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泽在酥胸细腰簇拥下枕着芬芳的女子香小睡,一脸飨足。
墨萱低着头披上薄纱衣,华阳抱起锦衾裹在身上蒙着头,两个人难为情到没法对视。
刚刚…刚刚的场面也太香艳了。
快到未时,容逸在居室外轻唤,“陛下,该赴宴了。”
千泽懒洋洋地揉了揉眼睛,披上衣服出了居室。
墨萱从被窝里钻出来,小声问华阳,“喂…”
华阳忽然靠近墨萱,把墨萱身上裹着的被子一把扯掉。
两个人照镜子似的坐着,身上不过披一层薄纱。
华阳仔细看了看墨萱的胸,伸出手捏了捏,奇怪道,“怎么这么…”那个大字还没说出口,被墨萱抄过被子蒙在头上按了下去。
墨萱红着脸拿小拳头隔着被子打华阳,“叫你说!叫你说!”
华阳蹬开被子把墨萱也给罩了进来,两个人在被窝里叽叽喳喳。
华阳:“哎让我再摸一下嘛!”
墨萱:“烦死人了你自己没有吗?”
华阳:“就是没有啊!你告诉我怎么才能像你那么…”
墨萱脸红:“滚啊!”
——————
傍晚,越陵皇宫家宴。
盛寿宫中摆满了溢香园的时令香花,遣散了小侍,千泽来时,叶袭亲自携柳拂桥出门迎接。
千泽微微点头,“皇上皇后亲迎之盛情,在下由衷感激。”
柳拂桥一改从前风风火火的性子,温顺有礼道,“见过千君。”
叶袭仍旧保持着他那七分礼仪三分笑意的万用表情,道,“千君客气。…这位是?”
容逸跟了千泽许久,叶袭也见过了,只是旁边那位气度不凡的公子着实眼生。
千泽介绍道,“乐家公子无璟,我见你这宽敞,没打声招呼就带了朋友来,勿见怪。”
乐无璟眼神狐疑地看着叶袭,面上却无纰漏,微笑行礼,“拜见瀛帝。”
叶袭连连摆手,“千君的朋友就是叶某人的朋友,请上座。”
容逸把门带上,出了盛寿宫门守着。
乐无璟觉得或许是自己太敏感,可这屋子里的气氛就是有些怪异,叶袭身为一国之君,对于千泽的敬畏已经出了应有的界限,这么看来,他应该是明白千泽的身份的。
可同窗数载,哪有认不出老同学的道理?
乐无璟暗暗思索,千泽出了熔岩山以后,归墟的人对这位帝家公子的记忆全没了,这世上就像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样,可仅限归墟,不论是罗卿乐无璟还是当时身在兰墟境修行的桐嫦小姐,都记得千泽。
这么说,叶袭不记得千泽也有道理。
“可没道理连我都认不出吧。”乐无璟皱眉,心道,“该不会真是冒名顶替的?”
几人落座,千泽望了望盛寿宫的摆设布置,典雅端庄,琉璃架当中摆的一个珊瑚酒杯格外华美。
千泽抬眼看叶袭,“珊瑚杯伶俐可人,不过似乎少了一只。”
这酒杯看起来是一对的,而架子上却只摆着一个。
柳拂桥有眼色,望了眼叶袭,起身去架子上取了珊瑚杯拿给千泽把玩。
叶袭惋惜道,“此物是家父离世时带在身上的物件,意义非凡,虽失了一个,也不忍心丢弃。”
千泽却在拿到这酒杯的一瞬间感受到的熟悉的气息。
一股和血尸上的玉牌一样的气息。
这杯子上竟也附着怨灵。
家宴开始,从宫外走进来几个小侍布菜,千泽没来得及解读珊瑚杯上的怨灵倾诉,便叫小侍还回了架子上。
银杯银盘,菜肴精致,每一道都是用了心下了工夫的。
千泽只顾称赞菜品,对瀛洲朝廷之事绝口不提。
宴中,还是叶袭先问出了口。
“千君下一步打算如何?如今蓬莱安定,瀛洲局势也渐渐稳固,千君是否打算征讨方武?”
归墟有三神山,蓬莱,瀛洲,方丈。方丈亦称方武,位于归墟东南。
千泽自然知道,叶袭是在用方武来试探自己,是否有统一归墟的意愿。
统一归墟,千泽其实已经没有那个精力了,从前的一腔热血,早就被这些年的打打杀杀离散诀别给冲凉了。
只是话却不能那么答。
千泽轻轻点着桌面,笑道,“当然,方武羊舌氏,懦弱无能,谨小慎微,迟早要收入囊中的。你若愿意,这兵的机会就让给你,得来的利益我也不取。”
叶袭端起酒盏啜饮一口,“千君说笑,瀛洲正亟待休养生息,怎好再兴战事。”
大概心里已经十分畏惧了。
千泽要叶袭兵征讨方武,摆明了就是要做那只黄雀,等到叶袭做螳螂把方武攻下以后,再一举将瀛洲和方武一同收入囊中。
果然,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叶袭面色一冷,柳拂桥便退出了盛寿宫。
叶袭不胜酒力,脸颊微红,手边的酒盏似是不稳,掉在了地上,出清脆的当啷声,碎了一个角。
盛寿宫中气氛骤然肃杀,并非埋伏了弓箭刀斧手,而是围满厉鬼训成的鬼将。
乐无璟闭上左眼,这宫中竟然已经被大大小小的厉鬼包围,有的在地上爬行,有的在空中漂浮,将盛寿宫一处不落地包围起来。
千泽自然更能感受到周身的鬼气。
“摔了它做什么。”千泽失望地看着地上碎开一角的酒盏,“我没有想过要它碎的。”
叶袭缓缓站起身,从主位上走了下来,手一挥,盛寿宫的鬼将即刻现身,顿时满宫尽是邪祟,有的没有腿,有的挖了眼睛,有的割了舌头,尽是死状惨烈的厉鬼凶鬼。
“我也不想要它碎,都是你逼我。”叶袭从衣袖中抖出三道金针,飞向千泽。
金针劲头凌厉,千泽却并不躲避,任由那三道金针深深没进自己胸口。
乐无璟没想到千泽并不按原计划躲开,一时慌了神,放在唇边的乌云役一时不知道吹还是不吹。
叶袭看着胸前渗出血痕的千泽,眼神里有疑惑愤恨还有不解和嘲讽。
千泽缓缓道,“我想起来了。”
“叶纯何不是我们故意杀的。”千泽的右手扶上胸前的金针,“是他欺人太甚。”
拔出金针,胸前的伤口立即愈合消失。
那珊瑚杯里的怨灵终究还是把记忆倾诉给了千泽。8
58xs8.com