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并无太大的问题,只是有些浑浊,喝下去的瞬间,大概也就是过了十多秒钟,渐渐地有了反应,好似有东西在快速地生长。
不过片刻,整个喉咙都长满了一样,还有更多的虫子要从脑袋里面钻。我心中不由地一惊,这杯看起来没有太大问题的白酒里,藏着不少食脑虫的虫卵。
我一饮而尽之后,虫卵进入食道里面,瞬间就开始孵化,大量食脑虫一下子就长出来了。这种可恶的虫子,的确是令人作呕。它什么都不怕,唯独火苗。
可是这食脑虫已经进入我身体里,火苗已经不能烧到我身体里面。更糟糕的是,金蚕蛊被九幽寒气所伤,还没有恢复过来,也不能利用金蚕蛊的煞气来保护我。
虫老五喝过酒之后,后退几步,扶在一把椅子上,呵呵地大笑起来,原本坚毅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忽地伸手拍动:“好看,好看,真好看。”嘴角更是流出了哈喇子。
我在酒中并没有下什么毒蛊虫,一是因为我身上没有厉害的蛊虫;二是看在虫老四的面子上,并不想因此而破坏我与他盟友关系。
酒杯里只有一些七彩毒菇的粉末,这种毒菇进入人体之后,会令人产生幻觉,也会摧毁人的意志力,胡言乱语,无法自已。当初麻若男就试过七彩毒菇。
因为数量不多,虫老五虽然会出现幻觉,但是持续时间不会太长,对身体伤害有限,不会威胁到他的性命。我也扶在桌子上,强迫自己保持清醒,食脑虫进入身体里面,会在短短几分钟之后,彻底杀死我。
但一些食脑虫要杀我,谈何容易。我体内吃下了四只神奇的五毒虫,又加上与金蚕蛊、阴阳蛊、琼花虫的锻造,岂是一般的身体。我嘴角流出鲜血,慢慢地压住食脑虫。
很快,这些胡乱动弹的食脑虫,终究没能再放肆下去,有大部分死掉,落在胃酸里,消失得一干二净。我拿了一把布,干呕了几声,把食脑虫的残渣吐得一干二净,又喝了一些清水,方才缓解这股恶心的感觉。
我走了过去,一把掐住虫老五的后脖颈:“老五,你感觉怎么样,现在服不服吗?”虫老五咯咯大笑:“哈哈,哈哈,好美,好美。我服了啊,我服了啊。哈哈,好美……”
众人皆是震惊,我干呕了两下之后,一下子就好了过来,可是虫老五却在手舞足蹈,没有半点正常人的体态,完全变成了一个疯子。
虫老四从一侧跑了过来,他腰间有伤,跑动的时候,并不算太快:“麻先生,求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弟弟吧……他只是不懂事,太年轻了啊。”
我没有搭理虫老四,继续问道:“虫老五,告诉我,是谁让你在这里发难的,说出来我就不为难你了……说出来我就不杀你。”
虫老五眼珠子溜溜地转动,手指伸出来,顺手一指,便指着郭壶公:“是他……是他,是他,他说我动手,给我很大的一笔好处,还说,以后提拔我……哈哈,好美好美……”
我用力一推,虫老五身子一卷,便落到了虫老四身边。虫老五依旧疯话连篇:“好美,好美……我要吃糖,我要吃糖。”
虫老四扶住虫老五后:“哥哥给你买糖吃。”又喊道:“麻先生,我弟弟年轻不懂事,还是希望你能高抬贵手,饶他一条命吧。”
“如此莽撞,如此愚笨,早晚会死得无影无踪的。”我大声道,“他中了七彩毒菇,本来是无药可救的,只是数量用的不多,发癫几个小时,就会恢复正常,休息个把月就恢复正常。”
这也算是卖虫老四一个人情,饶了虫老五一条命。
虫老四脸上一喜:“多谢麻先生,多谢麻先生了。”一边走,一边拉着虫老五走出去,两个虫家晚辈跑上去帮忙,把虫老五架了出去。
我大步走上前,看着郭维新和郭壶公,耸耸肩膀:“两位,这事情还真是奇怪了。你们有意思啊,真有意思。郭壶公,你到底想干什么?”
郭壶公面不改色:“虫老五是虫家村的人,我之前都没有怎么见。麻先生好手段,一下子就能控制虫老五,虫老五受到你的控制,指着我当然很简单的。我看是麻先生是故意找麻烦的吧。”
我哈哈大笑起来:“这才叫做脸皮比城墙还要厚啊。吃了七彩毒菇的人,意志力瞬间不存在,问什么都是大实话。郭壶公啊,你这搬弄是非的本领,着实令人惊讶啊。”
郭壶公道:“是吗?那七彩毒菇是不是每一次都起效果呢?你总不能因为疯子的几句话,就说我要杀你吧。”
萧天兵忽然大笑:“你当然不是为了杀麻先生,几只食脑虫也杀不了他的。你是要找回你的宝贝而已……”萧天兵站了起来,右手已经捏着一只瘦皮猴,瘦皮猴被捏住,唧唧地怪叫着。
这瘦皮猴正是郭壶公带来的,此刻出现在萧天兵的身边,还被萧天兵抓到了,还真有点意思了。
郭壶公脸色骤变:“咦!这猴子到处乱跑,怎么跑到您那里去了!”
萧天兵大笑:“郭壶公,你真他妈能演戏。这猴子是听你的话,它来我身边,是要偷这个东西的。”萧天兵另外一只手顺势以带,就从另外一侧取出了铜壶。
铜壶是郭壶公的,里面有一只黑色的,充满了浓浓的九幽寒气。这时我才明白,这铜壶对郭壶公至关重要,损失一只银甲尸,赔偿五百万都不是什么问题。
但是铜壶却不能丢的,而且郭壶公已经明白。铜壶落到萧天兵的手上,要回来的可能性很小很小。所以他想了这么个法子,引起混乱,这时候他的猴子出动,悄悄地偷走铜壶,而后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郭壶公今天带来的瘦皮猴,格外地瘦弱,看起来又是那般地灵活,正是为了偷东西特意准备的。
可惜的是,他算错了。再聪明再灵活的猴子,要想从萧天兵身上偷走东西,那简直是天方夜谭,绝对不可能的。
郭壶公的脸色完全变了,有一种捉贼拿赃的样子,嘴里被人塞了一坨黄泥,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场面再一次僵住了。
郭维新笑道:“误会误会,都是一场误会!猴子到处乱跑,总是贪玩的。几位客人可千万不要生气。那虫老五……也是性子古怪,平时很少看到他。可能这次听到苗疆虫王的称呼,心中不服气,所以才跑出来挑战的。”
我冷笑一声:“挑战,他若真的挑战,就不该用食脑虫这种邪恶的虫子是挑战,而是其他利害的蛊虫。现在说这些话,你们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和解。”
用食脑虫明摆着是杀人而不是挑战,若真要挑战分出高低,不应该选择毒性全无而嗜杀成性的食脑虫,而是别的剧毒无比,可以操控的蛊虫。
郭维新脸上有些僵:“这……”郭维新扭头看着郭壶公,话说到这里,有一些已经圆不过去了,只能让他自己来了。
郭壶公笑道:“没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斗蛊杀人,猴子盗铜壶,都是我安排的。这里是我郭家,我没必要为你们这群人道歉。我告诉你,郭家有郭家的荣誉。我郭氏一脉绵延数千年,从未相认低头认输过……你们也不行……”
萧天兵叹了一口气,为难地摇摇头:“哎,我就料到你们不会轻易地认怂。其实啊,之前你们可以骄傲,可以吹牛皮。可以说什么郭氏一脉千年的骄傲,这都没问题。但是这一次不行,因为你们遇到我萧天兵了……我萧天兵是你们祖宗的祖宗的祖宗都怕的人,收拾你们这一群小屁孩,还是没有问题的。”
祖宗的祖宗的祖宗都怕的人,这话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问题,萧天兵一把年纪,说不定真的认识郭家的祖宗。但对于郭家一干人来说,却听出这是活生生的侮辱,八辈祖宗都被人骂了。
只听到噼噼啪啪地声音,围坐的众人,瞬间掀翻了桌子,饭菜、碗筷、酒杯瓶子当即摔的七零八落,酒瓶子四周转动,酒香飘动。
“他妈的,说什么鬼话,我郭家从来没遭受这么大的耻辱。”有人说。
“已经摆酒宴赔罪了,还要说这种恶心人的话,传出去,郭家子孙还怎么行走江湖,还怎么和人谈事情,还有谁会怕我们。”一个脸上长满横肉的男子骂道。
“中国是个讲礼仪的国家,骂人也要有个尺度,骂上祖宗那就是大忌,后代若是不能拼命维护祖宗的名声,那就是大不孝啊。”一个戴着眼镜老学究痛心疾首地说道,“我要是再年轻十岁,就上前跟你们拼命了……”
就在众人义愤填膺的时候,萧天兵手上的瘦皮猴用力一摆,挣脱开来,落在桌上,熟练地拿起了铜壶,拔开了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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