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黄昏
深林之中,几个六扇门的捕快跟着地上一道黄影,飞快地移动。
黄影走走停停,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一会儿这边闻闻,一会儿那边嗅嗅。
路越走越远,越走越偏,不多时,耳边还传来潺潺流水之声。当此时已是寒冬,河面早该冰封才是,即便是有流水也不该听得如此清楚。
声音越来越近,几人心存疑虑很快便来到了小河边上。
冰封的水面上,被人砸了七八个大窟窿,冰面下河水激流,想来正是因此才能听到如此湍急的流水声。
大黄狗端坐在河边,望着湍急的河水,呼扇呼扇地吐着舌头,一身土黄色皮毛沾着点点黄泥分不太清是泥还是皮毛本来的颜色。
似乎是失去了目标,大黄狗停在那里不再走动。
“湖川,到河边了,我下水看看,你们就几个留在此地,不要走动。”一位灰印捕头看了看被护在中间腰佩白印的矮小捕快,朝身后其他几位灰印捕快说道。
“嗯,曹大哥,河水冷,你小心点。”矮小捕快点了点头,将大黄狗召回,从怀中掏出块肉干奖励给它。
灰印捕头点了点头,朝河边走去。
噗通!
水面上荡起一波涟漪,岸上几人站成一圈,隐隐将矮小捕快护在中间。
姜湖川摸了摸大黄狗光滑的皮毛,大黄狗一脸享受地趴在他脚下。
其他捕快看着这只机灵的大黄狗,一脸羡慕,可再看到五短身材的姜湖川,又是一阵惋惜。
小姜办事机敏,对案情洞察入微,又有一手养狗的绝活,这几年城里办的那些大案,都是他破的。
可惜这孩子早年办案遭人暗算,以致经脉萎缩,越长越小,武道受阻。
若非如此,单凭这些年破案的功绩点,早就是绿印捕头了。
驻足片刻,几位捕快扯起了闲话。
“湖川,花花生的这个仔儿,还真让你养出灵性了。下一窝我也挑几只养养,到时候,你可得帮哥哥调教调教这狗儿。”
姜湖川淡淡一笑,“没问题,刘大哥到时候多准备些肉食给狗儿就行。”
“要多少?”
“每月十来斤吧,越往后越多。”姜湖川随口一答。
刘姓捕快听了连连摇头,“这么多,老哥我可养不起,要是让你嫂子知道我拿月钱给狗儿买肉,怕是要活撕了我,还有没有其他法子?”
姜湖川摊了摊手,见此,众人都笑了笑,也是老刘来的晚。其实姜湖川养狗的法子早就在他们内部流传,只是花费太大,就连掌舵的绿印捕头都舍不得。
就在这时,水面上又荡起波纹。先前下水的灰印捕头从水中游了上来,手中拿着一团锦布扔在地上,看样式似乎是件女子的衣裳。
“福恭王一行的东西都在水下,怕真如那位公公所说是魔门行事,水下还有不少财物,山贼流寇应该不会这么大方。”
闻言,姜湖川双目微眯,一边轻抚狗头,一边思索,随后便发号施令道:
“既然如此,我们先回城去,等仵作验尸。曹大哥,你去城门口,问一下福恭王出事前后有多少人出入城内,他们收人头钱,想来应该有个数。
刘大哥,你去城内衙门,看一下这段时间,城内住户有何变动,福恭王一行隐蔽,如今被劫,必有内应。我去福恭王下榻的客栈,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众捕快听了,也没有人指责姜湖川指手画脚,似乎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几人应了一声,便开始行动。
曹捕头带着姜湖川走在最后,见众人都走远,这才对身边的姜湖川语重心长道:“湖川,你这次有些冲动了,皇家之事,不是我们这些小捕快能参合进去的,一个不小心可就身首异处了。”
姜湖川用自己孩童般的小手**着大黄狗,眼中情绪深藏,点头回道:“曹大哥,我省的,这次确实是我孟浪了,不该在那公公面前显摆,惹得一身骚,等这事过去,我回乡避避风头。”
“你明白就好,不是曹大哥和兄弟们要阻你升官。只是湖川你武功低微,那些大人物之间的争斗太狠,你去了也只是个小虾米,迟早被人当做弃子,我们可都是为你好啊!”
曹捕头拍了拍姜湖川的头,见他如此听话,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
镐城,大隋朝帝京,又称镐京。
燕王府,演武场内,一袭紫衣的俊美青年,手持一柄九龙雕纹的银色长剑正与一名手持大锤的巨汉交手。
紫衣青年剑走龙蛇,寒光四射,或挑或刺或斩,剑法飘逸,轻灵无比,反观巨汉畏首畏尾,不敢以大锤与银色长剑相拼。
锤风凛冽却已落了下乘,落败只是迟早之事。若是陆奇在此,定能认出这巨汉可不正是当日被自己抢了镇岳降魔杵的汉子嘛。
就在这时,演武场外走来一中年管家,进了演武场,立刻恭敬道:“王爷,宫内传来消息,十九殿下破入先天,不日便要进入直隶境内了。”
紫衣青年闻言神色一顿,剑眉一挑,手中剑光暴涨,一剑击退巨汉。随后落了下来,一脸不爽地朝演武场边上走去。
“十九那家伙也突破了先天?还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
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毛巾,紫衣青年擦了擦汗。巨汉挡住剑光,恭敬地站在紫衣青年身后并不言语。
只听中年管家道:“王爷,听宫里的消息,十九殿下凝结了顶尖气魄五爪金龙,潜力不小,此次年祭怕是个大敌啊!”
紫衣青年摸着九龙雕纹的银色长剑,趾高气昂道:
“区区一个老十九,本王还不放在眼里。本王天命所归,有祭天剑在手,谁能挡我!等本王完全掌握神剑,那帮家伙也只能俯首称臣。”
中年管家动了动嘴,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王爷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自从五年前王爷不慎坠崖,得了这柄九龙雕纹的神兵祭天剑后,便似得了上天眷顾一样。
事事如意,先是本人武功高涨,迅速突破先天,接着又阴差阳错的救了几位先天高手,得到一大批高手的效忠。
之后在山中打猎寻到大笔宝藏,微服私访救下富商女儿。五年功夫,从普通皇子摇身一变成了有望储君之位的潜力股。
简直如同传记一般,虽然宫中几番调查,确定不是有人在设局,但中年管家对此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这也太不真实了......
“对了,除了跟他出去的老太监,十九现在身边都有些什么人,可有高手?”将身边侍女揽入怀中,紫衣青年随意问道。
中年管家赶紧回道:“回王爷,好像有个人榜高手,叫陆奇什么的,是十九殿下在六扇门的眼。”
“人榜高手,连个先天都没有吗?十九那家伙还真是越来越废了,看来我这做兄长有必要好好照顾照顾他!”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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