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又是缓缓地往前走了几步,遂即站在了那里,两眼望向窗外,看着那漆黑无垠的夜空,忧虑道:“刘玄德书信中所写,现在占据冀州的公孙伯珪受到了袁本初、袁公路及韩文节三个人的逼迫,几乎快要交战了,袁本初联合袁公路、韩文节组成了三路大军,现在这三路大军已经分别在冀州边境集结完毕,战事一触即发呀,刘玄德想让我和他一起,来调停此事!”
曹仁听了之后,略思片刻,道:“大哥,我料那袁本初此举乃是欲要一统北方的举动,此人颇有雄心,再加上袁氏一族在我大汉根深蒂固,在那渤海雄踞已久,可是一股子不小的力量呀!”
曹操点了点头,道:“袁公路未尝不是个人物,他占据着青州,与袁本初相互呼应,与韩文节成犄角之势,这三个人可谓是一个牢固的联盟,倘若这三个人联合起来,把劲儿往一处使的话,那可就是无人能敌了!”
曹仁忧心道:“大哥可有良策?咱们是和刘玄德联合起来一起遏制袁本初他们,还是袖手旁观、隔岸观火呢?”
曹操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窗外,静静地思虑起来,因为这件事并非是一件小事,袁绍此举乃是非常之举,先前,各个地方哪里没有小摩擦?公孙瓒的为人,曹操也是很清楚。【】
曹操望着窗外,思虑了片刻之后,细声道:“我料这次,袁本初联合袁公路与韩文节,大举兴兵欲要进犯冀州,恐怕这还只是表面现象,其内里恐怕是另有所图的!”
曹仁疑惑道:“大哥此话怎讲?难道公孙伯珪占据了韩文节的老巢,韩文节找人帮他夺回来,这不是正常的吗?谁让他公孙伯珪性烈好战,到处打打杀杀,这并不怪别人!”
曹操笑了笑,道:“子孝呀,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
曹仁被曹操给说蒙了,他方欲要说话,但是这话到了嘴边,却是说不出来了,只是道:“这......”
曹操道:“袁本初是何等人?你可知之?”
曹仁道:“袁氏家门虽历四世三公,传至袁绍这代,也是出了两个兄弟英雄,可是此人空有书香门第之名,虚有大族世家之气,袁本初此人虽有大志,可是疑心颇重,善妄测人事,且气度有数,可谓是虚有其表呀!”
曹操道:“你怎知此人虚有其表?你又怎知此人善妄测人事?你皆是妄听人言,由此而断之吧!”
曹仁又是语塞道:“大哥,我......”
此时站在一旁久未说话的曹纯却是开口了:“袁本初此人胸怀大志,气度非凡,昔日其早在京城任八校尉之时,此人与其他几人相交甚好,其中大哥与他亦是相交不凡。【】
但是,论起关系远近来,袁本初与淳于仲简的关系才是非同一般,此二人相交甚好,常常共进共退,一起为事,从这里便是可以看出袁本初此人的能力与见识,其人并非一般的泛泛之辈,乃是有真才实学,雄心大略的人!”
曹操笑了笑,点头道:“子和的话说得有理,继续说说,让子孝听听!”
曹仁看了一眼曹纯,心里也是暗道‘好你个曹纯,趁着这个机会竟然显摆起来了,故意让我在大哥面前出丑,哼,看我以后不找个机会挖苦挖苦你!’
曹纯也是个低调的人,他是不太喜欢干强出头的事儿的,听到曹操让自己继续讲讲,便是随意道:“袁本初此人,善于掩饰,且颇有城府,再加上他的手下智囊成群,羽翼丰厚,此人要是对付起来,可是令人非常头疼的!”
曹仁不屑道:“那你是个什么意思?难道就让咱们袖手旁观咯?不过依照你这样一说,既然袁本初此人实力雄厚,有人、有兵,可以称得上是一股大势力,那咱们更是应该对其多加防范了。
如果这里袁本初袭取了冀州,那么袁本初和袁公路以及那狗腿子韩文节,便是连成一线了,他们的实力可真的是空前增强,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要是在联合起来,去剿灭他人的话,我料谁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了,子和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曹纯点了点头,道:“我只是说说袁绍此人,并未劝说大哥不要参与此事,子孝莫要曲解了我的意思!”
曹仁生气道:“哼!曲解?你把人家说得这么厉害,还不是为了劝说大哥少管闲事?”
曹操制止道:“好了,别吵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还有工夫在那里斗气?”
曹仁见到曹操发脾气了,方才小声道:“大哥,我也是为咱们未来着想,此事事关重大,切要谨慎行事啊!”
曹操略忖片刻,方才缓缓道:“你的心思我岂能不知?不过此事非同小可,怎能一下子就做出决定?且容我思虑一晚,明天再说,时间也不早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此事明天将子廉也叫过来,咱们再一起议议!”
曹仁和曹纯再怎么有话要说,一见到曹操这个样子,两个人也是没了脾气,只得双双抱手告退,整个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曹操一个人。
曹操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他仰望着窗外那无垠的星空,注视着那高悬明空的一轮圆月,嘴里喃喃着:“玄德呀玄德,我素来知道你的任何举动都不是轻易为之。
此次联盟抗袁事宜,你且要办的顺顺妥妥,袁本初的心思,我想,你我都深知明了,他虽然能骗过别人,却是骗不过你我,这次,我且与你合作一次,至于成与否,那就得要看天意了!”
同样的星空下,万千大众各自过活,司州的星空是晴朗的,但是幽州的星空却是灰蒙蒙的,有时候,一个天底下,却是会出现两种天气,那么冀州的星空是个怎模样子的呢?
晦暗的夜色下,一个小院静悄悄的,虽然夜已经深了,可是屋子里的等却还是亮着的。
静夜,空院,孤宅,油灯下还坐着一个孤零零的人,这个人手中正端着一碗酒,缓缓地向自己的口中送去,在他的身旁已经摆放着两个空坛子了,这一个打开着的酒坛,也好似将要被喝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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