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方才她亦是觉得景子安的法子很是有用,只仔细一想,却总觉得不对劲儿。
他们想了大半日,若是当真能够如景子安所言的那般,他们何必绞尽脑汁?
“谁知晓云战会不会说,也许他在说谎亦是说不定?眼下咱们什么都不知晓,一旦去找了云战,便等同于我们在主动示弱。你这个笨蛋,届时若是湛哥哥与我不得不去大历,偏在此之前,我与湛哥哥却是已经表现出了弱势……”
景子安恍然大悟,他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儿,“原是如此。”
但这却也是不能够怪他的,他可都知晓了,皇叔与皇上去了镇国公府上,谁知晓便是镇国公,竟都对乌汗蓉儿及云战的事儿毫无了解。
很显然乌汗蓉儿身上有秘密,并且这个秘密事关重大,却还被人给有意隐藏了起来。
奇怪!
当真是奇怪!
“子安的话,并非毫无道理。”司湛忽然轻笑了一声,“与其自己查清真相,不如便去询问云战。云战与乌汗蓉儿到过大昭,并且他想要本王跟着他回大历。若是将所有的事情皆连到一起,找到真相的关键,却是唯有云战了。”
也便是说,皇叔这是认同了他的意思?
景子安双眼一亮,竟是险些便要开始欢呼了。
皇叔这般厉害的人,却都说他有道理了,想来这段时日他协助处理国事,到底是叫自己变得聪明了些许了。
哪怕只有一点点儿,可阿巫都与平安说了,每日进步一丁点儿,日后便是个十分了不得的人了。
“听湛哥哥说完。”屠凤栖瞪了他一眼,恨不得拿手戳他的脑门儿,亏得今日凤妩今日不在,如若不然。见着景子安这般表现,待到他们回到安王府,定又是少不了一顿揍了。
思及此,屠凤栖的目光中,不免透出了几分同情。本以为景子安与阿巫成亲后,非但是不曾解脱了,反倒是叫阿巫揍得愈发的顺手了。
可见这都是缘分了,只怕景子安这一辈子。皆是没办法摆脱阿巫的胖揍了。
“你,你干嘛?”许是屠凤栖目光中的同情太过明显,景子安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满脸忌惮地与屠凤栖对视,“本王告诉你,便是有皇叔在,本王亦是不会怕你的!”
只双手却仍是死死的抱在自己的胸口前,一副随时准备跑路的模样儿。
屠凤栖叹气,瞧瞧,被阿巫揍成了这般傻的模样儿,可当真是挺叫人同情的。
“那,那既然不是本王想得那般简单,不如你来说说,皇叔想要做什么?”
景子安这是存心要找茬儿了。
偏偏屠凤栖却是不上他的当,只一扭头,眼巴巴地望着司湛,“湛哥哥自己想出来的主意,自然是湛哥哥自己最是清楚该怎么做了。我是湛哥哥的妻子,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会知晓,湛哥哥到底想要如何?”
她哼了一声,拽着司湛的手,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儿。
司湛低头看了她一眼,眸中满是不言而喻的宠溺,叫景子安这个今日没带王妃过来的人,瞧得很是糟心。
偏生,他敢与屠凤栖闹,却是不敢同他皇叔嘻嘻哈哈的。
“皇叔说,皇叔说!”景子安坐回位置上,一脸的讪笑。
“确实是要去问云战,只是去问的人,却不是本王。”司湛神色淡淡。
既然云战这般想要他去大历,那便莫要怪他,将大历的秘密都给翻出来了。
只他这般说着,却已经算是默认,他这是要跟着云战去大历了。
“我知晓了。”屠凤栖耸耸肩,她亦是想到了那个最是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看来她今日去镇国公府的话,却是没有白说了。汤圆儿,终究还是要托付给外祖母和两个舅母了。
“我知晓湛哥哥的意思了。”屠凤栖道,对于那个最先来找他们夫妻的人,自是不能叫他太过轻松了。
屠凤栖冷笑了医生。
所以,皇叔是什么意思?
他们要这般打哑谜,可他不知晓啊!
景子安觉得自己大概是有些可怜的,这对儿夫妻,竟是什么都不与自己说。
屠凤栖的眼珠子转了转,目光落到了景子安的身上。她仿佛想起了些很是有意思的事儿一般,朝着景子安眨眨眼,“你想知晓?”她顿了顿,歪倒在司湛的怀中,凑到了司湛的耳边低声道:“湛哥哥想要找人去问云战,不若便让子安去。”
她很是奸诈的“嘿嘿”笑了两声,“不知晓湛哥哥可是记得,当年我方才回到昭都中不久,便在国安寺遇见了子安的事儿。子安跟着湛哥哥去了国安寺,谁知晓竟是叫人给剃了个光头,便是浮生大师干的。”
此事叫景子安记恨了好些时候,因着如此,景子安连着好一段时日,皆是没有出现在人前。后来还是她给景子安出了主意,方是稍微的消了景子安的这口怨气。
只景子安与浮生大师,却还是处于相看两相厌的状态。
大抵这亦该是叫做“以毒攻毒”了,浮生大师先是来找了他们的麻烦,便莫要怪他们,亦是将主意打到他的头上来了。
司湛眼中亦是闪过了一抹笑意。
景子安仍在模糊中,便是见着屠凤栖忽然对着他笑了起来。
他惊得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忙干咳了一声,意欲逃走,“阿巫还在王府中等着本王回去用晚膳,本王……咳咳,本王便先告辞了。你们想要做什么,本王已经不好奇了,就此别过!”
只他想要离开,又怎会是这般容易的事儿。还未站起身来,便是被得到了屠凤栖指示的连翘给一把将他给按回了椅子上。
景子安满脸委屈,早知晓,今日他便不应因着好奇,便到战王府来了。
出门不利啊,竟是忘了翻黄历了。
偏偏此时他便是后悔,亦是来不及了。
“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坏事儿。”屠凤栖笑靥如花,“不过是,给你一个机会去报仇罢了。”
景子安会相信她方是有鬼了。
“你过来,我与你说……”
*
浮生大师见着景子安来到的时候,却还是有些吃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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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知晓,当初他仗着景子安仍是年幼无知的小娃娃,便听了司湛的怂恿,将景子安那一头墨黑墨黑的头发都给剃光了。
因着如此,他与景子安之间亦算是冤家了。
“这不是安王么?”浮生大师含笑,朝着景子安挥了挥手,甚至十分友好的给他倒了一杯温热的茶。
浮生大师的茶,寻常人却是求都求不到的。
偏景子安却是不大稀罕。
他这是被逼着来的,若不是他皇叔太过可怕,他是断然不愿意来的。
再看浮生大师那张几十年如一日的少年脸,景子安心中更是气愤了几分。
他几岁的时候,浮生这老头子便是一副年轻的模样儿,如今他竟都快是两个孩子的爹了,浮生大师竟然还不曾有半分的改变。
人与人之间,果真是不能比较的。
景子安叹气,“实话与你说,本王原本是不想来见你的。先前你剃了本王的头发的事儿,本王这口怨气还没消了下去呢!”
当然头发却不是重点了,重要的是,因着被剃了头发成了一个小和尚,他连着好一段时日,不敢离开了这个该死的国安寺,起码十日,皆只能吃国安寺里头的素膳。
折磨死人了!
景子安半点儿都不想回忆!
“呵呵。”浮生大师面上带笑,心中却是隐隐有些不安,“那安王又为何要到老衲这儿来?虽说老衲曾对你做了些不好的事儿,只后来老衲不也是付出代价了?老衲记得,当初因着你的光头,王爷亦是出了不少风头。”
那可不是他想要的!
景子安瞪眼:“这便仿佛是你这酒肉和尚下山了,本王却是偷偷给你下了药,将你丢到了花楼里头。回头你与旁人说,你这都是为着大昭,为着百姓。虽说后来人人皆是感激你,只你心中却到底是心知肚明,此事绝非气你甘愿的。”
这般一个比喻却是叫浮生大师有些头疼,“老衲是出家人……”
“是了,出家人。”景子安斜着眼睛看他,神色间满是讥诮,“你可莫要忘了,你这个整个大昭的百姓,皆是十分信服的大师,却是个酒肉和尚!”
他可都是亲眼见过的,皇叔是没少给这个酒肉和尚带酒!
“算了算了,本王来找你还是有正事儿的!”景子安烦躁地挥了挥手,面上尽是不耐烦,“本王听说,你要劝皇叔去大历?”
浮生大师还未说话,便听得他继续吧啦吧啦道:“本王告诉你,你若是想要皇叔跟着那个大历的圣上去大历,最好还是告知本王,云战到底想要做什么?还有你——”他忽然凑到了浮生大师的跟前来,紧盯着浮生大师的双眼看,“和尚,你可是知晓,乌汗蓉儿与云战之间,到底有什么过往与关联?”
浮生大师目光闪烁,“这个,此事老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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