不想打扰到小姐,对常贵媳妇道:“先捂了嘴,其他人也一个都许离开庄子。”

    罗锦言听到外面有哭叫声传来,干脆拉了被子蒙住了头。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她是被饿醒的,醒来时已过晌午。

    她洗漱完毕,饱饱地吃了一顿,夏至这才进来,道:“小姐,人已经拿住了,但东西送出去了。说是先前给了五两银子,今天送出去以后,又给了五两银子,银子已经都搜出来了。”

    罗锦言正让小丫鬟铺开画轴,闻言抬起头来,道:“十两啊,这么多,让她吞了吧。”

    吞了?

    小丫鬟吓了一跳,夏至也呆住,小姐从来没有亲口下令处罚过家中仆妇,何况还是让那婆子把十两银子吞下去。

    那是两个五两的银元宝,可怎么吞啊?

    何况,东西已经送出去了,吞了银元宝,这婆子是活不了的,连唯一的活口也没有了。

    但这是小姐吩咐的,就要去做。

    她把两个五两的银元宝,换成十个一两的小银锭,就和常贵媳妇走进了关押那婆子的地方。

    常贵媳妇厉声道:“王二家的,你不是说你不知道那人是谁吗?那现在就让你知道知道。”

    说着,便让两个从京城带来的粗壮妇人按住王二家的,她亲手把小银锭一个个塞进王二家的嘴里面。

    刚塞了三个,就塞不进去了,王二家的大声咳嗽,常贵媳妇手一松,沾着血丝的小银锭就从王二家的嘴里咳了出来。

    “嫂子,嫂子,求求您了,我家男人死了几年了,如果不是没有活路了,我也不会做这种事,您就和大小姐说一声,饶我一死吧,不能没有娘啊。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人是谁,他穿着黑斗篷,看不到脸啊。”

    常贵媳妇更是气得不成,庄头竟然让个寡妇到庄子里来,私底下定是拿了好处,她给夏至使个眼色,夏至转身走了出去。

    罗锦言正在画画,听夏至说到那王二家的是个寡妇时,这才说道:“你们啊,一点小事没完没了的,去把鲁振平叫来,我有事问问他。”

    夏至终于松了口气,小姐是要找鲁振平商量对策了,可又一想,不对啊,如果要商量也是要找表少爷,要找林总管,找鲁振平做什么呢?

    鲁振平很快就来了,罗锦言看他一眼,又在继续作画,鲁振平却隐隐地不安起来。

    当日他带了这卷画轴来到庄子,便在犹豫着要不要交给小姐,因此才会放在门房。

    现在看来,莫非小姐还是不高兴了,找他过来质问?

    罗锦言并没有让小丫头给他搬杌子,他只好垂手站在一旁。

    罗锦言画完最后一笔,这才抬头看向他,问道:“从我回到京城,你就没有再提过有关秦家的事了。”

    鲁振平心里硌登一下,小姐果然秋后算帐了。

    “小姐,我......”

    罗锦言摆摆手,道:“不用解释了,你只需和我说说秦牧的家事便好。”

    “秦牧?秦家二老爷?”鲁振平暗自放下心来,还好,小姐问的是秦牧,不是老七。

    “秦牧有二子四女,两个儿子是孪生子,一名秦琅,一名秦瑛......”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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