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凤栖心中感动,却是不依不饶地撅着嘴抱怨道:“战王舅舅便不想多陪陪我不成?先前还说与我一同来找出真凶,现下倒是像一个长辈一般。”
“嗯?”司湛危险地沉吟了一声,别有意味地看着她,仿佛在说“需要我证明给你看我是不是长辈”一般。
哦……确实不是长辈。小姑娘眉开眼笑地打趣:“也是了,除去年纪大了些,战王舅舅可是一点儿都不像是长辈了,哪儿有长辈揪着小辈亲来亲去的,不要脸!”
她这话无疑正正地在战王殿下的心口上捅了一刀,偏生那小姑娘还浑然不觉,双手叉腰,颇为自得地瞪大了双眼看着司湛。
“你的意思是,要试试本王的能耐?”司湛敲了敲桌案,眸色微暗,灼热的目光落在小姑娘鼓囊囊的前胸上,停留了一会儿,又慢慢地移开。
小姑娘一下子便红了脸,捂着胸口尖叫:“啊——战王舅舅不要脸!”
本还打算走进来的卫茅脚步一顿,随即却是停了下来,贼眉鼠眼地朝着连翘打了个眼色,低声道:“成事儿了?”
不该呀,自家王爷这般闷骚的性子,按理说应是被三姑娘给扑倒了!不过听着者声音,倒是夫纲大振啊!
卫茅面带喜色,连翘却神色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打赌?”
赌什么时候,王爷能够将郡主给成功拆穿入腹。
“赌什么?”卫茅挺了挺胸膛,目光戏谑地在连翘胸前扫了扫,嘿嘿笑出声来。
连翘一挑眉,手中的长剑猛地飞出,朝着卫茅的裆下而去。
“啊啊啊——连翘你不要脸!”
外头传来卫茅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房中的小姑娘与战王殿下相视一笑,不免幸灾乐祸。
真相已经查得七七八八了,屠凤栖放下心来,在赵家庄中玩了两日,便悄无声息地回到了昭都中。
布满轻纱的房间中香气袅袅,帷幔下的床榻,身躯娇美的女子低声吟唱,酡红的小脸上满是愉悦。她双手撑在男子的肩上,紧盯着落账顶的双眸中却满是怨恨。
不久前还是千娇万宠的大家闺秀,怎知有一日,她竟会变成千人枕万人骑的妓子?
而将她送到这青楼中来的人,竟是她最爱的男子!
房中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来,隐约可听见男子低吼了一声,随后如死猪一般趴在了女子的身上。肥硕的身躯压在女子的身上,他狞笑着捏了捏女子的小脸,“杜妈妈这回倒是没说错,你的滋味儿确实比这楼里的其他姑娘要好。不过……便是性子烈了些,若不是老子带了药来,只怕你还不从呢!倒也无妨,老子既然吃了你,便定是不会再为难你了。”
他嘿嘿一笑,搓了搓双手后,又在女子的丰满上揉捏了好一阵。不过一会儿,房中便又响起了异样的声音,似痛苦,又似愉悦。
而此时,屋顶上的二人更是满脸通红。
屠凤栖可没想到,从司湛口中得知屠嫣然的下落后,竟是会见着这般一幕。身后的身躯有些发烫,她羞红了脸,耳朵被那人紧紧地捂着。
“战王舅舅。”小姑娘状似懵懂无知一般,扭了扭脑袋,一脸赞叹:“那人可真厉害,都这般久了呢……”
司湛听着下头的动静,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往一个地方去了。早知晓如此,他便不带娇气包来了,听了满耳的这些……也不知会不会将小姑娘给教坏了!
“咳,别出声,等会儿被发现了便不好了。”司湛压低声音,一脸的严肃。
那你羞什么呀?
小姑娘眸中飞快地闪过一抹笑意,她倒不是真的不谙人事,只想着借机逗弄司湛一番罢了。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下头的动静才是彻底地没了。司湛松开了双手,掀开一块瓦片儿,便见着那胖子正从屠嫣然的身上爬起来,眉宇间带着些许自得,慢慢地走了出去。
房中重归宁静,屠嫣然却是动也不动的躺在床榻上。空气中满是糜烂的味道,每一个呼吸,都在提醒着自己,她如今有多脏。
景子默!
她为他付出多少,便是连自己的祖母都能下手,却不知到头来竟落得如此下场!
她不甘心,不甘心!
眼泪顺着面颊滑落下来,她咬着下唇,细细的鲜血从唇瓣上渗出,她却似乎浑然不觉一般。
“你也会哭啊?”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屠嫣然身躯一震,连忙扯过锦被盖在身后,只那锦被上满是不明的液体,她一动,那味道竟是扑鼻而来一般。她身子僵了僵,带着泪痕望向不知何时站在房中的小姑娘,哑声道:“我还以为你怕了。”
怕什么?
自然是怕这如洪水猛兽般的罪名,怕回到昭都后一切已是面目全非。
屠凤栖皱了皱小鼻子,只瞥了她一眼,便指挥司湛去将窗户打开。凛冽的寒气灌进来,倒是将那股味道吹散了不少。
她坐到椅子上,仪态端庄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怕?该怕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些害我的人!”
她有什么好怕的,她并未做了任何对不起旁人的事儿!
“倒是你,被心上人送到这种地方来,滋味如何?”
屠嫣然恨恨的直咬牙,滋味如何?起初她醒来的时候,还不愿相信这一切,只听到了那扭着帕子的妈妈说,她竟是被四皇子身边的侍卫送来的,只惊得她许久不曾回过神来。
她是娇贵的贵女,自是不愿低下自己的头颅。可这等地方,多的是治人的手段,她不服,杜妈妈便对她用药。数不清的男子来来去去,她觉得自己满身污垢,恶心得无以复加!
可最叫她痛苦的,还是那将她送来此处的人!
他怎么可以这般不念旧情!
“你是特意来刺激我的?”屠嫣然双眼酸涩得厉害。
她想,她应当是没什么眼泪可流了。初到时她还哭着求饶,如今却几乎是认命了。
四皇子送她来的,如此便是被人发觉了她不见了,亦不会有人来救她!三叔只管喝花酒,二哥更是整日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如何还有心思来管她?
如今的她,不过是一枚弃子罢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