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瞪着眼呲着牙,半哄半吓地同貂蝉言语完毕,便是一个转身,出了破庙,他来到外面,瞪着大眼向着四处张望了一下,便是驱身向前,踏着月色急匆匆下山去了。
破庙内的貂蝉此刻已是心如乱麻,五内俱焚,一边是他那骨肉相连,相依为命的亲生妹妹,另一边是同自己朝夕相处,待己宽厚的达明少主。
此刻在貂蝉的心里,刘靖已然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和坚实的臂膀,让她去害刘靖,她是万万下不去手的,只是这狠毒的张宝拿自个儿的亲妹妹的性命相要挟,她的内心像是被人撕裂了一般的疼痛。
貂蝉怔怔地在屋子里站着,望着那荧光闪闪地烛台灯光,眼神扑朔迷离,忽然她晃晃悠悠地一下子倾倒在地,啜泣着喃喃:“貂蝉上一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呀,走到哪都不得安生,上天待我为何如此之薄情?
两个对我都极其重要的人摆在面前,这不是要苦煞我也...呜...呜..也罢,也罢,既然我是个不祥之人,那么就让我早点自我了结了吧,这样一来张宝那厮拿谁都没有办法了...呵呵..哈哈..”
貂蝉竟然如同一个疯子一般,狂笑起来,这笑声掺杂在这幽深的黑夜里,显得格外的凄凉、孤苦。
最后貂蝉取出那包七日断肠散,双眼无神地看了看,然后就要打开吞下。
就在此时,一声历喝从门外传来,惊得貂蝉一个哆嗦,那药包丢在了地上,她猛地转过头来,惊恐地望着屋门,只见一个黑影出现在了门外。
声随人至,随着‘吱呀’一声门响,刘靖从外面大步踏了进来,他两眼如炬,直勾勾地望着地上的貂蝉,仿佛将要看透了貂蝉一般。
貂蝉万万没想到,刘靖会在此时、此处出现,她大张着嘴巴,口中还含含糊糊断断续续着:“刘...刘...刘公,你...你怎么...”
刘靖一个箭步,来到了貂蝉身旁,一把抱起貂蝉,眼神温暖、亲切地看着她深情道:“你要做什么傻事儿?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不许你这样做,你这样做了,你妹妹怎么办?我又怎么办?你想过吗?错的是张宝他们,与你何干?”
貂蝉此刻心里那一万个委屈顿时犹如千里黄河决了堤坝一般,一股脑地倾泻了出来,她立刻搂紧了刘靖,一头扎进了刘靖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刘靖紧紧地抱住怀中的貂蝉,嘴角微噘,咬着牙抬起头来,眼神凌厉地望着那烛光,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来,一字一句地坚定道:“张宝,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无义,我刘靖定会亲手去取你的项上人头!”
刘靖带着貂蝉回到刘宅的时候已经是丑时时分,他安抚好貂蝉,让其先去卧床休息,自个儿顾不得身心的疲倦,招呼起了关羽、何桂俩人起来,一同来到了书房内密议起来。
刘靖对着关羽和何桂将城郊破庙的事儿真真切切地一一道完,再把事态的严重性分析了一便,直听得何桂惊心不已,胆战心寒。
反关关羽,只见他早已是怒火中烧,恨从心起,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拳紧攥怒骂道:“张氏的门子没一个好东西,张宝匹夫,背信弃义,安敢下如此狠毒之计,吾马上去他家取了张氏兄弟的狗头前来!”
刘靖见关羽动怒,欲要暴躁行事,立刻站了起来,伸出双手拦住了关羽,安抚道:“云长莫要急躁,莫要冲动,眼下那张氏兄弟只是狐狸尾巴给漏了出来,咱们并未处于下风,咱们教内之人还有唐周、褚燕和程远志他们,也不算处于劣势。
治安协会的人虽然让我安插进了教会,但是房子县内,还是有几位可以信赖的人选的,咱们当下最最要紧的是,从张氏兄弟手中夺过教务的主导权,然后再将他们除之而后快,这才是当务之急!”
何桂手捋着胡须,不时地点着头,他觉得刘靖的话在理,他看着关羽道:“当此紧要之际,咱们绝对不能慌乱,说不定张氏兄弟的家中,早就做好了防御准备。
云长即便是武艺超人,但也架不住人海战术,这样一去直接把矛盾给激化了,咱们还尚未做好应变的准备,说不定到了那时,咱们就成了他们的网中之鱼,刀下之俎肉了!”
关羽一听,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冲动只能使得一时之匹夫之力,于事无补,还是从长计议才是正道。
刘靖看到关羽怒气已销,便是定下心来,决心要想个稳妥之计渡过这个难关,于是他看了看何桂询问道:“何老,你的主意一向很多,此刻你有可否有什么金言妙计?”
何桂听完刘靖言语,沉吟起来,他知道此时是最最关键的时刻,稍有不慎,便会断送性命,可马虎不得,于是那心思也是快速飞转起来。
刘靖没有继续说话,也是开始思虑起对策起来,关羽是个武将,没有那心思缜密的计谋,只能看着刘靖和何桂干着急。
此刻,书房里安静极了,一盏油灯尽情地燃烧着,幽暗的灯光下,映衬着三个人的幽影,一时间显得格外的苦闷。空气仿佛凝结在了这里,屋子里气氛极其地凝重。
何桂沉吟一番之后,随后抬起头,他轻咳了一声,打破了这让人难以忍受的沉寂,仿佛要开始说话了。
刘靖和关羽同时抬起头来,望着何桂,静静地等着他的开口。
何桂扫视了下关羽,然后又转过头看着刘靖,慢慢道:“刘公,此时紧要关头,咱们明日可把唐周、褚燕、程远志三人先行召集过来,让他们这段时间务必小心提防,不要让张氏兄弟借故找茬,把他们给调出去或者解了职务。
然后我们再起草一个名单,将教内可用之人,一一列出,随后再暗中传信,让他们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一旦教内大乱,咱们也好有个应对!先这样布置好了,等日后咱们再从长计议,想出个妥善之计来,不知刘公以为如何?”
刘靖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只见他眉头紧皱,脸色肃然,忧心忡忡道:“到此危机关头,一时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了,此时指望别人,那是靠不住了,我原本还想指望去见见黄道林,让他借着朝廷的官兵,给我们站站擂台来着。
可是我又一想,这内乱不比外患啊,人家肯定会看热闹的,哪边势力大,人家肯定往哪边站,这也是人之常情,还得靠我们自个啊!就按照何老的办法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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