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淑心中有些不舒坦,分明自己才是自幼跟在大祖母身边的人,怎么瞧着鸢鸢的仪态,倒是比自己还要好上几分?
太夫人的神色亦是冷了下来,她朝着身侧的嬷嬷点点头,嬷嬷便开口道:“淑姑娘今日陪着太夫人这般久,想必是累着了吧?不若老奴送您回去?”
凤淑一怔,她自然是听得出嬷嬷话中的深意的,再看屠凤栖那自然的神色,她心中更是委屈了几分,“大祖母,我……既然鸢妹妹来了,那淑儿便先回去了,淑儿明日再来。”
她慢慢地站起身来,朝着太夫人福福身,这才走了出去。
“外祖母。”凤淑一走,屠凤栖一下子便垮下肩膀来,倒在太夫人的怀中黏糊糊的叫唤,“我好想外祖母啊,半日不见,我便觉得定是要到外祖母身边儿来了。”
太夫人嗔了她一眼,面上的笑纹却是忍不住舒展开来,“你这小滑头,最是个油腔滑调的。说吧,方才这般欣喜,倒是为着什么?难不成是追到司湛了?”
小外孙女儿心仪司湛的事儿,初时大家只当她是崇拜大英雄,后来方是知晓,她竟是认真的。
本不过大趣儿一句,怎知那小姑娘却是笑眯眯道:“外祖母好聪明啊,我还未说是什么事儿呢,外祖母便知晓了。”
太夫人一愣,“这是真的?”
司湛那孩子瞧着自家小鸢鸢的眼神,倒是柔和得不得了的。只是不知,素来冷情的战王,竟是愿意娶鸢鸢。
“这倒是好,外祖母的小心肝儿,自是配得上世上最好的男子。”
房中传出太夫人的笑声,少女娇滴滴地撒着娇儿,既是气恼,又是欢喜。
凤淑站在珠帘外,双手紧握成拳,战王……竟是当真要娶鸢鸢了?
可是鸢鸢……鸢鸢素来是个爱胡闹的,战王是大昭的英雄,怎么会,怎么会想要娶鸢鸢呢?
“淑姑娘,可是要进去拿你的帕子?”嬷嬷见她许久不动,便开口问了一句。
凤淑回过神来,“啊”了一句,连连摇头,“不,不进去了,明日我来的时候,再将帕子拿回去好了。”
嬷嬷含笑点点头,目送失魂落魄的凤淑走远。
屠凤栖亦不过在正房呆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安嬷嬷站在太夫人的身后,伸手轻轻地揉着她的肩膀,状似无意般提起方才凤淑的失态。
太夫人神色变得平静,“倒是我太过纵着她了,现下却是忘了本分。”
当真以为她瞧不出来,方才凤淑挤兑屠凤栖的那句话是何用意不成?
“老奴倒是觉得,表姑娘却是变了不少。方才老奴瞧着表姑娘的仪态,倒是比淑姑娘要好上几分,瞧着与咱们姑娘可真是一模一样。”察觉到太夫人的神色不对劲儿,安嬷嬷连忙出声道。
“你别扯开话题,我又不是瞎子,自然能看得出来,凤淑的心性似乎不大好。鸢鸢是我的亲外孙女儿,凤淑……却是差了不少,到底不是自家的孩子,我便是有心教她,亦要她肯学才行。”太夫人有些饿疲倦。
只是,她教了凤淑多年,该学的没学会,傲气却是长了不少。
“倒也不是您的不是,而是有的人,总归是能学些皮毛。”安嬷嬷亦是有些感慨。
只盼着,淑姑娘莫要做出什么叫太夫人与表姑娘不能容忍的事儿来,便是万幸了。
赐婚的圣旨第二日便下来了,倒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卫茅跟着传旨的公公来到镇国公府中,待到宫人走后,便留了下来。
“本来皇上倒是不愿意将到手的儿媳妇儿拱手让人的,镇国公府家大势大,若是郡主当真成了四皇子妃,倒也能帮衬着些四皇子了。”毕竟,自段宝林事发后,朝中有心人对四皇子的风评,似乎差了些,,六皇子隐隐占了上风。
昭德帝自以为是,是想要将镇国公府拉入四皇子的阵营,好平衡朝中的形势。只他有心当这下棋之人,旁人却是未必愿意做他手中的棋子。
“后来如何?”小姑娘捧着一块糕点,小口小口的嚼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扑闪,倒是是一只贪吃的小松鼠一般。
“后来不知为何,浮生大师竟是来了。先前浮生大师曾给王爷批命,只说王爷此生都得……”卫茅干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咳,郡主是知晓的。浮生大师说,郡主是王爷的命定之人,若是郡主嫁与旁人,王爷便会落得一个惨死的下场,说不得连尸首都不齐全。”
空青鼓起脸来,“浮生大师便会胡说,王爷还要陪我家姑娘白头到老呢,这算什么话儿呀?”
卫茅亦是觉得不大妥当,这分明便是在诅咒自家王爷!
唯独屠凤栖停下了动作,只觉得方才还十分香甜软糯的糕点,一下子便没了滋味儿。
许是只有她知晓,浮生大师并没有胡说。前世司湛确实是因着自己而惨死了,在她的灵堂之上,司湛便已没了胳膊和双眼。
她掏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细细嫩嫩的手指,“然后呢?”
虽有浮生大师批命,只她料想此事断不会这般容易解决,昭德帝可不是个善茬儿!
“后来王爷去求了太后娘娘,王爷说,此生非郡主不娶,若是郡主嫁了旁人,王爷便会生不如死,说不得还当真会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来。”
当然了,自家王爷的原话并非是如此的。不过在三姑娘跟前,作为王爷忠心的手下,他自然是要适当地给自家王爷刷好感的。
“你家王爷还说了什么?”便是知晓这话不是司湛说的,屠凤栖仍是挑了挑眉梢,心中泛起淡淡的甜蜜来。
司湛啊,无论是前世今生,他都总是顾着自己的那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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