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莹端着早餐进书房,放在昔昔前面的书桌上。昔昔瞄了她一眼,翻了个白眼低头继续干活。
薛莹一点不介意,笑呵呵地哄道:“忙了半天了,吃点东西吧。别落得没被敌人打败,先被胃病给打败了。”
“不吃,气饱了。”
“别生气啦,就算他是匿王那又怎么样?我们连慕容静都招惹了,还怕区区一个匿王吗?”
“区区一个匿王?只有我觉得这个匿王现在比慕容静还要可怕吗?他是有实力的,而且他的势力隐藏的比慕容静还要深。我对于慕容静想要做什么一清二楚,可对于他,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更可怕的是,他完全操控了你。”
“他不是敌人。”薛莹申辩。
“呵呵,你这个笨蛋现在说的话,我完全不想相信,你已经被他蒙蔽双眼了,瞎了、聋了!”
“我承认我之前是有些糊涂,可真没你想的这么夸张。”薛莹把早餐推给她,“你现在正饿着呢,脾气暴躁。先吃点东西冷静冷静,然后我们慢慢谈,好吗?”
昔昔瞪她。薛莹微微一笑:“相信我。”
昔昔终于把早餐拿过来开始进食。而随着空虚的胃部被填满,她一直处于失控边缘的脾气也慢慢回到正常轨道里面去了,也终于能冷静理智地将整件事重新梳理一遍。
“你真的不知道他要操控你做什么?”
“不知道。”
“你……”昔昔正要发火,闭闭眼压制下去,“你说他不是敌人,证据呢?别告诉我只是因为你相信他的人品?”
“他知道关于梁家‘天命皇族’的预言,他知道断断的存在。”
这一句话让昔昔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尽:“什么?”
“之前在新叔的时候,他说我们对付慕容静的时机未到,最起码要等某个正在闭关的人出来,所谓正在闭关的人,就是断断。”
“他……”昔昔微微颤抖着,“他甚至连断断在哪里都知道?不行,我得去找断断。”
“昔昔。”薛莹拉住她,“他不会伤害断断的。”
“你怎么能肯定?他姓慕容!慕容家的人谁不想让断断死?”
“他如果想要对断断做什么早已经下手了,你现在去找断断还有什么用?”
昔昔终于冷静下来,虽然身体还在颤抖,但总算能思考了。“那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利用你对付慕容静吗?”客观地来说,薛莹这个“慕容静克星”确实非常管用,一直以来效果都出乎意料的好。
“你弄错因果关系了。他确实是想要对付慕容静没有错,但不是利用我,而是因为我。他不能让我死在慕容静手里,所以才出手的。”
昔昔觉得自己的大脑一塌糊涂,完全无法理解他的逻辑:“薛莹,你确定你没疯?”
“我确定我的判断是对的:火炉不想做皇帝,一点都不想。”
过了许久,昔昔才缓缓摇头:“除非亲自验证,否则我无法相信这一点。”皇权的诱/惑,天底下有哪个男人能抵挡?
“那你就先别信。反正他已经回疆北主持大局去了,这件事回头再说。”
昔昔眯眼:“疆北?”
薛莹闭上嘴巴,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昔昔用力敲敲脑袋:“我真是被你气糊涂了。匿王,九皇子,他在疆北呆了很多年,一直到川帅死了之后才回来。”想了想,狐疑地看向薛莹,“他就是川帅指定的那个神秘继承人,隐帅,对不对?”
不需要薛莹回答,昔昔已经肯定了自己的答案。“怪不得,这也就解释了他的那些势力从何而来。可是现在是薛骐去了疆北,以薛骐的能力,恐怕很快就会将他的权力架空,完全掌控疆北战区,这应该是他不乐意看到的结果才对。难道这次薛骐受伤还有他的推波助澜?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的态度不会是这个样子。”
“薛骐是你的亲生父亲,而且对你心怀愧疚,所以通过你也就间接操控了薛骐——这才是薛骐能顺利前往疆北战区的原因吧?皇上信任薛骐,以为只要薛骐成功接掌疆北,疆北就落入他的实际控制范围之内了。但事实并非如此,隐帅这么做是为了瞒天过海。”
薛莹低头:“我倒愿意是这样。”
“不是这样还能是哪样?”
“我不知道啊。”
昔昔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纸张就敲她的脑袋:“那你还好意思反驳我?”
“我又不在乎疆北战区落入谁的手里,如果他的目的只是疆北战区,我乐见其成好吗。可一直以来他都告诉我,他要我做的事情会让我非常痛苦——所以显而易见,他的目的并非掌控疆北战区。”
昔昔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她:“他都告诉你他会伤害你了你还对他一往情深,你好意思说你没疯?”
“我哪里有一往情深,你别胡说。我顶多就是,有点花痴而已。”薛莹摸摸鼻子,“不能怪我,是他长得太好看了。”
昔昔竭力忍着抓狂的冲动:“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尽快安排我们见面。我需要当面跟他谈清楚。”
“万隆商行不是一直跟疆北战区有合作吗?你想获得信息应该不难吧?”
“疆北战区的很多消息我都知道,但不包括这个隐帅。”昔昔捏着她的耳朵,“别岔开话题,先答应我。”
“他不会见你的。”薛莹苦着脸,“你以为我为什么将近半年没联系你们?你们和他之间,是排斥的。”
昔昔松开手:“什么意思?”
“我见过他很多次了,但只有我见过他。你也知道,像冬寻和巧丫这两个贴身丫鬟几乎是一只跟着我的,特别是巧丫,去新叔的路上她一直在我身边,可她们都没见过他。有她们两个在,他是不会露脸的。”
“还有,我们路上还跟玄机门打过交道。玄机门现在基本上是由大小姐司兰溪掌控,所以跟玄机门打交道就不可避免地需要跟她打交道,但是,他没有跟司兰溪见面,而是派出了代表。”
昔昔表示还是不懂:“那又如何?”
“他身边只有男侍卫,没有女的。一直以来,能出现在他面前的女性,”薛莹指着自己的鼻子,“只有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