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氏当即喜笑颜开,只是一想到此次让她胆颤心惊的罪魁祸首风舒安,原氏顿时痛哭流涕:“羽湘公主,臣妇不过是与严氏争了个正妻之位,严氏缺理,臣妇争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何错?为何公主要以如此阴诡手段加害于我,离间我夫妻母子之情!公主若是觉得臣妇错了,对臣妇有不满,大可冲臣妇来,为何还要对我无辜的孩儿下手?臣妇实在是冤,求皇上为臣妇做主啊!”
钟杨嘴角狠狠一抽,这女人的变脸速度还真快。只不过他也没想到此事竟然会出现差错,难道舒安并没有完全把握的?
“凌夫人,事情还没下定论就喊冤,未免太过心急了吧?”风舒安目光冷然,笑意如寒。
原氏猛地转头看着她,愤恨不满:“羽湘公主,你害完我的寒寒不够,还要想继续害我吗?!”
风舒安嫣然一笑:“凌夫人这是什么话,本公主怎么会害你呢?况且既然是事实,本公主只是将它呈现出来而言,谈何害呢?凌夫人可能会错意了,本公主口中所说你的亲生儿子,可不是凌家二公子,而是凌家三公子,凌文朗。”
原氏的脸色瞬间刷白,满目震惊地看着风舒安,一颗心重重地沉到了海底,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明明一切做得天衣无缝,连轩辕凛澈都能瞒过,怎么可能羽湘会知道!!!
风舒安满意地看着原氏毫无血色的脸蛋,转而对皇上屈膝行礼:“羽湘肯请凌家三公子上殿与凌夫人滴血认亲!”
“准了,传凌家三公子!”风舒安提的要求,钟杨自然全力配合。
原本跪着的原氏毫无力气地跌坐在地上,目光无神,毫无生气。而凌向阳在经历过刚刚心惊肉跳的滴血认亲后,心理承受能力已经比一开始强了许多,还好嫡子是自己亲生的,如今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庶子不是自己亲生的而已。只是看原氏如此绝望的样子,他隐约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凌文朗被人带到朝堂上的时候,还是一脸的疑惑,在原氏被人强行拉着与自己滴血后,他不敢置信地望着水中相融的两滴血液。
“你是我娘?”凌文朗愣愣地看着一脸痛苦的原氏。
原氏看着自己养了十二年不能相认的儿子,忍不住一把抱了上去:“儿啊!我的亲儿啊!娘对不起你啊!对不起你!”
一旁看着这母子相认一幕的凌文韬失魂落魄地走到他们身边,眼眶红红地看着原氏:“他是你亲儿?那我娘是谁?”
“你娘便是十六年前难产去世的周姨娘。当初原氏还待字闺中之时,在上街游玩之时遇见了一名上京赶考的穷酸秀才,两人一见倾心,很快便发展成了私情。后来原氏怀了身孕,要那秀才去给原丞相提亲,但那秀才一心想着考取功名扬眉吐气,若是他们的事情被发现了他必定会永久失去考试资格,所以他拒绝了原氏的要求,还开始躲着她。原氏被无情抛弃恼羞成怒,将那秀才杀害,碰巧那时凌尚书金榜题名又无显赫家世,原氏为了不让人知道她腹中胎儿来路不明,便找了借口对凌尚书一见钟情,非君不嫁,丞相心疼妹妹,便找人操办了婚事。然后原氏在接近生产之时便故意让原丞相将凌尚书外派公干,以便她瞒天过海。恰好当时凌尚书成婚之前便纳了的周姨娘也正值生产,原氏怕日后有人发现儿子并非凌尚书亲生的,便将周姨娘所生的儿子与自己的掉包,日后就算被人发现了,也只会认为是周姨娘与人通奸而已,并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可惜被周姨娘发现自己的孩子被掉包了,原氏无奈之下唯有杀人灭口,然后对外宣称周姨娘是难产而死的。凌夫人,本公主说得没错吧?”风舒安将当年尘封的真相循循呈现在众人的眼前,“你敢不敢让凌文朗与凌尚书滴血认亲?”
“不——!”原氏抱着凌文朗撕心裂肺地喊,泪珠从红红的眼眶中滚滚而下,目光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高傲不屑,取而代之的是一看无神的绝望,“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不关我儿的事,文朗是无辜的!是无辜的!有什么报应都由我一律承担,不要伤害我儿子!不要伤害我儿!”
众人看着原氏为子接近疯狂的样子,心中不禁唏嘘,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不是一旁吴帅紧紧拉住他,他都忍不住上去直接了结了那个贱/人!他疼她这么多年,为了她一个妾室也不再纳,本以为自家妻子是个温婉贤淑识大体的,却怎么也没想到成婚之时便给他带了顶大大的绿帽!今后让他的老脸往哪里搁!!
凌文韬看着自己一直当作亲生母亲看待实际却是杀害自己亲生母亲的凶手原氏,心中苦涩得仿佛灌了籍贯黄连,他自嘲地笑着,原来自己一直所谓的嫡子就是一个大笑话!!
风舒安眼帘掩了掩,仿佛是没有眼看这样荒唐的一幕:“既然凌夫人都认了,想必本公主准备好的证据便不用一一呈上来了吧,茉儿,早朝过后将物证都交到京兆府吧!”
“原氏若绮,不守妇道,与人通奸;杀害情夫,丧尽天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手中沾染人命数条,特押京兆府查办,吴帅听令!朕给五日期限你,彻查原氏当年犯下的一切罪孽,五日之后,朕要看到对原氏的处决结果。至于凌文朗,虽非凌尚书亲生儿子,若是京兆府查清其对原氏所犯一概不知情,具体处置,可交由凌尚书负责。”一场以攻击羽湘公主与削弱皇权的斗争由太后一派的官员轰轰烈烈地发起,却由皇帝一方的胜利而怏怏结束。
“皇上!古来为人臣者,应先修身齐家,后而能替皇上治理国事。臣户部尚书凌向阳,未能教导妻子仁善德慧,以致其犯下大错,家不成家。正所谓家不齐何以治天下,臣深感有愧,有负圣恩,还望皇上恩准臣辞去户部尚书一职,告老还乡!”凌向阳仿佛一早之间便憔悴了十分,明明头发还没显白,他跪下之时颤巍巍的身子却显得各位吃力,他深深地叩了三个晌头,然后将自己头顶上的官帽摘了下来,小心不舍地放于地上。他知道,今日若自己不请辞,这帽子也戴不久了,还不如主动请辞,这样还能在离去之时,给自己留一份最后的尊严。(未完待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