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谷与卫铭阳已经几度前来,欲要将熊治带回上三门禁地的囚牢中关押。
夏芸当然是数度将这二人挡在门外,厉声斥责,不许二人进入客房将熊治给带走。
公孙谷与卫铭阳被逼无奈,只得又去面见老主人,说夏芸刁蛮,强行扣下了熊治。
皇帝温怒!
随即这皇帝二度下旨,让夏芸遵从卫铭阳与公孙谷的意思。
见到皇帝圣旨,夏芸知不能再用强硬了。
夏芸打开们,将卫铭阳和公孙谷放进客房内让他二人亲眼瞧见熊治是昏睡在卧榻上,如此这二人的心里自然会安稳些!
随后夏芸悲戚地恳请卫铭阳和公孙谷允许她将熊治留在客房中暂宿一晚。
夏芸只要求这一晚,而天明后,卫铭阳、公孙谷便可前来将熊治带走了。
二人见夏芸这么一说,卫铭阳与公孙谷也不好再僵持。
想着熊治不就是在客房中暂居一晚吗,这也没什么。
这下三门不也在帝都城内吗?只要严加看管,那还能让熊治跑了不成?
卫铭阳、公孙谷答应了夏芸的这个要求,只在客房外多加了人手戒备,并命神威门、侦搜门、神捕门的三位大师兄周旨菁、冯天赐、欧洋毅三人负责监督。
安排妥当了,卫铭阳与公孙谷二人这才安心离去。
卫铭阳与公孙谷离去后,夏芸便将客房的门一闭,安心等待夜深人静的那一刻了
由于害怕卫铭阳、公孙谷二人的逆天武技会察觉异常,清虚子不敢留在这客房的密室里。
此刻清虚子正在西城墙外的密林中看护着马匹呢。
夏芸在决定要救熊治脱身后,就想到自己是不便陪着熊治去逃亡的。
唯有依靠清虚子相助了。
而清虚子正有此意,这便正好。
夏芸让贴身丫头给清虚子送去一封密信。
为了崆峒派着想,在密信中夏芸让清虚子先去辞行离开了帝都。
这么一来却可迷惑卫铭阳与公孙谷。
另外则等于是告诉卫铭阳等人,熊治逃亡一事和他清虚子无关,自然也就和崆峒派扯不上任何关联了,除非公孙谷、卫铭阳能当场抓住和熊治在一起的清虚子,否则就不要因此而牵连了崆峒派。
实际上清虚子在远远离开帝都一段距离后又悄悄地绕了回来。
清虚子主要是将熊治的那匹‘黑风’马给先带出去藏在密道出口的密林中。
清虚子还需给自己也准备一匹能跑的快马、都一起藏在那里,只等深夜将熊治救出来后,二人好连夜逃亡。
至于夏芸自己去上三门驻地硬闯,不过是想先将熊治弄出来。
不过夏芸也知道自己虽然能趁着刘斌、公孙谷、卫铭阳不再上三门时将熊治强行带离囚牢,但是囚牢的值守差役定会立即将此事禀告这几人。
而夏芸再知道熊治癫狂之后,探明了熊治已经失去了自制之力。
这种状况下的熊治,带着他在光天化日下行走又如何能隐藏踪迹呢?
用马车载着熊治逃亡虽然可行,但这速度上就慢了不少。
而若是刘斌、公孙谷、卫铭阳这三位逆天一类的强者追来,自己是不可能带着熊治跑掉的。
所以夏芸不得已,只得是用了这招瞒天过海。
先假意由她用马车载着熊治逃亡,这必定是逃不掉的
随后被公孙谷追上并带回帝都这都是夏芸已经料到的结局。
夏芸在意的是将熊治带回帝都后的去向,是绝对不能让他再被关进囚牢中去了。
夏芸将熊治带到这间客房中,正是要利用这客房中的密道来救出熊治。
清虚子的离去和夏芸、熊治被追回来,这些都可以起到迷惑公孙谷和卫铭阳的注意力,让二人因此放松些警觉。
而只等临近午夜时,再让清虚子带着熊治走密道逃离帝都。
从午夜到清晨,最少也有六七个时辰。
这比下午那匆匆忙忙的一两个时辰而言,这时间上却要长出许多。
这样一来清虚子和熊治是能够安全走出一大段距离去的。
重要的是还有夜色的遮掩,逃亡的清虚子和熊治的踪迹,又可以不被他人发现。
当明日天明时,即便是夏芸本人都不会知道出了密道的清虚子和熊治,会选择往何方逃亡了
如此就算是公孙谷、卫铭阳要追,那也在无形中加大了追踪的难度。
这就是夏芸定下得瞒天过海的救人计划。
夏芸知道自己这么去做,一定会伤害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时刻关爱着自己的父皇
可夏芸知道了父皇心中升起的杀意后,她又不能视熊治之生死于不顾啊
虽然左右都是难,可面对熊治生死抉择之事
时,夏芸决定这次还是要违逆了父皇心意,她也唯有想着日后再莫悖逆父皇来报答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卧房中传来了低低的震颤响动。
可沉浸在忧思中的夏芸竟未能察觉。
“云姑娘我该带着熊兄弟离去了”
清虚子低沉而伤感的话语在夏芸身后低低地传来。
夏芸略显虚弱的娇柔身躯轻轻颤了颤。
匆忙回首一看,清虚子已经走出了地底密室,正站立在卧榻旁,审视着被制住穴道的熊治。
经过一天一夜的折腾,又被长久禁锢了穴道,这会儿的熊治早就在疲倦中沉沉睡去。
夏芸凄然行至熟睡的熊治身旁,一双星彩四溢的美眸中,数滴清泪早已默然滑落于娇艳无比的脸颊
伸出那双葱白似的小手想去将酣睡的人儿摇醒
可那小手刚伸出少许便僵在了那里!
默默注视着沉入梦乡的熊治,夏芸紧咬的红唇微微动了动,却未张开
显然此刻夏芸是有千言万语要对熊治倾述
然而眼前的危机重重和熊治醒来时痴狂的神情却让夏芸打消了倾述的念头
沉默了片刻,一旁的清虚子不觉是显出了几分的焦躁不安!
时间对于清虚子和熊治而言、那是万分珍贵的啊!
清虚子急促的呼吸让沉默无语的夏芸清醒过来。
将那一双小手收回,用丝帕拭了拭滑落脸庞的泪痕,夏芸喃喃地道“治哥哥芸儿就不送你了,祝你和清虚子大哥一路平安啊”
说完夏芸豁然转身走向了外间的小厅,不再看清虚子与熊治一眼。
清虚子悠悠地长叹了一声,俯身去卧榻上将熊治起来抗在肩头,随后快步走入了通往地底密室的通道中。
卧榻中随即又传来了缓缓地低沉震颤声。
夏芸的心猛地一揪!
暮然间回眸去再看时,那卧室中早没了清虚子与熊治身影。
夏芸的娇躯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似无力在在支撑自己站立,夏芸伸手一扶身前的茶桌,那人却瞬间一软,随即重重地坐在身后的靠椅上。
清冷的泪,如泉涌般滚落出那双眼眸
撕扯的痛,慢慢占据了夏芸柔弱的心
无尽的悲,汹涌与夏芸幽幽地思绪间
夏芸不知道自己和熊治这一别是否还有重逢之日
即便是有重逢之日,夏芸却不敢想象知道了真相的治哥哥又会以何种姿态面对自己
是昔日的恋人重逢?
还是日后的宿敌相遇?
这所有的一切,似已不由她和熊治所能掌控了
第二日,当一轮骄阳高悬于苍宇时。
客房的门被人从外是一掌击开。
公孙谷、卫铭阳、周旨菁三人是鱼贯而入。
一查过客房,卫铭阳与公孙谷是神情大变,怒形于色了!
因为这客房的两间房屋里,仅见夏芸一人是神色默然地独坐在小厅的靠椅上,那里间的卧房中哪里还有熊治的身影呢?
夏芸见三人冲进客房,她却不言不语。
缓缓起身,夏芸一言不发的走出了客房,随即是出了下三门的驻地,径直去了皇宫。
夏芸是想向自己的父皇去请罪去
客房中的公孙谷、卫铭阳是怒火中烧!
虽是怒火中烧,但他们却不敢在其他人面前发作。
只等夏芸离去后,公孙谷这才怒吼道“昨夜有何人见到这房中的熊治离去吗?”
听得这声怒吼,周旨菁却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昨夜和冯天赐、欧洋毅两位师兄是一晚不曾离开此地半步,这一夜无人走出这客房半步”
卫铭阳和公孙谷一听,觉得十分蹊跷!
一番商议,他们随即得出了结论:这客房中有古怪
随后是一阵捣腾,那通往地底密室的入口便被他们发掘了出来。
卫铭阳与公孙谷是大惊失色!
这客房里是什么时候挖出的暗道与密室的,他二人竟然不知。
二人仔细一想才想起这间客房原来可是夏芸的居所,后来夏芸移居别地后才将此地改作了客房。
嘿嘿!看来这暗道与密室是夏芸早就挖好了的。
卫铭阳与公孙谷不得不佩服夏芸的心机!
既然发现了暗道,熊治失踪的谜团也就解开了。
周旨菁不等卫铭阳吩咐便领着众多差役顺着那密室的通道一路追去。
等他们从密道的那头追出去,那已是帝都城的西城墙外了
这几人此时方才醒悟,当日清虚子从西门离去不过是使了个障眼法。
清虚子先从帝都城西门离去,随后一定是悄悄地从西城墙外的密道中又
返回了下三门驻地的客房。
而昨夜定是清虚子带着熊治从这密道中逃离了帝都
清虚子现在肯定是带着神智痴狂的熊治一路远遁而去了。
公孙谷和卫铭阳一合计,从昨夜至今,这清虚子带着熊治虽然已经离开了十余个时辰。
可是由于熊治神态癫狂,十分惹眼。
为了不显露逃亡的路线,清虚子一定会选择走偏僻的小径,而且不敢去人多的集镇投宿。
这么一路走下去,其实是走不快的。
想想早先熊治和逍遥子曾经已白驼山雪云寨的身份去江南古镇的百盛镖局抢过‘标的’
而且熊治最早出道时,曾经是做过南粤郡盐帮的帮手参加过一届群英会。
从这里去想,熊治最早出现之地应该是江南。
那熊治的老巢极有可能是在江南某处。
这么判断,清虚子带着熊治逃亡的路线有两条
一条是就此往西,返回崆峒派的宗门驻地去
另一条则有可能是往江南而去了
商议一定,卫铭阳命令侦搜门的大师兄冯天赐立即画出熊治图像,向各地州府郡县发出稽查文告。
命令神捕门的大师兄欧洋毅立即前往南方诸郡府,严查过往之人。
而让周旨菁负责通往西边的道路,重点加强往凉州府而去的各处路口的盘查与防守,务必能抓回熊治。
周旨菁、冯天赐、欧洋毅听了卫铭阳吩咐后并未立即行动。
这三人互视了一眼,随即那周旨菁望向了卫铭阳,问道“启禀门主,倘若在抓捕熊治时,清虚子真和他在一起,且清虚子出手阻扰时,那属下等该当如何处置啊?”
卫铭阳和公孙谷看了看,却有几分无奈。
清虚子毕竟是九重天里崆峒派未来的掌教,轻易是不好伤了他的。
沉思片刻后,卫铭阳方才缓缓地道“倘若清虚子真和熊治搅在一块,你等只需盯住他们,切莫惊动”
“随后只将详情火速回报我与公孙先生,我等自有办法解决此事”
三人有了卫铭阳的这个吩咐,这才是躬身一礼后,纷纷地匆忙下去布置相关事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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