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迷雾散布于天地间
让整个江面上显得是昏暗一片。
熊治和清虚子各自运足了目力,透过了薄薄的迷雾,仔细盯视着江心中一条不住晃动的细长黑影。
随着逆流而上的游船越来越接近那物
熊治和清虚子看清楚了前方不住摇晃的物品
原来那竟是一根粗大的黝黑铁锁,横亘于大江上,将上下往来的船舶航行路线给生生截断!
“天呀!老汉在这条航路上生活了数十年了,从来都是顺风顺水的啊!”
“偏偏今天怎么就会有这么一根要命的铁锁横江阻隔了去路啊”
等看清了那根铁锁阻断了航路,船家便在一旁叫起苦来。
熊治和清虚子对视了一眼,二人心中是雪亮一片。
既然这根铁锁是现在才出现的
那很显然,这铁锁横江,是冲着熊治和清虚子来得。
不截断或者解开横江的铁锁,这游船就无法在前行半步了。
船家不待熊治和清虚子吩咐,早已经是收起了船帆,让随船的浆手们在两侧摇起了船桨,将游船艰难地移近那根横江的铁锁。
“先退回去吧!”
“这天色就要亮了,等天亮后,我们去沿岸看看再说”
清虚子略一沉吟,立即吩咐船家掉头而回,就在临近的江岸边靠泊。
那根横亘在江面上的黝黑铁锁,他和熊治都看得真真切切。
清虚子自问是不能将那黝黑的铁锁挣断。
而熊治虽有宝剑在手
但是面对这么一根粗细如儿臂的精铁搅成的铁锁,熊治那把剑,怕是难以砍断!
而这时游船是在借助风势逆水行舟
这时不敢速度太快,因为船速太快,就会让游船直接冲撞到横江的铁锁上,那样是会造成船体碎裂而沉没的。
船家只有收起了风帆,靠人力操桨而行。
但是面对激流奔涌的江水,人力又岂能维持的长久呢?
这样耗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只有先退至江岸边靠泊,待到天明时再由熊治和清虚子去沿岸探查一番,解掉这横江的铁锁就可以了。
船家听了清虚子吩咐,忙让船工们操纵这游船掉头而回。
他们准备就将船在沿江的岸边靠泊。
在激流奔涌的大江中着人力掉头,并不是一见容易事!
就在游船上的船工们费尽了心力将船儿调转船头,顺着江水往回而去时,大家已经是筋疲力竭了。
却此时众人忽听江岸边传来了阵阵的低声呼喝之声
随后就听从江水中传出了一阵‘哗啦啦’的嘈杂之音
一根和前面阻拦江面的那条铁锁一样粗细的黝黑锁链,忽然从江水中升起,横在了刚调转船首的前方数十丈处的江面上。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故
晓是船家驾船操舟的本领再高,也无法在此刻停下顺流而下的游船了。
‘嘭’闷响声中,船上的众人只觉得船身一阵剧烈颤抖传来
随即船首在和横空升起的铁锁相撞下,当即碎裂的四散开去
而整个船身也在这一撞之下,崩裂出无数宽大的缝隙
崩裂的船身并未因铁锁撞毁了船首而停止下来。
在激涌的江水冲击下,船身依旧往铁锁上挤过去。
‘咔嚓咔嚓’挤向铁锁的破损船身,在一声声脆响中,一段段地持续碎裂开
“上铁锁”
“往北岸去”
清虚子大吼了一声,双足在持续崩碎的船身上一点,身躯便冲天而起,直扑向前方正挤碎船体的铁锁。
熊治早已经从背后抽出了‘剑无名’
听见了清虚子的呼喊,熊治紧跟在清虚子身后,跃上了那根崩毁了游船的铁锁上。
清虚子在前,熊治紧跟于后
二人足踩着剧烈摇摆的铁锁,穿入迷雾笼罩的江面,往大江的北岸飞速奔行过去。
一路飞速接近江岸,只见脚下这根粗重的铁锁一直伸入到江岸边的深深山林中。
微黑的山林内,似有人影不停晃动。
“小心了”
“有暗箭”
前行的清虚子低低的怒吼了一声!
熊治神情一振,仔细去听时,就听见在江水湍急的嘈杂声中,夹杂着一阵尖厉的锐器破空之音。
“往铁锁下面闪躲”
清虚子再次低吼了一声,随即他双足忽地离开了踩踏的铁锁,整个身躯就往下坠落,就在坠落中,清虚子一伸手,抓住了铁锁,让整个人悬挂在铁锁下方。
熊治则往下一扑,伸出左手
紧紧抓住了铁锁
而熊治的双足却趁势一盘,搅在了铁锁上
清虚子是让自己悬挂在铁锁上,而熊治则是让自己全身都紧紧贴服在铁锁上。
‘哧哧哧哧’熊治刚贴在铁锁上,就听见在一阵锐器破空的尖鸣声中,数十支羽箭穿破了薄薄的迷雾,从自己上方激射而过。
清虚子单臂一用力,整个悬挂在半空中的身体往起一荡,随即又轻巧地落在铁锁上。
展开了轻身功法,清虚子飞速扑向了雾色笼罩的江岸。
熊治用手一推铁锁,双足一收,站起身来紧跟着清虚子之后,冲向了层层雾海。
清虚子扑到了江岸边,身形不停
只是一晃,他便冲进了左侧的密林中
紧跟而来的熊治毫不犹豫地闪身穿进了右侧的密林中
随即是一阵阵惨呼声从两侧的密林中传出
片刻的功夫,熊治率先又冲出了密林
清虚子随后从另一侧的密林中显出了身形
清虚子来到熊治身旁,随手一扔,将一名身材消瘦的夜行人给仍在了地上。
“你就没打算留下个活口来问问?”
见熊治独自站在江岸边,清虚子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呵呵!我想着大哥你应该会留下个活口,所以小弟下手就快捷了不少”
熊治呵呵一笑,随即他指了指被清虚子扔下的那名夜行人笑道“哈哈我说对了吧!大哥不是带来了这么个活口吗”
清虚子面显无奈,随即将那名被他扔在地上的夜行人拎起来喝道:
“你们是那个门派中人?”
“竟敢来袭扰我九重天内的崆峒派门人”
被清虚子捉住的夜行人听了清虚子的问话后,身躯便微微一阵哆嗦传出
“在下是荆州府地域中‘七星帮’中的护法”
“可可我等并不知晓今夜截杀的人是崆峒派的弟子啊”
清虚子面色微微一变,话语渐现冰寒
“是谁人要你等前来行此恶事的?”
“今夜在荆州城客栈内的三个蒙面劫匪,是不是你七星帮派去的人手?”
那名七星帮的护法颤声回道“是”
“夜里前去客栈行窃的正是我帮中的三位兄弟”
“原本我等只打算从两位身上盗取一样物品”
清虚子冷冷地问道“尔等想盗取什么物品啊?”
“是一本书”
“他只让我‘七星帮’的兄弟帮着从两位身上盗出一部心法修炼的书籍”
“他说两位是他们门派中叛逃出来的人,叛逃时偷盗了门派的一本”
“啊”
这名七星帮的护法话语尚未说完,便发出了一声惨叫!
那人则扑到在地面。
清虚子和熊治定睛细看时
只见这名七星帮护法扑到在地的躯体上,一支黑色的羽箭,已经从背后钉穿了他的后心!
“杀人灭口”
清虚子和熊治同时轻呼了出来!
两人忙顺着羽箭射来的方向望去
见那激流涌动的大江中,正有一叶扁舟如飞般顺流而下。
扁舟上立着一个身披蓑衣、头顶斗笠、手执硬弓、腰悬箭袋的人。
离得太远,熊治和清虚子并不能看清那人的摸样。
那一叶扁舟顺水而去,去势极快,转瞬间便远远地消失在迷雾笼罩的大江上。
立即去追击此人显然是不可取的。
因为在雾色遮蔽下,你无法判明那人会在大江的哪一边弃舟登岸。
你即便有心去追
但在层层迷雾遮蔽下,追击的结果将很难有所收获!
熊治和清虚子也只能作罢了。
原来二人乘坐的大船早就被横亘在江面上的粗大铁锁给崩毁了。
落入大江里的船家和手下操舟的船工们,也已经被翻滚的江水所卷走了。
“希望他们能平安”
熊治和清虚子望着翻滚奔涌的江水,默默祷告了一番。
二人知道这些操舟的船工们都是日夜生活在江河湖泊中的,应该都有一身不错的水中功夫!
刚才事出突然,两人就算是有心去救,也无法在仓促间救出几人来。
更何况熊治自己就水性不佳!
充其量也就会个‘狗刨’之类的粗浅姿势。
熊治凭此也仅能在平静的河水中自保而已。
而在波浪翻涌的大江中,熊治那点水性,连自保都难,就更别指望他能去救别人了!
清虚子生长在北方,他的水性同样好不到哪去。
r />
两人见那两根粗大的铁锁依旧悬浮在江面上,若是不将之解除,那随后航行的船只均将会遇见麻烦。
熊治和清虚子不敢怠慢,身影晃动间,二人分开来,一人处理一根铁锁。
找到了江岸边禁锢铁锁的地点,二人解去了横江的铁锁,随后汇于一处,穿行在山林内
一番跋涉,熊治和清虚子终于来到了一处集镇上。
两人的行李都随着那艘崩毁的游船一道葬身江底了。
还好熊治装盘资的兜囊始终是缠在腰际的,因此虽然是失去了行李,但有银子在手,一切就都不是难题了。
熊治和清虚子在集镇上歇息了片刻,随后去雇了一辆马车。
坐在马车中,熊治和清虚子继续赶路!
背倚着马车的车橼,熊治陷入了沉思
那名七星帮的护法说有人请他们来盗一本书。
那会是本什么样的书呢?
可熊治明白,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书籍。
那帮贼人若是要盗,就应该是冲着清虚子来得。
熊治不由得斜眼打量起了同行的清虚子。
“大哥那七星帮的小贼们说要从我们身上盗一本书去”
“可我身上除了银子和银票外,根本就没有什么书籍呀?”
“我真不明白这些小贼们是想来做什么?”
清虚子见熊治是话里有话,当即伸手从贴身的衣襟内摸出了一卷薄薄的书册来。
“他们应该是冲着此书而来的”
熊治看了一眼清虚子手中的书册,面容中显出了几分不解的神情道:
“就为了这么一本书吗?”
这本书熊治见过,就是那晚赶去霸陵的路上遇见清虚子和铁衣卫争斗时,被救的‘千面人王’屠胜在离去前交给清虚子的。
清虚子微微一点首,话语悠悠地道:
“是啊!他们就是为了这本书”
[小说网,!]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