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 跟左秋去吃完饭回来,正好看到他在大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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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乱跑,我让邵淮去接你。”燕北城说,显然是想到了上次林初失魂,导致两人吵架的事情,“他在我这儿安全着呢,你给我冷静点儿,不准像上次一样!添”

    因为太紧张她,燕北城的语气也有些急,还带上了严厉。如果她再敢犯,他就真的恼了。

    可能是因为临近产期的关系,林初的性子也慢慢的回到了怀孕前那会儿,想想之前自己的那些情绪,都觉得那根本不是自己。

    所以现在听燕北城严厉的话,也不生气,知道他是怕自己出事。且经历了上次那一回,林初也吃了教训,哪还会再犯。

    “你放心吧,我就在这儿等着邵淮来接,不乱跑。”林初保证道。

    燕北城这才挂了电话,但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屋。

    郑云彤听了,说:“我在这儿陪你等着,看你上了车我再走。”

    反正是午休时间,也不着急。

    林初便笑着应了,两人去了身后的咖啡馆。

    过了五分钟,林初就看到邵淮开车来了,便告别了郑云彤,坐上了车。

    到了燕回,一进办公室,就见莫锦西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还摆着麦当劳的外卖。

    莫锦西穿着稷下学府的校服,手里拿着一颗汉堡,已经吃了一半。

    见到林初,莫锦西把汉堡放下,便高兴地爬下沙发跑过去,“初初!”

    林初对莫锦西一向疼爱,但这次却扳起了脸,严肃的看着莫锦西。

    莫锦西小身板儿抖了一下,心虚气弱的垂下了头,只露给她一颗黑乎乎的脑袋瓜。

    “你下午放假,没有课?”林初抿着唇问。

    莫锦西吸了吸唇,“没有放假。”

    “你来这里,你爷爷奶奶和大伯知道吗?”林初沉声问。

    莫锦西肩膀抖了一下,更心虚了,小声说:“不……不知道。”

    “那你是中午自己偷跑出来的?下午还要回去上课吗?”林初没有去坐下,就这么站着,也让莫锦西这么站着,质问的时候,语气严厉。

    一直以来,林初对莫锦西说话都是温温柔柔的,还从来没有这样过。

    这样严厉的语气,就叫莫锦西有点儿害怕了。

    “我……”莫锦西缩了缩脖子,按照稷下学府到燕回的时间,一来一回,确实来不及回去上第一堂课了。

    下午的第一堂课是射箭,是小学部的内容,等升到中学部,射箭课就要改为射击课了。

    莫锦西琢磨着射箭课少上那么一堂也不是很紧要。

    “锦西,你什么时候学会逃学了?”林初看出来了,便沉声问,“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条件不是那么好,无法让你上这么好的学校,只是在一般的小学。但你却能认真读书,从来不让大人操心,怎么现在条件好了,莫家给你那么好的条件,让你上那么好的学校,你反倒是逃学了?”

    林初心里知道,莫锦西不会无缘无故的这样。可即使如此,心里也是伤心。就算再有理由,也不该逃学!

    莫锦西低着头,一颗颗泪珠子从眼里掉了出来,两只小脚不安的在地上动了几下,“我……我想老院长和弟弟妹妹了。我回家好几个月了,可是奶奶就是不让我见他们。爷爷之前答应过我的,如果我的课业都完成的好,就算奶奶不带我回去,爷爷和大伯也会带我回去看看的。”

    “我的课业都完成的很好,稷下学府的书本跟以前的学校不一样,学习的课程也不一样,但是我都跟上来了,就连那些以前从来没有学过的课程,我以前从来没接触过,但我也努力追赶上了大家的程度。所有的课业,我都完成的很好了。再苦再难,我都咬牙挺过来了。”莫锦西说着,就有点儿委屈。

    其实林初也知道,稷下学府跟普遍的学校不一样。现在教育喊着什么全面发展的口号,可实际上都是空话,学校里还是以学习成绩为主。一二年纪还好,课业并不是多么的重。等三年级往上,文化课的学习就一年比一年繁重。尤其是到了要升初中的六年级,那些非笔试类的课程几乎就不存在了,即使课程表上写着,也会被主要科目老师占据,用来给学生补课。一切都已学习成绩说话。

    而稷下学府不同,是真正的全面发展,从学生的文化课到身体素质,再到精神修养

    tang,全都顾及到。除了普通学校所涵盖的文化课,还包括骑马,射箭,空手道,跆拳道,散打这些强身健体的课程。其中这些是选修课,从里面选出两门来进行学习,莫锦西选了射箭跟跆拳道。

    除此之外,还有野外露营,衣食住行全都要自己解决,给一些必备品,剩下的不论是生火还是做饭,都自己想办法。时不时的就有灾难求生演习,包括火警,地震等各种或自然或人为灾害中的求生演习。

    而文化课的课本所学的跟普通学校也不同,学习进度自然也不一样。但奇怪的是,等到学生们高三参加高考的时候,答题却完全没有问题,跟起早贪黑,一心全扑在文化课上的莘莘学子们竟是没有差别。这就好像跑在不同的道路上,却仍然能按时在岔路口汇合,一同往那条独路上前行。

    这对换了新环境的莫锦西来说,就是一件必须要费力去适应的事情。跟同学的相处反倒是最不用担心的问题了。

    燕宁白跟他在一个班,平时绝对不会让他被孤立。而莫家长孙的名头,也让同学们都平等对待他,没有人像以前学校里的同学那样孤立他,对他说一些不好的话。

    刚刚转学,给莫锦西压力最大的反而是课业问题,文化课不需要担心。虽然课本不同,进度不同,但莫锦西平时就上进,自学了不少,所以是能跟得上的。跟不上的就是那些选修课程了,第一次参加野外露营,也闹了不少笑话。

    但莫锦西一直记着莫首长对他的承诺,只要他把各项课业都完成得好,就会在他休息的时候,不占用学习时间的情况下带他回孤儿院看看。所以他一直很努力,哪怕自己一点儿基础都没有,也努力地要跟上大家。

    在这期间,他没有提过回孤儿院,只一个劲儿的努力跟上大家的进度。终于在跟上之后,跟梁秀林提出想周末的时候回孤儿院看看,梁秀林却不许。

    “可是……可是……”莫锦西攥着小拳头,手背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我那么努力,跟上了稷下学府的所有课程,

    都完成的很好,奶奶却不允许我回孤儿院。爷爷和大伯每天忙着工作,连周末都很少休息。大伯住在警局旁边,已经好几个周末没有回家看过了。爷爷每天回来的很晚,奶奶又让我早睡。每次我睡觉的时候,爷爷都没回来,等我早晨起床,爷爷又走了,我都没什么机会跟爷爷说话。”

    莫锦西越说越委屈,抑制不住眼泪,干脆胳膊就横在了眼睛上,哇哇哭了起来。

    “可是我想老院长,我想石头跟恬恬了。我跟奶奶说,我把成绩单拿给奶奶看,可奶奶就是不许我去孤儿院,不许我跟石头和恬恬来往。呜呜呜呜呜!奶奶说……”莫锦西哭的狠了,打了个嗝儿,“奶奶说我现在是有家的孩子了,不能再想孤儿院,让我少跟孤儿院的人来往,说他们……说他们教养不够,跟我的地位不一样了,以后只会渐行渐远。说我们死两个世界的人,就算现在很好,等长大了,懂事了,情分也是会变。说石头和恬恬会利用我的身份,我们的情分,管我要本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莫锦西人聪明,看书做题,一遍就会,记性好,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跟得上稷下学府的进度。所以梁秀林对他说的话,他一字不漏的记下了。

    “奶奶说我们的身份不一样,以后走的道路也不一样。见识不一样,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长大了,我会跟爷爷和大伯一样,而石头和恬恬只会成为一个普通人。”莫锦西哭的越来越厉害,尤其是在说梁秀林说的这些话时,真的是难过极了,为奶奶竟然这么说他的伙伴。

    他人虽然小,但这些话他听得懂。

    “奶奶说……奶奶说如果我对孤儿院过意不去,家里多给点儿钱就是,但是我不能再跟他们一起玩儿了。奶奶让我多跟宁白,跟学校里的同学们交往,他们才是跟我同等身份的人。以后我长大了,接触的圈子,接触的人也是他们,根本接触不到石头和恬恬那样普通的圈子。可是……可是宁白是我的好朋友,石头跟恬恬也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明白这有什么不同的,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这就是他们的身份了。难道……难道我们朋友还要分出等级吗?以前我也是没有家人的孩子,一直在孤儿院,可是宁白都没有嫌弃过我。宁白的家人也没有反对他跟我来往,他也总到孤儿院去找我。”

    莫锦西哭的一下一下的打着嗝儿,嘴里含着泪水与口水,还有些鼻涕,说起话来口齿就不是那么清晰了,但林初还是听得懂。

    “如果宁白的家人也跟奶奶一样,嫌弃我的出身,不让宁白跟我玩儿,那我早就没有宁白那个朋友了,现在在稷下学府,也没有玩伴了。”莫锦西呜呜的哭着,哭的一抽一抽的,“我就这么跟奶奶说的,可是奶奶还

    是不许。我算是知道了,奶奶把我接回家,就没打算再让我跟老院长她们联系,她不打算再让我回去孤儿院看看、”

    “可是不能这样啊!是孤儿院把我养到这么大的,如果没有老院长,奶奶哪能找得到我呢?”莫锦西说道,“我也是这么跟奶奶说的,可奶奶说她不许就是不许。”

    其实梁秀林也是被莫锦西问的烦了。她确实不想让莫锦西再跟孤儿院的人来往,哪怕沾上一点点儿关系都不想。

    莫首长和莫景晟工作忙,顾不太上家里,成天不着家的,莫锦西想要见他们一面都难。所以莫首长想要履行承诺都没有办法,平时只有跟问梁秀林关于莫锦西的情况。

    莫锦西看这么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孤儿院看看,便主动跟梁秀林提了。

    一开始梁秀林还能找一些借口,诸如今天忙,明天有事儿,后天要去谁家,这天要带他去见谁,那天要带莫锦西去干什么。

    总之时间安排的满满的,实在是没有时间去孤儿院。

    莫锦西也听话懂事,觉得确实是忙,不好强求,便乖巧的等着梁秀林什么时候有空带他回去。

    中间实在是太想老院长,就用莫首长送给他的手机给老院长打电话。

    梁秀林不喜欢莫锦西跟孤儿院联系,也知道莫锦西偷偷打电话的事情。但碍于手机是莫首长送的,梁秀林又不好没收。再说平时在学校,确实应该拿个手机保持联系。稷下学府的学生人手一部手机,这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稀罕事儿,甚至高中生都会用手机来关注股市。要是连部手机都没有,这才叫异类。

    莫锦西本就是半道来的,以前在孤儿院生活也不是件秘密,梁秀林生怕莫锦西被同学瞧不起,莫锦西平时的吃穿用都格外的上心,绝不比别人差了。所以这手机,也是怎么都不会没收的。

    所以在知道莫锦西给孤儿院打电话的时候,梁秀林总会出现,催促莫锦西做别的事情。要么就是让他去吃水果,要么就让他赶紧去洗澡,或者让他赶紧睡觉,不要打电话了。

    梁秀林刻意提高了音量,电话那头老院长也听得见,便不想耽搁莫锦西的事情,催促着莫锦西挂了电话。

    要是一次两次那样,莫锦西还不会多想,可次数多了,每回他打电话都是这种情况,莫锦西也看出来了,梁秀林就是故意的。

    所以后来,莫锦西就改成偷偷打电话。

    因有了电话时间,莫锦西不禁就琢磨了起来,越发觉得梁秀林不带他去孤儿院,说是有这样那样的事情,没有时间,恐怕是借口。于是莫锦西又试探了几次,果然是这样。

    莫锦西也有点儿恼了,他不明白,奶奶为什么这样阻拦他去孤儿院,他又不是回孤儿院去住,不回来了。就像是去亲戚家串个门,哪怕不能每周都去,但是碰上自己有时间,就常回去看看,有什么问题呢?

    老院长一直细心地照顾他,像对待自己的孙子,别的孤儿院的小朋友都没有他们这么幸运,只有他们,遇到了老院长这么好的人。

    他心里一直有个信念,要老院长撑下去,他知道老院长年纪大了,很大很大,可他还是希望老院长能长命百岁,能够看他长大,看他工作,自己挣钱。然后他就要养着老院长,好好孝顺老院长,再不叫她发愁。

    莫锦西小小的年纪,已经知道了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话。他闲时看好多好多书,在看到这句话,弄明白了意思之后,便牢牢地记住了。

    他不希望等他有能力孝顺老院长的时候,老院长却不在了。

    现在他虽然在莫家,他也会孝顺爷爷奶奶,但他也不会忘了老院长。他想要时不时的

    去看看老院长。

    他知道老院长对他们别无所求,只希望他们都过得好,只要他们在她跟前高高兴兴地,就是她最开心的事情。

    他不想让老院长以为他回来有钱人家,就把孤儿院忘了,他不是个白眼儿狼。

    所以莫锦西再一次十分认真严肃的与梁秀林要求,要回去孤儿院看看。

    因为次数多了,梁秀林也不耐烦,干脆就跟莫锦西说了实话。

    “奶奶不让我去看,老院长会以为我忘了他们,以为我有了爷爷奶奶就不认老院长跟弟弟妹妹了,老院长一定会伤心的。”莫锦西呜呜的哭着,垂着头,胳膊贴在眼睛上不住的擦着眼泪。

    “我不要老院长误会我

    ,我不是有了家人就忘了他们的白眼儿狼。我还想好好孝顺老院长。呜呜呜呜,奶奶……奶奶就是不带我去。没人能带我去。我想老院长,想袁老师跟王老师,想石头跟恬恬。我回家这么久了,都没有去见过他们,他们一定很伤心,也很想念我。所以……所以我就来找你们了。”莫锦西肩膀一抽一抽的,“我不知道去孤儿院的路,我也不知道你的公司叫什么名字,但是我记得这里,司机……司机也知道,所以我就找来了这里。我……我就是想老院长了,我就是想回去看看,呜呜呜呜……”

    林初看着莫锦西哭的浑身颤颤悠悠的,叹了口气。这件事,也没办法说谁对谁错。

    双方都有错,却也都有自己的道理。

    林初揉了揉莫锦西的发,拉起他的手,“好了,先别哭了,过来坐。”

    林初拉着莫锦西坐回到沙发上,莫锦西双脚碰不着地面,悬在半空,随着身子哭的一颤一颤的,两只脚也晃晃悠悠的。

    林初拿过纸巾盒,放到莫锦西的腿上,又抽.出一张纸巾来给他擦眼泪。

    可莫锦西因为刚才自己说的那番话,勾起了心中的委屈,一时间收不住眼泪,哭的更厉害了,怎么也停不了。

    林初看着这样也不是个事儿,便捏了张纸巾跟莫锦西一起给他擦泪,“锦西,你要哭可以,发泄完了之后,就听我好好讲话,好吗?”

    莫锦西打着嗝儿点头,哭的抽抽嗒嗒的。

    林初便不再要求他,任他先把自己的委屈发泄一下。见桌上的麦当劳,便问燕北城:“你吃过饭了?”

    燕北城点点头,解释道:“跟左秋去吃完饭回来,正好看到他在大厅等。先前过来,说是找我,但前台看他是一个孩子,不敢让他随便乱闯。不过他那身稷下学府的校服倒是挺管用的,前台看他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也怕他出意外,就直接让同事在大厅的沙发那儿陪他。他匆匆的赶过来,也没吃饭,问他想吃什么,说想吃麦当劳。”

    莫锦西抽抽嗒嗒的声音也弱了下来,麦当劳是因为他喜欢吃,以前在孤儿院也没什么机会,偶尔吃一次。回到莫家后,就连偶尔的一次都没有了,因为梁秀林说没有营养,吃了以后身体不健康,虚胖。

    还给他看了篇报道,说是一个外国的记者做实验,连续吃了一个月的麦当劳,结果从一个长相英俊的小哥吃成了一个大胖子,都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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