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回罗恭实在是忍不住了,还悄悄问过玉将这个问题。
那会玉将也是微愣,不明白罗恭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之余,他即刻断言玉拾绝对没有什么双胞胎的姐妹。
玉将本身虽有点感觉到摔了一跤之后的玉拾有些微不同,但他想着从那般高的假山上摔下来没死,也没摔残半点,除了擦伤淤青之外,玉拾全身上下也没什么严重的伤。
玉将那会便想,这不仅仅是玉家列祖列宗的保护,更是玉拾自已的造化,大难不死之后,玉拾便是性情有些改变也在情理之中。
罗恭得到玉将肯定的答案后,便自此未再问过什么,只觉得玉拾在两年前自足有一丈之高的假山上摔下来之后,不仅将玉拾摔得脑子更聪慧,连带着为人处事也变得颇有上位者的风范,可见摔的那一跤着实万分神奇。
那原本自玉拾进锦衣卫当差,便一直与玉拾唱对台戏的连城便是后来慢慢臣服在玉拾的魅力之下,当然这种魅力并非指人外表的魅力,而是一种人格魅力,一种无法形容好似天生就该如此的气质魅力。
罗恭心中虽想得多,也回想起这两年来点点滴滴中玉拾的一些改变,但终究他从未怀疑过玉拾不是所认识的玉家长女,只是觉得玉拾在这两年间应当是瞒着他学过许多本领。
尚记得罗恭有一****玉拾,那些有时连他都不知道的学识是在什么时候学的?
玉拾说,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悄悄学的,因为她想要当一个合格的锦衣卫,不求学富五车,但求用到时不会全然空白。
罗恭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赞了一声玉拾颇有上进心之后,便又问她这些学识是谁教她的?
玉拾干脆直接拽起文来,摇头晃脑地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罗恭更是满意地笑了,自此不再问这方面的问题。
罗恭不知道的是,当他在问玉拾这些问题的时候,玉拾深怕他窥得她实则是魂附于原来玉家千金的假玉拾真文泰,那会她虽答得很溜,但放在桌底下的腿还是软了一软——被吓的。
玉拾见罗恭听她说后便沉默不语,看她的眼神也似乎回到了当初她刚重生在楚国时,罗恭总时不时小试探她一番的那个时候,心下不禁一惊,面上还是保持着平静无波,只疑惑问道:
“大人是不是觉得卑职说错了?”
罗恭道:“不,你说得对,在这些事情上,你总是比旁人要想得透彻些。”
对于罗恭的称赞,玉拾笑而不语,总觉得这个话题不可再说下去,当然也没什么好再说的,于是转回案情上:
“无论是钟小李,还是方掌柜,两人皆异口同时直指公主殿下,大人对此有什么看法?”
罗恭也未再想玉拾摔跤后的不同,心思转到钟清池被刺杀一案上,听玉拾说完方掌柜所言之后,他想了想道:
“附马爷对公主殿下全然收了他辛苦所得的私业盈利颇为不满,却又无计可施,可钟尚书却是站在公主殿下这边……这倒是令本座着实有些惊讶。”
玉拾道:“户部里大多是太子的人,且这些人还是主管着户部运作,钟尚书身为户部之首,自然更是太子的人,这样的事实早已是人尽皆知,大人觉得这会不会与太子有关?”
罗恭早有想到这一层关系,但玉拾话中之意明显不仅仅指这一层关系,而是别有他意:
“你的意思是?”
玉拾道:“先前闲着无事之际,卑职除了收集朝中文武百官的一些隐密之事外,卑职还对四位皇子公主做了一番细致的探查……当然这是私底下的,卑职做得滴水不漏,大人不必担心。”
本来说得好好的,中途见罗恭一听到她竟连楚国的四位主也做一番私下调查,不禁皱起了眉头,玉拾见状忙续口又说了保证绝然不会让那四位主发现的话。
可即便如此,罗恭还是颇为严肃地道:
“我们虽名为皇上亲军,且不同于其他禁卫亲军,甚至是皇上最为倚重的右臂,但玉拾你别忘了,皇上还有东西两厂这左臂,倘若我们是皇上的右手刀,那么东西两厂便是皇上的左暗器,这暗器可伤天下人,没有谁例外,我们自然也在其中!”
玉拾微微低下头去:“卑职明白。”
罗恭看着这样的玉拾却道:“不,你不明白,指挥司里有归档附马爷的全部情报,无论是明面上的,还是暗底里的,只要是关于附马爷的情报,本座这里没有遗漏的,但你知道为什么本座的指挥司里归档的情报能有附马爷的,甚至是关于太子妃、皇子妃的,却唯独没有那四位主的情报么?”
能让罗恭忌惮,半丝不去探查四位小主的情报,这只能说明罗恭有所顾忌,且这顾忌还不小,而能让罗恭有所顾忌的,玉拾想除了楚国的皇帝朱元,是再无他人。
玉拾上辈子虽是个才华横溢的公主,但无忧无虑的同时,她对朝政也是从不听闻,从不干预,最多也就自后宫那三千烦恼丝中听到一些蛛丝马迹,即便如此,她也从来不管,只将那些听起来很惊心动魄的闲言碎语,做一个左耳时右耳出的处理。
所以玉拾能明白皇族中对皇权的一些争斗,但对朝中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却还是了解不深,有时还需罗恭提点她,她方能转得过那条条道道的弯来。
可罗恭此刻的话已明显不是关于朝中格局的问题,而是直指楚国第一人,锦衣卫衙门的直接顶头上峰——皇帝朱元!
玉拾心中有个猜测,但却有点不明白:
“皇上……不许?”
在罗恭赞许的点头之下,玉拾明白自已猜对了,而在明白的同时,她也深刻明白到自已已犯了皇帝的大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