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一章供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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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俊与陈奇宾之间的微妙,有心人瞧的清楚。而在座的各位爷都是兴风作浪的弄潮儿,对于人情世故方面的冷暖,嗅觉自是豹子一般灵敏。

    一知半解的人们有些发愁,愁的是也不晓得这二位大咖中间的误会到底有多深,且不说他们一位是经管商业命脉的冠帽者,一位是万夫莫敌的商业领袖,都是不能轻易得罪得起的主儿。你说事情没搞明白之前,就是转风使舵是不是也没个方向?那不如就中立,国人最讲究以和为贵,这也算是中庸之道,虽无建树,可到底是明哲保身嘛。

    于是乎,心思活跃者打着哈哈欲将气氛活跃一番。有希望就要诉诸实际,诸人察言观色,见陈奇宾面色如覆霜,这样的极点气象,只怕是即便夸了赞了也是反效果,轻者或许是落得横眉冷对,重者或许会是逃不过一顿冷嘲热讽。何况,人家风|流人物,又不是一三岁娃儿,岂用你们来哄得开心一笑?其中的利害大家还是晓得几分,酌情考虑之下,一群讪讪目光只能有意无意转向陈奇宾身旁的林珺,无孔不入的英豪们寻思着不如从旁处下手?夸了干女儿不等同于给干爹脸上抹金吗?僧面佛面一家人。却见人家林珺拾眸一瞥间,那是灼若芙蕖出渌波,展唇一笑,是真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整个儿就是明眸善睐,柔情绰态。终归是国外长大的,林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神态把这些也算见过世面的人们佩服的无地自容,小巫见大巫啊。话说,齐刷刷刀子似的眼神咋就摁不下林家千金的骄矜呢?赶明儿,咱也要换美元把孩子送到国外修行一两年,待归国时候,岂不也是端庄如斯?

    人比人,气死人。陈司长家的千金果然是与众不同的。

    徐俊见气氛热烈少有人注意时候,徐俊绕了后面去了庭院。庭院里,丝瓜藤、葡萄蔓儿纷纷不甘示弱漫上木架子顶,耳鬓厮磨着窃窃私语。徐俊信手折下一朵刚开的花儿,捻在手里把玩,那花儿娇娇嫩嫩,岂容得捻玩儿,不多会儿,那花汁子便蹂|躏得手心尽染。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是林珺阴阴凉凉的声音,自打上次山上那一见之后,这是两人头一次相遇,而这相遇背后她自然是下了一番工夫,徐凯正是成人之美的关键所在。

    徐俊没有回头,他默了一瞬道,“我始终希望你是枝头的花,是被人怜惜的花。但你其实很明白,怜惜你的人不是我。”

    “所以,你一直避开我。”

    “放手吧,不然只会徒增烦恼,而且令尊大人若是因此失和,岂不得不偿失?”

    “你这是威胁吗?”林珺声音倏然冷了下来,徐俊所说这些,她怎能不懂,她只是拗不过心里的那股子劲儿,任是怎的也是要求一个平衡。

    “你是聪明的,若是想得通,便是晴天。”徐俊言罢就欲离开,他抬脚瞬间,却听后面沉声道,“陈叔会以我的名义入股徐氏,后面将发生什么,你应该晓得透。”

    徐俊心下一沉,他转身看着林珺,“你应该更清楚玩火无疑**。”

    林珺冷笑道,“我就说吧?凡是血肉之躯,都是有弱点的。就是天之骄子徐俊你,不也是少不得俗世的牵挂吗?徐氏本来就是你的软肋。别说常玟是否为你真爱,在利益驱使下,她同样可以沦为牺牲品。”她恨恨盯着徐俊,“我即便玩火,也有陈叔罩着,再后面还有老爷子他们,而你呢?”

    面对林珺的咄咄逼人,徐俊只笑了笑,他慢腾腾将花儿凑到唇上,嗅了一嗅,道,“各花入各眼,你又何苦?你本来就是枝头最耀眼的那一朵,有的是男子钟情。”

    “可惜他们都不是你。”林珺话音儿被清风撩得打颤,她往前一步,“若是你能将我视为入眼的花儿,我岂有寂寞时候?”

    徐俊面色落了黯然,他诚恳道,“我此生对常玟忠贞不渝,别的花儿再艳,我也断不会始乱终弃。”说罢,便从林珺身旁径直回了大厅。大厅里空落的只余狼藉杯盏,徐俊疲累的坐到敞椅上,以手支颐,那眉头紧蹙如山,重重心事显露无遗,他怎能不忧心呢?林珺嘴浅,但是她此番告诫,断不会是信口开河,而更可能是陈奇宾故意放出口风,陈奇宾此番绝非善意,他竟然用林珺来掩饰,这倒不是徐俊想得到的。

    徐氏不单单是一个人的心血,它凝聚的是一代佼佼者的历史,若是陈奇宾存心摧垮,只怕不是覆巢毁卵,也是要历经伤筋动骨的劫难。

    豺狼虎豹尽已出洞,那后面的戏码,似乎是圆满如玉盘了?他们是孤注一掷还是稳扎稳打,徐俊一点着量没有。

    只一场婚姻而已,劳师动众到这般地步,徐俊只是匪夷所思的难解。

    “徐总,那边就等你了,这到处遍寻不见,没想到你又转了回来。”徐俊正冥思苦想之际,有瘦高个儿小俊才巴巴奔了过来一脸热切道。

    那边独独等他了,这怎能好意思叫人候着,徐俊按下波澜起伏的心思,随口应了一声,便起身随行。

    “徐总,我年轻说话可能不随心,您别介意。”走了一小段儿,小俊才左顾右盼,看周围一片空茫,他吞吞吐吐,遮掩着欲说还休。

    徐俊听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突兀冒出这么一句,不禁纳闷着抬眼看着小伙子,似是面善,他道,“我们见过面?”

    徐俊的目光无意中也是敏锐如箭,让人防不胜防的揪心,小伙子目中若有不明神思现过,他笑的清浅宛若薄风,“徐总日不暇给,大约不会记起我来。”

    徐俊静看过他一眼,觉出他似有话不好明言,稍默了一瞬便道,“你有话就说吧,我自有分寸。”

    小伙子未作声,面色却是愈发沉静,若有所想,两人走了一会儿,他终于叹了口气,仿佛是很舒畅的样子,“我一年前曾供职于徐氏,我家父曾经跟随过老爷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