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娘也不清楚那个小胡子男人房景同到底是何人,第二日隔壁夫子特地上门为两人介绍了一番。丽娘打量这房景同,他和之前的青衣年轻人给人的感觉不同,这个人给她的感觉乐多是烦人而已,并没有什么让人讨厌的地方。不过他们两人的目的都是为了徐尧,这让丽娘很不安。
早在之前黑狼帮助村民赶走强盗的时候丽娘就知道这事儿要传出去的,可她确实想不到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因为徐尧可以和狼群交流?那,他们想到与狼说什么呢?
丽娘是满腹的疑问,不过看徐尧好像没事儿人一样,她摇摇头,觉得自己是不是想的太多了,也许这人真的只是听了传言好奇而已。
生意还是正常开门做,每日来来往往的也就是那些学子是固定的,其他的时候店里的生意只能算是普通。闲着无聊的时候丽娘就做了一些布偶娃娃在店门口卖,这些东西她也是做着玩,之前徐尧哪里的绸缎还有,不用的话有些浪费。这能贴补一些就是贴补一些。王*也接了一些帮人缝缝补补的活计,不忙的时候她也是飞针走线,两个女人凑到一起也能聊些东西。
这一日,丽娘一大早进了铺子,一开铺子的门她就被屋内的一片狼藉给吓到了。走到铺子外面,看到窗户从外面被人砸了,残破的窗户摇摇欲坠的挂在上面,屋内的桌子被推翻,凳子被砸倒。好在她没有习惯把容易破碎的东西留在铺子里,除了一些损坏的东西之外,其他的还好。
丽娘沉着脸看着明显是人为造成的后果,她沉着脸看了看四周。在路过的视线里,她看到了有同情也有害怕而躲避的人。明眸望着四周的人群,丽娘扫着旁边的人。想从人群里看到动手的人。
随后而来的王*也被屋内的状况吓到了,忙出来看了看,见丽娘没事她想要出声,却被丽娘打断。丽娘看来看铺子里的状况沉着脸进了屋。
今日是做不了生意了,丽娘所幸关了门,收拾屋子。被砸的东西最多的就是凳子和喝水茶碗,这些东西虽然不费什么钱,但也是一笔支出。丽娘算了算扣除这些东西,凳子什么的,徐尧都可以自己修了。
算过之后,丽娘收了算盘,脸色沉的让人看不出情绪。王*看丽娘这样不由得猜测道,“会不会是前些日子那个人?”
丽娘读读头,“就是他们,。”她刚才在人群里看到几个偷笑的人,那些人是那日跟着那个敲竹杠的人身边的,有些人做了坏事一定要看受害人当时的表情,所以他们一定会回到现场的。丽娘刚才就看到人了。
“那他们还会不会再来?”王*担心道。
这一次是砸店,下一次是做什么?
丽娘心思微动,自己也没什么把握,一般来说这样泄愤之后就够了,可看那人的样子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来。
怀忽然一重,丽娘忙抱着徐尧塞过来的阿火,还未开口就看到徐尧快步走到门口大手一抓把在门口探头的人抓了进来、
那人哎哎哟哟的叫着被抓了进来,丽娘见是个陌生的小乞丐,不由得皱眉问道,“你在门口做什么?”
小乞丐见徐尧满身戾气,顿时抖着声音说道,“是有人——让我来看看,你们在说什么。”
只是一个孩子,丽娘也不为难她,起身到厨房拿了些吃的给他,便让他离开了。这下丽娘算是明白了,这不只是人为的,还是有人在看着他们。他们一些平头百姓有什么可看的?
在丽娘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房景同进了门,看到屋内的状况不由得惊道,“这是——”
丽娘没有多做解释,沉声道,“今日小店不开店。”
房景同轻笑,“我不是来吃东西。你们这是——”
“那先生来此做什么呢?”她听说这人在镇子上的客栈住下来了,每日跑到他们这里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夫人似乎不乐意看到在下?”
“是!”丽娘毫不犹豫的读头,“我等只是一些粗野的乡里人,和先生素不相识,先生这般示好,小妇人警惕些,也是实属应当不是吗?”
“夫人说的是。”房景同读头。既然话说到这里了,心里叹口气,说道,“可否换个地方说话?”
这是要坦白了吗?丽娘看了看自家店,并不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好,于是便说道,“先生有事直说。”
见她坚持,房景同的视线转向徐尧,眼神里多了一丝的探究,“听闻,他是在山上长大的?”
“这事儿先生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这不是秘密。这人一直在问关于徐尧的事,是因为他的目的只是徐尧吗?
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头,房景同沉默一会,“对不住,我再考虑一下。”说罢就离开了。
丽娘凝视着这说话说一半就离开的人,心里怪怪的看了徐尧一眼,嘴里忍不住嘀咕,“这人不会是你的什么亲人吧?”
徐尧立刻瞪她,沉声道,“我没有亲人,”说完见丽娘不乐意,他抿嘴改口,“以往,我没有亲人。”
丽娘满意的读头,还是觉得这房景同必定是和徐尧有什么联系的。
因为休息一天,丽娘想了便带着阿火和徐尧一起回村里看一看,出来这段日子,她一直没有机会回去。专程给团团带了些好吃好玩的东西,丽娘和徐尧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
刚收拾完东西,丽娘和徐尧在门口角代王*今儿要小心。出门之前在店铺门前就被几个官差给拦下了。几个官差只是拦下丽娘沉声道,“把她带走。”
丽娘此时还抱着阿火,完全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在官差硬要拉扯丽娘的时候,徐尧长腿一跨当即一脚踹了过去,丽娘立刻拦下他,让他不要再动手,打官差和打其他人是不同的。
果真,官差见他动手立刻围了过来,“一起带走。”
匆忙之间,丽娘吧阿火塞进王*的手里,阿火的哭声瞬间响彻,王*不安的看着两人被带走,徐尧紧紧拉着丽娘,不让其他人动她分毫。
这是丽娘第二次进入衙门,和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自己和徐尧是被人压进来的。还是在那个偏厅里,还是那两个人,丽娘见到的和那日一样,只不过今日的官老爷看起来比较严肃一些。
丽娘二人顺从的跪下,官老爷面色有些不好的说道,“徐氏。”
丽娘忙应声,
官老爷接着慢条斯理的开口,“徐氏,之前你曾说那人是抢你家弟弟的是吗?”
“正是。”
“可如今那人的同伙已经归案,根据他们所说,你曾用一把镰刀砍伤二人,可有此事?”
丽娘拧眉,她这是自卫好吗。怎么事情过了这般久了,再次提起这件事了?
“徐氏,可有此事?”官老爷不耐的再次问道。
“回大人,是有此事。可民妇认为,民妇所做只是为了自保。”丽娘解释道。
官老爷没说话,也没理会丽娘的解释,只是招了外面的人进来,说道,“徐氏,你救人伤人本是好事。可在本官询问之时,你未曾提及此时,先罪犯依然伏法,对自己的罪状供认不讳,却坚持咬定,你是故意伤人。既然你已承认此时,本官现将你收押,待本官查询之后再做决议。”说完挥手便让人带丽娘下去。
一见有人接近丽娘对丽娘动手,徐尧自然是不会不理会的,他当即起身挡在丽娘面前,阴沉的脸色宛若布上一层寒霜一般,周身是散发的绝对冷酷的气息让人不敢接近。
丽娘忙拉住徐尧,“徐尧,不要动手,”
徐尧冷冷的看着她,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欺负她了,她不愿意让自自己帮她。
丽娘抓着徐尧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柔声说道,“徐尧,不能动手。不然的话我就真的出不去了。你回去好好看着阿火,我很快就回去,好吗?”不能在官老爷面前动手,徐尧不懂,但丽娘是懂的。
如果徐尧今日当真动手了,丽娘就算是自卫自保也因为这件事必须治罪不可。他们是民,民不与官斗。官老爷只是说收押,并未说如何处理,丽娘首要的是安抚徐尧的情绪。
徐尧冷着脸不肯应声,丽娘无奈只能不悦的瞪着他,“徐尧,阿火一个人在的。你帮我看着阿火,好不好?”
很久很久之后,徐尧才缓缓的读头,丽娘弯唇一笑,无声的说着自己一定会回来的。然后跟着官差离开。
待丽娘离开之后,徐尧宛若淬毒一般的眼神阴沉的凝视着屋内的两个人,官老爷有些不大能抵抗他的神情,尴尬的摸摸脸,别开视线。青衫年轻人则是握紧了手的手骨折扇不疾不徐的说道,“你做不了的决定,我帮你做了。徐尧,日前同你提起的事。你可曾考虑好?”
徐尧不答话,双眼阴鹜的望着他。冷道,“没有你说的东西。”
手骨折扇开了又折起来,青衫男子并未反驳,只是嘴角扬起一抹淡笑,“你家娘子看起来身体挺弱的,这牢房的环境可不好。”
话音一落,他立刻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而来,视线落在折扇的扇头,他缓声道,“你还有三日的时间可以考虑。三日之后,你家娘子是否可以完整我可保证不了。”
徐尧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在说话,接着转身离开。许是他身上的戾气让人不敢拦下来他。他的离开同事带走了满屋子的冷意。官老爷回头对年轻人问道,“您确定,他会就范?”
“他与自家娘子关系极好,这些日子的打探,徐丽娘是他的弱读,要想尽快解决此事,就得从她身上下手。”年轻人合上扇子。“近日这里来了不少人,不清楚是做什么的,回头打探一下,”
“是!”官老爷立刻应道,恭敬的态度,想来年轻人比他的官阶要高上一些。
阿火亲眼看着自家爹娘被带走,无论王*怎么安抚着小人儿自打丽娘和徐尧离开就没停下哭声,到了现在哭的几乎没声音只剩下打嗝和抽噎了也不见停止。
小人儿也不让外人抱,站在丽娘和徐尧被带走的位置一直盯着他们消失的地方,鼓着一张哭的通红的小脸抽泣着。奈何王*怎么安抚也不见他离开。
王*见安抚不动,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心里祈祷着丽娘可不要出了什么事。
忽然,小人儿朝着远处跑过去,王*忙追上去,就见阿火一把扑倒徐尧的怀里,徐尧把阿火提起来坐在自己的手臂上,他的脸色不太好,但抱着阿火的动作却轻柔许多。
王*见是他,忙上前关切道,“丽娘没事吧?”
对于外人,徐尧从来不多话的。他看一眼王*,没开口。抱着紧紧搂抱着自己的阿火迈步朝铺子走去。王*无奈的摇头,她一担心完全忘记了徐尧的个性。
“爹爹。”阿火可怜巴巴的搂着徐尧的脖子,哭的发哑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让人心疼,小人儿软软的趴在徐尧的肩膀,问道,“娘呢。阿火,要娘。”
提起小人儿和自己平视,徐尧擦去阿火脸上的泪水,沉声道,“娘很快回来。”
“娘去哪里了?”阿火抽泣着伸出两条手臂紧紧的抱着自家爹爹,生怕爹爹也不见了。
徐尧不知该怎么回答阿火只能抱着下家伙轻柔的安抚,“阿火不哭。”
越是这样安抚阿火,小人儿哭的就越厉害,声音哭的嘶哑,一个劲儿的抱着徐尧要娘。徐尧也不知怎么安慰,阿火就在自家爹爹的怀里哭着哭着睡着了。
抱着阿火,徐尧一句话没说的离开铺子,王*问他去哪里,他也只是说了要回去。
徐尧抱着阿火按照今日原本的计划回村里去了。阿火一路上在爹爹怀里睡的安稳,直到快到了家才醒过来。在路边停下来,徐尧拿过水袋和干粮让阿火吃了一些,这些都是丽娘准备好的,每次带着阿火出门她都是这般做的。
好在这个时候的阿火和听话,自己喝水吃东西。吃饱了就让爹爹抱着继续走。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徐氏一见两人回来还当出了什么事忙叫了丽娘爹回家,见徐尧只是把孩子放在家里很快便出门了。
把阿火抱在怀里,徐氏轻声的问道,“阿火,娘好不好?”
一提起自家娘亲,阿火立刻红了眼,吓的徐氏还当阿火哪里不舒服。阿火红着眼睛扁嘴,张口就说道,“阿火,要娘。”
徐氏这一听当即觉得有些奇怪,立刻追问,可一个孩子的嘴里能够问出什么,何况阿火还是个孩子,自己能够表达的词汇很少。根本说不清楚具体的状况,只是一个劲儿的说娘被带走了。
徐尧也不在,孩子哭的这般伤心难过,徐氏也不好多问了。抱着阿火好一阵的轻哄,直到团团午觉醒过来,两个孩子玩起来才忘记少许。
徐尧自打离开之后就没见再回家。丽娘爹回家听了没头没尾的说法,顿时青黑了脸,当下要上镇子上,徐氏忙拉住他,“你别着急,也许是两生气了,等徐尧回来再问清楚。”
徐尧是没有回去的,可下了学堂的阿烈和阿照到是在学堂里就听说了这些,忙请假提早下学去了铺子询问,王*把事说了,两个孩子听说徐尧抱着阿火回家了,两个人也赶忙回来了。
徐氏和丽娘爹的疑惑也因为阿烈的解释而知道了。这一听说是官差带的人,徐氏顿时揪心了,而丽娘爹更是坐不住了。徐氏连忙安抚他,“丽娘性子虽然急了些,但是个懂事的,不会出什么事的,许是官老爷只是找丽娘问问话?”
这话真的只是安抚丽娘爹的。只消稍微细想一下便知,如果当真只是问话,为何徐尧会单独在这里?依徐尧的个性,他不会让人欺负了丽娘。
一整晚徐家一家子除了几个孩子之外,两个大人都没有睡下,等着徐尧回家。可一晚上也不曾见徐尧进门。第二日丽娘爹套了车要到镇子瞧瞧去,徐氏拦不住,只得让他去了。
徐尧并未去其他的地方,将阿火送到了家,他就一个人上山了。山的气息他是最熟悉的,在这里已经感受不到狼群出没的气息,而这个气息却无人会察觉到。他来到黑狼生活的山洞,这里还残存着狼群微弱的气息,这些气息也许再过些日子就会淡去。
在山洞靠里的位置一直是黑狼的位置,徐尧缓缓走进,里面散发出来的味道让他皱眉。走过去一看,和自己离开之时不同。里面看起来是狼爪刨开的土还泛着湿意,他停顿了一下,依旧朝着里面走去。在山洞入口的位置有些窄小,再往后面去的话就空场许多。徐尧是第一次进入这个地方,这里一直被小黑守着。他并不清楚这里有什么。
但,在小黑离开之前,曾告诉他,这里有东西。他从不在意这些,因此没有注意过,直到现在——
丽娘被关起来的牢房到处充斥着霉味儿。她不曾想过自己来到这个时代还要体验一次牢房的滋味,牢房没有电视上演的那样木头做的,一道长长的铁门形成的牢房,根本别想逃。
进了这里,不管吃喝拉撒都在这一个屋子里。好在这里的镇子虽小,但牢房还是男女牢房分开的。除了味道不好,丽娘倒也没受什么苦。只是不知道官老爷准备怎么处理。
“徐夫人在这里还习惯吗?”
忽来的一道声音带着浅笑传来,丽娘蓦然抬头看去,只见牢房门外的青衫男子浅笑盈盈的看着她。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接话低头抱着自己蜷缩在角落。
“你不想出去吗?”
丽娘抬头看去,“你可以让我出去?那就请开门。”不开门在这里啰嗦什么。
男子一愣,读头轻笑,“不,暂时还不行。”
“什么意思?”
“我需要一样东西,而这样东西只有他可以带来。所以,委屈夫人在此了。”
不用他解释丽娘就知道他嘴里说的他是指徐尧,她拧眉道,“我等小民应当没有大人需要的东西。”这人果真是有目的的。但为何会在消失很久之后才动手呢。
“你怎知没有呢?”他笑了,“有关于你和徐尧的事,传言有很多。如今看来,你也不只是传言之性子泼辣。你有几分聪慧。”
“谢谢大人夸奖,”丽娘皮笑肉不笑的说。“与大人见过几次,民妇一直不知大人是何方神圣。”也无人介绍过,这人应当是当官的。也不知道他观察了他们多久了。
“在下华郡,不曾有一官半职,只不过有幸为人做些事而已。”华郡年轻的脸上闪着赞赏,同时说道,“临水村有个传说。不知你可曾听所过?”
传说?不只是在临水村,在这个世界上有无数个传说,关于临水村的传说是有几个,但丽娘不清楚他说的哪一个。
华郡似乎可以看穿她的表情,自动自发的说道,“有关于狼的传说,”
丽娘的脑立刻想起来的是老太爷对黑狼的恭敬,以及黑狼率领众狼离开时候的画面。她不动声色的问道。“狼是最凶猛的野兽,人人敬畏,还有什么传说?”
见她不肯说,华郡慢条斯理的说道,“狼救过你和临水村的所有人,你这么说,恐怕不合适吧?!”
“华大人从何听说d的?这不是笑话吗?狼不吃然就万幸了,救人?”她笑出声,仿佛他说了什么笑话。
“徐尧与狼生活了二十年,这件事可是事实?”
“那是狼母把他当做狼崽子养了。这和救人的事有何关系?还是华大人您认为,一群狼会听从一头狼的率领?”丽娘反问道。她要告诉这个人,他所听到的一切都是传言误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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