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就象着了魔似地冲下楼来,一到饭厅就跳上了大餐桌,眼前的东西,不管是酒瓶还是木盘全都被他踢飞了。他在朋友面前大嚷大闹着说:只要当晚他能追上那丫头,他愿把**和灵魂全都献给恶魔任其摆布。”
“那些纵酒狂饮的浪子们被他的暴怒吓得目瞪口呆,有一个特别凶恶的家伙——也许是因为他比别人喝得更醉——大叫着说应当把猎狗都放出去追她。修果听他一说就跑了出去,高呼马夫牵马备鞍并把犬舍里的狗全都放出来,把那少女丢下的头巾给那些猎狗闻了闻就把它们一窝蜂地轰了出去,这些狗在一片狂吠声中往被月光照耀着的沼地上狂奔而去。”
“这些浪子们目瞪口呆地站着,不知道这样匆匆忙忙地搞了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过了一会儿他们才弄明白了到沼地里去要干什么,接着又都大喊大叫起来了,有的人喊着要带手枪,有的人找自己的马,有的人甚至还想再带一瓶酒。最后,他们那疯狂的头脑终于恢复了一点理智,十三个人全体上马追了下去。头顶上的月亮清清楚楚地照着他们,他们彼此紧靠一起顺着那少女返家的必经之途疾驰而去。”
“在他们跑了一二英里路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沼地里的牧人,他们大喊着问他看到了他们所追捕的人没有。据说那牧人当时被吓得简直都说不出话来了,后来,他终于说他确实看到了那个可怜的少女,后面还有一群追索着她的猎狗。”
“‘我看到的还不止这些呢,’他说道,‘修顿·巴赫也骑着他那黑马从这里过去了,还有跟着一团黑影,那黑影跑的飞快,一刹那就不见了。上帝啊,我敢肯定那是魔鬼!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那些醉鬼老爷们面面相觑,不只是谁先开了口,他们似乎认为牧人是故意在吓他们,他们怒骂了那牧人一顿,就又骑着马赶了下去。可是不久他们就被吓得浑身冷了。因为他们听到沼地里传来了马跑的声音,还有此起彼伏的犬吠,随后就看到了那匹黑马,它嘴里流着白沫跑了过去,鞍上无人,缰绳拖在地上。”
“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血!’所有人的浪子惊恐的看着马蹄的印记,里面是满满的血迹。从那时起那些浪子们就都挤到了一起,因为他们已经感到万分恐怖了,可是他们还是在沼地里前进着。如果他们只是一个人走在那里的话,无疑地早就会拨转马头跑回去了。他们就这样慢慢地骑着马前进,最后终于赶上了那群猎狗。”
“那群以骁勇和优种出名的猎狗此时已经三三两两倒在了沼地里,把沼泽地染得一片血红。残存的一两只也挤在沼地里的一条深沟的尽头处,竞相哀鸣起来,两眼惊恐地向前面一条窄窄的小沟里望着。”
“这帮人勒住了马,可以猜想得到,他们现在已比出的时候清醒得多了。其中大多数已经不想再前进了,可是有三个胆子最大的——也许是醉得最厉害的——继续策马向山沟走了下去。”
“前面出现了一片宽阔的平地,中间立着两根大石柱——现在早已不见踪迹了——是古时不知是谁立起来的,幽幽的夜色包裹着大石柱,就像恶魔之门。月光把那块空地照得很亮,那个少女就站在那块空地的中央,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微笑,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美丽。修顿·巴赫就倒在少女的脚边。”
“那三个胆大包天的酒鬼毛骨悚然的看着修顿·巴赫的尸体,他的尸体不知被什么东西给扯断倒在少女脚边的只是上半身而已。那个最凶狠的酒鬼畏畏缩缩的走到少女身边,用颤抖的右手碰了一下站着的少女,少女应声而倒,原来只是一个尸体。”
“这时与他一同前来的两个人突然惊恐大叫,在月光下,修顿的下半身被抛飞到了空中,坠落到了三个酒鬼身边。一只既大又黑的畜生从黑暗中窜了出来,那个可怕的东西有个巨大的嘴巴,一口撕掉了修顿的一条大腿,没有人知道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
“正当他们目瞪口呆看着那家伙撕扯修顿·巴赫的喉咙的时候,它把黯淡的眼睛和直流口涎的大嘴向他们转了过来。三个人一看就吓得大叫起来,赶忙拨转马头逃命去了,甚至在穿过沼地的时候还惊呼不已。据说其中的一个因为看到了那家伙当晚就吓死了,另外两个也落得个终身精神失常。”
“我的儿子们啊,这就是巴赫家族诅咒的传说的来历,据说从那时起那个可怕的家伙就一直可怕地骚扰着咱们的家族。我之所以要把它写下来,还因为我觉得:随便听到的东西和猜测的东西要比知道得清清楚楚的东西可怕得多。”
“不可否认,在咱们家族的人里,有许多都是未得善终的,死得突然、凄惨而又神秘。但愿能得上帝无边慈爱的庇护,不致降罚于我等三代以至四代唯圣经是听的人们。我的儿子们,我借上帝之名命令你们,并且劝你们要多做善事,多加小心,千万要避免在黑夜降临、罪恶势力嚣张的时候走过沼地。”
“这是查尔兹·巴赫给他的两个儿子巴林·巴赫和查理·巴赫的家书。”
洛寒涯打了个呵欠,随手把这份家书手稿扔给了一脸紧张的亨利。
“嗯?寒先生,你怎么看?”他说。
“您不觉得很有趣味吗?”洛寒涯微笑着说道:“倒是很像吓小孩子的神话故事啊。”(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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